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姐姐,我来看你了!”
清脆的嗓音,依旧如银铃般动人。樱蕊萱稳了稳紧张的心神,确定自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才起身,走到栏边,微笑道:
“有劳若然,对我这个杀你父亲疑凶的人如此牵挂!”
说话的同时,目光细细打量云若然,却丝毫没有收获,樱蕊萱的内心不免哀叹,难道天真的亡她不成?
“素姐姐,爹爹在世时,一再教导若然要以德抱怨!昨夜,若然确实失态了,今日带了些酒菜,特地来请罪的!”
说着,云若然低垂下头,目光中闪过狠毒,纤纤玉手打开丫鬟递来的食盒,从内取出好几样精美的食物。
举凡小说,电视剧里,若是仇人来探监,都会在酒菜里下毒的,樱蕊萱忙抛开心中自怜自哀的想法,集中精神想该如何避过,暂保性命,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嘛!
缓缓的接过云若然递来的美酒,樱蕊萱将杯沿慢慢的贴到红唇边,突然佯装膝盖一软,手中的酒杯朝云若然的身上扑了过去,顿时弄湿了云若然的胸口。
随侍的丫鬟慌忙抽出锦帕,替云若然擦拭,也就在这一刻,樱蕊萱不期然的看到了云若然秀美的脖子上,凸出的喉结,内心惊讶不已,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真不知好歹,我家小姐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扑了她一身的酒!”
擦拭完云若然身上的水渍,随侍丫鬟怒目樱蕊萱呵道。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也没假惺惺的再做戏了,况且自己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何必委屈自己,被人奚落,樱蕊萱冷哼道:
“好心?你当我白痴啊!试问,天下间,有谁会对一个杀父仇人满怀慈悲之心的!我看好心是假,在酒菜里下毒才是真的!”
“你”
丫鬟还要争辩几句,却被云若然拦了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云若然依然笑脸相迎,只是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阴冷:
“我相信,王爷哥哥应该不会徇私的,即使今日,你不吃我送的食物,他日,你也一样要人头落地!”
说罢,还没等樱蕊萱说些什么,云若然便带着丫鬟,转身翩然离去。
对着云若然离去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樱蕊萱才心满意足的重新回到草堆上躺下,内心冷哼,死人妖,在大堂之上,一定让你好看!
隔壁牢房内,假寐的乔子竹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内心对樱蕊萱粗中有细的性格越发赞赏起来
第十九章 天大冤案
庄重肃穆的公堂内,对门的主墙上,绘有旭日东升,碧海青天。墙壁下,则是一张横案,上面陈设着签筒、惊堂木、以及笔墨纸砚。
公堂的两侧,分别树立着“回避”、“肃静”、“公正”、“严明”四块大型的例牌,牌下各站有六名衙役,各个手执廷杖,面容肃穆。
后堂连接公堂的侧门门帘,被人轻轻掀开,一身紫色蟒袍的慕容飞,俊容毫无表情的走到横案之后,冷目扫视了一下大堂,执起惊堂木,朝案上一拍,立于大门之外,吵闹喧哗,前来观看判案的百姓乡民纷纷住了嘴,而堂上的衙役各个齐声呐喊“威武”二字,更加衬托出公堂之上的威严。
“将疑凶上官素,给本王带上来!”
冷喝过后,两名狱吏左右架着樱蕊萱出现在了公堂之上,丝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将樱蕊萱往地上一贯,由于双手被反剪于身后,樱蕊萱无法用手触地,结果摔了个狗吃屎。恼怒的回头瞪了那两名势力的狱吏一眼,心中恨恨道,若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必然严加惩罚这两个该死的东西,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堂下所跪之人上官素,于前夜杀害云家老爷一事,可认罪?”
樱蕊萱好不容易跪好,却听头上一阵暴喝,心脏被吓的往下沉了一下,不由恼怒的朝慕容飞瞪去,直到瞪的双目酸疼,才“唔唔”出声。
“王爷哥哥,她言辞不清,分明是想搪塞,如此欲盖弥彰之举,已经此地无银了!”
