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母亲留给聆儿的,这几颗倒是难得的圆润,便镶在了这件衣服上。也只有祖母这般的才能压得住这珍珠的温润。”东方聆貌似有些不舍,但其实也只有东方聆只到,这些个珍珠不过是空间里淡水湖中的河蚌里得来的。至于山后面海子里的那些足有拳头大小的珍珠,她却是不舍得给这爱偏心的老夫人的。
老夫人摸着那珍珠,竟是爱不释手。老夫人一生爱财,但其中最喜欢的就是珍珠了,尤其是那些稀奇罕有的有色珍珠。这十几颗珍珠虽然是白色的,但因着大小一致且圆润的紧,老夫人真真是爱不释手。若是能将这珠子拆了做成手串拢在手腕上,那该多好。老夫人摸着珍珠,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不一会儿,得知东方聆醒来,李氏也连忙赶来了。看到老夫人摸着的珍珠,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贪婪之色,得知竟是东方聆送来的,便不由的想到了内库中属于林婉倾的大批嫁妆。按道理,这些嫁妆是要在东方聆嫁人后给她的。但李氏现在将东方府的大权已经掌握了个七七八八,哪里容得下这样一大笔财产在她眼底溜走?更何况,她可是有三个女儿的,为了三个女儿以后能够嫁的好些,这些东西是一定要留下来的。
李氏想了想便道:“老夫人,说来也是我的疏忽。小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即使是平常人家,这个时候,也都定了婚事。小姐如今却是连婚事也都没定下,还是我愧对了已经过世的姐姐了。”
“聆儿的婚事,不用你担心。她早已有了一桩指腹为婚的婚事,只不过,你这样一说,也是提醒了我,明珠今年也八岁了,是该定下婚事的时候了。这段时间,你若是出府参加那些个夫人的宴席,就将聆儿和明珠给带着,也好将明珠的好名声给传出来,也能给明珠定下个好亲事。”老夫人看东方聆沉默着,便是知道这件事儿子已经给东方聆说了,只是,看着东方聆那般并未有半分羞涩的模样,老夫人却是有些不快的,难不成那桩婚事还是辱没了东方聆的身份,让她如此不喜?
东方聆感觉到老夫人不悦的目光,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不喜,但想到这样贪财的老夫人,心中无论如何也起不来一丝想要亲近的感觉。
三人面上一团和气,但因着心中疏离,便也只能谈论些表面上的肤浅东西。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李氏便要起身,却不想东方百里从外面走进来,看他脸色不好,李氏便是一颗心都被吊了起来。
“娘。”东方百里看来似乎是有什么烦恼,脸上神情并不好。
“儿啊,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老夫人看东方百里这个模样,便难免担忧之色的问道。
“祖母和父亲既然有事儿要谈,那聆儿就先退下了。”东方聆一听,便是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要退下。
无奈这东方百里此时就是为了东方聆手中林氏的嫁妆而来的,如何肯让东方聆就此溜走?“慢着,聆儿,此事也与你有些关系,还是留下来好好听着吧。”
“父亲,不知所谓何事?”东方聆一听就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便是低垂了头,十分恭敬道。
“聆儿啊,这两年,为父忙着生意,却是忽略你了。”东方百里眼中闪过一丝疏离的冰冷,嘴上却是十分温和道。
东方聆一听,便是仿佛受惊了一般,抬头。捕捉到东方百里眼中的那丝冰冷,却仿佛十分感动道:“父亲都是为了这个家而东奔西走,聆儿如何会责怪父亲呢?若是没有父亲,我们怎么可能在府中过着富足悠闲的生活?”
“聆儿真是长大了既然聆儿如此通情达理,那若是为父生意上遇到了难处,家业将要不保,你又该怎么办呢?”听到东方聆的话,东方百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笑着道。
“父亲此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咱们都要被赶出东方府了?”东方聆一听,便是知道这东方百里所为何来,便是大惊失色,脸色也苍白了不少:“父亲,我手中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银子,若是父亲不嫌弃,只管拿去花用。风轻,还不赶快去拿了我的体己银子来。”
“那些不过是杯水车薪,父亲这生意可是要上万两才能周转过来的。”东方百里此话一处,东方聆便是彻底变了脸色,甚至连身体也都莫名的清颤不已:“父亲这话可是怎么说的?聆儿手中可没有一万两银子给您。难不成父亲是想要拿聆儿的那桩婚事来换上一万两银子吗?女儿的未来不要紧,整个东方府才重要,若是牺牲了聆儿一人,能够换来东方府的东山再次,聆儿愿意。”
东方聆此话一出,东方百里却是有些不悦了,这岂不是说他无能,不但连手中的家产守不住,甚至还要牺牲自己的女儿来宝珠家产?
