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脸颊,划过紧密的双眸,似乎紧锁着满腹的心事,不由在她柳眉上柔柔抚弄着,看着她渐渐展开的眉宇,吴莽顿觉得欣喜若狂。
“柳儿,柳儿,你醒了吗?你快醒醒。”
风柳迷迷糊糊间,听到那熟悉并让她颤抖的声音,猛睁开眼睛。面前那双往日冰凉严谨的眼睛满是心痛狂喜。
“吴莽?”
“是我,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吴莽简直要高兴得跳起来。医生说她头上被砍了一刀,很可能无法苏醒又或者会影响记忆。
但她一睁开眼睛就叫出自己的名字。
她没有忘记自己,她的眼睛里自己的影子也是那样的深。
吴莽忽然俯下身子,笨拙地在她唇上飞快地碰了碰,赶紧离开,脸已经红得可以滴血。
常看督军和夫人亲吻,轮到他自己,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风柳也是一愣,脸一下红了。
“你干什么?”声音不大,听似责备,可带着娇喃,如一汪冰雪化成清泉流入吴莽那颗坚硬如石的心田,顿时间,天地空间全变了感觉。
他俯下身子,认真地看着风柳,低声说,“刚才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风柳被他逼得想撇开脸,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面对自己,“你知道我不会说说话,我只想说,柳儿,你要是再不醒,我很可能会给你一个大嘴巴,好在,你醒了。”
这句话说得风柳惊讶地睁着眼睛,以前就算他们彼此知道情根深种,可吴莽是个木头军人,对她几乎没有表露过柔情。更别说像督军那样宠着自己。
可她看到他手上拿着热毛巾,自己脸上带着湿湿的温度,听着他虽然生硬却知道他充满柔情的话,满心的感动无法用语言描述。
眼圈渐渐红了,满腹的委屈化成一对晶莹的眼泪,潸然落下。
吴莽见她哭了,吓了一跳,忙笨拙地帮她擦拭着,忙解释,“柳儿……对不起……别……别哭,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我哪敢真打你啊……不过是因为害怕你醒不过来……”
见他结结巴巴的解释着,风柳忍俊不禁,不由翻了翻白眼。
“你怎么就不会学学督军嘴巴甜点?”
“嘴巴甜点?”他搔了搔脑袋,“我……”想了想,咬牙,像是下了大决心。
“我要娶你!不管谁反对,反正我不放你回江南了!”风柳一愣,半响不知该说啥。
吴莽见她如此神情,急了,“你不答应?你怎么能不答应?你知道这两个月我就想疯了一样,脑子都无法集中,我一直想向督军申请调到江南去,可是,督军身边也需要人,我都要疯了!你……你怎么就像没事人一样?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他着急地搔着脑袋,不知该如何表达才能让风柳答应自己,生怕她再回到江南,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又怕她心里还有芥蒂,不明白他的心。
风柳第一见他噼里啪啦的说了那么一大串,忍不住笑了,“你真想娶我?”
吴莽瞪大眼睛,使劲点头,“真想!”
看着面前本来霸气十足的军人现在就像个孩子像大人讨要自己很想得到的东西。那模样又憨,又可爱。
“你过来。”风柳柔声说。
吴莽闻言赶紧抽了上去。
“头再低下来。”
吴莽将头低下去,自己深爱的女子柔软的气息轻轻的喷在他鼻息上,不由一怔,脸顿时红得像只虾公。可风柳叫他低下头,他不敢抬头啊,只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盯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
“吻我。”风柳轻轻的说。
“啊?”
“我要看你会不会。”风柳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意。
吴莽搔了搔脑袋,会不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自己表现一下?
可是,他真不会啊,万一风柳嫌弃他吻得不好怎么办?
