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又是两声大笑,殿下文人苦不堪言,殿下功夫在身之人都眼露崇拜,全都按住腰间因笑声引起共鸣的大刀,眼神炽热。
“陛下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不过陛下的话老臣爱听,臣保证,至少臣有生之年都会保耀金寸土不让,一尺都不会落于他国之手。”
不少人都露出异色,有些不安,洛城的话前后差别太大,有人站出来:“洛将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竟是暗示耀金有江山不保的危险,只是固守耀金国土,你这将军也不过如此。”
洛城一哼:“无知小儿,莫得妄言!”
那人还要说话,苍翼翔挥一挥手,面色微冷:“不得对洛将军无礼,退下。”之后扫了一眼群臣,意思含糊说道:“朕已经说过,想听的只是实话。”
那人还有些不服的脸色顿时灰败,退回了队伍。
“洛将军一路辛苦了,朕还等着与洛将军饮酒,听一听边界趣事。”
一谈到自己生活领域的事情,洛城脸上几乎泛光:“臣也想与陛下共论,可惜臣这一身实在是害怕脏了陛下的地方。”洛城早晨马不停蹄赶着耀金刚开门的时候第一个冲进城门,又急着上朝自然一身风尘仆仆,胡须一抖都是簌簌沙砾。
他抬头看了看上面玉带锦衣的苍翼翔,神思流转间端得是一股子那叫什么的高雅华贵。难为的,这个武将也有点介意自己的不雅形象。
苍翼翔淡笑道:“不急,洛将军自是梳洗一番,朕会在御花园摆上上好美酒等将军来共饮。”
言于此,差不多到退朝的时候,再也没人敢发言,冰素见状正要宣布退朝。
谁料洛城竟又上前一步:“陛下,等等。”
已经低头恭送圣驾闻言又抬起头,竟见脸皮比城墙还厚,神经比柱子都粗的老将居然涨红了脸,言辞尴尬道:“臣今日早朝前也听了不少关于陛下的传闻,臣自是不信,但是也有些疑惑,希望陛下不要怨臣多嘴。”
传闻?近几个月宫中盛传人人乐道的传闻就只有一个,就是宫中或是美得天下无双或是丑的没脸见人的神秘人物,众臣脸色一白,都暗自回想自己今早在上朝前是否多了嘴,被洛城听了去!
“朕又怎会怪洛将军?”头顶君主看不出任何神色。朝臣心里都炸开了花,就差冲上去将洛城的嘴堵上去。可惜,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这不是找死的行为吗?
洛城抬起头,满是风霜的脸上困惑而真情意切朝苍翼翔磕了个头,又朝天作了个揖:“天佑我耀金大国,城丰民富,陛下盛名即使是边陲小镇也是满富盛名。陛下在国事方面真实无可挑剔,不过臣有一个疑问……”洛城说到这里停住,看着苍翼翔似乎还有些犹豫。
苍翼翔抬手,笑道:“洛将军直说便是,朕自不会怪罪。”
“臣听闻陛下从民间带回一个女子,似乎怀有身孕”,洛城双目笔直望向苍翼翔:“这本不应该是臣应该过问的事情,但是陛下既然将其带回,又为何不给其名分,这对这女子不公啊。而且耀金新添皇丁,本应该是全民同庆之事,陛下不妨昭告天下。”
这话一说完,只听“噗噗”两声,官员们都软了腿,跪到了地上,头也不敢抬。
苍翼翔似笑非笑一扫:“这是做什么?洛将军归来才一天就知道了朝中事,这算起来还要归功于你们。”底下磕头饶命生顿起,苍翼翔不耐烦皱眉,冰素立刻语出恐吓,这才止了殿中哭嚎之音。
苍羽阳听到这里,不由大笑,他素来是宫中嚼舌根的关键性人物,虽然不在意还是有不少的埋怨,此时心中大爽,联想到那鬼哭狼嚎之势外加苍翼翔时不时的冷冻性激光扫射,也不由得可怜起那些大臣。
苍翼翔看他笑得前仰后合,倒在怀里都没注意,自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手一收,胸膛相贴,心跳声清晰传来,带着激动的频率。
“羽儿不必可怜他们,丑态毕出,父皇只是给他们一点小惩罚而已。”
“你的小惩罚可不好过”,苍羽阳撇撇嘴,倒也不想挣脱了,只是抱怨道:“父皇的胸膛好硬”,口气不无嫌弃还有浅浅嫉妒。
苍羽阳随手拽过随处不在的软垫,霸道的扯过来垫在苍翼翔怀里,然后一脸满足的靠进去,果然这样舒服多了。
