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鼻间一阵的酸楚冲上了眉心,辛盈侧颜贴在他的胸口,便任由眼中那层灼烫的水珠滚落而下、沾湿
了他胸前那连接成片的青紫色伤痕。
许久,感觉到贴在自己胸口的身子不再颤动得厉害,他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 “没事的,如呆你
想知道无名现在究竟怎样,那明天就去问问你的韦姐姐吧。我想关于现在的无名,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
他微微的笑,垂眼看着似有惑色的辛盈。看来她真的是被自己刚才的状况吓着了,向来敏锐细致的
她、竟连韦氏与无名那样的默契都不曾留意。要知道自己刚刚虽然意识并不是很清楚,但仍是看见了无
名眼中那深深的伤痛与眷恋的,可她竟然会是那样吃木的一种状态!
手指拂去她一脸已是冰冷的潮湿,他欣然之间,出口的言语却是颇显调侃, “看来以后我还要多多
吓你才好,因为只有这样的状态下,我才能看见那个真实、不隐藏自己感情的你!”
听见他如此的说辞,辛盈不由得就是一阵的苦笑。
拭去了颈间一片的潮湿,她张了张嘴却仍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然后侧下身子,仍是
轻倚在他的胸前不动。
她知道,他说那话不过就是怕自己会因为无名的出现而又会难过伤心,所以才想要尽力的将那话题
移开的。但,她却真的是无心与他戏言。
无名,那个为了她而一切尽毁的男人,本是该有着大好前程的。可是如今……他究竟过得怎样了?
究竟是以何为生、何以度日呢? …切的一切,答案都在韦氏那里,她真的很想现在就冲去那小苑了解一
切,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她清楚,世民虽然是说已经不会在意,但若是如此急切的要去韦氏那里
了解无名的状况,他仍然是会心有所忌的。
虽然一直认为夫妻间不该如此的刻意,但是现在的状况,自己并不是在什么男女和平的平等年代,
而是一个虽然开放却仍是封建的王朝。所以在如此的社会背景之下,她相信深谙夫妻相处之道还是极有
必要的。
夫妻贵在坦诚,但有的时候、却也需要一些刻意的隐瞒与体谅。
无名,不过只是自己心中深藏的一份BBS· JOOYoO.nE t愧疚而己,可既然都已经愧疚了这么多年,那再多愧疚一天又
能怎样呢?明天,只要明天就可以找机会去问韦氏了。
所以今夜,就好好的守着这受了重伤的丈夫吧。他也需要自己陪着的不是吗?
其实他真的已经谅解了自己不少了。换位思考,如呆今天受伤的是自己、他却不在自己身边相伴而
心中担忧着别的女人,自己的心、也还是会疼的啊!即使她担忧别的女人只是心中有愧。
况,虽然自己现在对无名只是心怀有愧,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当时与无名独自相对的三日,无名对
自己的尊重与呵护也是让她的心有所闪动过的,虽然只是那么一瞬而过的念头、虽然那种想法的起因只
是想要逃避今天这尔虞我诈的生活,但她确实是有过那个念头的。
即便那时候的自己是自由之身还有着重新选择的余地的,可,别说是在如此的一个环境之下,就算
是在未来的世界,她那样的念头即便没有违背道德但也是有背叛与世民爱情的嫌疑的。
故而这一夜,就暂时先放下心中对无名的那一份亏欠吧。至于他对自己与世民的这份恩情,她相信
世民也是会去尽力偿还的。
因为她知道,她的丈夫、是胸襟开阔的一代帝王。
第四卷 骨肉相争 兄弟相残 第三十三章 一时风平4
凝翠苑,宇文意凝正小心翼翼的帮李渊整戴那一身有些刺眼的龙袍。
腰间的束带金丝织就,颜色清透的各色翠玉镶了满带。头上那顶色泽华贵的金冠、更是帝王独一无
二的身份象征。
尊贵威严,满身华光。
已是暮年的李渊鬓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己褶皱满布,可是这一身的衣袍穿戴完毕之后,本是有些苍
老的人似就在瞬间添了几分难以言表的熠熠神采。
宇文意凝信号总一叹。
难怪自古以来那么多人会为这帝位而以身犯险了。
