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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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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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柳昭训有一个很大的不一样:柳昭训贪杯,但也善饮。
  我也贪杯善饮,但我喝一杯,就能喝出微醺来,再喝到一坛,恐怕也都是微醺。
  我冲他眯着眼笑,比了个数字,“两壶而已呀。王琅,你也喝。”
  此人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他虽然还是那副不动清明的死样子,但回答我的语气,却充满了兴味。“我还有事忙,你喝。”
  一边说,一边却抓住我的手,进了我的西殿。
  王琅很少进我的住处,东宫这几个妃嫔的屋子——到了侍寝的日子,他都去过。唯独只有我的西殿,似乎是龙潭虎穴,他只肯让我进他的东殿,却绝不肯进我的西殿来瞧一瞧。
  不知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这种事,的确是王琅能做得出来的,他好像一直一定不肯进我的地方来,却又放任我到他的地方去。
  天气已经很闷热了,虽然屋内有一座小冰山,但我喝了酒,血行加速,越发觉得渥热得很,一进屋,我就脱掉了外衫,露出了底下穿着的纱袍。
  王琅忽然瞪着我,问我,“你没有穿肚兜?”
  “咦!”我也这才发现。“我的肚兜呢,哪里去了?刚才和柳昭训喝酒的时候还在的呀。”
  王琅又低声咒骂了几句话,我居然没有听清。
  然后他就拎起了柳昭训从宫外带进来给我的莲花白,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品味起来,还理智地告诉我。“你浑身上下都红了。”
  我一喝酒就是这样,浑身红得和大虾一样。
  “喝酒哪有这样文雅的。”我告诉王琅,拎起小壶示范给他看。“当然是就壶灌才舒服呀。”
  “舒服,舒服,你一生就只要一个舒服。”
  王琅一边说,一边抢走了我手里的酒壶。
  我忽然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王琅数落我的话。
  那时候我十三岁,第一次喝酒,喝的就是绍兴的女儿红,黄酒一点都不上头,和蜜水儿一样,我喝了一钟又一钟,王琅和王珑都叫我别再喝了。可我偏不,因为……酒后的感觉很舒服。
  那一天是我姑姑的周年忌日,也是我爹娘的百日。
  我忽然就伤心起来,去推王琅,“我要喝,让我喝。”
  忽然间,我身上凉凉的,似乎有水滴到了我身上,我低头一看,才发觉王琅已经将酒壶微倾,任得芬芳甘冽的酒浆,从我肩头往下,缓缓流淌,湿濡了我菲薄的纱衣。
  所有的伤心又不翼而飞,我咽了咽口水,听着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不禁捂住胸口,任血脉贲张,血流加速奔涌。
  恍惚间,我又回到了十三岁的那个冬天,王琅怎么都管不住我,只好任我喝完了三四壶女儿红。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那时候我还远没有现在这样的海量。喝过两三壶,就已经醉得不行。王珑又不知为什么,被王琅打发回去,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这东宫里对饮。
  他每次都说,男女大防不可不慎,可却老是被我闹得只能和我单独相处,想必心里是很不开心的。那天之后,他再也不许我喝酒,有大半年时间,都不肯和我单独在一间屋子里坐。
  “王琅。”我就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七八年前,我们就在西殿里喝酒的事?”
  王琅忙得很,根本没空理我,他勉强嗯了一声,吩咐我,“扶着点。”
  我还想问他什么来着,可接下来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的问题,就都飞出了脑海,再想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妃真是会以德报怨啊………………
号召评论~


18

18、你欺负人 。。。 
 
 
  第二天去给皇上请安的时候,我看着皇上心情不错,就和他商量。“媳妇想,昨儿皇贵妃娘娘赏下来的五千两银子,正好可以整修朝阳宫。”
  朝阳宫就在太液池边上,距离东宫不过是一百来步远,从前皇上做太子的时候,就居住在朝阳宫里头。等到后来我姑姑去世,太子爷从咸阳宫搬出来,皇上就让他搬到了朝阳宫旁边的新建成的东宫里住,因为“那个地方又小又破,老子当年住在里面的时候是吃尽了苦头,儿子就不用再吃老子吃过的苦了”。
  现在我又要把朝阳宫整出来,我公公就诧异了。“难道东宫你们还住得不够舒服?”
