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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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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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

那仅仅是她闲极无聊发明的玩法?不像,我倒觉得更像是在施展某种巫术……

我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阴影。

手机充好了电。

我拿回了帐篷,把季风和浆汁儿的手机交给了她们,说:“你们待着,我先去。”

季风说:“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我说:“天已经热起来了,你们在帐篷里歇着,我们轮流来。”

我离开营地,来到那个帐篷的标记前,打开手机,删除了所有的视频文件,节省空间,然后继续拍摄。

我不需要再到处走了,我和满地的沙子静静对峙。

过了会儿,我又朝安春红的帐篷看了一眼,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开始吹纸条了?

我还是不相信那是什么游戏。

如果她是个3岁小孩,喜欢这么玩儿,那我不会怀疑什么。可是她毕竟已经30岁了啊,沙漠上这么热,呼吸都困难,她为什么要浪费大量氧气,吹那些纸条?

如果不是游戏,那她在干什么?

我在沙漠上站了将近一个钟头,快中午了,我全身汗流浃背,吸进肺部的空气就像火似的,实在挺不住了,踉踉跄跄地退回了帐篷。

白沙已经回去了。

季风递给我一瓶兑了盐的水,我“咕嘟咕嘟”喝下去。

浆汁儿用块纸壳给我扇风,风也是烫的。

我说:“你们都不要出去了,会热死人的,天凉一点儿再说。”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没吃饭,在帐篷里静静地躺着。

太阳就像吃人的僵尸,它站在帐篷外,等我们出去。我们藏在帐篷里,一秒一秒熬着时间,等待它离开。

我、季风和浆汁儿都没有睡着。

季风终于说:“我们下水吧。”

浆汁儿说:“好啊!”

季风问我:“周老大,一起去吗?”

我说:“我不去。”

平时,大家睡觉都穿着衣服,现在她们要去游泳,肯定得脱衣服,我必须回避一下,于是我爬了起来,说:“我去给白沙送点罐头。”

季风说:“好。”

我拿起一盒午餐肉罐头,一盒山楂罐头,看了看,是河南产的,保质期刚刚过去半年。我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定个暗号。”

浆汁儿说:“暗号?”

我说:“万一你们被复制呢!”

浆汁儿说:“哦……”

我说:“令,狐,山。”

季风说:“知道了,令,狐,山。”

我来到白沙的帐篷,这家伙正在睡袋上躺着,同样满头大汗。

我把罐头放在他旁边,说:“给。”

白沙看了看那些罐头,说:“谢谢你。”

我说:“别谢我,令狐山给你的。”

白沙说:“他?他应该帮我把这些罐头带给微微。”

我说:“白沙,雪山上的类人杀了微微,你要报仇就找那个人去。”

白沙说:“我找不到。”

我说:“那你也不能抓个无辜的人垫背啊。”

白沙看了看我,问:“这些类人杀没杀过你们的人?”

我一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杀过。”

白沙说:“几个?”

我说:“至少5个。”

白沙说:“你作为领队,你做什么了?”

我说:“我们没有能力报仇,我只希望大家活下来,走出去。”

白沙说:“苟延残喘。”

我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意气用事。”

白沙说:“当然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惹麻烦,只要自己能出去就好了。可是,他们杀了我的微微。”

我说:“那你能怎么样?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白沙说:“你看过一个新闻吗?有个母亲,她唯一的儿子在沙漠上遇难了,这个母亲来到那个地方,开始种树,用了很多年,慢慢把那片沙漠变成了绿洲。在儿子死去的地方,不停地种树,那是她唯一的寄托。”

我说:“可是你已经准备结婚了。”

白沙说:“那只是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

我说:“米穗子活着的时候,如果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她会杀了你。”

白沙反问我:“我始终想不通一个事儿——你们和类人也是在罗布泊上偶然遇到的,为什么他们有个规矩,不杀你们?你们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肯定不能提起血统,这家伙复仇心切,说不定会对我们下手。

我说:“我们救过一个最老的类人。”

白沙追问:“什么时候?怎么救的?”

