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夜行服。
南宫辰轩此刻就如同暴怒的魔鬼一样,他几乎要将孤独宸绝撕碎,慕容娇娇看着他那狰狞暴戾的模样,突然迎风喝道:“不能杀他……”,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但南宫辰轩却已经飞起一脚踹在了孤独宸绝的胸口,顿时,孤独宸绝那高大的身体就如同一块跌碎的石头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山崖石壁上,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随后滚落在地。
慕容娇娇惊住,而站在狂风中的南宫辰轩却嗜血扬起手中沾满红色液体的长剑,但眼神却没有去看在地上挣扎的孤独宸绝,他猩红狠戾的目光望向慕容娇娇,阴沉的声音似从地狱传出来一般:“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慕容娇娇心底一怵,不禁后退了一步,而南宫辰轩却步步上前,手中的利剑就似她敢说,就要劈死她一样。慕容娇娇第一次这般惊恐,甚至想转身就逃,她试图跟他讲道理:“杀了他,便将从此不宁……”
“哈哈哈‘.‘..‘”南宫辰轩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声音传荡在山谷中令人惊悚,慕容娇娇知道他不会信了,从她试图甩开他的手,从她时常拒绝与他亲近的时候‘…。不,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从未信任过她。慕容娇娇想到他在寝宫时对自己的失望和冷漠,想起孤独宸绝所说的威胁,突然有种灌顶的绝望,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得到眷恋,因为她无法承受这种患得患失。
红唇紧紧的抿起,慕容娇娇闭上了眼,狂风中,月白色的长裙飞舞,青丝萦绕,看起来就像是月下仙子,她一步一步的后退,终于开口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离开……”
“你威胁我”第一次,南宫辰轩对慕容娇娇说话时几乎是竭斯底里的怒吼,随后,他目光赤红,似乎再不愿放下自尊挽留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般,喝道:“你‘…走……”
慕容娇娇僵住了身子,她看着南宫辰轩,心口疼痛的已经麻木,她握了握拳头,
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深邃目光盯着她和南宫辰轩的孤独宸绝,随即颤声道:“好,我走”,说罢,她转身就向树林中跑去。
孤独宸绝目光一沉,他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却因为身上的伤势太重而不能动,他的墨色神驹鼻孔喷着白雾走到他身前,似乎在安慰主人。狂风中,南宫辰轩看着慕容娇娇月白色色的身影在夜幕中穿梭进了树林,他突然丢下了手中的长剑,这一刻,他内心的惶恐大过于愤怒,甚至连身子都开始颤抖了,于是下一刻,他发疯一般的冲进了树林中,粗暴的捕捉到了慕容娇娇的身影,将她扯回了自己怀中。
慕容娇娇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奋力的甩开南宫辰轩,不知觉中,双眼已经模糊,她现在只想逃离,因为害怕再待一刻都会崩溃。
但南宫辰轩却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胸前,呼吸沉重中带着暴怒与颤抖:“你竟敢真走,你竟敢走……”
“你放开我”慕容娇娇听到是南宫辰轩的声音,她愤怒的想推开他,但南宫辰轩却蓦地将她扛上肩膀,大步冲出树林,山路上,孤独宸绝还坐在地上,他捂着胸口看着南宫辰轩扛着慕容娇娇翻身上马,却只是冷笑一声,他吐出一口鲜血,低沉的声音在风中飘荡:“这一次,我输给你……。”
南宫辰轩根本不理会孤独宸绝,他骑马飞快的奔回了皇城方向。慕容娇娇被颠簸的几乎要吐,而南宫辰轩却不容许她又丝毫的挣扎,甚至在回到皇宫寝殿时,将她抛在床榻上。
青丝飘散,慕容娇娇的身子撞击在床榻上,大殿内回荡着南宫辰轩的咆哮,宫人下的四处逃散,他上前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拉起,猩红的眸子如同赤焰一般燃烧,狰狞的面色再找不到一丝温柔,他掐住她的脖颈,寒声道:“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说……。”
