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在一起用膳,饭前,老太爷问起光宇:“大黑腰上中了一刀,宇儿也受了伤吗?他大哥高中这等大事,怎么也不见他回府里一趟?”
大黑醒来之时老太爷正在前厅应付贺客,并没有听到大黑的描述,月容也特意嘱咐大黑:“老太爷年纪大了,如若问起你只需说跟二公子走散了,如此这般……”月容后来又跟张孝辕几个串了供,因此老太爷并不知道实际情况。
张孝辕答:“大黑跟宇儿他们走散了,这才受的伤。宇儿他们捣毁了清国奸细的一个窝点,但人手不足,让头领给逃掉了。现今正带了大队人马去追剿,想来两、三天后就会回来了。”
老太爷环视大家一圈,发现各人面上并没有什么悲戚之色,就是月容,也是言笑晏晏、一脸平静,信以为真,便真正高兴起来。
老太爷看着光元,打破了食不语的家规,笑呵呵道:“元儿不要气妥,殿试之时,你之才情不输状元、榜眼,圣上对你也甚为满意,可惜今年只有二十,到底年轻了些,这才点了探花。状元公今年已是四十挂零,榜眼郎也已经三十有五,论前途,你比他们都强啊。”顿了一顿,揶揄道:“人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帝京花’,这探花郎,真正是品貌才情俱佳之人才可胜任哪,明日元儿的打马游街,可别乱花迷人眼才好。想当年你父亲……哈哈哈!”
光元一笑:“祖父过奖了,元儿受之有愧,要论功劳,父亲才是居功至伟之人,我这便敬二老一杯吧。”站起来给老太爷和张孝辕都斟了满满一杯。
月容抬头望向张孝辕:这位当年的探花郎,如今风姿依旧,比起光元的稚嫩,他更添一种沉稳、练达的气度!慢慢地,月容发现一向淡然的义父竟目蕴泪光,赶紧错开了目光。耳边却听得他哽咽道:“有元儿这话,父亲这一世也算值了!”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光涵愣了一下,赶忙给张孝辕又斟了一杯,擎了杯子道:“父亲,我也敬你一杯!涵儿虽不成材,父亲的教导之恩也是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的!”
张孝辕一笑:“亏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不成材的,梁大人昨天还跟我念叨你呢!”故意停顿了一下。
光涵竖起耳朵:“念叨我什么了?我这一阵可老实得很!”
老太爷在一旁笑道:“我当时也在场,梁大人说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光涵的脸垮了下来,接着道:“不过分派的事倒是件件都做得很漂亮,是个可造之材。”
光宇马上得意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祖父是状元、父亲是探花、现今哥哥也中了探花,龙生龙,凤生凤,我天生就会唬弄…。。”
月容在旁边听得“噗嗤”一笑,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把。
散席之后,月容惦记光元和光涵手上的创口,叫了他们一起到蕴园给上药。光宇不在,该光宇的日子便空着,今天正好是光宇的日子。三人进了屋,月容让阿姜打了温水,亲自帮他们把伤口又清理了一遍、仔细涂上药膏,然后不顾两人抗议,又给缚上了干净的棉布,这才停了手。今天三人均担惊受怕,悲喜交加之下,身心俱疲,包扎好后不久两人就都走了。
月容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光宇刚醒过来就又带着队伍出发,身体不知能否胜任?清国人狡猾多端,不知会不会吃亏?越想越清醒,索性爬了起来,坐在桌前刻这几天正在雕的一个小挂件。忽然听得房门响动,抬起头来一看,竟是光元去而复返。忙站起来道:“元哥哥,进来吧,外面冷。”
光元本来很迟疑,听得月容这样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边走进来,一边道:“我睡不着,刚才在园里闲逛,看见你屋里还亮着灯,就麻烦顾嬤嬤开门进来了。”
月容收了刀具和木雕,招呼光元在案前坐下:“元哥哥,我还没认真跟你道贺呢。高中探花,真是太好了。嗯!从此以后,我就是探花夫人了!”
