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她一定要做来给她也尝尝!
她迫不及待端起来,拿了调羹在手,想尝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却被白书劈手将碗夺了过去,嗔道:“虽说这‘双皮奶’瞧这还不错,但谁知道是什么味道,又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夫人也是,好歹让我们先试吃过了,您再吃啊!”
其余三人也都是一脸的深以为然,“是啊夫人,您好歹待我们先试吃过了再吃啊!”
孔琉玥汗颜,她总是一不小心就忘记这是上下尊卑等级观念分明的古代!
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四个丫头试吃。
“好甜·····”
“有一股牛乳的腥味儿······”
“不过,入口即化,倒是挺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吃······”
试吃的结果不尽人意,孔琉玥只能一次次总结,太甜,那就是糖加多了······有牛乳的腥味儿,那就是想法再提炼提炼,这个时代的牛乳毕竟不像后世的牛奶,都是提炼加工过不知道多少次的······
主仆几个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总算做出了她们一致认为口感最佳的双皮奶来,脸上便都带上了满足的笑。
回到正房,孔琉玥正打算趁热将做出来的双皮奶分别给乐安居和景泰居送一些去,老太夫人屋里使了丫鬟来道:“回大夫人,老太夫人说她夫人家今晚上吃斋,让各房自便。”
孔琉玥想了想,还是带上东西跟那丫鬟一块儿去了乐安居,将东西献给老太夫人,“·····下午闲着无事时做着玩的,尝着味道倒是还可以,虽然不值什么,也是我的一片心,所以送来祖母尝尝,若是觉得好,明儿再做。”
老太夫人就着卢嬷嬷的手看了一眼那碗双皮奶,见白白嫩嫩的,还在其上点缀了几颗枸杞,看起来说不出的可爱,因尝了一口,随即便眯起了眼睛,笑道:“入口即化,满口生香,倒是挺适合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吃!”说安又接连吃了几口。
孔琉玥看在眼里,抿嘴笑了起来,看老太夫人的样子,不像是为了捧她的场刻意作假,那么就是真的喜欢吃这道双皮奶,看来她的一下午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又想到,只给老太夫人吃,不给初华洁华两个小的吃毕竟不好,但给她们吃罢,又怕有心人会因此而生出什么想法来······正自犹豫之际,耳朵里传来老太夫人的声音:“初姐儿洁姐儿在后面玩,才吃了点心,过会儿又该吃晚饭了,今儿个就别给他们吃了,不过明儿倒是可以做了来,大家都尝尝!”
“是,祖母。”孔琉玥忙凝神应了,辞了老太夫人,去了景泰居。
太夫人没想到孔琉玥会给自己送吃食,眼神微闪,笑着问道:“可给老太夫人送过了?”
孔琉玥恭恭敬敬的答道:“回母亲,已经送过了,祖母说还算能入口。”
太夫人点点头,自己也尝了一口,方笑道:“是挺不错的,难为你有心了!”又问,“孩子们也吃过了吗?”
“祖母让我明儿做了来大家都尝尝。”孔琉玥恭敬的回道。
太夫人于是又问了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每样食材的搭配啊火候啊什么的,可有什么严格的要求没有?明儿也让丫头们试着做来吃吃。”一副很不感兴趣的样子,摸了索性还道,“要不我明儿是个丫鬟跟着你学去,也不知这是不是你的独家秘方,能不能外传?”
孔琉玥心下微动,太夫人问得这般详细,是想干什么,还想打着学艺的旗帜往她身边塞人,难道真如之前梁妈妈说的,她万万不能自己做了吃食去向初华姐弟几个示好吗?可问题是,他们姐弟几个回长房是早晚的事,她若是提前试着跟着他们搞好关系,于将来只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斟酌着答道:“不过一样上不得大台面的小吃罢了,哪里用得着母亲身边的姐姐们费心去学,母亲什么时候想吃了,打发个人去与媳妇说一声,媳妇立即做了来便是了。”
太夫人笑道:“那岂不是只能劳烦你了?”
