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苍穹狼狈至极的缩在那里,捂着自己的手指,鲜血早已将他的双手糊住。看着这一切,溟河的心里,却是有了一丝的快感。
北野苍穹,你,也有今天。
不过,别着急,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大的礼物等着你。
“怎么?很疼吗?”溟河的声音自北野苍穹的头顶传来,“不过,父亲可不要怪我啊。我是看到那家主之戒粘在了你的手指之上,而父亲你又没有办法将它取下来,所以,我才代劳了呢。”
闻声,北野苍穹哆哆嗦嗦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明丽少女。
这,是自己的女儿吗?那个乖巧,听话的溟河?那个在四大家族聚会之上大放异彩,但却从不骄纵,对自已一直十分尊敬的溟河吗?
手上传来阵阵剧痛,北野苍穹失神了的眸子,一下子恢复了清明。
不,她不是,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她是魔鬼,她是夺了自己家主之位,又砍了自己手指的魔鬼!
“滚开!你给我滚开!你不是人!你是魔鬼!给我滚开,滚开!”北野苍穹歇斯底里的大叫道,还伸出手去打溟河,连带着,用脚去踢溟河。
溟河不躲也不闪,仍由他的拳头落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一个小小的润玄者而已,又怎么可能伤的到她?
“溟河,恭喜了。”凰梦天开口说道。
这个女子,当真是狠绝。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
“多谢使者大人。”溟河微笑着,开口说道。
“这……”凰梦天瞅了北野苍穹一眼,“需要我帮忙吗?”
“多谢使者大人的美意,只是,不用了。这只是溟河的家事而已,又岂敢劳烦使者大人。”溟河有礼地说道。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一掌,狠狠地砍到了北野苍穹的颈部。北野苍穹一下子就晕倒在原地,“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吗?”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停留了。族长大人还等着我的回复命令呢。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凰梦天开口说道。
“怎么?使者大人这就要走?为何不留下来,好让溟河尽尽地主之谊?”溟河说道。
“这个,下次吧,我此次前来,族长大人就吩咐过,一旦将家主之戒交到你的手上,那么我就要速速返回。所以现在,家主之戒已到了你的手上,我也不做停留了。”凰梦天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溟河也就不多做挽留了,免得让使者大人为难。不过,溟河相信,很快,我就能和使者大人再次见面了。”溟河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到时,你我在好好相谈。好了,告辞!”凰梦天说完,就化作一道电芒,跃进了传送阵的阵眼之中。
一时间,光芒大作。等到光芒消去,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使者大人,就这么走了?”有人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怎么?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他走了。”溟河斜了斜眼睛,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们几个,以后还是住在祖祠之中吧。我会以北野家族族长的身份,向其他三族发信,请他们速速赶来,参加五日后我荣任北野家族长的大典。”
溟河说完,就向外走去,再也不看众人一眼。
“这……”北野战开了口,“溟河。”
溟河顿住了脚步,却是不曾转身,只是微微偏转了头,“你叫我什么?”
“溟,不,家,家主,”北野战咬了咬牙,“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仓促?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溟河反问道,“别忘了,现在在北野家,一切,都是由我说了算。我既然说了是五日后,那么,就是五日后。放心,我可不是你们,五天,足够准备好一切了。”说完,她就再不迟疑,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北野战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
威慑大陆 第九章 我喜欢靠自己
“找下人进来,把他抬回去吧。我累了,先回去了。”北野战看了昏倒在地上的北野苍穹一眼,开口说道,他的语气里满是疲惫与苍凉。
北野绝空闻言,点了点头,“是,太上大长老。”
“太上大长老?呵呵,”北野战淡笑一声,却也不再言语,转身,默然离开。
一直以来,北野家都是由长老、太上长老们说了算。而太上长老和长老们,却是始终以北野战马首是瞻。如今,看到这个家族的核心人物黯然离开,众人的心中,不知怎的,竟是布满了愁云。
北野绝空唤了两个下人进来,将北野战抬了出去。然后,他们也都沉默着,一个个离开了。
而此时此刻,西门媚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着自己。因为听北野苍穹说,今日家中要有贵客来访。那她这个家主夫人,怎么着也要好好表现表现,让贵客看看她身为神兽大陆第一家族家主夫人的气度和风范。
所以,当她从镜子之中,看到北野苍穹昏迷着,满手是血的被人抬了进来,她的第一反应,竟是保持着画眉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愣在了那里。
“夫人,夫人。”一旁的莲蓉面色惨白,“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您快看看,家主他,他……”
还未待莲蓉说完,西门媚却是已经回过了神来。
她一把将自己手中的眉笔扔开,快速的起身,扑到了还昏迷着躺在躺椅之上的北野苍穹身上。
“苍穹,苍穹,你快醒醒,你别吓我啊,你快醒醒!”西门媚摇晃着北野苍穹的身子,焦急的唤道。
可是北野苍穹,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西门媚睁大了眼睛,冲着抬北野苍穹前来的四个下人,开口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家主他,他到底怎么了?”
