龙龙翻了翻白眼,又是那个丫头教她的,然后还用词不当,他们娘本来就是西施。
他们两自认为声音很小,岂止全都落入了龙炎桀和宛佳的耳里。
龙炎桀乐得向宛佳挤眉弄眼,宛佳白了他一眼,低笑,“得瑟。”
“那当然要得瑟,终于在他们心目中有了位置。”龙炎桀压低声音说。
“哎,可怜大龙,那么优秀的人……”宛佳收了笑。
龙炎桀也沉默了,良久,“他有他的幸福,你没看见白眉昼夜都在陪着他?”
宛佳叹了口气,“白眉那孩子性情那么急躁,和她娘差不多,大龙未必喜欢她呢。”
“白眉虽然看上去蛮横不讲理,但,她心地是善良的,和她心机很深的母亲不一样。”
“我觉得二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龙炎桀一笑,“那又如何?”他一想到龙龙用糖骗倒大人,真是厉害,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宛佳诧异,“傻了啊,忽然笑。”
龙炎桀扭头对龙龙说,“喂,儿子,你胆子不小啊,万一二夫人发现你给她儿子吃的不是毒药,是糖,你不就完了?”
龙龙哼一声,“我没那么笨,她太笨了。”
龙炎桀哈哈大笑起来,“龙龙、盼盼,你们实在嚣张得太可爱了。等爹回去,给你们一个大大的奖赏。”
龙龙和盼盼雀跃了,盼盼歪着脑袋问,“给什么呢?”
龙炎桀也很认真的想了想,“要不一人送一只和你娘一样的德国手枪?”
“真的?”龙龙首先跳起来,睁大眼睛。
盼盼嘟了嘟嘴,“枪,我没兴趣,我想要一套公主一样的裙子,雪白雪白的那种。”
龙炎桀笑了,“好,想要什么都行。”
宛佳无奈地笑着,“他们一个骗人,两个嚣张,你这都高兴成这样?以后他们都不知要给你惯成什么样子。”
“我就惯着,不惯他们我惯谁?哦,不对,还要掼你。”他低笑着,透着无尽的缠绵。
宛佳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龙炎桀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心里一阵甜蜜,故意大声说,“龙龙、盼盼,愿意一直叫我爹吗?”
“不愿意。”盼盼忽然说道。
龙炎桀和宛佳一愣,扭头看着她。
盼盼满眼委屈,可见到龙炎桀一副哀怨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了,“那爹怎么办呢?”
宛佳心里一沉,忙过去抱起她,“傻孩子,爹一样是爹,要不这样,你们喊干爹叫爸爸,喊爹依旧叫爹好不?”
盼盼一听乐了,想了她一个晚上的问题一下解决了,赶紧点头,冲着龙炎桀甜甜的叫,“爸爸。”
龙龙也跟着叫,“爸爸。”
龙炎桀心里的不舒服只是霎那,听着孩子们叫自己爸爸,心里乐滋滋的,早就不在乎他们心里还有徽文轩,事实上,徽文轩真的对孩子很好,叫他爹,他也不计较了。
“哎,好,以后我就是爸爸。”龙炎桀笑着走过来,一把搂过两个孩子,一人一口重重的亲了一下,“宝贝儿子、女儿,爸爸真是太高兴了。”
晚上,龙炎桀和孩子们硬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宛佳笑着让位,自己睡到了沙发上。
半梦半醒间,被一阵温热的呼吸弄醒,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是龙炎桀。
她不敢出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柔柔的回应着,没有欲望,没有男女的激情,有的是劫后重生的欣喜和珍惜。
两人的吻就像一股温泉缓缓的流进心坎,丝润着彼此的心田,脑海不断涌现两天前可怕的那一幕,和对方拼死救自己的情景。
“真好。”龙炎桀念念不舍地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喃。
“嗯?”宛佳低低的呢喃着,应着,不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有你真好。”
“你还在真好。”宛佳柔柔的应着。
“如果……你没了,我会死的。”
“如果……不要如果,我不要……”宛佳鼻子一酸,眼泪禁不住落下。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近来那么容易掉眼泪。
龙炎桀心痛地吻上她的眼泪,轻抚她的脸庞,“好在,老天给我机会,让我再爱你一次,不对,爱三生三世。”
宛佳借着月光凝视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们的爱这是久经风霜,历经考验,翻过万道坎坷,终于绽放璀璨的鲜花。这一刻真美好,美好得不真实,就像在梦境里一般。
