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生出了不少的疑惑,想必这里就是安然一向处理尸体的地方吧?现在的关键是要先离开这里才行。
“这古代人可真行,除了暗杀、下毒以外,就没别的花样了。”她冷笑着,暗自嘀咕。
倒霉的是,她身上又没带火折子,只得黑灯瞎火的伸手向前摸索。
这里好像在一个密道里,她摸到了墙壁,然后沿着墙壁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前挪。
也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感觉到了渐渐有些光亮,她心中一喜,大步抬脚往前。可她并未发现脚下的道路已经变成了下滑的陡坡了,并且,由于地面不断地腾起极重的湿意,使得地上长满了青苔,异常湿滑,并不容易行走。于是乎,她自热而然的就摔了一跤,直接滚到了密道底下。
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正巧密道的底下是一处悬崖。
陆苑一滚下密道的速度快得惊人,在力道的冲击之下,立即摔下了悬崖。
事情发生得太迅速,她根本来不得防范。可怜的她在经历过方才那种阵仗后,现在又要承受这种腾空下坠的失重的怪异感,于是,只能闭着眼任由本能主宰一切。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那一刻,陆苑一的心反倒是平静了。
不过,所幸的是,崖底一片平坦,那绵软的泥地,没让她活活摔死。
可是,坠地的刹那,陆苑一闷哼一声咬紧牙,很快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一点奇怪的滑腻感,她本以为是石壁上的水渍所致,没有太在意,可是,当她收回摸完脑袋瓜的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稍稍侧过身躯来,这才发现,脑袋后是一块尖石头,掉下来的时候,头正好撞击到上面去了,此刻脑后勺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疼痛渐渐而至,她最终敌不过的昏了过去。
……
&8226;
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滴嗒声。
冰凉且充满湿气的风自身上拂过。
“下雨了吗?”
陆苑一再一次醒过来,蓦地抬起铅块般沉重的眼皮,隐隐看见了头顶的白色纱帐。太累了,眼皮又耷拉了下来,遮住了视线。猛地,她像是记起了什么,瞬间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头顶。
乖乖!她现在是在哪里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蚊帐?
她一着急想要起身,却躺在床上半点动弹不得。侧头看了看窗边,似乎透着些许昏黄的亮光,摇弋不定。那里似乎有一张书桌,桌子前面好像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疲惫的眼帘再度撑开时,她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竟然忘记了吐出来。
那个白乎乎的东西不知何时来到床前,隔着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正专注地看着她!
探到她面前的那张脸漂亮得简直不像是现实中吃着五谷杂粮而生养出来的凡人!
他脸色白皙,静静地看着她,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清净无比,仿佛深山里清澈见底的泉水,却又好像透着雨后深谷的浓重湿意和空灵色彩;就连此时此刻看人的眼神,也仿若山泉般流转得舒展绵软。俊俏的鼻子,鼻梁挺直,轻柔地呼出泉水般甘冽清净的温润而绵长的气息。微微抿起的双唇透着诱人的浅浅粉色,看起来润泽得过分——这个男人怎么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得过分!?
陆苑一愣愣地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广阔的天地之间,此时只剩下她面前的这个人。
忽然,他那两道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款款伸出干净细长的手来。
陆苑一呆呆地盯死他那双看来比昆虫触须还要灵巧和柔软千万倍的手,却忽然惊觉腰间一痛,不由吐出一口气来。
这才见他轻盈地收了手去,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细致地净了手——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教他做来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美妙。他看着她,粉色的唇角微微勾起,瞬息之间绽放出一朵色泽斑斓却隐隐带着艳冶之气的小小笑花。
陆苑一不由为之一滞。他怎么可以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蓦地,一管空蒙却带着几许柔媚湿气的嗓音轻轻响起,他笑着说:“在下好不容易救了姑娘,你不会活活憋死自己来气我罢?”
