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脸色微变,依旧是笑着,道:“柳夫人您说什么呢?”
柳夫人道:“不瞒你说,你和我说的事,仕纪知道了,那孩子倔强的很,谁都不要,只要钟初一,你说这叫我怎么办的好。”
钟静苒闻言,立即叫起来:“那我怎么办?!”
柳夫人一脸尴尬,道:“对不起静苒,仕纪那孩子倔的很,我也没办法啊……”
大夫人脸色不见好看,道:“柳夫人,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这说好的事,怎么又突然变了。我还和亲朋好友都说好了,东西都买了,这叫我们怎么办?!”
柳夫人为难道:“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嘛。现在他老爷把什么事都交给仕纪打理,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他又不似别人家的孩子般,说什么都听……”
钟静苒不顾一切的跑过来,道:“那也不能要钟初一啊,我哪里不如她了,选谁不好,选她!欺人太甚!”她说着,气得哭起来。
柳夫人更是难做了,看看钟静苒,又看看大夫人。三夫人上前劝道:“哎呀,嫁谁不是嫁咱们钟家的人是不是。”
三夫人这话出口,大夫人眼前顿时一亮,眼珠转过,笑道:“是啊,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咱们两家还能做成亲家嘛。”
大夫人突然的转变令钟静苒愣住,柳夫人松了口气,笑着向大夫人连连道:“好,大夫人这样说我便放心了,静苒的事你放心,你们花费的钱我全部包了,绝不让你们吃亏。”
大夫人笑道:“柳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嫁静苒需要这些东西,嫁初一一样的需要啊。”
柳夫人长长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样轻松就解决了。
“我还有事,便不坐了。”柳夫人说着要告辞。
大夫人笑道:“不坐会了再走?”
柳夫人笑着。边走边道:“不了,家里还有事,改天再来。”
柳夫人走了,钟静苒顿时闹起来,道:“娘,你这究竟算怎么回事,怎么变成钟初一了,为什么是她!你为什么要答应!”
大夫人冷笑一声,道:“是你是她不是一样吗,这件事对谁也不要说,对家里,只说是你与柳仕纪的事,至于钟初一,到时候米已成炊,还怕他了不成。”
三夫人猛地回过神来,惊诧的看大夫人,道:“大嫂你是想……”李代桃僵。
钟静苒眼睛顿时一亮,惊喜的道:“娘,你是一面答应柳夫人,一面让我代替钟初一。”
大夫人道:“事可不许走漏了风声,否则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钟静苒连连点头,道:“娘放心便是。”
一连几天下来,天阴沉沉的下雨。灰蒙蒙的天似被遮住了一半。钟初一闲来无事,与柳儿出去买针线。大街上来来往往疾走而过的人,钟初一不由多看了几眼。
一群孩子在水泥里玩耍嬉笑着,钟初一看着,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柳儿看着钟初一的表情,道:“三姑娘很喜欢小孩呢。”
钟初一轻笑一声,道:“少年不知愁滋味,你看他们,真快乐。”
柳儿咯咯笑起来,道:“三姑娘这样说怎么显得老气横秋的。”
钟初一抬头,道:“本来就老了的。”抬头。远远的,楚凡与坠珠迎面走过来,坠珠脸色有些苍白,不甚好看,似大病了一场。
钟初一停下,不知该不该往前走,楚凡抬头,看见钟初一,触到他的目光,钟初一转身就要走。
“钟初一。”楚凡叫住她。
钟初一停下,柳儿回头不解的看楚凡,低声问钟初一:“三姑娘作何见到楚公子就要走?”
钟子康的事与楚凡有关,而这两个人都与自己有关,一时她不知道该如何避开。
坠珠看见钟初一,不由紧张的拉紧楚凡,希望他不要过去。楚凡看见钟初一这般躲避的态度,于是走过去。
“怎么,看见我就要跑,做了亏心事了?”楚凡轻笑的声音中听不出是说笑还是当真。
钟初一抬头,微笑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做。”
楚凡道:“是去找柳仕纪吗?”
钟初一微微愣住。楚凡顿了顿,淡淡道:“听说这些日子你与柳仕纪走得很近,是吗?”
