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接过虎头,看着二婶,问道,“大琳,我要砸了!”
“砸吧,砸吧,依我说,咋了这床也不要了,摆床的位置,弄一个大炕,冬天一家子挤在炕上,剥着花生瓜子,多温馨,多惬意啊!”
韩氏一听,想了想,“是啊,砸了床,弄个炕吧,那几个孩子最怕冷了,冬天若是一个人睡,踢了被子,也没个人盖,若是冻着了,可如何是好,弄个炕,必须弄个炕!”
韩氏说完,举起斧头,就往大床上砸去……
卢暖在屋外,听得眼眶有些发红,看向二弟三妹四妹,拉着他们走到院子外,“二弟,三妹,四妹,别怨娘,过去的就过去了,其实,娘会变,我们也有很大的责任,不要把错误全部推在娘身上,她没有自己的主心骨,为来为去,都是为了我们,给娘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拿出最初的真心,重新接纳她,更不要觉得,她走了,对我们就好,其实,她走了,最伤的人,永远是我们,没有母亲,那将是终身的缺憾,你们那么聪明懂事,一定明白大姐的意思,对吗?”
二弟三妹四妹闻言,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弟最后说道,“大姐,我们懂,所以,只要娘还是曾经那个疼爱我们的娘,不管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忘记,只去记娘的好,不去记娘的不好,我们会努力,学着去爱娘,让她过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好,咱们一言为定!”卢暖说着,伸出手,二弟三妹四妹犹豫片刻,也伸出手,和卢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卢暖见二弟三妹四妹这么懂事,抬起另外一只手摸摸三妹四妹的脸,“你们进去帮娘干活,我去一趟徐家,晚上大家一起努力,做一顿好吃的!”
“好!”
二弟三妹四妹齐刷刷的应了一声,然后相视一笑。
呵呵呵的朝屋子跑去。
卢暖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失笑,走到马车边,对满月说道,“满月,让你久等了!”
见卢暖这么客气,满月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像卢暖这么大度深明大义的姑娘,真的不多,连忙说道,“卢姑娘,没有的是,卢姑娘的所作所为,让满月很是敬佩!”
卢暖闻言,淡笑,跳上马车,坐在马车身边,问道,“敬佩我什么?”
“呵呵!”满月失笑,拉了拉马缰绳,让马车跑起来,才说道,“卢姑娘这么一问,倒是把我给问倒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敬佩卢姑娘,不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份敬佩是真的!”
“既然敬佩我,为什么还那么客套的叫我卢姑娘,而不是叫我阿暖,满月,你不觉得,以我们的关系,叫我卢姑娘,很见外吗?”
卢暖话才落下,满月却紧张的让马车停了下来,连忙解释道,“卢姑娘,我们的关系很简单,可没有什么见不得见的关系啊!”
若是让少爷误会了,他不被打断双腿,挫骨扬灰,也是要退层皮的。
见满月这么紧张,卢暖错愕了一下,随即说道,“满月,你想太多了吧,我说的关系,就是指我们比较熟悉,而且又认识了这么久,你每一次见面,都恭恭敬敬的唤我卢姑娘,感觉很生疏,才要你改口,跟徐子衿一样,喊我阿暖,你想哪去了?”
满月闻言,抬手试试额头上的汗水,紧张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驾驶马车往徐家走去。
让卢暖坐在一边,哭笑不得。
徐家
徐子衿和了空一边下棋,一边品名,了空执起白子,疑惑的看向徐子衿,沉思片刻手才问道,“老衲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黑子呢?”
徐子衿闻言,抿嘴勾起一抹淡笑,“因为我觉得,我其实就不是一个好人,黑色恰到好处把我的本性给掩藏了起来,让我看起来就像这墨玉棋子,清澈透明,其实是望不到尽头的!”