☆、102 人不正常
陆苑一愣愣地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广阔的天地之间,此时只剩下她面前的这个人。
忽然,他那两道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款款伸出干净细长的手来。
陆苑一呆呆地盯死他那双看来比昆虫触须还要灵巧和柔软千万倍的手,却忽然惊觉腰间一痛,不由吐出一口气来。
这才见他轻盈地收了手去,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细致地净了手——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教他做来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美妙。他看着她,粉色的唇角微微勾起,瞬息之间绽放出一朵色泽斑斓却隐隐带着艳冶之气的小小笑花。
陆苑一不由为之一滞。他怎么可以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蓦地,一管空蒙却带着几许柔媚湿气的嗓音轻轻响起,他笑着说:“在下好不容易救了姑娘,你不会活活憋死自己来气我罢?”
陆苑一怔怔地在他的笑容里陷了进去,摇了摇头。
美男她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这种类型还长得如此出众的男人。相较郁琉钦风雅冷漠的绝世之姿,眼前的男人则是参杂着一种即空灵又邪魅的美。
他仍旧笑着,用空蒙却柔媚的嗓音一点一点蚕食她仅存的意志,他吐气澄净,一字一字缓缓问道:“姑娘贵姓?”
陆苑一只是看着他,也不回答。
虽然她满脑子都是疑问,可是却没有多少力气去想那么多,后脑勺的疼痛一点点袭来,令她一阵头昏脑涨,感觉脑袋瓜里面快要爆炸似的。
年轻的白衣男子见她不回答,冷不丁地又凑到她了面前。
年轻?!
确实,从他的外貌来看,顶多二十**左右,绝不会超过三十。然而,他虽然看似年青,身上却隐隐地散发着一种成熟而感性的魅力。
这个男人好奇怪。
这世上怎么会生出这种矛盾结合体的男人来呢?
就如他那张笑颜上的神情,温和却妖异,两种气息本来迥异,在他脸上现出时却又未见一丝突兀。
“姑娘贵姓?”他双睫垂坠,不依不饶的又问了一遍。
陆苑一闻言,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波澜不惊的脸,仍旧闭口不答。
见此,他却并未恼怒,只是轻轻勾起唇角,便撩起一朵小小的笑花。他不过微微一笑,却顿生一室撩人的轻柔气息。
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饶是陆苑一面对此情此景之时,仍是不由屏息。
她望着他有些诡异的反应,皱起了小脸,来不及细想。随之,便见他目光幽亮,然后用略带湿意的嗓音低声说道:“在下名‘轩’,没有其他名字,这个美丽却危险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盘。”
陆苑一听后茫然地点点头,好看的眉心轻轻蹙起,不知他为何会忽然说这一番话。
毕竟她的伤口未愈,眉眼之间已然浮现微微的疲惫。她渐渐平静下来,最后却还是不堪地缓缓合上双眼,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不过,在合上眼帘的时候,耳边似乎隐隐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柔和无比,“你做我娘子如何?”
……
第二天清晨,
天晴,天高云轻。
陆苑一醒来,幽幽地睁开了双眼,望了望窗棂外的碧空如洗,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记起从密道里摔下来的那一幕,不知自己已昏睡了几个时辰,她心中一凛,一着急想要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地方!
透过白底青花的幔帘,望见的是一间小小的竹屋。室内陈设极简,不过一桌一椅一榻。纹理清晰的木桌置于窗下,其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轻风过,撩起同样是白布青花的窗帘,便映入一窗青天碧草。在草叶的清气中,微微泛黄的宣纸被风吹落榻前,是一纸密密麻麻的小字——赵体,柔美飘逸而不失端庄严谨。
陆苑一微微一怔,疑惑地盯着地上的宣纸良久。
窗前一抹白影迎风而立,空气中忽然有了几许湿意。
窗外一片青天碧草,却也美不过窗前那一抹白影魅惑异常。
原来自己昨天晚上真的不是在做梦,她确实被人救了,而救命恩人就是她临睡前所看到的那个长得不是凡人的美男。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样一个陌生人面前安心的睡下,甚至不带任何的戒备。然而,在与他接触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身上有种难以想象的亲切感。并且,她十分肯定的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伤害她。
可是,她又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生出如此莫名其妙的感觉来呢?
