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盈说着,笑意却是愈加的隐去,慢慢的、脸上那微薄的憾色就又润散开来。
李世民微闭着眼,嗅着自她发间传来的阵阵淡雅香气,“嗯,兰花不开我也可以闻到了兰花的香气!这香,可是比什么都***蚀骨!”
声音低沉间,缠着她素腰的手便已松开了她腰上的束带。
辛盈举眸,望见他眼中那柔光逐渐的深邃暗沉,心中便已了然了他的心思。
虽然已是多年的夫妻,可如此简朴的一座茅草小院,甚至连个牢实的房门都不曾有,难免也就让她心里生了那么一丝羞郝。一抹柔红在那凝润的双颊上晕散开来,她垂下了眉眼便伸手阻了他熟络的下一动作,“你别……”
这已是难见的满颜羞怯模样,倒真是让李世民心中一阵的惊喜。
狡黯的一笑,他一手捏住了阻着自己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却是更加放肆的伸进了她的衣襟。
一声低吟,她微蹙着眉一咬薄唇扬手就又要捶他。怎奈,那似有笨拙的动作又怎能躲过他那双眼,微一伸手,他便又捉住了她另一只手,
“做什么,你以为这种地方会有人来么?”
她瞪他一眼,语气埋怨,“你怎么知道没有人来?我们能来别人就不能来了吗?你以为这茅屋小院是……”
声音突的戛然而止,她咬住了唇瓣便就垂下了脸去,生怕被他看出了一丝的破绽来。
可是她却忘了,面前这个男人可是有着怎样敏锐的心思呢?
“怎么不说了?这小屋、是谁盖的?”眼中一抹诡异的颜色一闪,他三个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领,有些强硬的逼着她躲闪的目光迎向了自已,“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我听着应该不会是像这群山一样是天生在此的吧?”
“……”一阵的语塞,她流转着眸间那灵动的光线便暗自的凝思起来。
当然不能告诉他这小屋是无名的杰作,更加不能告诉他此次的兰亭之行除了是要圆梦之外、更是想要来找若妤商议着该给快要成年的恪儿物色个怎样的女子……
当然了,她倒不是怕他会对自己仍旧与无名的联系而生了醋意,而是、若妤毕竟曾是他的妾,要他看着自己儿子的母亲与别的男人在这青山碧水之间悠然的生活,她想、他的心里总是会有那么一丝涩然的吧?
“想好怎样来应付我了么?”戏谑着音色,李世民眼中仍是那点点狡色涌动着。
辛盈举眸看他一眼,干脆一伸手就拍去了他摄住自己下领的手指,声音刻意的坚定着,“我不过就是说这不是天然生成的而已,我又不是神仙、那能知道这是谁盖的?”
“行,你不知道!”李世民看着她那满脸已是难见的神色,似乎当年的情景就在自己面前一般。虽然他很是清楚这茅草小院定是新近修葺而成的,可面前如此的景致,他才懒得去盘问她这茅屋的来历。
圈着她的左臂稍一用力.他便将那身子扯进了怀中。
辛盈知道自己抗拒也是役用,故而干脆也就不去挣扎,任由着他紧紧搂住自己。一双悠然的眼,就望着窗外那秀美的景色吃吃发呆。
从前向往的便是这样的日子不是吗?青山碧水的世外桃源间,就这样安然的与他相守,倚在他的怀中,静静的、等着时光一寸一寸从他们身边悄悄的溜走,回神之时已是暮年,这样多美……
感觉到游走在她身上的一直手掌所传来的丝丝热度,她一声轻细的低吟,便就合上双眼。
不远处的山下,一棵参天的银杏已是转色。
一片的耀眼的金黄色泽,犹如是燃于这山间的一团烈焰一般。
第五卷 盛事贞观 母仪天下 第五十五章
清晨,一丝特属于江南的柔光透过那竹窗,浅暖的在榻上那细绵被表上铺泻开来,散成点点金色光晕、犹如朵朵凝细的桂花。
微眯着眼,李世民将伸在被衾外头的一段藕臂塞进被窝、搁在自己的胸前暖着。
怀中的人仍旧紧闭着双目,呼吸均匀自然。犹如,自己当年将她灌醉时的情景……
十九年,这个冬季就是遇见她的整二十年了,可是她身上除去多了那一份该有的成熟之外,似是半点不曾改变。
双颊细致凝腻,比起了当年似乎反而更加的柔润。
只是,她瘦了。不止一点,而是许多!