“阿弥陀佛!”离开低念一声,把棋子落下。
徐子衿见了空落子,随即拿起一颗棋子落下,把了空堵住,进退两难。
“你为什么每次下手都这么狠,硬是不给老衲一丁点反扑的机会?”
“那是因为,你不是女子,更不是我深爱的那个女子,如果是,或许,我会费尽心机,让你赢上一子半子!”徐子衿说着,坏坏一笑。
想着,若是他深爱的女子也能这么坐下来,和他下棋品茗,那该多好。
忽地想起,卢暖其实啥都不懂,他到底要不要教她呢?
一时间,徐子衿纠结了。
了空闻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连忙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是得道高僧,岂能为了一盘棋而毁了修行,更明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见了空没完没了的念叨下去,徐子衿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又没完没了了,也不知道,那些达官贵人是怎么了,尽喜欢听你废话,对了,那施妖术之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阿弥陀佛,自然是以遏制恶,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以后天下苍生不再受到心灵的迫害,老衲岂会手下留情,倒是你,什么时候把血灵芝拿出来,给老衲瞧上一眼,要是能给上一点,老衲定是感激不尽!”了空说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徐子衿见了空这般在意,心中暗笑,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东西不是我的,你要看,也得问问正主的意思!”说完端起茶抿了一口,含笑的看着了空脸色像那走马灯一般,变了又变。
了空闻言,心顿时漏跳了几拍,咻地站起身,错愕的看着徐子衿,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徐子衿,你……,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然后重重的坐回椅子上,唉声叹气,连棋都懒得下了。
“看你那是什么德性,一会正主就来了,你自个跟正主说吧!”徐子衿说着,看了了空一眼,感觉卢暖差不多也要到了,索性起身,朝大门走去。
远远的看见走来的卢暖,见她眼角眉梢间,依然有着担忧,但是,徐子衿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卢暖已经放下了心头的重担,含笑的看着卢暖,眼角眉梢尽是柔情与暖意。
卢暖走到徐子衿身边,打量了一下徐子衿,才问道,“笑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怎么说呢,是好事,亦不是好事,走,边走边告诉你!”徐子衿说着,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卢暖跟在后面,不言语,等着徐子衿接下来的话。
“阿暖……”徐子衿低唤。
卢暖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徐子衿,错愕的问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没你想象中那么怯弱!”
徐子衿看向卢暖,摸着鼻子想了想,才说道,“我也说不太清楚,一会让了空跟你说,不过阿暖,你娘她,还好吗?”
卢暖点点头,“还好,心结都解开了!”卢暖说着,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其实我娘也挺苦的,以前食不果腹,每一日把能吃的都省下来给我们吃,后来有吃有用了,我们也忙碌了,每日有事情做,却忘记了娘一个人在家,担惊受怕,害怕回到曾经的生活,也害怕这场富贵就是一场梦,更害怕梦醒了,一切都烟消云散,让她变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变成什么样子!”
韩氏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徐子衿闻言,不语。
“阿弥陀佛,卢姑娘说得对,都说佛渡有缘人,那一日,老衲见到卢姑娘第一眼,就知道,卢姑娘与佛有缘,也算到卢姑娘家中定会有此一劫,才能遇难成祥,花开富贵,这才回来帮卢姑娘渡过这个难关!”了空一边说,一边走向卢暖,手中佛珠转动不停。
卢暖见是了空大师,立即朝了空行礼,规规矩矩的说道,“了空大师,别来无恙!”
“卢姑娘客气了!”了空说着,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想当初,这些矛头都是冲着卢姑娘而来,却不想卢姑娘福大命大,命中贵人相助,安然渡过此劫,而卢姑娘的母亲韩氏,由于命格微弱,本无大富大贵长寿之命,却因为卢姑娘的到来,强行扭转了这一家子的命格,都说逆天而行,必遭天谴,好在卢姑娘上一世铺桥修路,对百姓大有善举,这一世也是良待人,命中贵人相扶,家中弟弟妹妹也是性格绝傲,有目的,有想法的孩子,所以,邪恶势力不能拿他们如何,最后只剩下唯一的人,就是卢姑娘的母亲……”
了空说了这么多,卢暖最在意的还是一件事情,忙问道,“大师,那这一切是人为,还是意外?”