光元伸出手想抚她的头,伸到一半发现缚着棉布,只得收了,望着她宠溺一笑:“是,以后你就是探花夫人了。说起来,这次能够高中也有你的一半功劳呢,你提的那些法子真管用,省了我不少功夫。”月容一笑:“我可不敢当,要说功劳,爹爹才是付出最多的人……爹爹这半辈子,可都给了你们兄弟几个了。对,还有我,没有爹爹,我也活不到现下呢。”
光元听了前半段还是笑眯眯的,听了最后一句,脸沉了下来:“以后不许说这些死呀活的,我们要白头到老呢。”
月容吐了吐舌头:“好,不说。对了,明天你还要骑马游街呢,真威风!状元、榜眼都是大叔,我很好奇你会收到多少朵鲜花呢!”光元闻言有趣的看着她:“本公子已经娶妻,收到多少都不作数,娘子也准备投花给新科探花么?”大庆风俗,进士前三名打马游街,小姐们可掷花以表示情意。
月容道:“怎么能不作数?你明日最好备一竹筐在马后,收到越多越好,装了回来给我做花露!”光元不答,只是不眨眼的看着她,直看得月容脸上发烫,月容很不自在道:“我脸上有东西么?”光元一笑:“没有,我只是闻到一丝淡淡的酸味,寻思是从哪飘来的呢。”
月容大窘:“你才酸呢!大半夜不睡在外面瞎逛,逛出汗来,进了暖和的屋子,不就酸了!”一边站了起来作势去倒水喝。
光元伸出双手一把搂住她:“那我们互相闻闻,到底是谁身上有酸味!”月容推他:“别闹,你的手上有伤。”光元哪里肯放,搂得越发紧了,贴了她耳朵道:“诗云‘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元哥哥是想着这句诗才睡不着的。元哥哥今日金榜题名,如果少了洞房花烛夜,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月儿,不要让元哥哥有遗憾,答应元哥哥,我们再过一次洞房花烛夜,好不好……。”声音越说越低,内容却令人脸红心跳。月容耳根发烫,垂了手,喃喃道:“可是你的手……”
光元松开月容,一把把手上的棉布扯了下来,打横抱起月容:“这点伤哪能碍事?再说,洞房花烛靠的又不是它们。”一个转身,快走几步,瞬间月容和他两人便双双落到了柔软的床上。光元压在月容身上,恶意挺身在她身上顶了顶,犹自调笑:“洞房,靠的是它!”话落,一手挥落床帐……
今晚阿姜在外屋值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得月容屋里“咯吱咯吱”作响,想到今晚月容只得一人在里屋,不会是进了贼吧,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往里屋冲。谁知手臂却被人抓住,于是张嘴就要大喊,又立即被一只手掌封住口鼻,还待挣扎,听得顾嬤嬤的声音道:“没事,是大公子在里边,睡吧。”大公子,大公子什么时候进来的?阿姜疑惑不解,可是顾嬤嬤从不说谎,只得信了。心里不禁嘀咕: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大公子,居然也会半夜偷香,稀奇!
第二天云娘上门道贺,月容昨天也得知崔二中了第二十五名,也是进士出身了,也给云娘道了贺。云娘嫁的崔家虽是旁支,然第二十五名的进士也是高中,崔氏本家根深叶茂,应该会大力提携这一支潜力股。有崔氏本家在一旁打点,想来崔二这一生的仕途应该会很有盼头。
云娘神采奕奕,气韵完全不似从前,月容猜测崔二必是给了她甜头,便调笑道:“谭姐姐气色丰润、眼神流光,这般神采飞扬,怕不光是姐夫高中这么简单罢?”云娘居然羞涩一笑,把嘴凑到月容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又有了,已经满三个月了,算了算日子,受孕那段时日老大和老二到冀州查账,孩子肯定是老二的无疑。老二知道了,认为高中是这个孩子带来的福气,宝贝的很呢。”
月容真心为她高兴,却不忘打趣:“看你的样子,不单是宝贝孩子,怕是连孩子娘一起宝贝了吧?”云娘不答,呵呵直笑,过得一会,问月容:“你还在喝避子汤?我说,你还是停了吧,现下怀上,年底生,到时你也有十六了。我跟你说,男人再好,有了孩子还是不一样的……”月容微笑听着,不语。
云娘说了半天,看她无动于衷,只得作罢:“你的夫君们疼你,你就得意吧!生孩子真的很疼呢!”月容笑道:“疼你还一个接一个的生,你就得瑟吧!”两人在屋里围着火炉谈笑,不一会就消磨了一个下午。
屋外,光元和状元、榜眼一行三人身上披着大红花顺着御道骑马游街。围观之人熙熙攘攘,有欣赏状元公气质沉稳的、也有满意榜眼君淡泊飘逸的,可是年轻小姐们喜欢的,却是那个羊脂玉雕般的探花郎,御道街两旁的阁楼上,各色花朵雪片一般飞下来砸向他周身。探花郎一直微微笑着,眼光缥缈,谁都好像被他看在眼里,又好像谁都不在他眼里。有眼尖的发现,他双手握缰,不时抱拳答谢众人的厚爱,却始终不曾伸手接过任何一朵花。
