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庸进屋,急急的道:“公子所猜果然没错,许三是要。对钟初一下手,他们在茶楼里聚集许久,他们打了柳儿,明日却不知要做什么。”
楚凡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给我盯着,他若。是敢动手,便给我往死里整。”
伍庸忍不住担忧道:“只怕初一姑娘安危……”
楚凡道:“没事的,你多派些人手暗中跟着她,一旦。有任何异常,先保住人。”
伍庸想了想,道:“。公子,要不降初一姑娘从码头调回来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她也是个女儿身。在码头里做事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从一开始他便不大赞同钟初一去码头,如今却又出了这样的乱子,更叫人不安心了。
楚凡道:“她想要行商便要知道轻重,不是谁都可以在这一行玩转得通的。这一次只当买个教训。”
伍庸笑起来,道:“公子一面说要让她知道轻重,却又一面让人暗中保护着她,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说白了,公子还是担心着她的吧。”
楚凡抬眼看一眼伍庸,道:“伍庸,我见你最近是闲得慌了。钟初一是为我们楚家做事的,若是出了任何差池,你我都需复杂,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究竟是不想节外生枝还是放不下,公子心里明白。”伍庸眯眼笑着。
门外,坠珠偷听着两人的对话,脸顿时气得扭曲。楚凡这些天便是在为钟初一的事情忙碌吗?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只有生意,只有钟初一,似乎忘记了,屋子里还有她坠珠的存在。
坠珠起身下楼,想着方才二人的话。许三要对付钟初一?对于许三她似乎有些印象,她曾随楚凡去过码头,许三那脸上的刀疤她至今不忘。许三是街上有名的地头蛇,这些她是有所耳闻的,钟初一如何惹上了这伙人?可是,倘若能因此给钟初一一个教训,也非不可。
坠珠下了楼,屋子里,楚凡与伍庸继续谈话。伍庸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小心的递给楚凡,道:“这个是我们查到其中一个茶商的地址,其实他并不是什么茶商,不过是一个茶农,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楚凡看了眼那地址,挑眉问:“你有问过吗,是否与钟子康有关。”
伍庸想了想,微微歪头,道:“我们查过,那茶农之所以会冒充茶商来与人交易是有人在一个月前去找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冒充茶商将罂粟茶流入店里。”
楚凡皱眉,问:“能查到是谁在背后操作吗?”
伍庸摇头,他有查过那给茶农银子的人,却什么也查不出来,茶农不记得那人模样,因为交易是在晚上,那人声音也很奇怪,显然是故意变声。
“公子,若此事真是钟子康所为,那么他的确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做得滴水不漏,即使查,那个找茶农的人也未必是钟子康,他行事比我们想象得更要小心,想要找一个不辨长相,不知声音的人,宛如大海捞针。”伍庸道。
楚凡轻笑一声,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不自信了,天下没有滴水不漏的事情,也没有人能有这样的能耐,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改日我与你一起去那茶农那看看。”
入夜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加了冰雹,砸得屋顶叮叮咚咚直响。夜里冷得很,钟家内,下人们早早的去睡下了,只留下一两个守夜巡逻的人,丫鬟房里,柳儿睡得满头大汗,眉头紧锁挣扎着。
“不要!”骤地,她惊叫一声猛地跃起,惊恐的张望四周,确定是在自己屋子里,惊魂未定,白日里的一切在脑中挥散不去,突然,她猛地似想起什么,伸手去摸枕头下的药包,捧起那药,她的手颤抖着,惊恐的张望四周,颤抖着爬起。
打开门,她满头是汗张望四周,小心的出门。屋子内,春兰杯惊醒,揉眼起身,见一个人影出门,忍不住嘀咕道:“这么晚,谁出去了?”她环顾四周,见柳儿床铺上空着,顿了顿,他起身,跟下床去。
“鬼鬼祟祟,看你去做什么。”春兰下床跟上柳儿。
柳儿来到钟初一房门前,小心的张望四周,不敢推门进去,但想到许三的嘴脸,她不由咬牙,推门而进,小心翼翼来到桌前。床上钟初一睡得正安稳,柳儿看着钟初一,伸手去摸茶壶。
门外,春兰眼见柳儿进了钟初一房间,却见她并不点灯,站在桌旁,于是大喊一声:“柳儿,你在做什么?!”
