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吹寒同情他双腿不良于行,断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直视他细小枯萎的双腿,也不会毫无顾忌地提起他的残疾。
虽然自己是不介意断了腿,但难保别人就不会歧视,与吹寒在一起,别人看吹寒的眼光自然会有些异样。蓝吹寒乍一说起娶他之事,他虽觉得怪异,毕竟还是高兴。但稍过片刻,他便想到: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俊美少侠,而变成了一个残废小老头。吹寒何等丰神如玉,和他这个废人成双成对,便是江湖上的人不去留意,自己也觉得太也不堪。
然而他这想法,居然也没有胆量对蓝吹寒坦白。只怕蓝吹寒认为自己婆婆妈妈、懦弱无聊,更加瞧他不起。
他料定蓝吹寒的决定多半只是一时冲动,想来自己对他一往情深,更不能让他因为一时意气而终身负累。
心思千回百转,终究还是下了决心,随即只是一笑说道:「吹寒,你看我们新婚……那个燕尔,又常年不在父母膝下承欢,贸然离开的话,我爹娘一定会担心,或许还以为我被人挟持了,不如……在我家住上一段时日,让他们安心,再启 程回皓月居怎样?」如果直接阻止,吹寒心高气傲,必定不肯答应,只得先拖延时间,再慢慢劝他。
「男人扮女人不容易,要是露馅了你负责吗?」吹寒冷冷道。须知方棠溪历来对他千依百顺,现下他为了挽回情缘,不惜易容妾妇,谁料对方反而抗辩起来。他双眉轻蹙,薄怒微生。
负责?看着蓝吹寒气势逼人,方棠溪心里一寒,他向来不会违抗吹寒的意愿,但如果蓝吹寒不扮女人,被爹娘知道昨天晚上是假凤虚凰,也许他会被立刻和个女人绑在一起,困在方家一辈子出不了门。
方棠溪只好硬着头皮,讨好地道:「吹寒,我只求你一次,好么?只要你肯答应,以后随便你想怎样都行。」
蓝吹寒本来就已不快,皱紧了双眉道:「随便我怎样?」他易容过后,本貌的表情虽然生动,依旧大打折扣。何况素来情致寡薄,这一句话出口,面上一派不以为然的样子,瞧不出半点心绪。
看着蓝吹寒不以为然,方棠溪心里有些发凉,却厚着脸皮,拉住他的手掌,在脸庞边蹭了蹭道:「对,任你处置,怎样?」
蓝吹寒凝视他片刻,说道:「我可以扮成女人一个月,但你以后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方棠溪听到蓝吹寒避重就轻地不提刚才的戏言,紧张的心忽然放松下来,他虽然爱开玩笑,但像这种明显带着情色意味的却是极少,更何况如今处于劣势,开这种玩笑无异于羊入虎口,还有点不知廉耻的意思。但蓝吹寒的话又让他有些失望,吹寒虽然决定和他在一起,但对他情薄之际,连欲望也稀薄得可以。
蓝吹寒向来十分冷情,在性事上并不看重,这倒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昨天晚上他肯为了自己做那种事,虽然不知是为了什么,可一定也是也纡尊降贵、十分委屈的。
方棠溪暗自嘲笑自己一阵,却发现蓝吹寒一直在盯着他。他不禁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怎么啦,吹寒?」
「你脸红便脸红,怎么又皱起眉头叹气?究竟在想什么?」蓝吹寒皱眉说道,「如果要我一直扮成那女……那位李姑娘,现在我们不是应该给你爹娘奉茶?你还赖在床上不穿衣服,想要等到什么时候?」
「噢。」方棠溪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一件事,将被子略微掀开。只见血迹星星点点,彷佛雪抱新梅,煞是娇艳,不由呆了一呆。他原本担心洞房时新娘未曾落红,比然会引起父母疑心,但不料昨天晚上与蓝吹寒太过激情,后庭流出血来,沾得到处都是。显然连这处子落红也不必伪造了。
「你爹娘早就在堂前等候,你不想让他们等到中午吧?」蓝吹寒不悦地道。
方棠溪连忙穿了衣裳,但他腿脚不便,穿上衣时还好,下裳却有些艰难。四下一看,便蓝吹寒站在一边。他知道蓝吹寒向来是被人伺候,此刻无动于衷,自然是不打算援之以手了。心中微叹,便叫外面的侍女进来帮忙穿衣,又让仆役进来,背他出门。
