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血少年尖叫一声,楚楚可怜的叫道:“陛下……”只是颤抖的两个字,没提一个“救”,却是让人心疼。
苍信手上一紧,龙座咔嚓一声裂了一个缝,桃红不得不移移身形提醒。
娘的,他也想上去,当然不是救那个多事的混血。
虎翼天翔第四卷杀伐之神第一百二十章父与子
正在此时,苍羽阳低鸣两声驱散有些不甘的魔兽,想起之前底下的人的举动引起全场人的关注突然有些明悟,他小心的跺跺脚,几声低沉的鼓音传出震动心弦。
少年的眼睛一亮,脚尖动作间串串鼓音传出,身姿随之展开,跳跃、飞舞,本来的目的渐渐淡忘,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火,大片大片的火红,舞出了一场韶华似景。
她的身形如水柔顺,他的身子如竹柔韧,她的眼神火热了一千年的期盼,他的目光执着带着不甘心痛,也许唯一的相同是他们的目光都在同一个人身上。
一种激痛窜遍全身,脚尖打着滑滑下大鼓引起一串惊慌尖叫。玄色身影如梭,堪堪抱住下坠的人,来不及轻呼一口气,就被一双手合住下巴,金眸迷惑的看着他,不敢确定的张口却是一串兽鸣。
金眸陡然睁大,懊恼的大吼大叫,苍翼翔只能紧紧抱住他,只能用紧紧的怀抱代表最直接的安慰,身形电转之间两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苍翼翔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是早在重逢的那一天,他的冷静早已经付诸东流。
不过幸好脑中一热不顾场合的人只有一个,苍信勉强没让屁~股离开板凳,在“国师”也匆匆早退后,板着一张脸终于将满是疑问的大臣应付完后,急速奔回了觜宿宫。
觜宿宫静悄悄的,灯火未歇,苍信跑了一路头脑还是冷静了点,在门外确定没有什么夸张声响后,安静进了门,直奔床帏。
苍翼翔头都没抬,他膝头上的脑袋却是撩了撩眼皮,神情恹恹,几头魔兽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苍信环视了一周,确定了屋内就这几人。那个同样早退的人居然不在这里。
“蓝凌衣呢?”他尽量压低音量。
“他走了,回白塔做准备”,喉结滚动带出低沉的发音,两人尽量低声,却还是引起了少年的不满,一张口将在自己脸上滑动的手指叼住,狠狠地咬了两口发现那温柔始终没有改变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改用牙槽轻磨。
苍翼翔任他作为,手指不疼反而带**点温热酥麻,将在宴会上喘起的心动有一点点勾起来。
少年无辜着一张脸,金色的瞳孔纯然不带一点私欲,将口中的手指吞吐就像一只爱啃骨头的狗,于是那一点点悸动又以更快的速度降下。
不是不心动,只是此时的人能懂得情~欲,却不懂爱~欲,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苍翼翔将他的脑袋牢牢压在心尖,一点点散开的闷痛更加真实。
少年轻哼一声,这姿势让他不舒服,自然毫不客气的张牙舞爪起来,不过之前脑子中升起的幻想到底让他不舍,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窝了起来,唯留一抹苦笑在他头顶。
“那些大臣可曾为难你?”苍翼翔早已经习惯这种喜怒形于色,没有委屈,没有憋闷,难受就**的苍羽阳,仿佛可以让他忘记那双染泪的眸子,透着坚强,却隐隐藏着绝望。
记忆有多深刻,痛苦就有多深。他却万分庆幸他没有忘掉被控制的日子里他和苍羽阳的点点滴滴,两年中的百分之一相处的日子,也许一点都不美好,但是错误就有了完整的证明。
他犯过的错,他失去过的人,有多么鲜明,就有多么恐慌。而他刚刚差点又重蹈了覆辙。
臣子,耀金,或是皇位,那都抵不上怀里的万分之一,他不需要这个大陆的认同,那对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父皇……”苍信一声轻叫,苍翼翔铁青的脸色微微好转后才哼声道:“也算那些大臣知道,你们有言在先他们也不敢多质疑,而且四哥六哥也帮了不少忙。”
苍翼翔颔首:“这两年他们都成熟了不少,特别是夜辰,如果没有你,他是帝王的不二人选。”
苍信为他的父皇的直言翻白眼:“我应该庆幸因为我是你和爹爹生的孩子吗?所以才有特权?”