钟初一回神,笑起来:“这些好像不归公子管的吧。”
楚凡微抿了唇,坠珠走过来,搂住楚凡,道:“公子,咱们快回去吧,这雨越下越大了呢。”
钟初一看一眼他身旁的坠珠,笑道:“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出来了?”
坠珠扬起手腕上的一个镯子,道:“这是前些天公子为我定的,你瞧,好看吗?”
钟初一瞟一眼,那是红宝石镶嵌而成的金手镯,做工精细雅致。楚凡看她一眼,道:“你没有给钟子康帮忙了?”
钟初一道:“他并不需要我。”
楚凡轻笑一声。搂过坠珠,道:“如此最好。”说着,带着坠珠离开,身后是跟随的下人。
柳儿望着楚凡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一口气,那么好的镯子,须得花上多少银子,要是能成为楚凡的女人,哪怕是妾,也是好的。
钟初一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不自觉的慢慢下沉,不知是天凉了还是风冷了,她扯了扯衣服,向柳儿道:“我们走吧。”
她与楚凡永远只可能是老板与伙计,他对她,也许,只是老板吗……
这样想着,钟初一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楚凡搂着坠珠,她眼中一阵刺痛,突然笑起来。她这是怎么了。
楚凡与她,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她在想什么。
柳儿看一眼钟初一,又看一眼楚凡,走过去,低声道:“三姑娘,不是奴婢多嘴,其实您与楚公子倒是般配的很,为何您对楚公子总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呢?”
钟初一不语,抬头,突然很想见一个人——柳仕纪。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钟子康被抓
第八十四章 钟子康被抓
钟初一与柳儿一路往柳仕纪家方向走去。柳儿不解的看钟初一,忍不住问:“三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钟初一往前走着并不回答,她想要找柳仕纪说话,可是,见到了他,又要说什么呢?告诉他,她似乎喜欢楚凡,告诉他,她似乎想见到楚凡。
这样做,她太过自私。
钟初一突然停下,站在街口,呆呆的望着茫茫天边。柳儿不解的看她,钟初一回神,向柳儿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钟家,钟二爷早早的打点好一切,早早的回到家中。快过年了,店里的伙计早早的休息了,准备过年。钟大爷也回来了,买了些礼物分给大伙,一家子里洋溢了笑声。
钟静苒与柳仕纪的事大夫人安排着,预计过完大年十五成亲。钟静苒脸上笑意多了。钟颜却不乐意了。在她心里,柳仕纪是她为钟初一觅得的好夫君。
很快,除夕夜来了,大伙吃了晚饭就歇了去,钟妈和老太太去了庙里敬神。夜空下,有人放起了烟花,钟初一趴在窗子口望着满天的烟花,钟颜端着汤圆进来。
“吃点东西吧,方才在桌上光顾着讲话了,都没怎么吃,饿死我了。”钟颜笑着,坐下来吃汤圆。
钟初一回头看她一眼,道:“来看看烟花吧,今夜放烟花的人特别多。”
钟颜走过来,道:“还有更漂亮的你没见过,现在大街上,四处都是放烟花的人,天桥下最为热闹,要出去看看吗?这个时候老太太不在家,娘和爹在屋里算账,咱们出去吧。”
钟初一眼前一亮,跳下来:“好。”
钟颜带着钟初一跑出去,两人来到大街上,钟颜买了妃笑脸弥勒面具戴在头上,两人在人群中穿梭着,有孩子打着灯笼过来,街上五彩的灯笼亮起。绚丽斑斓。
钟颜拉着钟初一笑着:“初一,你说吧,人生总是有大起大落时,像咱们钟家,当初怎么也没想到,失去的一切还会夺回来。甚至比过去更好。现在大哥把整个钟家扛起来了,谁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你说呢?”她说着,回头看钟初一。
钟初一神色古怪,一脸复杂。是的,钟子康为钟家带来了希望,可是这样的希望就像海上升起的泡沫,美丽而脆弱,谁也不知道那华丽的成功背后隐藏着什么。
“是啊。”钟初一道。
钟颜笑起来,上前拍她一把,道:“哎呀,不要想了,大过年的,高兴一点。”她说着,扭身往前跑去。
钟初一跟在身后,望着跑远的钟颜。开始想象一旦钟子康出事,那么钟家该怎么办呢?