孔琉玥忙陪笑道:“不劳烦,不劳烦,母亲言重了,伺候好祖母和母亲原便是我们做小辈的本分。”又陪着太夫人寒暄了几句,方告辞离了景泰居。
她前脚刚回到新房,傅城恒后脚就回来了,只是看起来神色见有些忧郁。
孔琉玥约莫才得到他是因何而忧郁,必定是已见过董妈妈了,遂按下自己的心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了进去净房服侍。
趁给他换衣服的间隙,孔琉玥回了晚上去不老太夫人无力吃饭的事,“······祖母说她老人家今儿个要吃斋,让大家自便。”
见他眉头稍展,又回到:“今儿个大夫人来瞧过蒋姨娘了,说是什么,‘忧思过度,阴阳失调’所致,已经开过药了,妾身打算过会子瞧瞧她去,侯爷要不要一起去?”
“忧思过度,阴阳失调?”傅城恒的身体瞬间绷的死紧,声音冷得冰浸过的一样,“听起来病得还不轻,那就让她别再出门了,好好待在屋里静养,等过年时再看,若是那时依然美好,就送到寺里去静养,省得过了病气给其他人!”说完拂袖大步往外走去。
孔琉玥的本意只是想说动他去看看蒋姨娘,以便她好找机会当他的面儿拆穿她的把戏,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忙追了出去,却只来得及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朝着外书房方向而去,只得折回屋里,叫了梁妈妈过来吩咐,“······你亲自去一趟蒋姨娘屋里,将侯爷的话说与她听!”
梁妈妈闻言,满脸是笑,脚步轻快的去了后面蒋姨娘的院子。
彼时蒋姨娘正一脸“娇弱”的躺在床上渥汗,勤等着傅城恒和孔琉玥来看她。她承认此番她是故意装病,并且不怕闹开了让人知道,或者可以说,她就是想闹开了让人知道现在的夫人和先头的夫人相比,旁的先不说,光是贤惠就差了一大截!
原来先头蒋夫人进门后,为表贤惠,曾对长房众女眷侍寝的日子做了一番安排,除了正室夫人每月有九天的份额之外,其余两房姨娘都是一人三天的份额,这样一来,刚好凑足半月,至于剩下的半月,则看傅城恒自己的医院,长房后院因此而一片祥和。
等到蒋姨娘被抬进门后,蒋夫人有在此基础上作了一番调整,改作了正室夫人六天,三位姨娘每人三天,长房后院依然一片祥和。
却没想到孔琉玥过门都快一个月了,却既没有遵循先头夫人的旧例,也没有出台自己的新规矩,而是装傻充愣的当做不知道还有这回事,致使侯爷至今未曾踏入过他们三个的院子半步,也难怪蒋姨娘会坐不住了。须知她虽有太夫人撑腰,看似风光,实则却是长房后院地位最不稳固的一个,一旦将来侯府也分了家,她如今勉强还算风光的日子也该到头了,所以她一定要赶在那之前,顺利得到一个子嗣傍身。可要得到子嗣最关键的前提,就是傅城恒得到他屋里来啊!
所以她才会壮着胆子,想出了这么一招装病来试探傅城恒,提醒孔琉玥。她想的是,孔琉玥虽然长得美,毕竟年纪还小,生得又浑身没有几两肉,如刚长成的青杏一般,还带着酸涩的味道,只怕在枕席之间不能让正值壮年的侯爷满意;而侯爷毕竟是爷们,且念在孔琉玥刚进门不久的份上,有些话也是不好亲自开口说的。
因此这事儿,他们几个做姨娘的还真只能靠自己,哪怕会因此惹恼孔琉玥,淡只要将事情闹开,让她在装傻不下去,那他们以后的三天份额便是少不了,有子嗣的可能性自然会大很多,等到他们顺利生下哥儿姐儿,她便是再生气在恼怒,那也只能白搭了!
于是她先是去见了刘姨娘,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她听,又请她到时候帮自己一把,——这也是昨晚上去给傅城恒和孔琉玥请安时,会是刘姨娘开口禀明蒋姨娘生病了得背后原因。等到白日大夫来了之后,虽然有梁妈妈在一旁,蒋姨娘还是如愿听到的话,只因那大夫是她悄悄回过三夫人后,让三夫人帮她找的。然后,她便胸有成竹的躺到床上,等候起傅城恒和孔琉玥来。
——她不知道的是,很多大户人家根本没有傅家长房那样的规矩,一般除了初一十五必须歇在正室屋里之外,其他时候,从来都是爷们儿想歇在谁屋里,便歇在屋里的。而孔琉玥过门后,毕竟是主子们闺房中的事,只要没人问,下人们也不好多说,故就连梁妈妈都不知道长房之前曾有过这样的规矩,孔琉玥就更不知道了,自然也不会想到去定自己的新规矩。
再说傅城恒之前之所以默许蒋夫人定下的规矩,则是因为他原便不喜蒋夫人,她定下那样的规矩,让他既可以不用面对她,又可以给人一个治家甚严的印象,他自是乐得遵守,并不是因为欣赏她的贤惠什么的,却没想到,竟会无意给了蒋姨娘一个他喜欢这种雨露均沾的安排的错觉。事实上,那时候傅城恒也大多是歇在小书房里的!