蓝吹寒看他极为艰难地更衣,正在犹豫是不是要上前帮他的忙。但他还没做好决定,方棠溪便叫丫鬟下人来伺候,倒是像把他当成是外人一般,当下觉得方棠溪对他有意疏远,更是不快,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方棠溪穿好衣裳,让人背出门的时候,看到蓝吹寒原本神情淡淡,看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忽然却又变得十分不悦。当下凝思苦想,只想着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他,惹他生气。此时有了外人在场,也不好多说,于是一路沉默,到了客厅。
方母虽然对「李蝶儿」不大满意,觉得这女子长得普通,又冷冰冰的,奉茶上来,只说了一个字——「请」。若是别家的婆婆遇到这种媳妇,早已经大施家法,叫这不听管教的刁媳吃些苦头。但派去的丫鬟回来说昨夜洞房花烛,两人颠鸾倒凤,欢爱非常,说不定十个月后就能抱上孙子。想到孙儿不久能够呱呱坠地,方母登时觉得心中喜悦。爱屋及乌,对这媳妇儿百般赞扬。
方父一向严苛,此时点了点头,喝了媳妇茶,也算认了这房媳妇儿归入宗族之内。
喝茶后,方母拉着蓝吹寒开始嘱咐家里的事,显然是打算交出惜花山庄女主人的位置,从此和丈夫游山玩水。方棠溪担心蓝吹寒露出破绽,在旁边插了几句嘴,反倒挨了方母的骂,蓝吹寒似乎也觉得他碍事,越帮越忙,便让他先行离开。
要暴露的话,他再担心也是没用。这时天气正好,惜花山庄后面的鱼塘里的鱼正肥,下人看他心情焦虑,便建议他去鱼塘钓鱼。
钓鱼不用走路,双腿好与不好,一般的枯坐等候。既不难堪,亦无不便,方棠溪自然答应。
惜花山庄以养马出名,在塞北堪称豪富,就连这鱼塘也有百亩,恰似个小湖一样。阳光下波光粼粼,彷佛无数锦鲤跳跃。方棠溪原本不爱钓鱼,这鱼塘以前是从来不来的,只觉得坐在水边瞎等,只想睡觉。自从瘸了腿后,终日就是坐在椅上,眼下无事可做,他便当真悬丝垂钓,做起了姜太公。
这时日上三竿,正是阳光灿烂之际。微风拂过,衣裘轻软,着实舒适异常。方棠溪晚上实在太过疲累,起得又早,才不过钓了一盏茶的光景,便昏昏欲睡。
蓝吹寒回来找他时,便看到这样的一副景象——长堤旁一个男子靠在一张躺椅上,一身月白衣裳,银发散乱,睡得极为香甜。钓竿掉在身侧,想必鱼饵早已被鱼吃掉。躺椅略高了一些,他躺下来,双足便不能及地了。衣袂散处,依稀露出足上穿着一双正白色的布袜,光是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握上一握。
蓝吹寒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弧,满心柔情蜜意,竟连自己也没发觉。
彼时阳光明媚,照在清澈的鱼塘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所有随侍在旁的丫鬟仆役看到少夫人这一笑时,都止不住呼吸忽然停顿了一下。虽然少夫人姿色中上,绝然算不上极美,但这一笑,竟然似乎有种颠倒众生的气息。
蓝吹寒五感敏锐,见丫鬟们有些已经顺着自己的目光看向睡着了的方棠溪,立刻道:「你们都退下吧。」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到底还是难掩酸意。一时丫鬟们都远远退了开去,他便慢慢在方棠溪身侧蹲下,握住了那因为许久不用而略显纤细的足踝。
丫鬟和仆役都应声退下,却不敢离得太远,只在十余丈外随侍。
吹寒环绕着那足踝抚摸了一阵,白皙修长的指尖慢慢上移,落到小腿肚上。由于没有穿鞋,布袜也没用带子绑在腿上,松松垮垮的,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扯下来。
他的手指在布袜上流连着,指尖轻轻掀开下襬衣袂,露出底下的白色亵裤的一角,伸出手去,隔着亵裤握住了柔软的性器,脸上露出不明的笑容,轻轻揉捏起来。
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男人俊逸的睡颜上。昨夜看得不甚分明,龙凤红烛下,照得眉心中那一点朱砂显得有种妖异之感,但现在和煦微风吹拂,发丝散落在耳边身侧,微笑而眠的景象,却又增添了一种柔弱可欺的风情。妖异和柔弱可欺,如果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便只能是狐狸精了。
当年对那般的潇洒俊美毫无感觉,如今被颜色所染,便像一幅山水画,原来只是浅墨焦黑而已,未成全幅,虽然层次分明,洒脱洗落,令人一见惊叹,却不如现在,令人魂为之夺。
只是可惜了这双腿,却是废了,不过或许更可以恣意玩弄,连藏在双腿之间的这小玩意儿也垂头丧气得可爱。