“聆儿,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为父也不过是想着你母亲留下了那么一大笔嫁妆,现在东方家正是危机关头,若是能从中移出一部分来,就能保住家业。日后,等待聆儿出嫁之时,这笔银子为父的自然也会给你补出来。让你能够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父亲这说的是什么话?聆儿还小,这件事不急。只不过,那东西可并非在聆儿这儿,明明就在内库之中,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在乎这点儿银子。只不过,那些个嫁妆都是母亲留给聆儿的一点儿念想,还请父亲只动那些金银,”东方聆故意提了此话,东方百里一听,虽然觉得不悦,但也赞同东方聆的说辞,相比那些个金银,古董字画才是价值连城的,自然不能如此就轻贱卖了的。
东方百里一听,便是十分欢喜的点点头,道:“果真是我东方百里的好女儿,能够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夫人,日后切不可慢待了聆儿,若是有任何人敢对聆儿不敬,尽可做主禀了老夫人将那刁奴给发卖了。”
东方聆一听自然脸上十分的感动,只是心中却不免冷笑,就凭一句空口无凭的白话就想用她那么多银子,真当她是缺心眼儿啊!
东方聆不由的心中烦躁,道:“父亲,虽说此事是因为家中有难,但毕竟动的是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还是要跟母亲说一下的。明日正好是十五,聆儿也想到庙里上上香,还请父亲允许聆儿出门。”东方聆十分恭敬,任是东方百里也无话可说,又加上她终于吐口同意用林氏留下的嫁妆,东方百里自然十分大方的答应明日派人送东方聆去庙里。
东方聆十分欣喜的笑了,而一边的李氏却也是低头唇边划开一抹冷笑。
东方聆终于告退了,当出了老夫人的宁寿院,东方聆便是冷下了面容。这两年外面局势不平,但江南一带因着本就富庶且米粮富足,并未有太大的动荡。东方府本就是江南几大富商之一,即使北方的产业受到影响,有南方这江南的店铺,东方府的产业即使有损毁也不过九牛一毛,哪里还需要动用女眷的嫁妆?一切都不过是东方百里侵吞母亲嫁妆的借口而已。
东方聆心中愤恨不平,终于触及到了东方聆的底线,现在对东方百里那点儿来自血缘的信赖和敬意也都没了。
东方聆回到院子,就看到叶子政坐在院子里悠闲自得,手中飞针走线,但看那东西,竟是一件男人的物件。东方聆心中难免有些不满,再联想到这次她晕倒后,叶子的表现。东方聆终于承认这个前世最忠心的奴婢不过是她镜中花的虚影。
东方聆无声苦笑,所谓人往高处走,她这般没权没钱的,哪里能和那当家主母相提并论?即使她是嫡女,却是没有母亲和外祖家庇佑的孤儿寡女而已。
不过,好在那些个嫁妆是在她的空间里好好的呆着,至于那维持的法术,她既然还未学到家,那到时候出个什么意外,可就不能怨她了。
东方聆想的主意倒是挺好的,因着那内库的钥匙可是在老夫人和李氏的手中攥着,她连见都没见过,若是里面的东西出了什么差错,那也是执掌中馈之人做下的错事,是不会将这脏污攀扯到自己这个受害者身上的。可没想到的是,东方百里进了内库,却是拿了些珍贵的古董字画,想要通过知府,为自己捐个官。
东西越好,知府越是高兴,那么他能得到的官职越高。东方百里知道里面的门道,便是立刻选了一件珍贵的古董和一件翡翠摆件。
东方聆立刻感觉到了,便是打发了两个贴身丫鬟,独自回了房间,栓好了门才进了空间。熟门熟路的,东方聆来到了内库,看到东方百里从内库里搬出的东西,东方聆面色一冷,这个东方百里还真是个贪财的,她明明说了不让动这些个古董,却没想到这东方百里却还是动了。还一脸毫不愧疚的模样,若是传到外人眼中,岂不是这东方家的主子是个吃软饭的?!