很显然,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陆苑一侧过头去,看着他柔润如水的眼睛,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得假装有些不舒服地轻咳了一下。
白影来到榻前低头看她,眉心一蹙,轻轻唤她:“你终于醒了?”
陆苑一点点头,脸色仍有些苍白。
她微微抿唇,想起这个男子昨晚的自我介绍,他应该是名叫‘轩’吧。
他缓缓坐到榻前来,低眉看着陆苑一,如水的目光里有什么渐渐深邃起来。
随后,笑意渐渐涌上他的双眼,他忽然问道:“姑娘,昨夜梦中那个被你念叨了一整晚的名字是何人?”
突如其来的问话教陆苑一愣了愣,她低下头去认真地思索着。她昨晚好像梦到了郁琉钦遇到了什么危险,然后她一直拼命的叫唤他的名字想要救他,却被人从中阻挠了。
难不成,她在梦外把琉钦的名字喊出声来?!
她心下有了定论,在他明媚撩人的笑靥里蓦地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她侧过头去,不理会他的问题。
他见她不说话,反而笑得更加开怀,本就柔软的嗓音里更多了几分魅惑,缓缓说道:“只要不是心上人便好。你做我的娘子可好?”
陆苑一更加吃惊,脸上刻着几道黑线。
这个男人问的什么问题?
竟然要她这样一个陌生女子当他娘子?
这个男人的脑袋是什么构造的?
算哪门子事呀?
她蓦地头大,不知如何回应。
最后,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故意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要我做你娘子?”
他好脾气地笑着,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
听到这简洁而不容质疑的回答,陆苑一一怔,面有疑色地上下打量着他很是年轻的脸。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一双眼睛里柔和的神采却叫人不由自主地沦陷,同时一只柔软灵巧的手轻轻叩上了她的小手。他一手负在身后,认真地说道:“我是真心的。”
这男子究竟是何心思?陆苑一明显不明白。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说这种话?
可是,尽管他的话有些无礼,她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样出人意料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再添上,他那引人注目了容貌举止,确实挺让她好奇的。
不过,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为什么?”
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反应和思维太不同寻常且太不正常了,不过,她还是很坚持问道。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像是被硬塞了个馒头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为什么呢……?”他低低地喃喃自问,那一瞬,像是心底很矛盾。
紧接着,又像是将问题想通了,他笑意撩人地扬起唇角,道:“因为你长得和我梦中的娘子一摸一样啊!”
“嘎?”陆苑一下巴刹那垮了下来,一脸难以置信,她、她没有幻听吧?这就是他所谓的缘由?
他也未太过留意她的反应,接着,在她的错愕与呆滞中,继续絮絮说道:“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她。我一见到你之后,就知道,你就是我梦里的娘子。在梦中,你会……”
他越说越起劲,几近本能地诉说着他梦里那些有关长得很像她的女子的事情,事无巨糜,点滴不漏。
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他忽地站起身来,行至窗下的木桌前,拿起上面的宣纸给陆苑一看,“你瞧,你瞧,在梦里面,你还给我写诗呢,就是这些……”
陆苑一略微皱眉的听着,揉了揉隐隐胀痛的额角,平静仍旧,却满脸都是最无可奈何的表情。为了不被他这副模样给平白地乱了心神,她索性闭上眼,不去看他,只是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和这个抽风性的思维神经异于常人的男人过分计较。
他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忽然叹了口气,唇边是一抹复杂难辩的轻柔笑意,“我说的都是真的!”
顿了顿,他似乎是怕她不相信,挠了挠后脑勺:“嗯,或许我还可以再发个毒誓什么的——”
“你不用发什么毒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