“之后那个洛将军怎么说的?”羽睫微扇,苍羽阳语气上已经染上困顿,最近几日,总是怎么也睡不足。
苍翼翔将手撑在他眼上挡住那些光辉:“洛城可是对羽儿偏袒得很,口口声声都想让朕给个名分。”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十一章 人和猫的夜宴(一)
苍羽阳失笑,小小的音调,透着慵懒。没过一会儿,掌心里的扇子就停驻在了某一排纹路上了。
他睡着了,嘴角的笑意渐渐平稳变成最自然的弧度。苍翼翔没有动位置,某种感情涌上心头,某年某月某日,这个人也曾经这样悄无声息的入睡然后不起,四年光阴像是长大的树苗抽长了身体,四肢长出纤瘦的轮廓,圆脸也有了棱角,然后逐渐被柔软的头发包围衬托得小巧。
苍翼翔并不是一个心急的人,他可以一边忍受着侮辱一边不急不慢的部署暗中谋划直到可以一举攻下,他不会生气也不会有复仇的**,杀人只不过是有些人该杀,不杀会惹起麻烦。
那个时候,每天睡觉的时候他会看看苍羽阳,会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一睡不醒,现在又是到了睡觉的时间,所以这个总是很懒贪睡的孩子深陷床褥中脸颊绯红再正常不过。所以虽然心里有时会发空但是还是可以忍受。
苍羽阳轻轻呢喃一声,苍翼翔才发觉手指微湿,竟是触到了唇边。
带着雪梅香气的唇水嫩透明,苍羽阳想侧身,于是无意识的擦过手指,柔软的触觉让内心一震。
于是某些问题不必再问,答案说出来都有自欺欺人的嫌疑。
清晰明了,不可能了。怎么可能忍受?
一个含蓄的笑容已经满足不了日益澎湃的占有,仅仅看着已然不够,他要这个人对他笑,对他生气,还会吻他,会因为他脸红,会因为他一个拥抱和一个眼神而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看到了最爱的点心。
呵,这个比喻让苍翼翔自己都发笑,他竟然也会为一块糕点吃醋。
苍羽阳在他的怀里又翻了个身直到将额头触到柔软的腹部才停止了躁动,那里本来还有一个垫子,不过人在睡梦中都是最本质的,垫子早被挤到了一边,再柔软也没有真实的温度来得踏实。
苍翼翔为这举动而笑,冰素悄悄关了门,他本来是为殿外候着的三位官员通报的。苍翼翔自归来就吩咐下去一旦入了觜宿宫的内三层门,一切上报都从简,也就是说一切官场表面上的东西统统去除,不要管是谁有什么要事,不准惊慌不准大声,而且只有冰素能进这最后一层门通报,而其他的侍女只能趁着苍翼翔在的时候整理这宫殿,于是就算两个月也没有摸清这帝皇枕侧的到底是何人物!
关于这点,苍羽阳只当笑谈。他闲在宫中无事,除了看些历史军事书籍之外,苍翼翔也会跟他讲讲宫中发生的大小事,有关他的传闻当然也是其中一起,反正他现在要做的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桃粉桃红呆在白塔放开消息就是五皇子未归,苍羽阳本来不舍,可是他现在被安排的身份赫然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不得不说都是苍翼翔的功劳,所以五皇子的贴身侍女这段期间必定不能露面。
苍羽阳最郁闷的就是这一点,现在他恍然比小时候更依赖人,一天时间除了在床上就是在某人怀里,喝水有人递,吃饭有人喂,好像沾点水就会得风湿,整一个病弱样儿连饭碗都拿不动。
他有抗议,可是苍翼翔一眼就扫回。将两个月之前的陈年旧事说成他不爱惜身体,再放出话来他身体一损再损自然是要小心的,于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他是有点心虚的,所以一一忍耐。就好比现在一觉清醒看到一桌饭菜已备热气腾腾已经没有什么好吃惊的了。
被人当猪一样的喂,再好的胃口也会萎缩,吃了两口苍羽阳就侧过了头表示够了。
跳下去就去捡放在柜头的书籍。
苍翼翔将人捞回来,也没勉强,从旁边的保温盒里拿出了一碗汤。
苍翼翔一愣,味道钻入鼻腔:“御寒的?”他一脸控诉:“这还是夏末?”