至于她的身份,其实已经不在乎了。
了空大师闻言,呵呵呵而笑,“既有人为,也有天意,想来那物生在悬崖峭壁之上,却被卢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抢摘了来,都说血灵芝必定生长在腐尸之上,可谁又知道,这卢家村千百年前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那悬崖峭壁在千百年之前,是不是一块平坦的土地,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也有归依,想来你母亲,定是瞧见了那东西,被吓着了,在加上人为的施法,或许下降头,也有可能导致一个人丧失理智,变得不可理喻!”
“那大师,可有办法把那暗地里的坏人寻出来?”卢暖冷声问,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天意,她可以忍。
但是人为,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
“老衲倒是有了一些线索,只是还需要卢姑娘确认一下!”了空大师说着,看向徐子衿,见徐子衿一脸沉思,想了想才说道,“卢姑娘,不知道老衲能不能看一眼血灵芝?”
看血灵芝?
这东西不是在徐家吗,了空大师要看,问徐子衿就可以,何必多此一举问她?
卢暖疑惑的看向徐子衿,却见徐子衿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坏笑,顿时明白,徐子衿是想让了空欠她这个人情,感激的朝徐子衿点了点头,见徐子衿冲她挤挤眼,卢暖才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了空急忙问。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大师,你能找出这背后之人吗?”
“自然是可以的,老衲不止可以找到此人,还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其最后堕如娿鼻地狱,从此不能祸害人间!”了空说完,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他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虽手下杀戮无数,但是从不杀无辜之人,而死在他手中皆是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不可饶恕之人。
“大师,如果你能帮我找出此人,请先留他一命,我要当面问他,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一家,让我家不得安宁,这般心狠手辣,就不怕他的后世子孙不得好死吗?”卢暖说着,满心里全是狠厉。
她不是一个好欺的人,她只是习惯了善良,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被人欺负了,才去还击。
如今想想,她这圣母的性子,真应该改改,至少要凶悍的让人不敢轻易起来欺负她,欺负她家人的心思。
而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人,卢暖已经有了人选。
了空大师闻言,看了看卢暖,又看了看徐子衿,不免感叹,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了徐子衿的帮助,此女迟早会变得强悍,其中实力不容小觑,或许以后想要借助徐家势力,保一方平安,以徐子衿那腹黑谋算极深的老狐狸性格,他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若趁卢暖羽翼未丰,将其拉拢,想来以徐子衿的痴心,若是卢暖答应了,徐子衿定也会咬着牙答应下来。
想到这,了空连忙说道,“自然会告知卢姑娘一声,为了早日得偿所愿,老衲就先走了!”
说完,人已经串出屋子,飞出去老远。
待了空走了一会,卢暖才看向徐子衿,越看越觉得,面前的男子是那么优秀,更是所有女子梦想中最理想的配偶,有钱有势,有思想,有本事,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更举止得体,做事温润文雅,处理事情瞻前顾后,更能举一反三,这般男子,世间本就难求,可他在自己的面前,卢暖抓不住,心口那一闪而过的悸动,低下头小声问道,“徐子衿,你待我,只是朋友吗?”
徐子衿闻言,那到了嘴边的爱意差一点便倾泻而出,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爱,对于卢暖来说,不是什么美事,只会成为她的负担,伸出手揉揉卢暖的头,笑着说道,“傻丫头,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卢暖着急的说着,顿了顿,才勉强一笑,“当然是比朋友深一点的好朋友了!”
那种朋友相当于闺蜜,却不是知心爱人。
可他将会知道比知心爱人更多的秘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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