南宫辰轩的声音颤抖,仿佛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他满身杀气,这样的盛怒他绝对可以杀了她。慕容娇娇闭上双眼,内心的绝望和痛苦已经无法表述,也许如果南宫辰轩此刻要杀她,她也不会反抗。
但就是这样的心灰意冷,这样的无动于衷,却让南宫辰轩恐惧了,他的手不住的颤抖,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她,因为就算在山上,看到她依靠在孤独宸绝怀中企图拒绝自己的时候,他内心的恐惧都是大于愤怒的,他怕她将自己丢下,他怕从此再找不到她了……。
南宫辰轩闭上双眼,他突然扯起慕容娇娇紧紧拥在怀中,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乱,世界天旋地转,找不到方向。慕容娇娇惊诧,她睁开双眼,却感觉到南宫辰轩抱着她似慌促地不知道去哪里一般的徘徊,他的声音颤抖而哽咽:“你究竟要怎么样?我该怎么办?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慕容娇娇觉得自己的心顷刻间破碎了,她不忍心的抱住南宫辰轩,而他的身子却猛的一震,随后突然推开她,咆哮道:“不许碰我”
慕容娇娇跌坐在床榻上,错愕的看着他,可是无论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似乎被什么挡住了一般,脸上也都是湿意。南宫辰轩看着慕容娇娇脸上的泪水,目光一收,整个人似被电击一般的僵住,目光带着不敢置信,但下一刻,他却又冲上去拥住了她,即便自己心里再痛却还是哄宠一般的连声道:“对不起,娇娇,是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的撕心裂肺,慕容娇娇靠在南宫辰轩的怀中,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撕裂了,而当脸上的滚烫的液体滴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她才知道她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因为她竟然流泪了。
这一夜,皇宫中不曾安稳,因为庞小姐惨死凌霄殿,莺贵太妃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昏厥了过去,但南宫辰轩给的答案却是深夜刺客入宫,庞小姐舍身救驾,将其册封为贵妃,以示殊荣。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就算册封为皇后也不能掀起任何的风浪了,而且也算是给了庞老将军千方百计想要这个侄女成为妃子心愿的交代。但,只有凌霄的宫人们知道,其实庞小姐是死在皇帝的剑下,南宫辰轩利用这次混乱,解决了这个恼人的麻烦。
天亮了,南宫辰轩没有早朝,而是与慕容娇娇相拥而眠,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他的心似乎瞬间让人摸不透了,他看她的眼神也变了,爱恨交织。
可是,却依旧紧紧地守着她。慕容娇娇试图解释,告诉她自己是受了威胁,但南宫辰轩却只是淡淡的笑,那笑很飘渺,他说他相信,因为她为他哭了。可是慕容娇娇却知道,他的确相信,但却恨她,恨她为了那把紫玉九龙椅和声名而舍弃他。
一觉入梦,南宫辰轩多少次惊醒过来,都急促的呼唤她的名字,慕容娇娇起身安慰他,告诉他,她一直都会陪着他。但是他醒来时,眼中的不信任几乎可以刺痛她的心。
“我再不会离开了,哪怕是这件事被天下人尽知”慕容娇娇承诺。
可南宫辰轩只是看着她,用一种深邃得几乎令人恐慌的眼神看着她,少许,他吻她,笑着说:“放心吧,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谁也不能‘…
慕容娇娇突然觉得冷,而南宫辰轩则是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轻吻她的发丝,与以前一样温柔。
娇娇认清了自己的心,也承诺了永远。虽然还是伤害了辰轩,但,这也是少年天子成长的过程。
75七日暖情散
凌霄殿遇刺的消息在朝廷上似刮了一阵龙卷风,让满朝文武都惊骇得魂魄飞散,巍巍森严,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之上,文武百官叩首在地,无人敢抬头凝睇天子容颜,特别是兵部尚书、侍郎等人,几乎已经将脑袋磕在地上,面容与地面相贴。皇宫内外,多重把手,凌霄殿每日轮班两百人,但竟然还让两个西域刺客得逞,闯进内宫刺杀帝王,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最关键的是,帝王龙体无恙,但当下权倾朝野的庞老将军极力推崇,准备让皇帝迎娶的侄女竟然也因此而殒命,这实在是……