  我赶快解释给皇上听。“现在后宫五个美人,都住在东宫穿堂进去的后殿里,那里总也就是五间屋子,我和太子爷是住得宽敞了,可美人们住着就不大舒服,朝阳宫要是整修出来,至少可以安顿两个过那里的正殿去休息,剩下三个呢,或者是不挪窝,或者是也住到朝阳宫后殿,这样地方至少要宽敞得多了。”
  “没想到小暖居然也这么贤惠!”皇上不禁对我有刮目相看的意思,想了想,又酸溜溜地加了一句。“从前老子住朝阳宫的时候,就是苗氏,都要在大殿里打地铺!”
  堂堂皇贵妃,当年的太子嫔,居然沦落到要在大殿打地铺来睡……
  皇上似乎也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很损自己的脸面,他讪讪地道,“好吧,朝阳宫空着也是空着,让宗人府的人来休整一下,下个月,就让五个美人都搬进去算数。”
  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弹了弹我的鼻子。“现在高兴了?”
  我摸着鼻子垂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还是姑父宠小暖。”
  我姑父也的确是够宠我的了。
  整出那么大的动静,让他在蓬莱阁里没有下台阶,险些要真的掐死自己多年来的宠妃,他看到太子已经打过我手心,居然也没有再敲打我的意思。
  把朝阳宫修好,我本来是真没想就此摆脱马才人和李淑媛,想的是把郑宝林和柳昭训安排过朝阳宫住,至少地方宽敞一点,也显得我对待嫔妃们和气大度。没想到皇上自以为看透了我的心思,居然又做了一个人情,开口要把五个人都打发到朝阳宫去。
  这要是换了太子来做这两件事,恐怕皇上就要沉下脸来揍他,说他心胸狭小,行事无状了。
  我还是有点忍不住,乘皇上低头喝茶,赶快炫耀一样地看了太子一眼,表示我在皇上面前,可要比他受宠得多了。
  小时候我不懂事,就喜欢在皇上跟前炫耀他宠我,太子爷表面上不介意,私底下却似乎很有些嫉妒,但凡我这样炫耀之后,他总是能找出办法,让我闯一个祸,然后被谁抓个正着。
  我越想以前就越觉得,我虽然贱,但太子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上又和太子严肃探讨了一番国事,从吴学士的态度,说到北疆现在的状况,结论是:一切都在预计中,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讨论的地方。吴学士的态度在渐渐地软化,从这个趋势来看,六月里他点了头,七月把粮食运到前线去,八月里各地秋收入仓,我哥哥来一场会战,一切顺利的话,十月十一月,女金人就要自己内乱起来。最好今年冬天再冷一点,冻伤他们的元气,到了开春的时候再打一打,以后十年,女金人就不会再成气候了。
  等太子说完了,皇上点了点头,就打发我们去重芳宫请安。“皇贵妃的病似乎已经好全了,你们从今天起,就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早上去重芳宫看一看吧。”
  我和太子爷当然没有二话,出了瑞庆宫,就往重芳宫徒步当车地走了过去。
  一路上我有些扼腕。“早知道就穿起端午那天的衣服。”也刺激一下皇贵妃,让她想到那一天不愉快的经历。
  太子爷深吸一口气,但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他白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警告。“你小心点。”
  皇贵妃上次因为我的关系,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几乎是闹得灰头土脸。如今居然又容光焕发,好得这么快,当然不可能没有依仗,我要是再贸贸然行事,她生气起来,宫里就又要不太平了。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嘟起嘴,“好嘛。”
  就和太子一前一后地进了重芳宫。
  重芳宫内还是和以前一样金碧辉煌,皇贵妃娘娘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笑容可掬,亲切和蔼。她怀里还抱了福王,见到我们夫妻俩,小孩子开心地笑起来,招呼,“六哥,好想你!”
  太子和我就跪下来给皇贵妃请安。
  皇贵妃却没有把福王抱开,而是让福王安坐在她怀里,这样受了我们的礼,又笑着说,“快起来吧。”
  我不禁去看太子。
  太子还是那不动清明的老样子,低眉敛目的,是一点都看不出烟火气。
  这个人身世比较复杂,从小就知道动心忍性,又被我这个恶霸欺压得惯了,皇贵妃的这点伎俩在他,可能只是搔搔痒,甚至还嫌力度并不够大。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
  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我抬起头盯了福王一眼,福王脸上的笑容忽然间就不见了,他露出了一点恐惧。
  会懂得害怕,还算是没有笨到家。
  就连皇贵妃看到我的表情,也吓了一跳,露出惊容,神色间,竟隐隐也有了惧意。
  太子爷忽然咳嗽了一下,和气地问福王,“这一向课上得还专心吗?”
