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心各家小姐的教养问题,估计是宫里为将来给各位皇家子弟挑选媳妇人选才是真的吧。如花心道。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谁是林玉慧是谁啊?”小姑娘根本就不需要如花回答就接着道:“她就是当年你说的‘抱人大腿’的那个家伙。”
一说起那个小丫头,如花倒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她不是和萧景瑜挺好的,怎么今天没有来吗?”
“就她也能说和景瑜姐姐好?”小姑娘不屑道:“早两三年,她爹爹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还是得罪了什么人,给贬到青州一个小地方做县令去了,她自然也只能跟着去了。”
听到小姑娘这样说,如花倒是觉得有点同情那个抬高踩低的生就一双势力眼的丫头。花了那么多功夫去巴结萧景瑜,结果却是什么都一场空。
“对了,说了老半天功夫了,我还没说我是谁呢。”小姑娘像是猛然才想到:“我姓何,闺名唤彩衣,以前在芷兰堂我们也见过的,不过当时你可是谁也不怎么理的。”
听她这样一说,如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起身道:“当年是我的不是,请各位姐妹见谅啊。”
“没什么,对了,听说你的病是‘神师’大人亲自出手治的吧?”何彩衣神神秘秘的凑上前低声问道。只是这“低声”却是周围的不少人都能听得到的。
“嗯。”如花只能应声,不知道怎么,她发现这件事早已传得很开了,仿佛京城都知道了一样。
“那‘神师’大人是什么样子?”何彩衣用一双闪着星星的目光看着如花:“‘神师’大人是不是和神仙一样?什么都知道?”
这时有几个小姑娘已经聚拢在了她们几个的周围,那些正在奕棋的、调琴的、画画的也各自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竖着耳朵想听这难得听到的大八卦。
如花看着她们的样子一时间觉得真是哭笑不得,真是想不到,师父在山下还有这么多的小粉丝。真不愧自己早先给他起的神棍之名啊。
第二十节 景瑜(上)
京城萧府后院秋圃
各家的小姐们也不知道都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一些个关于无风老道的各色传言。问出来的问题也就千奇百怪,有些甚至让如花觉得哭笑不得,但看着这一双双因为好奇而澄清的眼睛如花不得不耐着性子给她们一一解答了。
可能是大家都过于专注了,连主人萧景瑜已经从揽歆厅见过燕王妃转回到这小园子都人发觉。
萧家俩姐妹回到秋圃,还没有走近,就远远的看着群人围在如花身边。站在萧景瑜身后半步的萧景珊感觉到妹妹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也只能停了下来。她因为庶出的关系,在这个自从堂姐萧景珍嫁入燕王府后就成这家中至宝的嫡出妹妹面前,是没有多少地位的。至少她这个“姐姐”的份量不比她身侍侯的大丫头高多少。一直以来自己在她面前总是会不由的战战惊惊,生怕出什么她又给这个地位尊贵的“妹妹”挑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到时又要让娘亲陪着自己受气了。犹其是现在,虽然自己不知道她一路上都在气些什么,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这个“妹妹”现在很生气。
这时的萧景瑜可没有功夫关心身后这个在她眼中没啥地位的姐姐在想什么。一旁的侍侯的人只见她们小姐看向那个让其他小姐们围在中央的叶家小姐的目光很是不善,手中团扇下的穗子也让她重重的扯下,握着扇柄的小手也因用力而显得更加苍白。只听见她小声道:“哼,混进凤凰堆里的山雉,也当得这般风光?”