“你这是在抱怨?”如电的眼神让苍信有些不自在,在这位前任帝皇的面前,一向自负天赋无匹的他才会深刻体会到年龄经验气势上的差距。
他沉住气,她虽然自负却不会自大,小小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我不是在抱怨,我只是想要个答案,你为什么选我做继承人?是完全因为爹爹吗?”
“不错,气势收敛不算自如却能沉下气”,带着赞赏的语调让苍信一愣,苍翼翔突然说道:“就是嘴角过于僵硬,你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在众多眼皮子底下,纵使心里都没跟上,表情上不能露出漏洞,这很可能暴露你的心态。”
苍信一动,手已经摸上嘴角,却听得一身笑声。
他一愣,顿时明白过来脸也热了起来,什么时候连父皇也开这种玩笑?
“父皇,不要戏弄我了!”苍信哀怨道。
“信儿,我和你爹爹不同,我的目光一向是以目的为先,所以选你是因为你爹爹这么说来也不为过”,苍翼翔收了笑容,苍信的笑容僵在嘴边,有些不自然的低头掩饰却在下一秒抬起。
苍翼翔含笑看着,那种温柔是不曾对他施展过的:“我前半生自负一时,可能就对羽儿犹豫过,却最终没有想明白连累他如此……”
那红眸里的懊恼,痛苦,如此清晰,即使苍信曾经骂过活该,也还是不由得哽咽:“父皇……”痛苦不止是一个人的,而是他们一起的。
相同的血脉,相同的性格,他们是相似的亲人,只不过相差的年龄带来的不仅是截然不同的经历,还有着截然不同的处世态度,所以才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这怪不了谁,只是世人捉弄。
苍信眼睛一阵发热,走过同样的路才知道帝王大道并不是如想象中那么简单。苍小帝皇难得感性了一把,对象还是自己的父皇,不料半途脸颊遭人攻击,还残留着包子脸脸型被狠狠扯动,耳边是没心没肺的笑声。
呜呜的,真是一点都不好听,苍信心里百味参杂,却也不想挣脱,是拥抱或是**,只要是这双手就已经足够满足。
男儿泪被轻易扯落,苍信含糊道:“爹爹。”
少年总算放弃手头的蹂~躏,手臂一用劲,将小小的脑袋使劲儿往自己胸口揉,这番现学现用真是让苍信哭笑不得,挣扎又舍不得,不挣扎也不是,这种人性的安慰让他十分怀念。
苍翼翔难得的没有制止,他已经放弃了做一个严格的君王,但是偶尔试试做一个严格的父亲还是可以的。
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告竭,少年的安慰不外乎就那几套,现学现用完了,就捧着苍信的小脸打算上口水安慰。
这在兽类中是很正常的行为,但是放在人群中,就极不正常。苍翼翔虽然喜欢,也只限于自己,儿子当然也不例外,红眸一眯,铁手无情,苍信就被暗中袭来的力量坚决的退走。
他翻翻白眼,还是见机行事的顺着力道退后了两步,并且扯开十分灿烂的笑脸,示意自己很开心已经没事了。
少年本来还有些疑惑,不料背上贴上毛茸茸的触感,他惊喜转头,毛乎乎的大型野~兽,白黑相间的光亮毛皮巨大头颅上两颗像星子的眼睛慵懒的看着自己。
大白虎咕哝一声,像是一种召唤。三只魔兽缩了缩身体,少年的眼睛又放光了,合身扑到可以将他随便完全裹住的野~兽身上,禁不住蹭来蹭去。
苍信一阵无语,这招“野~兽计”也就对自己的爹爹管用。
“信儿你从小聪明,羽儿是我唯一看重的东西,你纵使是他的亲子若是没有能力我又怎会认同你可以保护他?”白虎目中闪过睿智:“而你一直以来的行动都不曾让我失望,甚至比我还好。”
苍信愣了愣,脑内的话还剩尾音盘旋,他蹒跚了两步,终于开心笑起来。
“好吧,你的因为既然已经得到答案就早点回去休息吧”,白虎缩了缩身体,将少年的身体紧紧围住,红舌在白嫩的脸上舔舔:“你的路还很长,明天我和你爹爹要去白塔,朝中的事情就靠你还有夜辰他们了。当然蓝凌衣也不会闲着。”
“等等,父皇!”苍信一愣刚要问,却见一人长的尾巴随意一挥,层层叠叠的床帐如瀑布飞下将床内挡了个结实,关门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招给点甜头又打一棒子的做法实在精辟,苍信走到门口才回味过来,重重哼了一声,却掩不住脸上轻松笑意。
守在门口的桃红一眼看出:“陛下很开心?”