太子,名正言顺的这尊贵地位的接班人,但是被他遇上那样一个军功卓著又文武兼并的兄弟,他的
心、又怎能安然。
如此你死我活的争斗,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幽光一闪,她自侍女手中接过了醒酒药茶送到李渊面前,“陛下昨日着实是喝了不少,怕今日还会
有些不适,臣妾特意命人熬了这药茶,陛下赶紧趁热喝了。”
李渊微微一叹,伸手接过, “哎,真是年纪不饶人,这多喝了几杯竟就如此,还真是不服老也不行
啊。”
“陛下您可错了呢,”宁文意凝轻扯开唇边淡笑,便又温和而语,“这酒量可跟年纪无关,昨日秦
王殿下喝的、可一点不比陛下少昵。”
“哦?”李渊闻言不由得便是一阵的错愕。这世民因为常年的四处征战,向来就极少饮酒,自己似
乎从未不曾听过他有喝醉之事,难不成昨日……微微锁眉,他便朝着宇文意凝望去,却见她仍是满脸清
和的笑容,
“臣妾也奇怪呢,昨日晚间秦王妃就差人来过宫中,说是秉王昨日赴宴回去的路上、因醉酒而摔落
下马,这几日怕都不能上朝了。”她说着,便就暗自的举眸望向李渊,不出她所料的,呆就见陛下紧锁
了双眉沉思不语。
看见陛下如此的神色,她沉下脸去便是刻意的一声浅叹。“秦王向来擅于骑射,这是宫中人尽皆知
的事情,又怎会因为落马而连早朝都不能上的?”
李渊眸光一闪,低语,“那么,你以为呢?”
“陛下,这不是臣妾以为,而是臣妄觉得奇怪、便叫未了秦王妃差遣来的下人询问。开始他怎么都
不肯明言,是臣妾说了定不会告诉秦王妃他才说了实情的。”
“实情是什么?”
“实情便是、秉王昨日不但被烈马摔下了悬崖,而且还遭到了暗算,被毒箭所伤……”宇文意凝话
音未落,便见李渊周身一震,“陛下您小心。”
赶忙的上前扶了李渊坐下,她却仍是没有就此放弃要进言,“对于秉王为何会遭人暗算,臣妾想陛
下的心中自有猜测。”
是啊,他又怎能不知那兄弟之间的纷乱?可让他万没想到的是长子竟会下了如此之狠的手段!
向来清心寡欲的建成都能为了这皇位而如此的阴狠,那生性暴戾的世民、在被大哥逼到了如此境地
的情况之下,他还能够一味的退让吗?
兄弟相争,他又该如何?
护着世民,非但建成不肯相让,那些总是说着自古以长为尊的迂腐之臣,必定也是会极力反对的;
维护建成的太子之位,可是世民真的能够就此放手么?其实自从刘文静一事开始,自己便是有意的在给
世民警示的,可是自己对于世民的压制,真的就一定是对吗?
重重的一叹,他便深深的揪住了眉心,脸上道道的褶痕、更显清晰。
如今他还能够去找谁相商呢?
面前的宇文意凝确实是聪慧睿智之人,可她向来与盈儿走的极为亲近,不问他都知道她定会向着天
策府说话的,刚刚的一席话,不就已是最好的证明了么?
其实有时候他真的很是佩服盈儿那为人处世的本事。想那宇文成龙为她而死,可这生性冷然的宇文
意凝自打入宫便只有与盈儿才有那样亲近的接触。当年宇文化及的仇恨多深他是清楚的看在眼里的,可
这宇文意凝、难道对盈儿一点的恨意也不会有吗?
“朕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对秦王妃会一星半点的恨都没有?毕竟你的侄儿宇文成龙、是为她而
死的啊!”
为她而死!当初真的以为成龙为她而死自己也不曾恨过了,何况现在成龙又是如此以身犯险的在维
护着那天策府呢?轻润开笑意,她便淡然而语,
“感情之事,一旦沾染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毫无半句怨言,若是无爱、分毫的好处也是不要想去得到
的。成龙爱她,那是成龙对自己感情的界定,臣妾、又有何资格去评价别人的感情呢?”她说到此沉默
片刻,眼中似是掠过一阵无奈, “况,秦王妃生性随和,又对臣妾关怀备至,臣妾如今身为她的长辈,
就算当初对她有恨、今日自也该收起的。”
呵,说得真好。呆真就是个聪慧之人,难怪能够与盈儿那般随和的相处了。因为她们、是相同的一
种人,就好似当年的夫人一般。
夫人,若你还在,我就不用为了孩子如此的操劳、忧心了。
我知道你疼世民,也知道你对盈儿的那份喜爱,可建成毕竟是我们的长子!他们争执到了如此的境
地,我又该如何应对?若你在天有灵,若你不想看见孩子间因这帝位而起了那血腥的纷争,那么,就请
你告诉我一声、告诉我该如何去对待那几个孩子?