现在的萧景瑜很愤怒。她早些日子就知道家中有意将她许与叶如花的哥哥叶云嵘。对这门亲事她自是万般反对的,她心中早有了心上人,怎么愿意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可这回不论她在家里怎么闹腾,向来最疼她的祖父、祖母在这件事上却始终不肯让步。连进宫求向来顺着她意姑母皇后娘娘,也没能成功。听着祖母的意思,好像叶家的叶云嵘从芜州赶到了京里就要选个日子行文定之礼。为了这个她近来一直都焦燥不安,哪怕是今天家中为她的生日举办了一个这么盛大的庆生宴也不能让她安下心来。要知道她平素就是个爱热闹的,也是个爱显摆的,要是没有和叶家“订亲”的这档子事她早就为这个让她极有面子的盛宴乐坏了。
昨日她实在是憋得难受,不想自己过了生就和叶家那个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叶云嵘订亲,就忍住羞意含含糊糊和她父母说了自己有思慕的人。结果一向将她捧在手心的父亲却给她一个耳光,狠狠的将她训斥了一顿。说她不配做个萧家的女儿。她打小就以是萧家的女儿为荣,在家中也受尽宠爱,从未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可这一回父亲却出手打了她,让她怎么不更恨那个害她挨打、让她不得与心上人相守的叶家人。
可就在刚才,她去揽歆厅见她嫁去燕王府的堂姐萧景珍,结果却发现母亲的脸色不大对。虽然面上仍是笑着与各家亲眷周旋,眼中却隐隐闪现着恼怒的目光,让她很是不解。后来又发现坐在另一边的姑祖母定国公夫人也是一脸郁色,而坐在她身边的表姑母,也就是那个可恨的叶云嵘的母亲却是一脸的愧色,她便觉得有点不对。于是她找了一个机会,将一直紧跟在母亲身边的雁儿叫到了边上,一问才知道叶家推却了她这门亲事。推却的原因雁儿也不怎么清楚,只是说隐隐听到好像与程家从幽州来京城的小姐有关。
得到这个消息,萧景瑜虽说是为不用再嫁叶云嵘而偷偷松了一口气,但这让人拒婚、犹其这拒婚的原因中还有另一家小姐身影,让一向自视甚高目下无尘的萧景瑜很是恼火。虽然她很恼火,但现在是自己的生辰宴,她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作。便忍着气朝秋圃去了。
一旁深知她心事的贴身侍女莺儿见主子心情烦闷,便安慰她,说这也是个机会。她说因为这件亲事没有成,而且是被叶家所拒,虽说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家中主张将她嫁入叶家的长辈们必定会觉得对她有愧。她就可以有机会让家中许与她的心上人。听到莺儿的这些话,萧景瑜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可就在她快要到秋圃门口的时候,恰好有两位她不认识的官眷正在一处僻静的绿茵下闲聊。开始萧景瑜认为是一些官眷到园子里透透气,也就没有注意。可就在她正从她们聊天的地方过的时候,她听到了她们提到了她心上人的名字。于是她停下了脚步,只为多听听与他与关的事情。可这一听,就让她好容易压下的火又上来了,而且更加愤怒。
当时她听到的是这样的。
一位夫人很是神秘的对另一位夫人道:“你知不知道京里现在来了许多的青年才俊?”
“当然,陛下为各位皇子选侍读,而人选又都是从各大世家门阀中的嫡贵子弟中招募,现在京城里最多的就是各家最出色的公子少爷。”另一位夫人道。
“看着这么多人品家世都出色的公子们,你就没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与我们这些官家人又有什么关系?”
“唉,你看你,你家不是也有没有出阁的姑娘。听说这回来京城的世家子弟很多都是没有许亲的,其中括许多百年世家门阀家的嫡支公子。这对我们这些家中有没出阁女儿的人家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啊。”
“你真是想得天真,这些百年世家门阀的亲是那么容易结的?且不说你我两家老爷在朝中的地位不高,难道你只听到这些世家公子来京城的事,就没有听到那些世家门阀家的许多小姐也同样进了京。这其中的意味不是很清楚么。”
“啊?那些世家小姐们不是为选妃来的么?我可是听说陛下打算在给各位皇子选过侍读后就要给他们选妃的。像封了王的皇子中齐王、吴王、就都还没有正妃,而没有封王的皇子需要订亲的也两三位呢。我就听我娘家舅舅的弟妹家的三嫂家中的奶娘那个在宫中做采买的侄子说过,贵妃娘娘有意与叶家结亲呢。前些天还特地让玉妃娘娘将她妹子招入宫中,听说贵妃娘娘看过后很满意呢,想让那叶家小姐做吴王殿下的正妃。”
