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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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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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田氏,姚采澜可谓是如雷贯耳,自闺中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她“母老虎”的威名了。

    听说她性子大胆泼辣,张成天未中举前家中贫寒,全是指着田氏操劳家事来供养婆母、支持丈夫苦读。

    张成天中了举做官之后,曾动过纳妾的念头,却被田氏拿了擀面杖追打,最终过了这些年,还是只守着田氏一人。

    姚采澜听后心中艳羡,这是多么彪悍的人生啊。

    这次,终于得见田氏本尊。

    姚采澜本以为田氏是个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的主儿,谁知居然生的小小巧巧的,眉目生动,很是好看。

    那田氏已经一眼横过来:“姚妹妹怎么那么看我?我脸上长了花不成?”

    姚采澜被她逗笑了:“我是看田姐姐长得好看,看呆了呢!”

    饶是田氏口舌伶俐,也不免有些羞意,不依不饶的抬手虚着捶了姚采澜好几下。两个人就嘻嘻哈哈的闹在了一处。

    她俩自此相识,倒是一见如故。

    姚采澜不耐与那些人虚言应付,就邀了田氏到自己的院里,两个人凑在一块叽叽咕咕的说些私房话儿。

    家里热闹过之后,另外几家不免又轮流坐庄,纷纷回请。姚采澜就扯了种种理由不去赴宴,江夫人知道她的脾气,倒也不勉强她,只好带着刘氏整日里穿梭不断。

    别家不去倒也无事,只有张主簿那里,因为姚采澜没去,田氏立马就写了封信过来,把她“骂”了一顿,又特别单单开了一个日子请她。

    姚采澜只好赴宴,拿了一个自己亲手绣的喜鹊登枝的炕屏给她,田氏收到礼物很是高兴。

    田氏的婆母早就去世了,全府里她最大。两个人倒是自自在在的玩了一整天。

    田氏也是农家长大,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两个人也就是评论一番绣工,吃吃饭,喝喝茶。

    田氏对打牌很是上瘾,就拉了姚采澜并两个大丫环斗了一下午。

    姚采澜注意到,那两个丫环生的其貌不扬的。不光如此,全府里就挑不出个像样些的来。姚采澜看了心里暗笑。

    姚采澜对打牌完全不入门,只跟着瞎打,被田氏好一番取笑。两个丫鬟跟着在一边笑个不停。

    稍晚一些,张天成散了衙回家。却是一个面貌很是温润的男子,与田氏站在一处真是郎才女貌了。

    姚采澜见他俩之间相处很是默契,心里很有些感触。

正妻 十章 难产

    正月十三,快到元宵节了,姚采澜挺高兴的,终于能又有个正经名目出去转转了。

    姚采澜心情颇佳的把自己的几件想要推出的新衣裳翻出来理了一理。正在这时,江嬷嬷匆匆的进了门,而且没等禀报就直接进了屋。

    姚采澜吃了一惊,一下站了起来,却见江嬷嬷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却是青石,风尘仆仆,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姚采澜的心忽悠一下翻腾了一个个,强压住颤抖问道:“青石,你怎么来了?”

    青石一下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大小姐,您快回去看看吧。姨娘难产,快不行了,说就想见您一面哪。老爷命我来接您来了!”

    姚采澜的脑袋有点发木,身子却在自动做出反应,转脸对着江嬷嬷和青石沉声说道:“嬷嬷代我回禀一声夫人!青石去门外等我!”

    自己转身回了内室,青草已经机灵的把大衣裳准备好了。姚采澜却自己动手去拿披风,把放在柜子里的以前给江清山做的一条靛青色棉披风拿了出来披上,又把连着的帽子戴上,三两下系紧了颈下的带子,转身就往外走。

    男人的衣衫本就偏大,就把姚采澜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也亏得姚采澜这两年个子拔得很快,比一般女子高出了大半个头不止,因此倒也撑得起来,不至于拖曳在地上绊住了手脚。

    水草见她的样子,一脸紧张的一路小跑,紧紧跟随,一面说道:“二奶奶且等等,奴婢先去跟夫人那里报备一下,给您套上车。”

    无奈姚采澜充耳不闻。水草只得转了身又往上房跑。

    等水草从春晖堂得了恩准出来,找了江福去套马车,正看见姚采澜已经站在大门前,正翻身上了一匹枣红色大马。

    水草吓得脸的白了,我的那个天啊,二奶奶疯了么,一个闺阁小姐什么时候会骑马了!?