风柳恼了,自己主动让他吻,他还扭扭捏捏的,眼睛一闭,“你走吧,我累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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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晚了。
第7章:情意浓
等了好一会,龙炎桀不知在里面搞什么鬼。
倦意袭身,估计是流血过多,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懵懂中,似乎身子暖暖的舒服极了,睁开迷糊的眼睛,耳边听见水声。
缓缓睁开眼睛,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正在仔细地盯着自己的身子,她猛然惊醒,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泡在暖水中,而他认真地用毛巾帮自己洗着,见她动了,抬眸轻笑。
“我可是第一次帮人洗澡。”
宛佳脸一红,有些羞涩地卷起腿,“我……”
“手都成这样了,还能自己来吗?”龙炎桀眼中没有一丝欲望,有的只是疼惜。
宛佳定定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龙炎桀看着她的眼神仿若述说着无尽的思念,心念被牵,忍不住附上身子,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声音嘶哑透着蛊惑却知道是在吉利的压制,“眯上眼睛,要不我没法专心帮你洗澡。”
宛佳脸一热,赶紧眯上眼睛,感受着他滚烫的手盖在眼睛上久久不肯挪开,心头狂跳自己听得清楚,忽感热流靠近自己,吻轻轻的落在自己的唇上,柔柔的流连在薄唇瓣间,实在忍不住勾起唇瓣,深探而入,触碰到丁香小舌,瞬间纠缠而上,钩挑缠绕,她的香,她的甜,她的柔,她的美,无不让龙炎桀想放下一切顾虑,狠狠的爱他。
宛佳眼睛被蒙着,全身心的感官都在唇上,她本以为自己会很有定力,谁知道遭遇他的攻击,所有的驻防顷刻间坍塌。
管他身份,世俗,管他危险,棋子。
这一刻,她想要他,想要同样想要自己却努力隐忍的他。
不由的,包裹着纱布的手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向他靠拢,一只脚勾住他的腰肢。
龙炎桀身子一硬,仿若得到她大胆的动作的鼓励,轻轻咬住她的唇,压抑的低声说,“你想干什么?”
宛佳被他咬住唇,又被这样一问,说不出话来,一时羞愤不已,收了脚,不顾手上的伤,死命的推开他。
龙炎桀松开嘴,轻笑,将蒙着她眼睛的手也拿开,一把抓住她挥舞的手臂,低声说,“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反正今晚不会放过你的,不过,得等我帮你洗完澡,这样你会舒服些。”
他得意地笑着,用毛巾仔细地帮她擦拭着每寸肌肤,眼睛不时瞟着她羞红的脸。
像处子一样可爱又惹人怜惜。
索性,自己也解开衣裳退掉长裤,坐进浴池,将她抱在怀中,拧开热水,两人一起冲洗起来。
热水在两人的头顶灌落,龙炎桀微卷的发丝贴在完美如雕的面庞上,深褐色的眸情yu渐浓,看着面前自己最爱宛如天使致命诱惑的女子,他实在难以受控。
说不清两人是在洗澡还是在缠绵,谁也不愿意说话,生怕破坏了此刻的情愫。
温暖的水流在两人身上流过,仿若抚摸着思念寂寞肌肤,让深埋心底的相互思念瞬间迸发。
龙炎桀那双滚烫的大手在她身上抚摸,热烈的吻在她玉颈上流离,牵动着她全身的神经,让人控制不住的酥麻越来越剧烈。
再也忍不住娇喃呻吟起来,青涩而狂热地回应着,两人激情越来越浓,一切水到渠成。
一整晚,从浴室到房间,两人几乎抵死纠缠着,谁也不想放开谁。
紧致而温糯的感觉让龙炎桀控制不住地不想停下来。
直到宛佳再也动不了了,软软地趴在龙炎桀的怀里,香汗淋淋,任由他爱怜地抚摸着她小脸和滚热的迷人身段。
直到艳阳透过遮光窗帘映在软床上两张完美的酮、体上。
龙炎桀几乎一夜没合眼,就怕醒来再也见不到她。
低头看着卷在怀里的女子,她晶莹剔透洁白如玉的身子上到处都是欢爱留下的紫淤。
干净无暇的小脸就像天使一般,让人忍不住就想吻下去。
宛佳朦胧中感觉身上似乎有个蚯蚓在滑动,扭了扭身躯,想抖落,却又变成了糯软的东西游离在身上,酥酥麻麻的,浑身瘙痒。
“嗯……”她控制不住地呻吟起来,迷离地睁开眼睛,正对上龙炎桀那双深情的眸瞳,刚想说话,那张俊魅的脸豁然放大,唇瓣在此被温暖地包围,缠绵而霸道,吸吮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不想放你走。”耳边环绕着他低靡魅惑的声音,屋里只有一屡阳光斜射进来,满屋弥漫着浓浓的旖旎。
“炎桀……”宛佳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一夜的缠绵已经口干舌燥了,“我想去看风柳她们。”
龙炎桀点头,“嗯,那我们起床。”
将她抱起来,忽然想起,“呀,没有给你准备衣服,你等下,我让人马上去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龙炎桀已经飞快地跳起来,穿好衣服就冲了出去。
好半天他才回来,到衣柜翻了一件自己的衬衣,帮她穿上,边扣着扣子边说,“你先起来吃东西,衣服要晚点才能来呢,我让人去取了。这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成衣铺,据说是以前宫里的,专门给娘娘们做宫装的。”
宛佳笑着说,“派人到孟冰那里拿岂不是更加快?”