“但是晚上已经起风了,最近几天都在降温。”
“可是在屋里有什么关系?”白光一闪而过,声音都有些颤抖,反而有些害怕事与愿违而不敢说出口。
“难道说……”
苍翼翔将碗递过去:“今晚我带你去御花园,正好赶上最后一场夜昙花的最后一场花期……”
话还没等说完,手里一空却是被抢去了碗,咕咚咕咚一口喝下,苍羽阳满脑子都是:“今晚可以出去了。”哪里都好,只要不是呆在这里,那就是天堂。
所以,当苍翼翔不动声色突然将他吻住,一股热气下怀的时候,苍羽阳也非常宽容以小谋大地允许了某个帝王肆虐的活动,只不过当几分钟过去后,苍翼翔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被某个幡然醒悟满脸悔恨的小东西狠狠给了几爪子。
当然身体上他舍不得,撒气的就只能是可怜的衣服,等气氛平息了以后,那衣服也就真的跟风中的火焰一般凌乱了。
苍羽阳亮了亮自己的小爪子,颇为满意。
“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怒气解决,疑问就来了。
换了一身衣服的苍翼翔抱起仍旧是巴掌大的小猫,说道:“你忘了我们订立的契约了吗?这就是那功效之一。”
什么?范围那么广,岂不是跟签了卖身契没两样。看来,契约这个东西确实不能乱签。
正悔青了肠子的时候,身体一紧,却是被一方棉布团团包上,手法巧妙,腿关节被轻松套住,可以轻微活动却是提不起来。
“羽儿乖乖呆在父皇怀里”,苍翼翔抱歉道:“再好的布料也经不起你那爪子,羽儿就委屈一下,父皇更不想你一会儿着凉了。”
苍羽阳怒目,半晌耷拉下耳朵。
夜风习习,带着白日的余温,苍翼翔随手挥掉跟随的侍女,独步一人朝御花园走去,千米多的花丛小路,在旁守卫的侍女侍从竟然越来越少,而且灯光也是越来越暗,这对夜明珠当蜡烛使的皇宫来说,相当诡异。
苍羽阳刚探出头,两边的棉布都跟着上移将他层层保住,就露出一对眼睛喷射着小火焰,苍翼翔神情淡定的转了转方向,金黄色的流影就凝固了。
漂亮,苍羽阳由衷感谢自己的花粉过敏症已经好了,否则哪有机会闲情逸致看到这等景色。
没等他发言,苍翼翔就走了过去,夜昙花长得很普通,之所以能在奇珍异宝遍布的御花园占得一角,不是只因为它会在夜晚开放,而是它的花心花瓣边缘会散发点点光芒,这花是在极北冰原区域发现的,经前任太上皇一番整弄才变异出能在耀金生长的品种。
据说太上皇如此爱花,是为了一个人。苍羽阳以前不感兴趣,最主要的是也不敢问,不过时至今日,大不相同。
“好漂亮的花!”惊叹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苍翼翔的目光同样专注,不过看得是人,不,具体来说应该是一只探头探脑的花斑猫,没有什么东西比它的眼睛更熠熠生辉。
所醉各不相同,在苍羽阳的指挥下,玄衣的男子深入花丛被荧光闪烁,苍羽阳咦了一声:“你的眼睛变回红色的了?”然后坏笑:“是不是法术失灵了,没想到你也能犯这种错。”
苍翼翔拍拍那脑袋:“是你变厉害了,父皇的幻术骗不了羽儿了。”
“怎么会?”苍羽阳半信半疑:“为什么突然就……”
“可能是因为这些花的原因,这些花是父皇专门找来的,为了一个人。”
谁这么了不起?难道他的太祖皇是一个情痴?苍羽阳腹诽,打量了苍翼翔一圈,暗想这个人会遗传这种品性的几率有多大。
苍羽阳试探:“是为情人?”
他眼睛骨碌碌的转,在微光中更是明显,打小算盘的姿态一眼即穿。
“嗯,是为他爱的人……”看着那兽瞳骤然收缩,想看更多情态的心思更重:“还是个男人。”
不负众望的一抖,不会吧,这就是遗传的伟大定律!
“你不要告诉我,你父皇喜欢上了也是一个皇子吧?”
对于苍羽阳的风言风语有些时候不习惯都难,苍翼翔挑眉也难得再纠正:“那倒不是,他喜欢的是师傅。”
一波一波的信息显然让苍羽阳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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