    在马厩伺候的江西正苦着一张脸紧抓着缰绳不放手,一面喊道:“二奶奶,您会不会骑马啊?您不能冒险啊!您快下来吧!”

    姚采澜连想也没想,就虚着给了他一鞭子,江西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姚采澜打马就走,留下一帮子人追的追,喊的喊。

    江府大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能不怕么,二奶奶若是出了事,剩下这些人就得吃挂落儿!

    唯独江福算是个稳重的,转身又拉出一匹马就追下去了。

    青石也骑着马,在前边引着路,一面不放心的频频回头看姚采澜。大小姐可真厉害,刚出嫁没多久居然学会骑马了!亲家老爷果然是武将出身,作风与别人倏然不同。

    青石自小出入市井,却没有那些女人不得骑马之类的框框束缚,心里正由衷的佩服大小姐呢。

    见她初始歪歪扭扭的,没过多久便能稳住马了,才放下心来,稍微控制了一下速度,在前边不远处引着她。

    姚采澜前世却是学过骑马,但是因为价钱昂贵,不过学了个半半落落。此时情急之下,虽然很是惊险,倒也勉强控制住了马匹。

    不过,此时,姚采澜心乱如麻,也顾不上北风呼啸,像刀子似的割在脸上;也顾不上手被马缰绳勒的生疼;也顾不上自己被马颠的奔腾起落,重心不稳。

    心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老师,一定要等我!

    仿佛上辈子痛失亲人的厄运再次笼罩在了她的头上。姚采澜对于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了,没有了任何感觉。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青石停了下来,姚采澜慌忙勉强勒住马,翻身下马,腿脚早就麻了,就一下子摔在当地上。

    青石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慌得来扶她,姚采澜却一下甩开他,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东跨院跑。

    一打开院门,便见一院子的人忙忙碌碌,来来往往。

    姚谦却正瘫坐在一把椅子上,脸色灰败。旁边的李氏正拿着帕子给他擦脸,脸上神色十分复杂,似是兴奋,又是高兴,还有假作的着急、焦虑。

    姚采澜也顾不上见礼了,就往屋里冲。却被门口的婆子拦住了。

    姚采澜眼睛一瞪,抬腿当胸就是一脚,嘴里喝道:“不长眼的老虔婆,敢拦你姑奶奶!”

    那婆子没想到一向温柔持重的大小姐有这么一手,一惊之下毫无防备,被她踹的个正着,往旁边一侧歪。旁边人见了,又有人想上前,这时,姚谦却有气无力的喊了句:“别拦着,让她进去吧。”

    姚采澜赶紧往里跑。迎面有个人端了个铜盆出来,正是青梅。姚采澜一看那满盆的血水,头嗡的一声,勉强稳住身子,就往里赶。

    里屋床上,章姨娘面白如纸,昏昏沉沉,头发被汗濡湿了,打着绺儿。床边围着几个婆子,有个人正念叨着:“七活八不活啊。刚满八个月。。。”

    姚采澜一下伏在了床边,抓着姨娘的手急声唤道:“姨娘!姨娘!老师!”

    床上的人略略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姚采澜眼睛亮了一下,动了动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姚采澜急声问那几个婆子:“姨娘到底怎么样?”

    那几个婆子早被姚采澜刚才踹的那一脚吓住,现在见她挑眉立目,一脸怒色,吓得吱吱呜呜道:“姨娘好像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提前发动。姨娘的身子也不算太好,没多少力气,因此。。。。这个要看天命,我们也没办法。”

    姚采澜一看他们指望不上,忙又问道:“大夫可来了?”

    忙乱中有人喊道:“大夫在院子里呢。”

    姚采澜又冲出来,这时才看见有个大夫模样的人战战兢兢的侯在姚谦身前。

    姚采澜忙上前问道:“姨娘这种情况,大夫可有良策?”