瘦到脸也尖了,胳膊也纤细柔弱了,腰……
眉心一皱,他一只手掌便在她的腰上衡量着。浅浅的一叹,他有些无奈,又有心酸。因为那腰比起当年竟像是缩了半掌的尺寸。
他知道女人一旦生育了子嗣之后一般都会为那腰的疯长而苦恼不休,可是她……
宽大的手掌顺着腰际往上抚去,指间那清晰的触感更是让他心中怵然的一真揪扯。
那骨头,根根清晰,锁骨更是凸得让他有些难习承受。微拧着眉,手指抚上那熟悉的软峰,一寸一寸、他仔细的丈量。
倏然的松开了纠蹙的眉,唇梢便是一抹浅笑微漾。
那里不曾有变,反而、像是有些增长?盈着唇边满意的弧度,他的指、却仍是习喷的留恋不舍着。
一声低低的娇吟划过耳际,看着怀中的人微启着薄唇双颊流红悱侧,他便更是来了逗弄她的心思。但年,刚刚新婚之时的清晨他便总是如此将她从睡梦当中逗醒。
然而他却不知,这江南的初秋虽是并不阴冷,但清晨却仍是有着丝丝寒意的的。而偏偏如此的不巧,他心思沉浸在了逗弄她的情趣之中,却是不小心的让她的后背背对着那竹窗。又是如此之巧的,外头真好划过一阵清风,透过那竹窗就钻进了室内,从那被衾微开的一条缝隙间、就刮着她柔软的后背。
睡梦中突然觉得后背一阵的阴寒,她一缩身子,便就惯性的想着前面的温暖靠了过去。
圈着她的手偶然触碰到那冰冷的后背,他眉间一拧忙就扯过了被衾将她牢牢的裹住。怀中的辛盈一声轻呼,更是将脸也埋进了他的胸前。
李世民一笑,垂首便轻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香气。
当年骄横刁蛮的野丫头,如今已然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窝在他的怀中取暖。
如此温馨的景致,是她的梦想,却也是他多年的梦想不是吗?若是可以,他真希望可以永远就这样与她相守,哪怕日子清苦、只要有她那一切就都是美好的!
可惜,他知道这只能是个梦,总有一天还是要醒来的。故而,好好的珍惜现在便是,将来怎样?他相信命运也不会对他们太过不公的……
窗外翠鸟啼鸣、水声潺潺,怀中伊人安睡。他该知足了!
清粥小菜,江南特色。
虽然对他来说有些奇怪,可这却是她从小到大每日的早餐。就是如此清淡的饮食,养出了他面前这个离开了江南生活十九年却仍是如此典雅清和却又灵动的女子。
所以,他享受的端起那碗对他来说太过清淡的米粥,一脸欣赏、便就配BBs·jOOY OO·N ET 着那色泽翠绿的小菜,吞咽下肚。
他连着吃了三碗,模样沉醉像是仍然意犹未尽。
她笑,说他不像是这李唐江山的皇帝,却像是行走江湖的落魄之人,竟能饿到了如此的模样。
真的,他从未想过那清粥小菜竟然也能如此的美味。在宫中她也不是没有做过,可就是没有今日那样清香爽口的感觉。
或者美食真的也是要配合着环境的吧?如此流水叮咚、满山璀璨的美景之中,向往着世外桃源清雅生活的人自然就会胃口大开……
一顿早饭,几乎就吃到了午时。
暖阳高挂的时候,辛盈捧着那些碗碟便来到了溪畔。
她弯腰在那溪水中仔细的灌洗,手边几尾鱼儿竟来回的游动着,争相的抢夺她碗中倾倒出来的残羹。
那碗中的残羹本就不多,那越聚越多的鱼儿成了堆、力气小的便都被挤到了后头,根本就占不到半点的东西了,故而看着它们你挤我推的模样、辛盈就好像是看见了那一日那一群孩子哄然争强的画面一般。
盈然一笑,她一低眉,便就看见其中最先游来的那尾青背鲤鱼像是勃然而怒般,猛然的一甩便就自水中跃起,看的她一阵的怔忪。
站在溪畔,李世民看着那鲤鱼脸上便是一阵的惊疑。蓦然的举步上前,他一伸手便就捞着了一尾小鲢鱼,“哈哈,今天晚上的晚餐有着落了,醋烧鲢鱼……”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手中的鱼儿猛然的一挣,‘扑通,一声,便已经从他手中落回到了水中、奋力的游去……
“哈哈,还醋烧鲢鱼,我看你还是喝粥吧!”凝脆的笑着,她笑的很是放肆,一双眼更是满含嘲讽的望着他。
却见他眉心一结,像是有了怒意。狠瞪她一眼之后,一手卷起那儒袍的下摆往着腰间一系,纵身一跃人就已经跳进了溪流当中……
她仍是笑,看着他和水中那群鱼儿奋力的搏斗着,感觉就更像是看着一个不肯服输的孩子一般,就像承乾!