她忽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哽咽地说,“桀,我们不要再分开,爱着,分开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龙炎桀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强忍着要流出来的眼泪,带笑地说,“嗯,绝对不分开。”
宛佳依旧不松手,“不管发生什么,谁也不准为了对方好而离开。”
龙炎桀一怔,宛佳从来没有表示过对他如此的依恋,觉得怀里的人儿比以前更加爱他。他感动了,欣喜若狂,狠狠的吻了一下她的脸,“我发誓,绝对不。哪怕是你要离开,我也要追你到天涯海角,爱你到海枯石烂。”
白汉邦的房间里闹得不可开交,二夫人哭着收拾东西,边骂着,“你个不是东西的人!你还叫男人吗?眼睁睁看着你老婆被人欺负,被人开枪,就袖手旁观!我不过了!我带着乖乖走,省得让你难堪!”肩膀上的伤口扯着疼,她索性将东西一扔,坐在床上就哭了起来。
白汉邦一句话不说,吸着烟,一根接一根。
他不胜厌烦,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二夫人的事情,而是想着这位焱龙是否真想将大当家的位置据为己有。今天他巡视的时候听到很多弟兄在暗地里议论,说这位焱龙真是个汉子,是个英雄,就拿这勇气和彪悍的能力来说,岛上就无人能及。
“你个孬种!你听见我说话没?”二夫人自己一个人在骂骂咧咧,却没有见到一丝回应,气得冲上来,冲着他耳朵大喊。
啪一声脆响,白汉邦一个大巴掌煽在二夫人脸上,她惊愕地握着脸,不相信从来疼她宠她的白汉邦竟然第二次打自己。
她刚想撒泼,白汉邦就站了起来,脸色格外阴沉,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捏碎。二夫人看着胆战心惊,就感觉在捏着自己一样。
白汉邦冷笑,抬眼看她,“不想过,可以,你去跳海,没人拦你!”说罢丢下目瞪口呆的二夫人,扬长而去。
屋里里顿时响起凄厉的哭喊声叫骂声,白汉邦压根就当没听见,直径往另外一处屋子走去。
白汉邦走到一间安静的屋子面前,想推开房门,屋里传来说话声,不由住了脚,静静的听着。
“你不要怪你爹,咳咳……他其实是很重视你的。”听着很虚弱的女人柔柔的说话声。
“是吗?那他还要将白帮交给那个女人的小儿子,他心里根本没有我们母子俩!”男子是白朗。
白汉邦的手僵硬了些,握了握拳,逐又松开。
“不会的,其实,你不了解你爹,他肩负的担子很重,手下兄弟上千人,个个都是提着脑袋求饭吃,他每日担忧的已经够累了……咳咳。”
“娘,别说了,你身体那么差。”
“没事,我就是个药罐子,我这个样子,你爹不是一直没抛弃我?咳咳……咳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说了啊。”
“还要他面对我,多了一份负担……咳咳……孩子,你要懂得体谅……”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白朗不停地劝着。
白汉邦眼角湿润了,尤其是前两天焱龙和宛佳拼死相守的一幕早就深深的震撼了他。
可,长久以来,白朗表面上敬重他,唯命是从,可心里对他堵着一口气,白朗一直认为是他将母亲害成这个样子,说他是个薄情郎。
在此之前,他的确就像白朗娘说的一样,他认为自己肩负重担,还要面对个药罐子,真是不堪重负,所以,多个女人,也是理所应当,他也需要有个女人照顾。
那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愧疚过,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亏待过这对母子,就算他宠爱二夫人,宠爱白眉和小儿子,就算他答应过二夫人将来传位给小儿子。
可小儿子那么小,在此之前,一定是白朗稳坐第一把交椅,所以,他真的没有愧疚过。
他也认为,自己还能活很久,还能在海上称王称霸,可是,如今,忽然有了威胁感。从焱龙的身上,他看到了危险和危机。
忽然,他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一片浮云,而回想起来,似乎只有这个结发妻子是真心对自己的。
可他现在无颜见自己的结发妻子。重重的负罪感压着他喘不过气来,猛一转身,疾步离开。
白朗将母亲哄得睡着了,才走出房门,正看见远去父亲的身影,顿时有些诧异,父亲好像几年都没有踏足母亲的房间了吧?现在他怎么会过来了?