她素来不喜欢为别人着想,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她有了顾虑。
有顾虑的人,做起事来总是畏首畏尾。
钟初一追着钟颜跑去,没跑几步,钟颜停下,河的对岸,一盏盏河灯放起流过来,钟颜拉着钟初一往河边跑去,许多人在河边放河灯,许下新年的愿望,让愿望顺河飘去,希望第二年能够实现。
“你也来写吧。”钟颜拉着钟初一道,她转身去买灯来。
钟初一站在河边,望着顺水流走的河灯,慢慢蹲下身去:“写下来了,就真的能实现吗?”
“写下来,就一定能实现,不信你试试。”突然,柳仕纪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拿一盏河灯,微笑看她。
“柳仕纪?!”钟初一惊呼一声,猛地扭头看他。
柳仕纪蹲在她身旁,微笑道:“怎么,很吃惊吗,只许你偷出来玩,不许我出来?”
钟初一慌忙笑道:“不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不过,似乎无论我在哪里,总能够轻易的遇见你,不是吗?”
“如果我说我一直盯着你,你信吗?”柳仕纪微笑着说,轻松的语气一时分布清是说笑还是当真。
钟初一扭头看河面,道:“如果我说相信,你信吗?”
柳仕纪看她,钟初一回头,低头看他手里的河灯,道:“你写了什么来放?”
“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柳仕纪将河灯放进水中,河灯顺水流去。
两人起身,钟颜带着河灯跑了过来,见到柳仕纪,脸上不自觉的浮现一抹红晕,上前笑道:“柳公子也来了啊。”
柳仕纪低头看她买的河灯,于是道:“怎么卖了这么多?”
钟颜道:“这是给家人祈福用的,所以多买了些。”
钟初一道:“我们放河灯吧。”
河灯放完,三人在人群中走,观赏着不夜的街景,钟颜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走到柳仕纪身旁问起来。
“听说你要和大姐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告诉我们?”钟颜问。
柳仕纪不解的看钟颜,甚至有些错愕:“怎么是钟静苒?”娘说的,不是钟初一吗?
钟初一不解的问:“不是她,还会是谁?”
柳仕纪敛住神色,柳夫人说过是是钟初一的,为何突然换成钟静苒了,还是,娘根本就在骗他。
“我也不是很清楚。”柳仕纪轻声道,看一眼钟初一。
钟初一扭过头去,不去看柳仕纪。
三人在街上逛了一圈。柳仕纪送钟初一与钟颜回去,才到门前,只见大夫人哭着跑了出去,钟二爷和钟三爷跟着跑出来。
钟颜慌忙跑过去,柳儿跟着跑了出来,见到钟初一,慌忙跑过来。
“怎么回事?”钟初一问。
柳儿看着跑远的人,道:“官府突然来人了,说是在大少爷的茶庄里查到大批的罂粟面粉,怀疑前些日子的罂粟面粉是大少爷流放出去的,把大少爷 抓回了衙门。”
钟初一惊呼一声:“什么?!”果然还是出事了,只是没想到会是在除夕夜里。
柳仕纪在一旁听着,心中一片了然,也只有在除夕夜里,钟子康手下才会放松警惕,让楚凡找到了罂粟面粉,只是,楚凡不顾情面,在除夕就动手了,是他没有料到的。
钟家的除夕夜变得不太平,大伙都往衙门里跑了,钟大爷与钟二爷四处奔走,往衙门里塞钱的塞钱,说情的说情,找人的找人,想把钟子康弄出来。
除夕夜,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衙门里不放人,罂粟事件上头查的紧,这才抓着钟子康县官不放,一方面想要向上邀功,一方面也想从钟家身上榨些油水出来。钟大爷花了银子,县官只许人去探视,却不放人。
大夫人一家来到牢房里,大夫人哭哭啼啼骂着,钟静苒在一旁埋怨着。
“怎么会这样,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子康怎么会是卖罂粟面粉的人呢。”钟静苒愤愤道。
大夫人哭着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不要钱不要财,什么也不要了,子康,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钟子康不慌,目光落在众人身后的钟初一身上,楚凡找到了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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