“嗯,开心!”苍信的小脸变黑:“虽然又被摆了一道,不过……”他释然道:“不愧是父皇啊,虽然不甘,不过斗不过就斗不过,我才不会死不承认。”
桃红凝视那张斗气盎然的小脸。仿佛时间倒流,在这个年纪也曾经有一个志气满满的脸,对他说:“桃红,原来课程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趣,而且晚上就可以学弹琴了,你说我能不能学会?”
虎翼天翔第四卷杀伐之神第一百二十一章起点与终点
“能不能?”
游信恍然抬头,头顶上那张娇美俯视他的脸有一阵的模糊,那一刻脑子里似乎闯入了一些画面却快如流星,只留下似曾相识的轨迹。
一阵呻~吟之后,他头晕地倒在地上,吓了女子一跳。
“怎么了?”容语脸色一白,无奈游信打定了心思瘫软在地,任她力气不小也拽不起来,反倒是少年一拉,她一时不察坐到了地上。
“哈哈”,看到女子的狼狈样,游信笑了起来,懒洋洋的但无疑让容语放松了不少,自从倾师傅走了之后,她知道少年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太好。
若不是这次秋季祭典实在太重要,否则她又怎么可能放心离开?而她这次来,就是为了尽最后一点努力。
“我和尤里这段时间不在,就要麻烦你平常帮我们放放牛羊,若我们下山后发现少了一只可是唯你是问!”容语举举拳头,示威道。
游信撇撇嘴:“虽然你们还有容叔他们都上去了,但我记得琼山的祭祀好像是只有直系女眷有资格,弄得好像全山的人都要去就剩我一个留下似的。”
“你敢不答应?”容语挑眉,到底忍不住将那饱满的脸颊捏住,拉扯之下仿佛还胖了不少,当然这只是自我安慰。
不管是真是假,游信在一阵吱哇乱叫之中的迫于武力威胁无奈答应了那“不合理”要求,少了那个唯一会监督的人,修真就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时间大把大把的多出,他知道容语的好心,也许繁忙确实能将偶尔出现的孤寂驱除。
那日之后,容语再也没有过来,越临近祭典总是越是繁忙,作为家族继承人,容语拼尽了力气也是祭典前一日才抽出时间将龟缩在屋中的游信揪出来,赶着参加晚上的宴会。
小山村的宴会没有什么精美,不过是热情的村民将各家的食物酒水端出,庆祝这个伟大的节日。游信以往最是喜欢这个节日,因为即使是严格的师傅这一日也会法外开恩,让他体会到节日的可贵。
游信怅然,正是有管教才有自由的可贵,如今他比放羊的牛羊还自由,这个节日在眼中也就无趣了很多,不过为了不让容语担心,他还是一头扎进了食物堆,容语马上就要离开她不能让她还操心。
宴会有三天,不过第二天容语就要上琼山,山路不好走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热闹一晚,临走时游信将容语送到家门口,这本来应该是尤里哥该做的事情,但是今晚他半途中就不见了踪影。
虽然只是两天的分别,但是游信看着琼山因为祭典一路燃起的灯火延伸到山顶,居然觉得那一团黑暗似乎要噬人般蠢蠢欲动。
他摇摇头,不过是喝了点酒,怎么就心生幻想了?
安慰,威胁,准备早在几天前都重复了好几道,容语也不想老生常谈,眼看着少年就要走远,还是心生一阵不安,没反应之前人已经追了上去。
“容姐姐?”游信有些疑惑,随即恍然笑道:“我保证把你的牛羊养好,保证他们个个胖的发福,你就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不”,容语吐出憋住的一口气,自己都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不过这一下却让她想起一件事:“这两天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村里好像来了外人……”她越讲越担心,琼山虽然风景如画,但是地方偏僻的堪比桃源,如此还要寻来的人肯定都抱着不小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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