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浩闻言,想了想,才说道,“不贪财,不傲物,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丫头,那双眸子里,藏着太多东西,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性子看着软绵,但绝对不是好欺之人,若是遇到贵人,在背后帮着,钱途不可限量啊!”
“人家没问你这个!”陈氏说着,抿嘴笑了起来。
“知道你没问这个,我还是那句话,配得上,配不上,咱俩说了不算,子衿若是一个劲要娶人家,咱们拦得住?”徐大浩说着,走到陈氏身边,轻轻的把陈氏拥到怀中,劝道,“夫人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别搀和进去,如果子衿真喜欢,咱们做父母的,也跟着喜欢,如果,这卢暖以后真成为我们家媳妇,也没啥不好!”
陈氏闻言,抬头,柳眉倒竖,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呵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徐大浩说道,呵呵一笑。
“你表现的这么明显,天下人都知道了,我还能不知道!”陈氏说着,靠在徐大浩怀中,幽幽的说道,“不过,今日她把舒心活血丹给送回来,我故意告诉她丹药的价钱,她还是拒绝了,我还真想不到!”
“想不到就不想,想多了,头又疼了!”徐大浩劝道。
“哎,不想就不想了,可是大浩,你说,她将来要是嫁给子衿了,会对我们好吗?”陈氏问。
心却开始担心起来。
自古以来,婆媳大战,就没断过,当初,她的婆婆就处处欺凌她,害她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小产,从此不孕,还落下一身的病根,大浩才发了怒,把婆婆送到小叔子家,可这些年,婆婆住在小叔家,把小叔子家闹得鸡犬不宁,弟媳妇也是个不让人的,两个闹着,那叫一个热闹。
“好不好以后再说,人家都没嫁进来,你就杞人忧天了,别想了,晚上想吃点什么,让福婶去准备准备,我亲自给你下厨!”
“好……”
卢暖提着篮子回到家,在门口就听见二叔,二婶,一个劲的夸好吃,好吃,三叔却坐在角落里,端着碗,蒙头吃着。
“娘,我回来了!”卢暖唤了一声,走进院子。
一进院子,二婶立即迎了上来,拉住卢暖的手,一个劲的问,“阿暖,快教教二婶,你是咋做出来的,好吃的不行!”
卢暖呵呵笑了笑,“二婶,你放心吧,依着二叔的意思,下午,村子里的人都要过来,我总得做些东西出来,让他们尝尝味道,知道这番薯粉好处,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可不能跑了!”
“你这孩子,净知道打趣二婶,下午你说咋做就咋做,二婶谁都不听,就听你的,不,不止下午听你的,以后都听你的!”如今二婶是谁能让她赚银子,她就听谁的。
二弟一听,在一边吆喝道,“二叔,二叔,你快管管二婶,她说以后不听你话了!”
“你这熊孩子,看我抓到你,不打你屁股,净胡说!”二婶说着,作势去抓二弟,二弟猴一样,溜到二叔身后,躲来躲去,就不让二婶抓住他,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就连坐在角落的三叔,也抿嘴笑了起来。
下午,葱花婶早早让三壮把家里的番薯送了过来,卢暖二婶洗了,放锅里煮。
卢暖想过,人会多,但是没有想到,几乎整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出动了,把卢暖家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媳妇婆子,一个个吆喝着,要往厨房挤,可卢暖家就那么大,二婶大声吼道,“你们别挤,别挤,今儿也不是要煮东西给你们吃,就是让你瞧瞧,这番薯经过制作以后,做出的番薯粉,能弄成吃的,当然,还能卖钱,所以,老少爷们,你们回家去吧,把媳妇儿子闺女留下就好!”
“哎,卢家婶子,你这话啥意思啊,是不是今天做了好吃的,不让咱爷儿们尝尝啊!”人群里,不知道谁嚷了一声,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就不让你们尝了,咋地,想要发飙啊!”人群里,平时就喜欢起哄的婆子接了一句,媳妇婆子们又笑成一团。
“得得得,不跟你们这些娘们争,咱们爷儿们都回家去等着!”