随堂听审,坐于下位的云若然满面悲容,言辞哀婉,一副丧父锥心之痛,时不时低垂下头,佯装擦拭泪水,实则用眼角的余光,嘲讽樱蕊萱的不自量力,内心不由冷笑,就算让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又能怎样,如今她嘴中塞有两个大核桃,既是能言善辩,如今也变得无济于事了。
望着樱蕊萱满脸焦急,以及眼角处些微泛出的委屈泪光,慕容飞有瞬间的冲动,想要结束继续往下调查的冲动,但是如今真的云若然肯定被人囚禁在某个地方,而且,根据这几日的暗中调查,这假的云若然定然与私卖官盐一事有莫大的牵扯,若自己断然冲动行事,岂非前功尽弃了,遂狠下心来,冷声道:
“既然上官素无任何申诉之词!那就签字画押吧!”
樱蕊萱心中真的是有苦说不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拼命的摇头,想要表达自己的青白,只可惜无人理会,早有衙役拿着文书走到她的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她的手,朝印泥上摁了一下,再大力往文书上摁了一下,一桩堪比窦娥还冤的冤案就此成立。
从衙役如此熟练而迫不及待的手法来看,想必定然是收了云若然的好处,慕容飞将一切尽收眼底,只要事情明了了,上奏朝廷,让皇上下旨,好好整顿一番。
“退堂!”
醇厚悦耳的声音,此时在樱蕊萱听来,简直极为恶心,想不到,慕容飞不但是一个自以为是,霸道蛮横的沙文猪,还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昏庸无能的糊涂蛋。再被狱吏架起朝牢房而去时,樱蕊萱忿怒的回头,深冷的眼神死死的看了一眼慕容飞,大有一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意思。
慕容飞佯装什么也没看到,转身,朝侧门走去,内心却暗笑,几日来所受的鸟气,总算借这假云若然出了口气。若是查清事实真相,救出真若然,查明管盐幕后主使,到时候再放了上官素,让她清楚明白,他能轻易掌控生死,真可谓是一举数得啊!
今日在上堂之前,自己还担忧,依上官素的机灵聪慧,必然会在公堂之上揭破假云若然的身份,想不到这假云若然自恃聪明,暗中叫人往上官素嘴里塞了两个核桃,使其不能言语,正好帮了他一个大忙,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爷,此案如此草率了事,恐怕会引起百姓不满啊?”
一向尽忠职守的青儿,生怕自己主子亲手毁了“布衣王爷”的美誉,好心提醒。却不料,慕容飞剑眉倒竖,怒道:
“本王办案,何须你多嘴了!”
立时,吓的青儿不敢在多语半句,心中却哀叹,他那个公正廉明的主子到底上哪去了?一直尾随慕容飞身后的云若然,精致可爱的容颜上,滑过一道得意的笑意,并不做声。几人缓步从县衙后花园转了出去,直朝云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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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眠之夜
清莹莹的月光,透过支起的窗户,碎落一地。坐在窗前的梳妆台前,任由丫鬟服侍卸妆,准备更衣就寝的云若然,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心知是主人召唤,脸上却不露声色的对丫鬟道:
“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是,小姐!”
几名丫鬟同时微微福了福声,悄然退下,临走之时,将窗门一并关上了。云若然起身,抬高灯罩,檀口轻启,吹灭了蜡烛之后,便上床合衣躺下,片刻之后,侧耳倾听,确定院子内无人时,才起身下床,随手拿了件外袍,打开房门,四下环顾一周之后,才安心的悄然离去。
躲于暗处的慕容飞,一双深邃锐利的虎目中,露出得意之色,见云若然出了庭院,才展开轻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坐落于云府东北角的“柳院”,本是一个极为荒凉之地,最近又传出,云老爷有一妾室,曾经被云夫人毒害于此院,由于是枉死,因此阴魂不散,每到夜晚,总会出来游走,吓的云府上下,没有人敢再靠近一步。
巨大的榕树下,一抹高大的身影背手而立,昂头,兴致甚好的欣赏着空中的明月,忽听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知是自己要的人来了,却并未转身。云若然走到近前,恭敬的开口道:
“朗金参见老爷!”
此时云若然的声音,已然换成男子,行的也是男儿之礼,千娇百媚的身姿气息,早已收敛的一干二净。
“恩!免礼!此次老夫前来,是想告诉你,务必将上官素解决掉,以免留下后患,至于书信证据一事,反正如今已经无人会怀疑你云家大小姐的身份,你大可以安心的慢慢查探!”
