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宇。”郑皓涛顺势攀上文泽宇的肩膀,凑近文泽宇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很快,文泽宇脸上的笑容又出现了,再次恢复到往日里的温文儒雅模样。
站在一旁的林庭轩则揉了揉眼睛,嘴唇蠕动了下:“狐狸……”
“小轩儿,什么狐狸?”走在前面的郑皓涛突然回过头,漂亮的桃花眼眨呀眨,笑盈盈地看着林庭轩。
被抓包了……林庭轩脸上迅速飞上两团红晕,满脸的尴尬,接收到文泽宇的眼神示意后,脑子里迅速窜过一个念头,忙不迭地摆手道:“我这几天在翻看介绍动物的书籍,里面的狐狸绘得活灵活现,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不已,只可惜我还从未见过……”
“哦……”郑皓涛攀着文泽宇的手用力了几分,脸上却依然淡笑着:“小轩儿会骑马吧?”
“嗯。”林庭轩重重地点头。
郑皓涛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脸的狡黠:“既如此,待到秋天时,我们一同去打猎?”
“真的吗?”林庭轩猛地瞪圆了眼,满脸的惊喜和不可置信。无它,只因为郑皓涛的身份,他所去的打猎的地方只能是皇家猎场,那儿不仅面积广阔,且有着无数的珍奇动植物。当然,最重要的是皇家猎场只针对皇室和重臣开放,以林庭轩的身份,倒是能入园打猎,可一来他的年岁太小,还未能进入皇家书院念书,没有结交到一些可以坦诚相对的好友知己,即使去了也难免被人排斥在外,甚至还会有人刻意针对他设下种种陷阱。二来林昱哲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侯爷,并没有实权,即使林庭轩顺利逃过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和戏弄,也不一定能获得众人的称赞,更不用说借此机会结交权贵了。
“小轩儿这是怀疑我?”郑皓涛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扁扁嘴:“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地没信用?”
林庭轩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忙不迭地摆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郑皓涛不紧不慢地追问道:“那又是怎样的呢?”
林庭轩急得一张红的快要滴血了,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不知为何无法顺利说出口来。末了,林庭轩只能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卸到往常他从未见到郑皓涛脸上除了笑容外,还有其他的诸如哀怒等情绪,所以才会这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上了!
文泽宇清咳一声,挑了挑眉,道:“轩儿是我的表弟,你这家话竟然当着我的面一连再地戏弄他,你是想再和我打个三天三夜吧?”
“别,别……”郑皓涛猛摇头,一脸的害怕:“我若是打得重了,就麻烦了,打轻了,你这家伙又受不到教训,唉,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呢……”
若他眼里没有流露出浓浓的笑意的话,这话还有几分说服力,更何况,就像他了解文泽宇的性子般,文泽宇也对他熟悉到他一开口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遂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皓涛,将东西交出来!”
“什么?”郑皓涛眨眨眼睛,开始装糊涂。
文泽宇恼怒地瞪向郑皓涛,也懒得开口了,径直抓过他的右手胳膊,在衣袖里一番翻找。可,这不翻不到还好,越翻找,他的脸色就愈发地难看,尤其在他看见手里几样东西时,那看向郑皓涛的目光更是犹如锋利的刀刃般,想要将他划成一片片,再撒上盐渍!
无它,只因郑皓涛的衣袖除了刚才被他搜刮走的那个玫红色绣了牡丹花的小袋子外,还有一个浅黄色星星形状的香囊,以及一方白色绣牡丹花的绣帕!
“我说,堂堂靖王竟然做出此等无耻之事,你就不担心被众人知晓后,一人吐一口口水将你淹了?”文泽宇怎么也没想到,郑皓涛竟然这般地无耻,当着众人的面前拿了那个玫红色绣桃花的小袋子也就罢了,毕竟在场见着的人挺多,而且人品可靠,均不会说漏嘴,也就相应地不会对林芷珊的清誉造成影响。
当然,文泽宇根本就不相信郑皓涛这个可谓是见惯了各色美女,有财有势的男子,竟然会喜欢上林芷珊这个才满十一岁的小丫头,也就没有多加提防郑皓涛。这可惜,如今手里的这几样东西,却令他不得不收回前言!