东方聆撇撇嘴,看到那古董摆件上灵气渐失,却不由的好笑。若是日后,当东方百里发现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古董都变没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脸色。
东方聆冷哼声,手中抚摸着银狼的动作便是猛地一重。银狼呜咽一声,虽是抗议,却也紧紧靠在东方聆的身边,并未离去。
回到了房间,东方聆从空间里出来,便是感觉到身体困乏的不像样子,想到空间里的好东西,便是将东方百里的行为抛到脑后,到了空间里。
山林中放养了各色鸡鸭牛羊,东方聆便是沉下心,指挥着银狼抓了三只鸡来。
都是做熟了的,东方聆很快就处理干净了鸡肉,放到锅里熬煮。
闻到了香味儿,一直盘在东方聆手腕上的小金便是慢悠悠的顺着东方聆的衣摆下到草地上,身形瞬间变大,十分惬意的在柔软的草地上打了个滚儿,这才安静的盘坐在一边,两只蛇眼紧紧的盯着锅里的鸡肉。
东方聆笑了,从一旁拿了摘好洗过的果子抛给两个,就看到银狼双腿一跃,果子便是进了银狼的嘴,而小金也不甘示弱,很快的就将果子给吞进了肚子里,只可惜,看着那小金细长的蛇身上突出一个鼓鼓的大包,东方聆便是好奇的戳了戳小金的身子。
小金不情愿的挪了挪,它那双蛇眼中闪过一丝哀怨。这个主子,竟会弄些这种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为何给银狼的只是一只苹果,而给它的却是一个大大的南瓜呢?虽然那味道不错,小金不自觉的吐了吐蛇芯。
锅里的鸡肉刚煮的烂了点儿,东方聆还未来得及尝一口,便听到雾墙之上传来一声瓷碗碎裂的声音。
东方聆一怔,连忙看向雾墙,却发现叶子竟然闯进了她的屋子,只是看着她看到屋子里空无一人那目瞪口呆的模样,东方聆不免有些愤愤不平。
略想想便知道,这叶子是真的把一颗忠心给了李氏,才如此千方百计的想要抓住自己的把柄!
不能不说心中十分黯然,但东方聆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眼看着叶子就要大喊出声,惹来府中人围观,便是连忙闪到屏风后出了空间,将一只耳坠子留在空间,这才焦急的从屏风后转出来,叫住叶子。
叶子回头一看,看到东方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是上前问道:“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我的一只翡翠耳坠子不见了,你帮我。”
“小姐今天可有到什么地方?”叶子比东方聆年长几岁,个子也比东方聆高半头,便是大胆的越过东方聆往屏风后看去,只是那屏风后有些暗,叶子也不能确定东方聆的绣楼里有没有密道,但听者有意,叶子算是将这屏风后给惦记上了。明明她进了屋子可是每处角落都看过了,明明这屏风后就没人,为何东方聆又是出现在了房间中?!
叶子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了房间,将此事告诉给了叶秦氏,叶秦氏便是眼光一亮,终于想到了可以讨好李氏的办法了。这些年,她虽然真的被李氏接进了东方府,却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粗使婆子,这让她这个过惯轻松日子的如何生活?不过几年,便是皱纹爬满了脸上,就连头上也添了好多根白头发。只可惜,叶秦氏没有什么大能耐,便只得忍耐着,等待着女儿有朝一日能够爬上枝头。
如今,听了叶子的疑惑,叶秦氏便是心中存了想法,最好是能趁东方聆出门之时,进屋再好好探查一番,若是能得到东方聆私建密室的证据,东方聆即使有口也说不清楚了。
东方聆猛地打了个喷嚏,心中已是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明日出府上香,她终于还是决定将银狼给留下来。虽说东方聆习惯将自己的东西都收到空间的绣楼里,但这里可还是有着不少东西的。东方聆虽然算不上一毛不拔,但是因着前世的经历,她却不由自主的对自己的东西看管十分严实的。
东方聆想了想,便是坐到了梳妆台边,打开了梳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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