“真的啊,那我还真没有听说过。那叶家的小姐真是个有福的人啊。不过这回来京城的小姐们不可能个个都能做王妃,其他人少不得也有与门弟相当的世家公子结亲的吧,不过也说不准,几天后就是夕月节,要是我家姑娘能让一名门公子看上也说不准呢。”
“那是,确实是个好机会,我这两天就上金织纺给我女儿订两件新裳子,就是不知道来不来得急……”
她们后面的话萧景瑜已然再也听不进去了,她所有的思绪都让吴王殿下、贵妃娘娘、叶家小姐、结亲这些字眼给炫晕了。又是叶家,又是叶家那个贱丫头。早年她就有听说过,她那个情有独衷的表姑父叶希曜和表姑母的庶出妹子搞出了这么一个孽种。生来亲娘就死了,她那性绵的表姑母居然把那个孽种收养在了自己的名下,给了她嫡女的出身。她可知道,叶家与其他世家门阀都有不同,有许多甚为古怪的家规。其中对嫡庶之分的区别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就她这么个下贱东西,居然也成了叶家的嫡小姐。叶如花这隐晦的出身,也是当年在雅兰院中她看不起叶如花的原因。
今天这个自己的好日子,居然听到贵妃娘娘要让自己的心上人、吴王凤崇业娶与那个微贱的叶如花为正妃的消息!她满腔的少女情怀付诸流水,让她怎么可能不恨。到了这园里子,现在又看着她在自己那些闺中密友里侃侃而谈,让她觉得刺眼极了。在她看来,如花这般的开心是因为能成为吴王正妃而在那洋洋得意,的那张脸上的笑意像刀子一般的割着自己的心。她很想冲上去给她两个耳光,打掉她的笑容;也想冲上去指着她大骂,把她那下贱的身世暴露在这秋阳之下,让这些围着说过她的人狠狠的嘲笑……
可是她身为萧家女儿,萧家尊贵的嫡出娇女,她不能做那些让自己有失身份的举动。她虽是女子,但她的骄傲却不能让她做出毁诺的事情来。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人将她心爱的人夺走吗?
第二十一节 景瑜(下)
京城萧府后院秋圃
“景瑜姐姐、景珊姐姐你们回来了?”一个离萧景瑜较近的小姑娘发现了站在不远处停步不前的萧景瑜姐妹招呼道:“叶家妹妹在讲‘神师’的事,好有趣哦。你们快过来听听。”
听到她招呼萧景瑜姐妹俩,那些围着如花听“故事”的小姑娘都回转过来,对着萧景瑜不住的点头,许多人都附和道:“是啊,很有趣的。你们刚才不在,有很多都没有听到,要不让叶家妹妹一会再给你们讲一遍。”
看着众人兴奋的神情,萧景瑜在心里不住的对自己说,我要忍,我要忍住。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不能在这多人面前失态,让人看我萧景瑜的笑话。我是萧家的嫡小姐,我不能让这贱丫头把我比下去。
强压下心中愤怒的萧景瑜将扯下的扇坠悄悄别入腰间,在袖笼下的小手握紧了拳头,脸上死命挤出一丝微笑,款款的走向了众人。道:“好啊,我倒是正想听听有关‘神师’大人的故事呢。叶、叶家妹子倒是好福气,能有认得‘神师’大人的莫大机缘。”
本就擅于察言观色的如花倒是从萧景瑜脸上的笑容下看到了她摭住的恨色,很是心疑。不知道萧景瑜这丫头又在抽什么风,她离去的时候对自己虽说不上有多和颜悦色,但绝对没有现在的那抹恨色。真是怪了,自己一直在这里安安份份的未曾离开,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罪了这位萧家的宝贝?难道是她与大哥间婚事吹了的事她已经知道了?那就可以理解好怎么这么恨自己了。唉,谁让咱是大哥的亲妹子呢,这点池鱼之秧也是没法子的事。
如花想到这些,便偷偷叹了一口气,罢了,一会还是让娘亲想法子提前离开吧。想好了便道:“没有,我和‘神师’大人不怎么熟悉的。只是住在会元山上总免不了听别人说大人的一些趣事,我刚和大家说的就都是听山上的小道士们说的呢。至于是真是假我可保证不了。”
“妹子能在会元山上一住就是这么些年,想来也不简单啊。要知道很多王侯世家想求之而不得的多了去了,偏就妹子你与众不同啊,是比那些人家还要显得尊贵些呢。”萧景瑜道。
萧景瑜这话一出,园子里的气氛就有些不大对了。能来这秋圃园子的,大都是与萧景瑜来往甚多的官宦世家的小姐,对萧景瑜的性子都是比较了解的,再加上像她们这等出身的人大都会看人面色,这会谁都知道萧景瑜与这叶如花有点不大对了。
“表姐这说的什么话啊,真是折煞表妹我了。表妹我不像表姐您是个有福气的,从小就健健康康的,而是从小身子就弱。再加上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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