柳儿吓得手里的药慌忙塞进衣内,惊慌的扭头,这时,床上的钟初一醒来,抬眼看去,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伺机下手
第六十七章 伺机下手
钟初一起身,皱眉,狐疑的看着柳儿和春兰,问:“你们做什么?为何会在我的房里?”
春兰点燃灯,指着柳儿道:“三姑娘这话该问问她,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跑过来不知要做些什么。”
柳儿满头大汗,眼珠转过,突然扑到钟初一床前,道:“三姑娘,半夜突然打雷,我怕的很,想起这几日的事,我心里害怕,所以想要过来找三姑娘,心里有个安慰,才进门便被春兰叫住,三姑娘,你要相信我。”
钟初一笑道:“没事,都过去了,没事的,不过是打雷,你回去睡下吧,我明日还要去码头。”
春兰见钟初一就这样放过了柳儿,心中不由不满,于是道:“你便护着她吧,便是什么时候被吃尽了骨头,你才知道厉害,柳儿也信得过,真是白天见鬼了!你的事,早知道我就不管了,哼!”她说罢,扭身离开。
柳儿微微侧头见春兰离开,。这才松了口气。钟初一目光深沉的看柳儿,继而微笑道:“柳儿,你去歇息了吧,明日我还要去码头,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柳儿这才起身,笑道:“三姑娘早些。休息吧,我便先出去了。”她说着,走出门去。
待柳儿离开后,钟初一起身,来。到桌前,拿起杯搁在桌上的茶盖,又拿起茶壶,看了看,眼神变得严肃而冰冷。
翌日清晨,柳儿早早的起床,笑吟吟的在钟初一门。前,钟初一开门,柳儿立即迎过来,笑道:“三姑娘早,今日还是要去码头的吧。”
钟初一微笑道:“你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呢,什么时。候你对去码头变得如此热心了呢。”
柳儿笑着,道:“三姑娘的事便是我的事,自然要热。心了。”
钟初一笑着,走。出钟家,道:“今日,我不想去码头,我想要去茶楼喝会茶。”
柳儿跟着钟初一的脚步,不解的问:“大清早的去茶楼?”
钟初一道:“是啊,有问题吗?”
柳儿眼珠转过,连忙笑道:“哪里,三姑娘说要去哪里便去哪里,我如今是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姑娘说要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
钟初一微笑着,眼角有余光瞟过柳儿,两人向着茶楼走去。身后,柳儿目光古怪的看着钟初一,似在思考什么般。袖子中的药包不由紧捏了捏,嘴角泛起一抹诡笑。
来到茶楼,钟初一靠窗点了一壶茶,钟初一喊柳儿也一同坐下,没喝一会,钟初一看一眼楼下的卖包子的摊子,于是笑起来。
“柳儿,你在这等着,我下去买几个包子。”钟初一起身便要下去。
柳儿慌忙起身拉住钟初一,道:“三姑娘,这种事还是让奴婢来吧,我下去给您买包子。”
钟初一道:“还是我去吧,我吃什么味的你不知道,我去看看,这买包子的不止一家,你在这里等着吧。”说着,不由分说下楼去。
柳儿望着钟初一下楼,在窗前看着钟初一走过去买包子,这才慌忙的从腰包里掏出药包,慌忙洒进钟初一碗中。
“你做什么?!”突然,不知从何处冲出一个伙计,一把抓住柳儿下药的手,厉喝一声。
柳儿神色一慌,挣扎着欲摆脱伙计,道:“你抓着我做什么,放开我!”
这时,钟初一从楼上上来,手里并无包子,一脸严肃,走到北柳儿下药的茶钱,端起茶杯,道:“柳儿,你为何害我?”
柳儿挣扎着,道:“三姑娘,你叫他放开我,他抓疼我了!什么叫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
钟初一狠狠的搁下茶杯,道:“你在里面下了什么?!”
柳儿满脸委屈,道:“不过是一些人参粉末,前些日子打姑娘赏给奴婢的,奴婢见三姑娘为码头的事劳心劳力,想要给三姑娘补补,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也绝不是什么毒药!三姑娘这样不行奴婢,奴婢喝给你看!”