我说:“我只想说,规矩是可以破坏的,要是你连累了我们,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白沙笑了:“谢谢你的罐头。”

季风和浆汁儿果然下水了。

她们只是泡在湖边,露着两个肩膀,一边玩水一边聊着什么。这个湖看上去太美了,呈现着孔雀蓝色。

太阳偏西的时候,我和季风、浆汁儿一起去了沙漠上。

我们来到营救人员那个帐篷的位置,我打开了手机,继续录制。

浆汁儿说:“这罗布泊到底有多大啊?”

我说:“这片荒漠有10万平方公里。”

浆汁儿说:“相当于200个长沙……”

我说:“过去,塔里木盆地的大小河流都汇聚到罗布泊,比如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后来一条接一条地枯干了。很多地方,一年都不降一滴水,蒸发量却在30000mm以上。”

浆汁儿说:“我来之前查资料,看到一个新闻,2005年的时候,罗布泊还发过一次洪水呢,当时,有个勘路小组被困在这里了……”

我说:“只能说,这个地方天象异常。”

直到天黑下来,我们在手机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回到帐篷,我们叫来安春红一起吃东西。

浆汁儿说:“安春红,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

安春红说:“你是浆汁儿啊。”

浆汁儿说:“我是说,几个月之前,你不是去湖南一家文化公司谈过版权吗?我接待的你。想想。”

安春红说:“我做慈善,从来没做过版权。”

浆汁儿吐了口气:“好吧,我长得没特点。”

接着,她又指了指季风:“她呢?有一年,在火车上,去西安,你们曾经聊过天。”

季风说:“她不可能记得了。”

安春红说:“老实说,你们越这么说我越害怕。就算我失忆了,也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啊!你们说我谈版权,我的版权从哪儿来的?你们说我去过西安,我去西安干什么?天……”

我看着安春红说:“如果说有个东西借用了你的身体,我真希望你现在就是那个东西。”

安春红说:“我才不想!”

我说:“我很希望跟它对话。”

这天夜里,我和季风、浆汁儿睡在一个帐篷里,她们在听歌,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一觉睡到天亮,并不知道半夜的时候出了事。

我是第一个醒来的,想出去给手机充电,走出帐篷之后,我呆若木桩——目前,碧碧那辆车是我们唯一的交通工具,它不见了!

第221章弹尽粮绝

碧碧那辆车不见了。

我以为谁移动过它,赶紧四下寻找,除了那几辆废弃的车,根本不见它的影子!

我们的物资,我们的食物,我们的水,我们的汽油,统统装在那辆车上!

我发现,白沙的帐篷也不见了!

我一下明白了,这家伙半夜的时候收起了帐篷,然后开着我们的车,逃跑了。

他切断了我们所有的活路。

我在沙漠上呆呆地坐下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听见季风和浆汁儿在帐篷里“嘁嘁喳喳”地说起话来。

她们醒了。

她们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又恐惧又悲伤又后悔。

白沙和宫本忍是我招来的,是我害了她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们说。

两个女孩一直聊,过了半个多钟头,她们才穿好衣服走出来。浆汁儿说:“周老大,今天早晨,你是吃饼干呢?还是吃饼干呢?还是吃饼干呢?”

我没看她,也没说话。

她走到了我跟前,季风也过来了,她们发现了我的表情有些异常,季风问:“怎么了,这么严肃?”

我说:“车没了。”

两个女孩同时朝碧碧那辆车的位置看去,都不说话了。

季风说:“白沙?”

我说:“是他。”

浆汁儿突然骂了起来:“这屌丝怎么这么王八蛋啊!”

我说:“季风,你去看看那袋金首饰还在吗?”

季风木木地说:“现在找它们还有什么用……”

我说:“你去看看。”

季风说:“他不可能找到的。”

然后,她就朝湖边的芦苇丛走过去了。

浆汁儿小声问我:“车钥匙在你手里吗?”

我说:“在啊。”

浆汁儿说:“他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拆开点火开关,用两根电线打火?”