“老爷尽管放心,如今上官素已经被判了杀人罪,只要朗金再在慕容飞面前催促几句,想必不用多久,就会人头落地的!”
微微的垂下眼睑,其实,朗金心中是心痛的,毕竟,从小跟上官素玩到大,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说没有感情,那纯粹是昧着心意的,但是为了成就老爷的霸业,更为的是保住妹妹的命,他无从选择。
“大丈夫做事,岂可有妇人之仁!”
高大身影发出一声不屑的呵斥,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毁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业王国。慌忙收拾起悲伤的情绪,朗金用沉闷而恭敬的声音道:
“老爷教训的是,朗金记下了!”
“恩!天凉了,多加点衣服,小心别着凉的!”
浑厚的嗓音似在耳边,身影却早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月色之中。缓缓的抬起精致的容颜,朗金清澈明亮的双眸中,满是无可奈何的悲切。
对于老爷来说,有用如他,就会关怀备至;而失去利用价值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上官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感觉身心都有些累了,朗金转身,如同来时一般,翩然离去。
隐身于假山之后的慕容飞剑眉紧皱,刚才与云若然会面之人,从背影来看,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只可惜,来人并未转身,而那声音,一听就是变声过的。
再逗留,也没什么收获了,慕容飞思量再三,决定回房以后,再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对策,挺拔的身影,三两下越过庭院,朝自己所居住的院子而去。
漫长黑夜中,无眠的,除了朗金、慕容飞意外,当属身处牢房的樱蕊萱了。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最终“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对着空洞洞的牢房怒吼道:
“死沙文猪,臭糊涂蛋!眉毛底下两窟窿眼,是当出气用的啊!这么大的冤案,都没有看出来!”
突然的叫喊声,惊动了隔壁房内的乔子竹,同样也惊动了狱吏。那狱吏正做梦跟怡红楼的姑娘,在行鱼水之欢呢,却被樱蕊萱的鬼叫给吵醒了,登时气的骂骂咧咧的过来,怒喝道:
“你他妈大半夜不睡觉,叫春呢?”
樱蕊萱正愁没人跟自己吵架,刚好有人送上门来,心中乐的奉陪,遂破口大骂道:
“王八犊子,姑奶奶乐意叫春,干你屁事!看你贼眉鼠眼,脸无半两肉,一看就是穷酸短命的窝囊样!”
“你!”
那狱吏被骂的正欲动粗时,乔子竹慌忙陪着笑脸,温和的开口道:
“差爷,你别跟一个将死之人吵了。那,这是给您老喝酒吃饭的小钱!”
说着,从衣袖内摸出一锭银子,塞进那狱吏的手中。见到银子,那狱吏立即和颜悦色起来,笑道:
“今儿个看在这位公子的面上,暂且饶了你!”
说完,便将银子收好,喜滋滋的走开了。
第二十一章 偷龙转凤(上)
斜睨的看了一眼乔子竹,樱蕊萱也不是一个不识好歹之人,只是心中的那口怨气无法得到宣泄,闷的心慌难受,双手抓住牢房的门柱,使命的摇晃起来,边摇边喊:
“天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天?地也,你错看贤愚,枉做地”
“姑娘,小生只有那么一锭银子,如今给了狱吏,若是你再继续这样喊下去,再度招来狱吏,到时候,小生可再无能为力了!”
乔子竹随意的坐在草堆上,好整以暇的警告道。樱蕊萱将目光立即投向他,美目圆睁,轻启皓齿,正准备大肆长篇的对其进行“贪污腐败”是如何滋生时,刚才离去的狱吏同另外一个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吃素的狱吏,架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囚犯从牢房门口经过,看到地上因为拖拉而留下的血迹,立即缄口不语。
那两个狱吏像丢沙包一般,将那囚犯扔进牢房以后,用铁链锁好牢门,再度经过樱蕊萱所在的牢房门口时,收受银子的狱吏狠狠的警告:
“你再他妈乱喊乱叫,扰人清梦,老子让你比他还惨!”
“老王头,这姑娘如此水灵,你怎不知心疼人呢?小心吓到她!”
另外一名狱吏名义上是在替樱蕊萱求情,实则用一双色迷迷的小三角眼,猥亵的上下打量着,惊的樱蕊萱猛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心中一阵恶心反胃。
“你别他妈做梦了!好歹她也是王爷用过的女人,哪轮的到你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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