“人参粉末?”钟初一端起茶杯,嗅了一嗅,果然是人参粉末。
原来,昨夜后,钟初一便对柳儿起了疑心,半夜三更跑到她房中,说害怕,那是哄小孩的。桌上茶盖被打开,钟初一便想要试一试柳儿,于是假借买包子之名下楼去,暗中却脚伙计盯着柳儿,被抓个正着,却原来是在她茶中下人参粉末。
钟初一道:“既然是好事,为什么要做得偷偷摸摸,你直接给我不就是了。”她说着,向伙计道,“多谢了,只是误会一场,放开她吧。”
柳儿得以自由,活动的手腕道:“我若是给你,你会要吗?”
钟初一一时不语,倘若柳儿要给她,她是不会要的。
柳儿满脸委屈,埋怨道:“三姑娘原来是这样的信不过我,难道是因为我从前跟着大姑娘,三姑娘对我还是心存芥蒂!我们做下人的,虽说是下人,但也是有心的,什么人对我们好,我们就对谁好,我本以为三姑娘是真心待我,这才掏心挖肺的和三姑娘处,三姑娘这样,奴婢跟着三姑娘,又还有什么意思!”她说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呜呜哭起来。
钟初一见是一场误会,这样一闹,倒显得自己小心眼了,处处提防着人。柳儿哭起来,钟初一更是不好意思,于是道:“对不起柳儿,我不知道你是这样为我着想……”
柳儿见她软声道歉,趴在桌上哭得更凶了,暗地里,嘴角上浮现一抹诡笑,幸亏她留了一个心眼,昨夜那样一闹,钟初一定是要起疑心的,她事先有防范,弄了一包人参粉末来,幸好机灵。钟初一下楼要吃包子,却偏偏不让她去买,她留了个心眼,这样一闹,钟初一不但对她没有了芥蒂,反而会更加信任。
钟初一,怪就怪,你不够聪明吧。
柳儿抬头,向钟初一道:“三姑娘,奴婢不是怪你,只是,奴婢以为,任何人都可以无悔奴婢,但是惟独三姑娘不可以,因为柳儿始终是为三姑娘好的。”
钟初一见她不再哭,笑道:“我知道。”
柳儿破涕而笑,钟初一为她擦泪,笑起来。
两人来到码头,天空下着雨,码头里没什么事,钟初一在房里算账,门口张强贼头贼脑的张望屋内,看一眼埋头做事的钟初一,又看一眼一旁的柳儿,他摸摸下巴,看着毫无异常的钟初一,想必是柳儿没有动手了。
张强正想着,石龙过来,见张强站门口张望着屋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上前大声道:“张强,你在这里做什么?”
石龙这样一脚,屋内的人抬头往来,张强笑着点头哈腰,道:“没事没事,路过,路过。”他说着,目光有天意无意的落在柳儿身上,柳儿脸色顿时微变。
张强笑着走开,石龙深知张强是许三的手下,在门前盯着钟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自许三走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等着许三的报复,却迟迟不见许三动手,许三的个性使有仇必报,不动手未必是好事。
石龙进屋见钟初一还在算账,忍不住道:“初一姑娘,这些日子码头也没什么活,你还是先回去吧,最近世道不太平,你小心着点。”
钟初一坦然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岂能躲得过?”
石龙道:“你是个女人,与我们不同,我们顶多是少块皮肉。初一姑娘,还是回去吧。”
石龙说得够清楚,钟初一放下手中的算盘,抬头道:“若是怕,这辈子,我都不能来码头了吗?一辈子留在家中?若是怕,终将是一事无成!”
石龙皱眉,道:“难道码头比性命还要重要吗?”
钟初一,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一个女人,你斗得过许三?!你不过一个女人,哪里来的勇气留下来,码头对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连命都可以搭在里面吗?!
石龙不耐烦的甩手,道:“算了,你好自为之,该说的我都说了。”他说罢转身出门。
钟初一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问:“柳儿,你觉得,我该离开吗?”
柳儿正出神,突然被钟初一唤醒,顿了顿,笑道:“这便要看三姑娘你自己的意思了,三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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