我说:“那是过去的车。现在的车不可能,车门、方向盘、发动机,全部由车载电脑控制,****钥匙才能启动电脑,接线是没用的。”

浆汁儿说:“那他是怎么开走的啊!”

我说:“鬼知道。”

浆汁儿又问我:“其他车里还有油吗?”

我说:“我们差不多都带走了。”

季风快步走回来,她远远地说:“那些金首饰也被他挖走了!”

我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我真的小看白沙这个人了。我没想到,他的手法这么高,他的心思这么狠。他把我们的车偷走了,连同金子,连同毒品……

季风走过来,说:“怎么办?”

我说:“只剩下一个指望了,那就是调整时间,看看能不能和那些营救人员会和……”

说完,我站起来,朝那几辆废弃的车走过去。

浆汁儿说:“你去干什么?”

我说:“看看有没有油。”

季风和浆汁儿都跟我过来了。

我检查了所有车辆,每个油箱里都剩了一点油,不过并不多。我意外地发现,在三菱帕杰罗的驾驶室里,堆放着很多食物和矿泉水。

毫无疑问,这是白沙留给我们的。

季风说:“他带走的并不多,大概五分之一。”

我们总共5个人。

浆汁儿说:“还算他有点良心。”

我没说话。

实际上,白沙把碧碧的车开走了,这是最要命的。

哪里还有汽油?

那个坍塌的太阳墓。

我们在那儿总共扔了6辆车,有一些汽油。可是,把这些废弃车辆里的汽油加起来,估计都跑不到那里……

我们吃了点饼干和罐头,赶紧来到沙漠上,停在我画的那个标记前,继续寻找营救人员的踪影。

他们始终没在手机画面中出现。

天气热起来之后,我们退回了帐篷。

浆汁儿的手机发出了电量警示音,“嘟嘟……嘟嘟……嘟嘟……”

她嘀咕了一句:“真他妈不给力。”

我说:“关了吧。”

浆汁儿就把手机关了,节省最后一点电量。

我对季风说:“下午用你的。”

季风说:“嗯。”

浆汁儿说:“都没电了怎么办?”

我说:“充啊。”

浆汁儿说:“怎么充?”

我说:“那不是还有几辆车吗?”

浆汁儿说:“你有车钥匙吗?”

我摸了摸口袋,沮丧地说:“我自己的车钥匙都扔掉了……”

浆汁儿说:“那完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我承认了,身陷绝境,作家是最没用的。要是有个电脑工程师或者修车工就好了……”

午睡醒了之后,熬到太阳偏西,我们再次来到沙漠上,寻找营救人员。

茫茫黄沙,那些人无影无踪。

没过多少时间,季风的手机也响起了电量警报声。

我说:“你昨天夜里没关机?”

季风说:“抱歉,我忘了。”

我喊起来:“这地方又没有信号,你开着机干什么!”

浆汁儿打圆场:“凶什么凶!昨天晚上我用她的手机听歌了,我又不知道白沙会开跑我们的车!”

现在,只剩下安春红那个手机了。

我说:“走吧,回去。我去叫安春红。”

三个人慢慢走回营地,季风和浆汁儿回了她们那个帐篷,我去找安春红了。

沙子被晒熟了,踩在上面,“刷刷”地响。

安春红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我走进她那个帐篷的时候,她正往口袋里装着什么。我怀疑刚才她又在吹纸条。

我靠在帐篷门口,问她:“你的手机还剩多少电?”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说:“一点点了。”

我说:“昨天早上不是满的吗?”

她说:“是啊,昨天早上是满的。”

我说:“走吧,趁着天没黑,我们去沙漠上找找他们。”

安春红说:“好。”

我带着安春红来到我画的那个标记前,她打开了手机。这次我带上了望远镜。

我朝天上看了看,西边横着几块火烧云。不见可疑飞行物。

我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四面八方,天边略有起伏,那是沙坡和沟坎,不见一个人影。地平线之上,天空是白色的,再往上,越来越蓝……

现在,我有点不信任手机里的那个画面了,甚至感觉它还不如望远镜靠谱。

放下望远镜,我说:“安春红,你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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