只要自家媳妇在这,还怕学不到做那番薯粉的技术。
卢暖把做好的番薯丸子,舀在碗里,往上面倒了些蔗糖,让二弟端给那些孩子吃。孩子们一端到碗,立即往自家大人身边窜,让自个娘尝尝味道,才接过碗,端着嘻嘻呼呼的吃着。
等到把每个孩子分遍,卢暖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坐在一边休息,二婶的精神确实极好,跟那些婆子媳妇,一个劲的说这番薯粉怎么好,怎么好,临走的时候,都表示,要学。
二婶把要求一说,媳妇婆子们立即应下,说明儿一早就过来帮忙,谁家有独轮车,谁家有木桶,谁家有石臼,都答应先送卢暖家来,先给卢暖家用着。
第二天一大早,三叔带着村子里的男人们扛着锄头,背着背篼,进山去挖番薯,媳妇婆子们去河里拉水,二婶二叔把石臼什么的,分别在卢暖家,三叔家,二叔家分别放了几个。
只是山里的番薯就那么多,一个村子的男人都去了,回来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背篼都没装满,被媳妇婆子嘲笑,说他们早饭没吃饱,偷懒什么的,说的男人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一个劲的解释。
惹得媳妇婆子们哄堂大笑。
卢暖主要负责教他们怎么把番薯砸碎,一定要碎成渣渣,又要教他们怎么用水冲浆,冲到什么时候,就可以了,更告诉他们,这番薯冲浆以后剩下的渣渣,也可以煮熟了喂猪。
来来回回的跑,不懂的慢慢跟他们解释,忙的她连口水都喝不上。
中午饭,韩氏倒是依卢暖的意思,让葱花婶喊了几个会做饭的婆子,帮着做了馒头,又去村口买了些肉,炖了一锅汤。
卢暖一早就用番薯粉烙出粉皮,凉在簸箕里,韩氏用煮肉汤的猪肉炒了,舀在大盆子里,让大家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中午饭。
下午的时候,番薯已经全部压碎,冲浆,沉淀在木桶子里。有的人好奇,不肯走,有的人想着家里还有活,也都回去了。
卢暖坐在地上,不停的敲着自己的腰,二弟坐到卢暖身边,问道,“大姐,腰酸啊?”
“有点!”卢暖说着,扭了扭自己的腰。
其实,也不是酸,就是最先忙着的时候,被扭了一下,说不上疼,也说不上酸,就是有些难受。
“那我给你揉揉吧!”
二弟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拍了一下,抬头见是二婶,错愕的问,“二婶,干嘛拍我!”
“你这熊孩子,你大姐是姑娘家,你说,你给你大姐揉腰,传出去多难听,一边去玩!”二婶说着,坐到卢暖身边。
伸出手在卢暖腰上捏了几下,卢暖一个劲的哀嚎。
“阿暖,你这腰是扭到了吧!”二婶疑惑的问。
卢暖点点头,“刚刚忙的时候,是扭了一下!”
“你这孩子,咋不说,来,二婶扶你炕上去躺着,给你揉几下!”二婶说着,扶着卢暖起身,二弟连忙上前帮忙。
担忧的问道,“大姐,没事吧?”
“没事,一会二婶揉几下就好了!”卢暖说着,走到屋子里,趴在炕上。
韩氏从茅厕回来,见卢暖趴在炕上,连忙问道,“咋了这是?”
“腰扭了!”二婶说着,把二弟推出屋子,顺手把门关上。
二弟在门外嚷嚷道,“干嘛,我还是孩子呢!”
“你已经九岁了,不小了!”二婶在屋子里应声,掀开卢暖的衣裳,就见腰上一大块淤青,责怪道,“你这孩子,腰扭了也不知道说一声,看看,青了这么大一块!”
韩氏连忙从角落里拿出卢暖上次脚崴了,徐子衿送的药酒,递给二婶,“大琳,你给她好好揉揉!”
“没事的娘,就扭了一下!”卢暖安慰道。
韩氏心里难过,舍不得责备。
二婶却说道,“什么没事,你还是孩子,不知道轻重,这腰扭到了,可不是小事,别动,我给你好好揉揉!”
倒了药酒在手心,压在卢暖的腰上,用力推拿,疼的卢暖嗷嗷叫过不停。
韩氏想让二婶轻点,可也知道,轻了没什么效果,又舍不得看卢暖这么难受,牙一咬,转身走出屋子,坐在凳子上,心疼的不行。
见韩氏出去,卢暖才小声道,“二婶,我觉得,葱花婶今天有点不对劲!”