四个下人闻言,均是摇了摇头,“这个,小的们也不知道。”
“什么?你们不知道?”西门媚拔高了声音,“家主是被你们他回来的,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回夫人的话,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家主和太上长老,长老们一直呆在祖祠里,还下了令,不许我们任何人进去。后来,大小姐也来了。不过没过一会,她又走了。大长老这才把我们唤进去。我们进去的时候,家主他,他就已经这样了。至于发生了什么,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啊。”一个下人说道。
“哦,对了,夫人,还有这个。”另一个下人拿出一个小小的,用布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西门媚。
西门媚接过,皱了皱眉,然后将之打开,“这是什么?”她问道。不过,下一秒,当她将布包打开,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却是“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地上。
“这,这,这是……”西门媚白着脸,浑身哆嗦着,开口问道。
“这是家主的手指。”下人回答道,“我们抬家主的时候,大长老吩咐我们一并带过来的。”
西门媚闻言,立刻爬到了北野苍穹的眼前。她颤抖着,将北野苍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掰开。
果然,左手上那原本是长有的中指的地方,此刻,却是光秃秃的,只有着一小截甚是光滑的断面。
西门媚一下子就懵了。
他的丈夫,那可是堂堂北野家的家主啊,现在,竟然是昏迷着,还被人砍了手指,被抬了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西门媚起身,冲到一个下人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恶狠狠的开口说道:“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说不出来,我就让人打死你!”
“这,这。”下人苦着一张脸,“夫人,小的真的是不知道啊。”
闻言,西门媚直接一个巴掌打向了下人,“啪!”的一声,异常的清脆。
“你说不说,嗯?说不说?”
下人捂着自己的脸,几乎要哭出来了,“夫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哼!”西门媚哼了一声,“莲蓉,你去,找几个人进来,把这四个下贱的奴才,给我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你们说还是不说?”
四个下人闻言,皆是面色铁青。家主夫人的为人,他们皆是听说过的。落到了她的手上,就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一时间,四人皆是吓得惊慌失措,心跳如鼓。
“夫人,我们真的是不知道啊!求您,饶了我们吧!”一个下人哀求道。
西门媚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突然,一个下人的脑内灵光一闪,有了!
“夫人,”那个下人开口说道,“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不过,我想,大小姐她是知道的。您何不去问问她呢?”
“问她?”西门媚闻言,顿了顿,“她会告诉给我吗?”那个小贱人,处处和自己作对,她不相信,她会告诉自己。
“怎么不会?”那个下人开口说道,“您是谁?您可是堂堂北野家的家主夫人,可是大小姐的长辈呢。她怎么敢不告诉您?”
“这,……”西门媚迟疑了。
“夫人,您放心,只要您去问,我看啊,大小姐她一定会告诉你的。毕竟,您是她的长辈,就从辈份上来说,她怎么着也该告诉您。如果她真的不说,那您就闹到太上长老那里去,就说是大小姐她目无尊长。到时候,占理的一定是您!”这个下人,倒也是聪明,一席话,说的西门媚心动不已。
“那好吧,就依你所说,我现在去找她。”西门媚说着,一挥衣袖,“你们几个退下吧。莲蓉,跟我走!”说着,就气势汹汹的扬长而去。
四个下人走出了西门媚的院子,皆是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好你个小子!很机灵嘛!”其中一个打了另一个一拳,“真是吓死我了。要是今天,真的被夫人手下的那些人打上一顿,那我们可就惨了。”
“可不是,谁都知道,夫人对下人那简直就是不当人看啊。”另一个接话道。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她去找大小姐。”先前的下人说道,“谁都知道,夫人和大小姐不和,而且每次,大小姐都会让夫人吃瘪。所以喽,她不让咱们好过,那咱们也不让她好过!”
“就是,就是。最好啊,让大小姐狠狠地整她一顿!”
“那是肯定的。呵呵,你们看看,就她那副像是上门去讨债的样子,大小姐肯定不会让她好过。”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渐渐地走远了。
“北野溟河,你给我出来!”西门媚一踏进溟河小筑,就大吼道。
此时,溟河同古痕正坐在院子里下棋。
闻声,溟河的眉头皱了皱,开口问道:“千岚,这是怎么回事?看门的人呢?怎么连疯狗跑进了我的院子里?”
千岚跟着溟河,时间长了,这嘴上功夫,自然是长进了不少。听溟河这么说,她也开口说道:“回小姐的话,想必是看门的人一个不注意,就让疯狗跑进来了吧。”
“你说谁是疯狗?嗯?”西门媚闻言,脸色铁青。她一个箭步冲到千岚的面前,抬起了手,就要去打千岚,“贱婢!”
溟河看着西门媚,她的右手一弹,一枚黑色的棋子射出,直直打向了西门媚的手。
“哎呦!”西门媚吃痛,将手收回。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门媚捂着自己的手,怒瞪着溟河。
“没什么意思。”溟河云淡风轻的一笑,“只是在我这里,还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千岚是我的人,你还没有资格动她。”
“你说我没有资格?呵呵,还真是好笑!”西门媚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了出来,“我堂堂的家主夫人,竟然会没有资格打一个下贱的女婢?呵呵,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以我的身份,别说是打她,就是杀了她,又能如何?”
她的话音落下,溟河却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每次,她都要这般的强调她自己“堂堂家主夫人”的身份?就不能换个新的词吗?每次都听这句,害得她耳朵里都快长茧子了。
“‘堂堂的家主夫人’?”溟河哂笑一声,“以前,你的确是。不过现在嘛,你早就不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门媚自是听懂了溟河的话,“什么叫我现在早就不是了?”
闻言,溟河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呐,看到了吗?”
西门媚定睛看去,只见在溟河那白皙纤长的玉手之上,赫然带着那枚象征着家主身份的家主之戒。在阳光的照耀下,其上的红色宝石发出晶亮的光,刺花了西门媚的眼睛。
“家主之戒?”西门媚失声叫了出来,“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这家主之戒,不是一直戴在苍穹的手上吗?今天早上,她还在北野苍穹的手上看到来着。
难道?西门媚一下子想起,北野苍穹那断了的中指,好像苍穹,他,一直都是把家主之戒戴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之上。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