郑皓涛摇着扇子,桃花眼眨呀眨地,笑道:“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只是一介俗人,难免哪……”
顿了顿,郑皓涛突然凑近文泽宇的耳旁,轻声道:“你知道我的性子,所以……”话未说完,郑皓涛就趁着文泽宇失神的那刻,将他手里那三样东西抢了回来,迅速地放入袖笼里,笑盈盈地看着文泽宇。
郑皓涛话语里那浓浓的威胁之意,只令文泽宇忍不住磨了磨牙,斜脾了郑皓涛一眼,虽一声不吭,心里却盘算开来……
☆、第98章 修葺园子
第98章 修葺园子
在郑柏文的带领下,林芷珊一行四人迅速参观完武候王府。只可惜,也不知是否因为刚才在外院时郑皓涛说出来的调侃之言,抑或是郑柏文将未能亲自品尝到林依云辛苦做出来的糕点一事也牵怒到了林芷珊身上,总之,郑柏文只带着林芷珊到那个特意整理出来的院子里看了看,并且只停留了一盏茶,就带着林芷珊朝待客的大厅方向行去。
说起来,这种情况还真出乎于林芷珊意料之外。在她的想法里,她打算将武候王府每一个角落都走到,并且也在来之前就旁敲侧击地试探过了郑柏文。只是,每每赶在她提出其它的要求,时郑柏文或和郑皓涛、文泽宇两人闲聊,或吩咐跟随几人侍候的郑管家记下哪些地方需要做改动,可谓是从另一方面无声地拒绝了林芷珊,只令林芷珊懊恼不已,双脚更是越走越慢,恨不能将眼前一切美景入画。
待到众人落座后,郑柏文就再也忍不住地问道不知林大可有何建议?”
林芷珊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并不觉得郑柏文这番直白的话有何问题之前听世子提及,令表妹虽比我大两岁,但性子和我很相近,故我就暂且说说我的想法吧,若有地方不对,还望世子谅解。”
“请讲。”
“是这样……”结合前世记忆,再加上一路行来打好的腹稿,林芷珊侃侃而谈起来。
若说最初郑柏文虽面无表情,但行为举止上面还流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的话,那么,随着林芷珊所讲话语更加的深入后,郑柏文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思索,看向林芷珊的目光里有疑惑,也有不解,更有一丝都没有觉到的赞赏。
垂眸的林芷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然,就算她注意到了,她也只会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地再说出一些在郑柏文看来嚣张跋扈的话语来清除这抹赞赏。无它,只因经历过前世今生的林芷珊深刻地认识到郑柏文和林依云两人是“落水姻缘”,上天注定他们俩人要在一起,无论是谁阻止他们,都会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前世的她如是,而郑柏文的表妹程曼凡也如是。
前世和郑柏文有着紧密牵扯的三人中,若论出身,被封为郡主的程曼凡是最适合入主武候王府的贵女。当然,这类贵女都如前世的林芷珊般,因为从小到大的疼爱和呵护而被宠坏了,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哪怕付出一切。
这样的性子,在外人眼里就是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前世,程曼凡和林芷珊两人都被林依云那幅柔弱的样子给欺瞒到了,明明是林依云设的计,得了利,却让人以为她们欺负了林依云。只不过,那时,程曼凡和郑柏文感情深厚,又是表兄妹,故林依云为了嫁入武候王府,也没像欺负林芷珊那般三十六计齐齐用上,只让程曼凡吃了一些若有似无的暗亏。如今林芷珊再细细回想,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长和武候王妃均是聪明的女子,又如何会没有察觉到程曼凡爱慕郑柏文?那么,为何关系那般亲密的两人不为自家的儿 女定下白首盟誓?这其中定有她所不了解的隐秘!
但,不管说,如今程曼凡从江南了,定会像往常那般经常出入武候王府,又岂会注意不到林依云的存在?而她只需在一旁看戏,偶尔推波助澜一把,又何愁不能实现让林依云无法嫁给郑柏文成为正室这个决定呢?
而在郑皓涛、文泽宇、林芷珊和林庭轩一行四人离开后,郑柏文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将心里那丝莫名的情绪摒弃到一旁,吩咐道郑伯,按照刚才我说的那般重新修葺听涛阁。”
早就有所猜测的郑管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兴奋和激动,问道世子,不知王爷和王妃是否也会一同回府?”