    那个大夫紧张的双手摸索着药箱子,嗫嚅道:“贵府夫人的情形十分凶险。要是贸然用了催产药的话,怕是会引发血崩。可若是不用的话,再过一会儿,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大人。。。也不一定保住!”

    nnd,这他妈是什么情况!姚采澜只觉得脑瓜子疼得厉害,仔细又问了大夫好几遍,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说,这药,用了很可能死,不用,也是死。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兵行险招,姚采澜觉得这药该用。

    可这话不能她说,决定权在那个呆愣愣的人手里。万一出了事儿,这责任她可担不起。

    姚谦还在发傻,犹疑不定。姚采澜急了,把大夫的意思又跟他说了一遍,催促道:“父亲,快些下决心吧,再晚。。。再晚就来不及了!”

    姚谦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片刻后终于虚弱的一挥手,“煎药吧!”

    幸亏那个大夫知道来看产妇,随身带了些应急的对症的草药,倒是方便得很。本来该熬个把时辰的,可姚采澜急的很,得了,先熬个一刻钟,先喝上一碗再说。

    药端上来,姚采澜凑到章姨娘耳边,一字一句的轻轻说道:“姨娘,这碗药是催生的。但是,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得看您自己!孩子,您得好好生下来!您自己,还得好好活着!要不然,想想您的孩子吧,在这个家里,您若去了,他能不能长到大?!您要活着,您要亲眼看到他长大!”

    说罢,青梅和青柳相帮着,姚采澜亲手把药给姨娘灌了下去。

    这样,姚采澜握着章嫣然的手,不停地跟她说话,说孩子可能长得像谁,有什么脾气秉性,长大有什么出息,等等。

    但是,依然没有要生的迹象。

    姚采澜又跑到院子里找那个大夫,那个大夫白着脸,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再喝一服!”

    这时候药早就准备好了,煎得正够火候。又一碗药下去,老天保佑,章姨娘终于有了生的迹象。

    这时,那几个缩在一边的稳婆才活泛起来,大着胆子把姚采澜推到外边来,说碰了这个不吉利。

    姚采澜只能急的在外面坐立不安。

    李氏见了心里有气,也没心情去奉承她了。

    如此这样,章姨娘又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产下麟儿。而且,万幸的是,虽然出了不少的血,但最终逃过了产后血崩的厄运。

    姚谦一下就从半天没挪窝的椅子上蹦起来,不顾众人的阻拦,一径冲到房里去,去看他的心肝肉了。

    姚采澜不想去打扰自家老爹“抒发感情”,身子也疲乏的紧,便就近在自家爹的椅子上坐下来歇口气。

    青梅心疼她,这时空下来,忙给她端茶倒水,润润喉咙。

    这时,姚采澜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尤其是大腿处磨得火辣辣的疼。

    等姚谦终于从屋里出来,要打赏稳婆和大夫,并一众下人,大伙儿一片欢腾之时,姚采澜才得以进到房中瞧瞧。

    精疲力尽的章姨娘已经昏睡过去。

    姚采澜看着床上同样酣睡的婴儿,心疼的摸了摸那皱巴巴红乎乎的小脸,由衷的笑出来。

正妻 十一章 惩罚

    姚采澜虽然一直为章姨娘提着心,但总还是心存侥幸的。谁知,到底还是出事了。现在想来,很可能是李氏动了手脚。

    但是,姚谦和章姨娘也不是傻得,自会去处理。姚采澜也不好过多去干涉娘家的事。

    因为雪后路不好走,姚谦就把姚采澜留下住了一宿,让跟着姚采澜一路提心吊胆赶来的江福回去报信。

    江福好半天还不敢相信自家二奶奶的打马奔驰的英勇事迹,一面惊讶着一面回去复命不提。

    心情极其恶劣的李氏自然没有心思帮姚采澜安排住处。姚采澜倒也不用她说,自己自动的就在东跨院里住下了。

    青梅早就给姚采澜寻了治伤的药膏来,一面埋怨一面给她腿上和手上轻轻的涂上药膏。

    姚采澜听她念叨不停也不反驳,反而拖着她的手问她的情况,“跟青石怎么样了?”

    一下青梅就住了嘴,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开口。

    青梅端了午饭过来,说是章姨娘还在睡着。姚采澜热热乎乎的吃了一顿饭,身子还是有些酸软,就躺下迷糊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掌灯。听说章姨娘醒了,这才略略梳洗了一下,就往章姨娘房里来。

    章姨娘躺在床上,裹在襁褓中的孩子正在她的身边睡着。姚采澜见了,眼睛便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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