巍峨的宫殿上,帝王座前的腾龙狰狞而张牙舞爪,凸出的鳞片闪烁着刺目的金光,匝匝迭起,令人惊恐,大殿中央猩红的地毯上,黑压压的跪着朝野上下所有的官员,一直延续到金銮殿之外的丈余汉白玉雕龙、瑞兽的层层石阶之外,宫檐斜角横飞,天空明晃晃的太阳毒辣,却笼罩的整个宫殿冷清得毛骨悚然,怵人眼目。
紫玉鎏金雕九龙腾飞的龙椅上,南宫辰轩闭着双目,墨色的朝服上的金丝绣龙在大殿内两侧发出幽幽绿光的夜明珠照耀下闪耀着清冷威慑的光芒,寂静,森严,拢住了所有的人的心。
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兵部尚书在这三伏天身体觉得冰冷,但额头上却已经汗流如雨,他偷偷的捏起袖子擦了擦汗,随后在六部排序的所有官员中重重的将自己的额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响,震得其他官员心里都怵了一下,随之只闻他道:“皇上,老臣该死,老臣护驾不周,致使皇上受惊,请皇上降罪。”
兵部尚书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其他的官员听闻,也都汗流浃背,今日之事非同小可,皇上也自上朝之后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南宫辰轩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他双眼紧闭,面色冷清而刚毅,大殿外刺目的阳光投射进来,却照不亮这片深幽的宫殿,他俊美的脸上如刀斧雕琢一般的光亮,却也阴沉得充满戾气,少许,他睁开深幽的目光,微微的扫视汉白玉石阶下的群臣,薄唇微启,声音低沉而略带疲惫:“你的确该死。
虽然寥寥几个字,却让兵部尚书几乎虚脱倒地,兵部的尚书、侍郎等人全部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满朝文武也无一敢为其求情。
南宫辰轩的目光阴沉,他面色冷沉的让人看不清思绪,而在龙椅后的重重明黄色幔帐内,一抹青绿色的身影却僵直的站在猩红的地毯上,素手微微的扶住一旁的石柱。
今日早朝,南宫辰轩特地将慕容娇娇也带来,因为他不容许她绣在寝宫,并且命令林安无论他走到哪里,她也都必须跟随,所以,清早时,他将自己抱上了龙辇,一起来到金銮殿。
南宫辰轩的心思,慕容娇娇几乎能猜测出几分,如今庞小姐已死,虽然是嫁祸给了行刺的西域人,但册封贵妃和给予抚恤也未必真能安抚庞老将军和莺贵太妃伤痛的心,所以朝廷在无人可用之时,南宫辰轩必然要在满朝文武面前给远在边疆,为国效力的老将军一个交代。
“皇上,老臣该死,请皇上降罪”兵部尚书已不做抵抗,他深知此事兹事体大,他已无力回天,便只能求死了。因为,在政治手段上,南宫辰轩算的上是一个贤君,是非分明,纲纪严厉,但却也从不枉杀无辜,从登基以来,除了纳兰鸿飞的家眷被流放之外,其他的官员,甚至与当年太子妃有亲伦关系的慧德妃都还能安然跟随汝亲王前往封底安养,足以见证皇帝的仁德。
慕容娇娇轻垂长睫,她脚步轻缓的在幔帐后轻挪,因为她明白,如果南宫辰轩光治兵部尚书的罪名,或者罢官、罚俸也未必就能够安庞之重的心,庞小姐毕竟是庞氏一族最为适龄的女儿,据她所知,庞氏还有一个嫡系孙侄女,但年方六岁,就算要入宫成为嫔妃,起码也要等上十来年的时间。
“朕想来赏罚分明,不过朕今日不降你的罪,你自己去永乐宫领罪吧”南宫辰轩的声音异常冰冷,威慑的声音震动朝堂。
慕容娇娇脚步停住,微微有些震惊,但随之明白他的意思。她瞌目,南宫辰轩早已经不是她认为的轩儿了,他长大了……
朝堂上掠起惊诧之声,但林安尖锐的声音已经传扬:“退朝”
回凌霄殿的路上,南宫辰轩环抱着慕容娇娇坐在宽阔的龙辇上,前面垂落的明黄绣腾龙垂幕遮掩了所有人窥视的视线,林安手持清道鞭,在前面噼里啪啦的抽着,使得路经御花园的宫人都吓得纷纷闪避,远远的对这慢慢颠簸驶过的龙辇跪地磕头,匍匐着不敢动。只因,前日深夜发生在凌霄殿的事情,和宫上下都已经听闻,所以人人心惊胆战,唯恐有个万一,就受牵连。
慕容娇娇依靠在南宫辰轩的怀中,娇小的身子卷缩的跟一只猫儿一般,而她的乖巧的沉默却并未让南宫辰轩满意,他轻抚她的鬓角的发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细嫩的脸颊,在车辇行至一处无人的河岸柳林时,目光幽深的凝视因清风吹拂而撩起垂幕时映入眼帘的大片随风荡漾的柳条,他沉沉的道:“你今日为何不说话?”
慕容娇娇闭着双眸,听闻南宫辰轩的话语时,长睫微颤了一下,随之幽幽的睁开,声音清淡而柔和:“你要我说什么?”
南宫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