  福王一下如释重负,不敢和我对视,别过脸去,恭恭敬敬地回答太子,“专心的。”
  一脸的兄友弟恭。
  皇贵妃也就笑着问我,“银子收到了没有?”一下把话题又岔开了去。
  我告诉皇贵妃,“今早和父皇商量过了,打算整理一下朝阳宫,给朝阳宫里添置一些家具摆设,把几个妃嫔们都迁到朝阳宫去,也免得居住在东宫后殿,实在是太拥挤了。”
  又恶意地补上一句,“本来只想挪出两位住过去的,不过父皇说了,东宫后殿实在也拥挤了一些,不如索性都安排到朝阳宫去,大家落得宽敞。”
  皇贵妃脸色顿时一暗。
  李淑媛是她娘家的亲戚,出身也很高贵,其实说起来,李淑媛与我,很像当年她和我姑姑的关系。不过当年的皇上,对两人几乎是雨露均沾,即使明显偏爱我姑姑,也不曾怠慢了皇贵妃。太子爷就和皇上反其道而行之,他和我关系已经够不好的了,与李淑媛的关系竟然还能更冷淡。
  眼下李淑媛又住到朝阳宫去,得宠的日子更是遥遥无期。皇贵妃一番心血付诸东流,脸色这一暗暗得也很有理。
  不过,皇上发了话,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皇贵妃的兴致明显降低了很多,又和我们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无精打采地挥挥手,让我们告退。
  这一挥手,就挥出了一道精光,我定睛一看,发觉皇贵妃手指上多了一个洁净无暇的金刚石戒指,看起来,恐怕价值不低。
  这种好东西,当然是皇上赏赐的——看来皇上虽然偏心我,但对皇贵妃也不是没有愧疚之意。
  我公公一生人就是太多情了,所以才有疯癫的嫌疑。
  我和太子爷就一起出了重芳宫。
  出了重芳宫,我才露出狰狞的面目,小声并且急促地对太子爷发誓,“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她后悔她今天的所作所为!”
  太子爷看了我一眼。
  他忽然说,“当年母后老说你像她……其实这句话,是一点都没有说错,侄女随姑,有时候,你简直太像母后。”
  我就是一怔。
  我姑姑苏岱十七岁嫁入天家,跟了当时的皇三子,紧接着十多年来风风雨雨,我姑父从一个没名没分,迟迟没有受封就藩,性子还半疯不癫的皇三子,一步步而成藩王,成太子,在众多兄弟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继承大宝,这背后固然少不了苗家、陈家和我们苏家的支持,但最少不了的,还是我姑姑的谋算。
  不要说别的,就是十多年前,女金人在边境虎视眈眈,要不是我姑姑当机立断,内举不避亲,坚持以我大伯、我爹为主帅千里远征,并面授机宜,令我大伯顶住朝野内外的非议,招降当年女金人中的二号头领,只怕今时今日,东三省已经不姓王了。
  皇上就多次亲口说过,“我这一生能够有这样的享受,多亏娶了苏岱。”
  这样一个卓尔不群、神机妙算的女人,哪里是我苏世暖这种小无赖可以随随便便就像起来的?
  我白了太子爷一眼,警告他,“你可不要抹黑我姑呀。”
  王琅一愕,继而不禁莞尔。
  “你也知道,说你像母后,是在抹黑母后?”
  他学着皇上,揉了揉我的头,“知耻近乎勇啊,世暖。”
  太子爷上一次这样亲密地叫我的名字是什么时候,我简直都记不起来了。
  我对他龇牙咧嘴,“你再拍一下我的头,我就咬你。”
  他马上再拍了我一下。
  我只好实践我的诺言,把他拖到假山后头去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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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重芳宫回来,太子爷洗了个澡,就去忙他的了。我把东宫的几个美人聚集起来,告诉她们皇恩浩荡,她们很快就可以有大房子住了。
  这个消息出来,大家的反应虽然各不相同,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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