也许我真的是不懂要如何做个好父亲,可我一直都在努力啊。他们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欲念了,
可为什么、他们却不能体谅一下我这做父亲的难处呢?都是我们的孩子,我谁都不想偏袒,可我已经为
了要阻止他们的纷争而想方设法了,甚至、我都夺了世民的军助强加给了元吉,我如此的费心就只是为
了想让他们和睦,可没想到、建成竟仍然要对自己的兄弟下那样狠的手。
他为何、还是嫌我不够袒护他呢?
深重的一声叹息,他站起身来,便朝着金殿而去。
第四卷 骨肉相争 兄弟相残 第三十四章 争端再现1
文臣武将们在朝堂上得知秦王昨日坠马受伤之后,便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猜测。
散朝之后,众人议论纷纷,有说秦王自认功高心中不服陛下如此而饮醉堕马的,也有说秦王是常年
征战手下败将太多而引未仇怨的……总之流言纷纷,每一个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就像是亲眼所见了一
般。
尉迟恭看着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人群,皱了眉就满脸的疑色。抬头看见前面并肩而行的长孙无忌
与秦琼、赶忙的迈开步子就追了上去,
“我说,秦王究竟是怎么了?”
秦琼望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尉迟恭,又回过头去与长孙无忌对望一眼,而后隐去了眸间点点的光色就
继续前行着, “我也是跟你一样刚刚才听说,哪里能知道到底怎样了呢?”
“你不知道情有可原,可你不能也不知道吧?”尉迟恭说着便望向了长孙无忌,更是一副不可相信
的表情,“你可是秉王的大量哥,谁都可以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妹夫究竟伤成什么样了?”
长孙无忌无奈的一笑,便摇了摇头, “我说尉迟将军,秦王是我的妹夫不错,可我也有自己的家而
不是与妹妹妹夫同住,这昨日刚刚生的事端、我又怎能如此之快就能知道?”
“哦,说得倒也是。”尉迟恭一声浅应便垂下了眼来。
可昨日庆功宴上,自己走时明明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怎么无端的秦王就会坠马受伤了?多少年的沙
场征战被马撂下背来,都不曾见过秦王因此而受了什么伤,这即便就是醉酒落马、也不可能伤到不能上
朝的地步啊?
所以他断定这里头一定有鬼!
匆忙的拉了程咬金,两人来不及回府去换身衣裳便往着天策府而未了。
看见了李世民身上的箭伤,尉迟恭更是认定了那是东宫与李元吉的一个阴谋。只怪自己昨日为了逞
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早早的离了宴席回府,否则、那李元吉与东宫又何来的机会可以对秦王下手?
但是后悔己晚,如此的情景去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重要的便是不可再让东宫与那李元吉对桑王有
了可乘之机,或者,只有采取主动才是更好的方法?
其实抱此态度的还真不是只有尉迟恭和程咬金,就在他们两人刚刚离去之后,这天策府的幕僚在听
说秦王受伤之后都生了疑惑之心,或者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或者是行色匆匆的独自而入,都纷纷的
入了这天策府想要了解真相。
一个接着一个,一拨接着一拨,弄得夫妻两人直担心如此张扬之举又要引未了东宫的猜忌。但是能
够怎样?如呆避而不见恐怕更要让那些文士武臣们生了惶恐之心。
暮色初降之时,文学馆的书房已是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以着探望秉王之名前未了解真相的天策府属臣
靠在那软榻之上,李世民微闭着双目凝神而思。对面的李靖一脸肃然,望着秦王如此的一副神色心
中就更是生疑。
谈话似是陷入了一时的僵局,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一直到了长孙重跌跌撞撞的冲进门未,一声
姑父就喊醒了闭目沉思的李世民。
微润开浅笑,李世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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