他扭头看向远处僻静的角落,那是宛佳和龙炎桀的房间。他忽然有种渴望,要找妻子就要是宛佳这种女人,外表柔婉,内心强大,刚柔相揉,不屈不饶。用她一颗完美无瑕的心包容着男人强大的力量,这,才是最完美的爱。
第69章:一对小猪
第二天,白汉邦带着白狼亲自到了龙炎桀住的小屋门前。
从那天博鲨后,白帮就撤掉了看守龙炎桀他们的人,这几天他们都可以自由活动,一日三餐和白汉邦的标准一样,甚是丰盛。
龙炎桀左右牵着龙龙和盼盼,后面跟着宛佳,一家带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而他们身上带着几年凝聚下来的海盗习惯的三分狂、三分傲,外加四分的警惕和不信任,一下就被他们淡然自若的自信给压了下去。
白汉邦脸色顿时露出一抹尴尬,白朗却是很快就适应了,立刻收敛了逼人的气势,露出一抹朗朗的笑意。
“那么早就来打扰,实在抱歉,本想焱大哥的伤未好,夫人备受惊吓,应该让你们好好的休息几天。只是,事情紧急,迫在眉睫,不得不那么早打扰你们。”白朗道歉着,目光飞快的落在笑得很美的宛佳身上,心里一动,这个女人果然有一种不炫目却耀眼,不迷人却吸人的本事。
龙炎桀自然很敏感的感觉到白朗的目光,他身子动了动,刚好挡住宛佳的身子,一笑,“无妨,这点小伤对我就像拔了一根毫毛。有事但说无妨。”
白朗一抱拳,“敬佩。我和爹冒昧想请焱大哥移步前往议事厅一谈。”
龙炎桀点头,“好。”他回头对将宛佳拥进怀里,轻轻的在她头发上一吻,柔声道,“乖,带着孩子在房间呆着,等下我回来带你们出去玩。”
宛佳脸一红,当着白朗父子的面那么亲热,实在有些不适应,可她自然也明白龙炎桀的醋意,无奈地笑笑,乖乖地点头,“嗯,好。”
白朗不由低头,浓密的睫毛一磕掩盖住情绪,即刻抬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率先在前面带路,而白汉邦和龙炎桀并排走着。
宛佳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觉又冒了出来,总有一丝不安的情绪在心中盘旋,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娘,我们今天干什么?”盼盼拉了拉宛佳的手,一脸的期盼,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这几天过上了平静舒服的日子,两个孩子的玩性渐渐又出来了。
宛佳低头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我们先去看望大龙叔叔,看他醒了没有。”
盼盼点头,“那我们去摘点花吧,大龙叔叔闻到花就会精神好起来的。”
宛佳欣喜地点头,“这个主意太棒了。”
“娘,然后呢?”龙龙忽然说道。
宛佳一愣,想了想,“龙龙想干什么呢?”
龙龙一笑,“讲爸爸的故事。”
宛佳一怔,随即莞尔,亲人的血脉毕竟相连。
“好,你们爸爸的故事啊,那是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啊。”
龙龙兴奋了,“那就讲三天三夜,多多将打仗的故事。”
“哈哈,打仗的啊,要让你们爸爸将,我也不知道,我还没上过战场呢,我可以将你们的爷爷啊,奶奶啊,还有你爸爸和日本人斗的故事。”
盼盼和龙龙立刻鼓掌,小脑袋拼命的点。
“娘,盼盼这几天一定很乖很乖哦。”盼盼一脸的讨好。
宛佳更乐了,这对娃娃真是活宝,可爱极了。
“走,我们去摘花看大龙叔叔,然后讲故事。”宛佳笑着一手一个牵着往后面山坡而去。
议事厅中。
白朗亲自泡了茶递到龙炎桀手里。
龙炎桀接过,道了谢,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白汉邦。
白汉邦似乎下了大决心,转身走到主位上的神位供奉台,取下在供台上一把珐琅彩外壳的一把刀,紧握在手,转身,神色凝重的看着龙炎桀,好半响,他忽然双膝一弯往下跪去。就在同时,龙炎桀飞上一步,正在他膝盖刚要落地时,一把扶住。
“白当家,何必如此?”
白汉邦一脸羞愧,一句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