“不行,我想你穿上我帮你做的服装。”他打量着宛佳穿着他长长的衣服,刚好盖过臀部,甚是诱人。
“你帮我做?”宛佳诧异地问。
“嗯,我一到京城,听朋友提起这个店铺就给你订做了好几身,好在你身材没有太大变化,不过瘦了些,想必是没问题的。”龙炎桀看着她,“本想派人给你送到江南去的,现在正好。”
龙炎桀凝视着她,“你知道吗?你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从江南带来的衣服,其他的首饰啊什么你全都留下了,真让我好难受。”
宛佳心头一震,“我是想既然要走就走得彻底点。”
龙炎桀给她扣好最后一粒扣子,勾起她的下巴,“其实,你是知道我是骗你的对吗?”
宛佳低垂眼帘,那一刻,她是猜的,却真的被之前的假象刺痛了心。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失去你。对不起,佳……”龙炎桀轻轻吻上她的眼帘。
宛佳忽然一把包住他的腰肢,眼泪悄然落下,她何尝不是很害怕,害怕他是真的会和其他女人一起,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一切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
龙炎桀轻笑,“乖,先吃早饭。”
宛佳松了手,看着他走到门边亲自将早饭端了进来。
再将她抱到餐桌前,舀了一勺粥吹凉了些,再送到她唇边,“昨晚我就让这里的佣人准备了银耳白果粥,缓缓的熬了几个人小时,粥又香又滑,很好喝。”
宛佳张口含住,眼圈依旧是红的。
“佳,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如何放得下你?”
宛佳大眼睛眨了眨,“我什么时候让你放不下呢?”
龙炎桀笑着捡了一个小小的一口酥放进她嘴里,“这是新鲜鸡蛋酥,就着粥很好吃。”
宛佳咬着一口酥,看着他,知道他是有话对自己说的。
“你做你的事,不需要顾虑我,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龙炎桀听宛佳如此说,满是歉意,“总统就要下台,而我必须扶上一个可以抗日的总统,但是,时局维稳,加上你的风头越来越足,政治的因数而影响你,会得不偿失。”
宛佳点头,“我懂了。”
“你……不会怪我吧?再给我点时间。”龙炎桀握着她的胳膊,认真地说。
“好。”
两人默默的吃着。
“报告。”门口警卫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龙炎桀笑着说,“衣服到了。”他接了衣服,将门又关上。
亲自抖开,是一件白色素缎从肩部绣着一大簇玉兰花的旗袍。
宛佳眼睛一亮,果然是绣工精美,配色高雅贵气。
“警卫说刚好这件旗袍最好了,其他的都在钉花扣了,下午全都做好。”龙炎桀边说,便小心翼翼地帮她除去衬衫,换上旗袍。
一双大手笨拙地扣着精巧的花扣,弄了好半响,“老天,抓枪杀敌每样难倒我,一颗花布扣却难倒我了。”
宛佳低头看着他比花扣袢大出3倍的手指,噗嗤一声也笑了。
“这就叫做铁汉拿着绣花针。”
“嗯,得多加练习,否则,以后帮妻子扣衣扣都要花上大半天。”好不容易扣上最后一颗,龙炎桀抹了一把汗,笑盈盈地看着她。
宛佳娇笑,“是该多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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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佳赶到医院刚想推开病房,却从门缝中看到让她惊讶的一幕。
风柳睁着眼睛,吴莽笨拙地坐在床沿边上,正在给她喂粥喝。
龙炎桀凑过来一看,低声说,“咦,吴莽这家伙居然也会给女人喂粥喝?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宛佳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自己嫁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