感觉掌心中的性器慢慢舒张勃发,而方棠溪脸颊逐渐晕红,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蓝吹寒笑意更浓。
或许是欲火的难耐,方棠溪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困惑地看着蓝吹寒半晌,才惊觉自己的男性最脆弱的地方被吹寒握在掌中,他吓了一跳,抓住了蓝吹寒正在揉捏的手:「吹寒……你,你……你做什么?」
吹寒脸上仍然带着暧昧不明的笑容,却没有放开,反而在喷薄欲出的顶端那里捏住了,白色的液体从顶端渗出了一些,沾湿了亵裤。
「吹寒……别这样,有人看着……」方棠溪浑身都是冷汗,悄悄看了一眼远远站着的仆役,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没有,急得只是苦苦哀求,「好……好难受……吹寒,你松松手……」
他低醇的嗓音取悦了蓝吹寒,蓝吹寒一时舍不得放开,只想着多听听他哀求几次,但看他急得红晕满脸,却又无法逃开,只能陷在躺椅上任由自己玩弄的样子,心里不知怎地,忽然有些软绵绵甜丝丝的愉悦,慢慢俯下身去,在他的唇间一吻。
方棠溪浑然没发现蓝吹寒眼中少见的温柔爱怜之色,也不知是因为情欲还是害怕被人看到,急得声音都在发抖:「吹、吹寒,快松手,会、会坏的……」
蓝吹寒只是微笑:「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嘛,你还真是不中用。」
方棠溪自然知道蓝吹寒是故意欺负,明知哀求没用,但还是忍不住求他,不住的喘息:「别这样……会被看到的……啊!你、你……」
「不会的,站得那么远,他们怎么会看的到?就是他们看到了,又能怎样?少爷和少夫人恩爱,他们也敢打扰么?」他轻轻淡淡地说着,另一只手隔着衣裳摸着方棠溪修长的大腿。
「我们……我们回房去吧?求、求你啦,我……我要不行了……」方棠溪不住地小声哀求,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角滑落,也不知是因为情欲极盛,还是痛苦难耐。
蓝吹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心里有些不忍,松开了折磨他的手。
白浊的体液射出,月白的衣裳湿了一片,十分明显地看出,沾了水痕。
方棠溪躺在椅子上,彷佛不堪折磨,已是浑身酸软,由于快感过后的脑海出现的短暂空白,目光迷茫地仰视着,眼角微微带着一丝水迹。
本来就知道吹寒心冷,却想不到吹寒现在居然开始喜欢折腾他。或许让他扮成少夫人取悦父母,其实是十分委屈他了。吹寒父母故去甚早,他年纪轻轻,就已是一派宗主,又武功高强,姿容美貌无双,便连自己,也将他宠上了天去,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他做了方家的媳妇,在父母面前曲意逢迎,他一定极为不愿,所以,才会发泄在他身上吧。
才第一天就这么难过,这一个月,恐怕是比以前的日子还惨。
方棠溪心里叹息着,没注意蓝吹寒撩开了他的衣袍,将已湿掉一半的亵裤脱了,亵裤滑到大腿之间才惊觉,下半身已半裸。
他低声惊呼:「吹寒!不要!」
吹寒却是没理会他,手指往他下体的密穴中探去。
一阵冰凉的异物感传来,吹寒的一根手指已进入了他的后庭。他才刚从沉睡中醒来,又刚刚发泄过一次,四肢无力,便连挣扎也是不能,瘦弱的双腿被吹寒抬起,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扶手,由于太过用力,指尖都变成青白色。
他已这样哀求,吹寒都能无动于衷,即使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情不自禁地痴痴看着近在眼前的吹寒,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但鬓角柔顺,眸光清冷,依旧让他感到迫人的气势。
虽然昨夜他决定要和自己在一起,但眼底并不见一丝感情,即使是在现在,他的眼睛仍旧是放在他的身体上,而不是含情与自己凝视。
方棠溪苦笑起来,神色不由自主的转为黯然。他太贪心,竟会奢求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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