☆、归来
光宇五天之后遣了人传消息传回来,说是清国奸细已捉拿归案,然有些后续之事需要了结,过两天就回家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月容也放下心来。光宇一向骄傲,那天的狼狈样子被她看在眼里,他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在意的,之所以醒来便急急要去追剿逃犯,一是的确需要抓住贼首以交差并雪前耻,二也是为了暂时避开她。
光元跨马游街之后,又参加了琼林宴,而后被授予翰林院编修的职务,第二天张孝辕就代他请了半年的省亲假,这两天光涵也已经跟顶头上司户部梁大人告了半年的省亲假,两人与月容一起,着手准备启程去西疆的事。忙碌之中,月容的担心暂时压了下来。
两天后的晌午,月容正坐在案前裁剪,房门 “哐当”一声被推开,又“哐当”一声被关上。月容受惊抬头,发现光宇背了光站在门口处,衣衫挂彩、胡子拉碴、满脸风霜,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月容再细看,他双眼灼灼闪光,神采分明是飞扬的,就知道他事情办的很顺利,顿时心情雀跃,马上便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就要朝他奔过去。却还未等她走行动,光宇就快步跨了过来,走到她面前,按她坐下,自己则蹲□,把她连椅子一起抱住,头埋在她膝盖上一动不动。
月容僵了一瞬便放松下来:他心里其实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如今这个样子,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便也不作声,伸手环了他肩轻轻抚触。两人静静相拥了一刻钟之久,光宇才抬起头来,拉了月容站起来,伸出双手捧了她脸,找准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月容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热烈回应,不一会就晕乎乎的分不出东南西北来,直觉得身一轻,被他抱了起来,又一重,被压到柔软的被褥上,这才回过神来。
光宇低头急切撕扯她的衣服,月容按住他的手:“宇哥哥,你累了,先歇一会,我到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晚上我们再……”光宇不说话,不耐的用唇封住她的嘴,手下动作不停,不一会月容上身就只剩了肚兜。光宇用手一推,把整个肚兜推到月容锁骨之上,两只雪白丰盈顿时弹跳出来,月容无奈,只得停了手、闭了眼睛任他施为。耳边听得光宇低低喟叹一声,然后便感觉到一边的顶端被他一口含住,接着便是急切地吞吐、拉扯、啃咬,另一边则被他带了茧子的手掌握住,收收放放不断揉捏。月容一阵颤动,不由自主挺了胸迎上去,又伸出双手去按他的头。光宇低低闷笑,抬起下半身,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撕扯她的下裳,只剩得最里面的亵裤时,怎么也撕不开,便使劲往下一撸,撸到月容腿弯,自己则弯起一只腿,用脚掌把月容的亵裤褪到脚跟,然后一脚踢到一边。解放了月容下半身,一手立即便抚了上去拨弄,溪流潺潺之时,月容扭动身体,难耐地哼唧出声。光宇撤了下面的手,挤进她双腿之间,双手扶住她的臀,往后退了退,一个挺身冲了进去。月容被冲得一个后仰,胸前波涛一晃,光宇红了眼睛,立即一口叼住了一边啃咬,下半身则冲刺不停……月容浑身颤抖,半眯了眼睛随着身上的男人起伏、摇摆。透过床帐,她看见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屋里,在地上铺了金黄的一片,屋外有风,地上的树影不停晃动,月容一时恍惚,到底是自己在摇晃,还是地在摇晃……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月容只看见地上的金黄不断缩小,直至最后一片树影也消失不见,光宇仍在忙碌不停。她觉得腰酸、腿软,想推开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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