“姨娘,来了,您快躺下!”
蒋姨娘盖了两床厚厚的被子,正渥得满头大汗,她的贴身丫鬟青苗忽然“蹬蹬”跑了进来,满脸紧张的示意她快躺下。
“好好好,我躺下,你记得待会儿一定要找准时机说之前我教你那些话!”蒋姨娘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忙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躺会了被窝中,心里却是无不得意,她就知道,侯爷心里还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青苗忙应了,整了整衣襟,揉了揉眼睛,换上一脸的愁苦,接出了门外去。
远远的,却见来者竟不是侯爷和夫人,而是夫人跟前儿的梁妈妈!
青苗不由怔在了原地,这是什么回事,方才小丫头子文绣不是说侯爷和夫人来了吗,怎么来的却是梁妈妈?
眼见梁妈妈越走越近,青苗顾不得再去想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了,忙凝神赔笑,迎了上去屈膝行礼:“妈妈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逛?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不成?”
梁妈妈似笑非笑,“不是夫人有吩咐,而是侯爷又吩咐!你们蒋姨娘呢?”
侯爷有吩咐?青苗吃不准这话是真还是假,因有赔笑道:“我们姨娘生病了,这会子正在屋里躺着渥汗呢,不知侯爷有什么吩咐?”
梁妈妈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的道:“知道青苗姑娘是蒋姨娘跟前儿第一个得用之人,但侯爷何等尊贵之人,侯爷又吩咐,也是姑娘该问的?烦请姑娘还是带路路罢!”
说的青苗一张脸白一阵红一阵的,又不好分辨,更不敢回嘴,只得说道:“姨娘在屋里呢,妈妈请!”说着几步走到门前,一边撩起帘子,一边往里有意高声说道:“姨娘,梁妈妈来了!”
屋里蒋姨娘正暗自欢喜自己的计策奏效了,想着待会儿要如何将自己最美丽最柔弱的一面展现在傅城恒面前,没想到忽然就听到青苗在外面说梁妈妈来了,禁不住脑子“嗡”的一声,片刻都回不过神来。
彼时青苗已经引着梁妈妈走进了内室,经蒋姨娘倚在大迎枕上呆呆的,忙上前轻推了她一下,又故作焦急的问道:“姨娘,您怎么了?可是身上又觉着不好了?您可别吓着奴婢啊!”
她放回过了神来,忙顺着青苗的话,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有些头晕目眩的···”说着看向梁妈妈,“艰难”的坐了起来,“虚弱”的笑道:“请妈妈恕我有病在身,不能起身相迎了!只不知妈妈这会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梁妈妈上前屈膝行礼:“见过蒋姨娘!”一年不找痕迹大量了她一回,但见她穿着月色暗花纹上衣,一把青丝只斜斜挽了了纂儿,斜插了一支碧玉簪,瞧着倒比往常装扮齐整时,更添了几分楚楚,不由暗自冷笑了一声,作出这副轻狂样儿给谁看呢?侯爷吗?
面上却是不表露出来,只是淡淡说着道:“老奴这会子过来姨娘这里,倒也不是别事,乃是侯爷又吩咐。侯爷一回来便听人说起姨娘生病之事,因吩咐老奴来传话与姨娘‘既然病得不轻,那这阵子就别再出门了,好好呆在屋里静养,等过年时再看,若是到那时依然没好,就送到寺里静养,省得过了病气给其他人!’”
说完有意顿了一顿,居高临下欣赏了一番蒋姨娘从难以置信到面如土色的表情后,方又说了一句:“既然话已传到,老奴就不多叨扰姨娘,就先告退了!”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梁妈妈都离去了良久,蒋姨娘还惨白着脸,久久会不过神来,青苗看在眼里,又慌又怕,忙着前坐到床沿又是抚胸又是捶背的折腾了半晌,她放入梦醒般猛地回过神来,抓住青苗的手就语无伦次的道:“方才梁妈妈没有来过对不对?她没有说过侯爷让我呆在屋里静养的话对不对?是我听错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