二婶闻言,手一顿,错愕的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卢暖点点头,挣扎着起身,被二婶用力一压,把她压回炕上,继续承受二婶的摧残,“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我昨天让三壮把番薯背过来的事情吗?”
二婶一听,立即说道,“不为那事,你葱花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那是为什么?”卢暖问。
二婶想了想说道,“阿暖啊,你今年十二了,可曾想过将来找个什么样子的人做丈夫?”
卢暖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婶,我还小呢!”
十二岁,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孩子,啥都不懂,啥也不会做。
“十二,也不小了,要说,遇到合适的人家,倒是可以先定亲,那天你娘也说了,你们姐弟妹的亲事,她都交给你,你作为大姐,可不能嫁的太差,不然弟弟妹妹们也难找到好的人家!”
卢暖觉得二婶这话说的对,却也不对,“二婶啊,若是二弟,三妹四妹有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借,想嫁什么样的人家都行!”
二婶闻言,愣了愣,呵呵一笑,“你这丫头,心倒是高,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子,你会看的上眼?”
“二婶,这跟葱花婶有什么关系?”
二婶微微叹了叹,“你这孩子,就是太聪明,二婶旁敲侧击,你硬是半点口风都不漏,二婶跟你说实话吧,你葱花婶有心你!”
“谁,葱花婶,有心我,跟谁,她家三壮?”卢暖说着,差点从炕上滚下去。
三壮才几岁,九岁吧。
葱花婶会不会想的太早了。
“看看你这表情!”二婶看了一眼卢暖,虽然心中早已经猜到结果,却没想,卢暖是这个表情。
“不是二婶,我和三壮都还是孩子,谈婚论嫁太早了!”卢暖说着,把头埋到枕头里。
“说早也不早,不过好在,你葱花婶一开口,我就给回绝了!”
卢暖闻言,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天,卢暖一边养腰,一边晒番薯粉,葱花婶和青山叔拿出所有的银子,四处收购番薯,家里面的番薯都要堆积成山,番薯的价格也一下子水涨船高。
“阿暖……”
卢暖闻言,回头,见是葱花婶提着篮子走来,立即上前去,“葱花婶,过来找我娘啊!”
“不,找你的!”葱花婶说着,呵呵一笑。
卢暖心一惊,安想,不会要说那事吧。
脸上却挂着淡笑道,“葱花婶,找我什么事情啊?”
葱花婶拉着卢暖进了屋子坐下,凑巧韩氏去了二婶家,三妹四妹二弟去玩了,家里就她一人,葱花婶得知,才说道,“阿暖啊,你觉得我们家三壮咋样?”
“啊,三壮啊?”卢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啊,你跟婶子说说,三壮咋样?”葱花婶满怀期待的说道。
“三壮挺好的,为人热情,有勤劳能干,还能吃苦,又孝顺,是个好孩子!”卢暖说着,手放在一边,一个劲的掐自己大腿。
葱花婶一听,那是心花怒放。
连忙说道,“阿暖啊,早些时候,你娘说,你将来的婚事,要你自己做主,葱花婶呢就一直想着,能跟你亲上加亲,这不,你对三壮也是有好感的,不如,你和三壮,把这婚事定下来吧!”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卢暖闻言,只觉得天雷滚滚,把她炸了个外酥里嫩,错愕的看着葱花婶,一时间忘记了要怎么回答她的话。
不是说,古代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葱花婶不去找韩氏,怎么找到她了?
“葱花婶,我,那个……”
葱花婶见卢暖支支吾吾,“阿暖,你的意思呢?”
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当然是拒绝了。
可一时间,卢暖不知道要怎么拒绝葱花婶。
垂下头,眉头蹙的死紧。
“她不会答应的,葱花婶,你回去吧!”
一道略带怒气的声音传来,卢暖抬头看去,就见徐子衿一袭紫色锦缎衣裳,手指拿着折扇,风尘仆仆的站在院门口。
嘴角含着笑,可那眼眸里,却毫无笑意。
卢暖立即投去感激的一笑。
徐子衿收到,眉毛轻挑,走向卢暖和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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