“后面后面,那条大的在跟你玩捉迷藏呢,快点,又到你后面去了……”
“你在哄我?”转了几次身,李世民似乎意识到自己像是被耍了,猛然的一抬头就双眼幽光闪动的瞪她。
辛盈一怔,半晌的失神之后却是刻意的板起了面孔,“你看你看,自己捉不到鱼还怪我呢?”
“是么?”满脸狡黯,李世民冲着她一扬眉梢就举步跨上了岸来,“还捉迷藏呢,我看想玩捉迷藏的就是你,竟敢如此的耍弄我,看我抓到你把你洗洗干净给清蒸了!”
眼看躲不过去,辛盈失声一笑,丢下了那些碗碟便就奋然的站起了身来,朝着那密林就狂奔而去……
第五卷 盛事贞观 母仪天下 第五十六章
山间的日子虽是清贫,但却很是舒心。
每日清晨与她吃完了早饭,他便去那山林间砍柴。
她叮嘱他说,一定要砍伐那些已是枯萎失去了生命的枝杈,绝对不能图一时的省力将整棵好好的树木砍下就拖了回来。
可他哪里有那耐心在那山间一棵一棵的找那些已然干枯死亡的树木呢?随便找上了一棵差不多大小的砍下捆捆就背了回来。
对着那一捆一捆仍是潮湿的柴禾,辛盈除了无奈的摇头叹气之外却也只能无语。
谁让这男人是李世民呢?他李世民虽然不过才是做了五年的帝王,却也是自小便就锦衣玉食、奢侈度日的,所以这会儿能够如此的与她清贫相守已是极为的难得了,还能怨得了他想得不够周全么?
当然,李世民对于自己如此能干的行为自然是非常满意的,丢下了那几捆柴禾他便对她满颜的傲然。但是这种傲然并没坚持了多久,他发现她用着自辛苦劳作砍回来的那些柴火烧煮出来的东西之后,他便阴冷了眸光瞪她。
“不用我没有照着你的吩咐砍柴你就煮这些焦糊的东西给我吃吧?你就这样虐恃我这大唐陛下么?”刻意的板了脸,他满目的厉色看着她。
但她却满脸的毫不在意,将手中那碟焦炭一般的所谓美食往着桌上一丢,“有的吃就不错了,砍回来的柴全是湿的,你又不是没有在野外生火的经验,在架篝火的时候你为什么总要拣那干枯的树枝?〃”
“……”他一阵愕然,举眸望她一眼之后,就只得无奈的举起了手中仍是清香扑鼻的竹筷,夹起那焦炭一般的食物送进嘴里。
然后,她便押着他再去那密林之中捡拾干柴。
回来,又满颜悠然的坐在那翠竹摇椅中看着他将那仍是潮湿的柴在那院中摊开晾干。
他一边无奈的低头干活,偶尔又抬起了脸来、看一眼微闭着双目在在院中享受煦暖阳光亲吻和拥抱的她。
眸间一道幽光一闪,他丢下手中的柴、轻吐口气便想坐下休息,谁知道才刚坐下,耳边阴寒的声音便又回荡开来,“难不成你今天晚上还想吃焦炭么?”
他一怔,看她仍是闭着双眼一脸享受的模样、心中就更是不解,“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偷懒了?”
“哼,”她一声冷然的轻嗤,音调平稳清淡却是极具嘲讽,“我又没说你在偷懒,你急个什么?”
“……”又是一阵的语塞,他纠蹙着眉、满眼灼光。
就那么怒瞪了半晌,忽的愤然一踢那脚边的柴禾就迅速的迈步上前,“你竟然敢把我这大唐的皇帝陛下当成了自己的奴隶一样使唤,看我今天要怎么收拾你!”
猛然的睁开双眼,看见他满颜的灼色她忙就倏然站起了身子、狂奔出小院而去,而一边跑着、一边却还在厉声的嘶吼顶嘴,“陛下?陛下怎么了?你是陛下我还是皇后娘娘呢l 你是我男人,你知道不知道的这江南之地、山间乡村的男人就该给自己老婆当奴隶.这是天经地义的一一”
“天经地义是吧?你可别忘了自己这是在什么朝代,别想把你一千四百年之后对待苦命男人的那一套用到我的身上来!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在我大唐的天下一个为人妇者该怎样去做一个贤妻良母……”
“哈,贤妻良母?”她一声嗤鼻,回头瞪他,“有本事你就追来呀?追上了我就如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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