郑柏文点点头,又道十日后,他们将会抵达盛京。”
“太好了!”郑管家激动地抹了一把泪水世子,想来这次回府后,王爷和王妃就会多留一段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正好趁此机会跟王妃提提那个被世子惦记在心的女子,郑管家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那是啪啪作响,看向郑柏文的目光变得无比的热切世子,难得王爷、王妃和表提前回京,不若办一场欢迎宴会?”
郑柏文沉吟了会,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有着一张巴掌般大小面容的林依云来,下意识地应道也好。”
郑管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可是世子十岁以后,第一次同意在武候王府里举办宴会,他一定要竭尽所能办好这场宴会,顺便多邀请一些世家贵女。毕竟,被世子放在心上的林家三虽才貌双全,奈何她的身份太低了,哪怕世子出面跪求王爷和王妃开恩,她也只能为侧妃,而世子的正妃则只能从那些门当户对的贵女中挑选。
“另外,将我前个月特意到珍宝斋去挑选的那两套首饰分开摆放,红宝石头面放在母亲房里,粉珍珠头面则放在听涛阁里。”
郑管家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颤抖,满脸的惊慌和恐惧世子,你不是吩咐我将那两套头面送给林三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郑柏文愣住了,那套红宝石头面和粉珍珠头面都不是寻常可见的头面,可谓是价值连城!
首先,这红宝石和粉色珍珠都是太后大寿时邻国送来的礼物,是邻国国库里珍藏了许多年的重宝。之所以说它们是重宝,不仅因为这两件物品上面的花样是天然形成的,只需雕刻师略加雕琢即可,更因为将它们长期佩戴在身上可以养颜美容。
当然,这红宝石和粉色珍珠被送来大梁的时候并未被做成首饰,而是摆放在一起,由太后自行决定赏赐予人或者做成首饰佩戴。那时,郑柏文和宫里的几个皇子一同得了赏赐,而为了做成这么两套头面,郑柏文到处找人求情,从郑皓涛等人手里取得了一半的红宝石和粉珍珠,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才做成了两套头面。
之后,郑柏文就将这两套头面交由郑管家收好,打算自家母亲和小表妹后送给两人,可,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这两套头面就到了林依云手里!
思及今日发生的事情,郑柏文那因为郑皓涛一行人离开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看向郑管家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不满,却碍于郑管家曾侍候过他的祖父和父亲,并且也一直忠心耿耿鞠躬尽瘁,遂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翻腾的恼怒等情绪,吩咐道明日让珍宝斋掌柜来一趟。”
能在武候王府连续侍候过两代武候王爷的郑管家又怎会漏掉郑柏文的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情绪波动,当下就只觉得头发发麻,后背冷汗直冒,一颗心更是犹如坠入寒冷的深渊般是。”
郑柏文淡淡地收回目光,摆了摆手,道郑伯,我有点累了,你先下去吧!”
郑管家心里为之一秉,忙不迭按奈住满腹的恐惧和害怕,以及一抹淡到极至极易不被人的愤懑,低声应承着,心里却头一次期盼起程曼凡这个曾令他头痛不止的小郡主的到来……
揽翠阁
往常从梧香院到揽翠阁这一段路只需步行一刻钟,可今日林依云却用去了整整半个时辰!
紧随其后的侍琴和侍棋两个丫环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清楚了对方心里的想法,看着眼角眉梢尽是喜色,浑身洋溢着浓浓幸福味道的林依云,不知为何,两人均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生出来的一缕不安,然后双眼微点,脸上也跟着露出了同样灿烂的笑容。
虽沉浸在的思绪里,可林依云并未过道路两旁花草树木后面装出一幅劳作样,实则将耳朵高高竖起的一群下人,心里为这段在外面随意吟出几句诗词的作法暗自喝了声彩,眼角的余光迅速瞄准一旁几株争奇斗妍的花朵,以及那颗高大的不知名的树木,那双清澈如一汪泉水的眼眸突然变得迷蒙起来,往前行走的步子也变得缓慢了几分,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思索之色,嘴里则喃语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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