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发的时间,并不是太长。玉雅梳好了她的发以后,笑道:“侯爷,奴家侍候您洗漱吧?”
寿宁侯司马锦应了下来,倒是在洗漱好后,回了寝屋里,让玉雅给他梳发戴冠。
“在屋里,无外人时,你唤我元锦吧。”司马锦突然说了此话,然后,又是望着玉雅,再道:“我不再唤你昙花,叫你雅儿如何?”
雅儿,一个称呼。可简单的称呼,却是显出了亲近之别。
玉雅抬起了她的头,双眼望着司马锦,笑道:“元锦,元锦……这样唤,对吗?”
一时之间,有一种时空错位之感。玉雅总觉得,似乎昨晚两人的进一步交流后,不管是从身体之上,还是当年的回忆里,让两人的感觉亲近了许多。
玉雅忍不住怀疑,难不成,感情真是做出来的吗?
脉脉温情,聚的时间,总是有限的。
等玉雅把儿子司马秀唤了起来,再是一切妥当后,寿宁侯司马锦是领着玉雅母子二人,往元景园而去。
这一日,朝食后,司马锦并没有出府办差事,他是去了书房。
而沈伊人呢,也没留了众人聊话,是打发了大家各回各屋里去。
司马婉儿和司马秀,因为有功课,是去了先生那里学习。
玉雅上午的时间,就是在梧桐园里,打发着做了女红。
等到这一日的夕食后,司马秀是消食后,在他的寝屋里睡着了。玉雅正是沐浴好后,在房间里烘干了头发时,寝屋的门给敲响了。
“谁啊?”玉雅问了话道。
“我。”一个简单的字眼。
玉雅听着后,却是熟悉着呢。毕竟,昨个晚,她与声音的主人,还是同床共枕。
等玉雅开了屋门后,寿宁侯司马锦是进了屋内。
“你,沐浴过了?”司马锦是问了话道。玉雅点了一下头,边是给屋门关上了,然后,她是走近了司马锦的身边,问道:“元锦……可要沐浴吗?”
司马锦听着玉雅这话后,是望着她,笑了一下,道:“元锦么?这个名字,除了昙花……雅儿外,其它人,也不会再唤了。”
“陪……我说说话吧。”司马锦坐到了桌前,以一种平等的态度,对玉雅说道。
“想说什么?”玉雅见着司马锦似乎想放松的样子,就是配合的问道。司马锦是抬头看着玉雅,问道:“你说,在女子的心中,是夫家重要?还是娘家重要?”
玉雅听着这话后,笑了一下,回道:“这个问题,怕是一百个人,有五十种答案,也不一定呢。”
“不过,元锦你问了话,我回着自己的答案,如何?”玉雅能回的,只是自己的回答。因为,她的想法,可代表不了大众的主流目光。
“随口聊聊。无妨,尽可畅快的谈谈。”司马锦是思了一下,这般回道。
“我觉得女人一辈子,可以分成三个阶段。最初,是在娘家生活;然后,是在夫家生活;最后,是依靠着儿子孝顺,漫漫熬着日子的生活。”玉雅用比较简单的话,概述了她要讲的三个人生段落。
“女人一辈子,在娘家听从父母之命,在媒灼之言下,嫁给未曾蒙面的夫君。”玉雅想了想,那等能理解的盲婚与哑嫁,再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庄户人家中,更有俗话,说是嫁根扁担,挑着走。”
“女子没有选择后半辈子,得过什么样生活的权力;就像是儿女,没有选择父母是谁?出身高低的权力一样。”玉雅望着司马锦,回道:“所以,夫家和娘家,对女子而言,都重要。一定要比一个高低的话,许是一半的女子,会选择夫家;一半的女子,会选择娘家吧。”
“而我,是这世间,没有娘家的人。”玉雅苦涩的笑了笑,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司马锦听着玉雅的话后,问道:“你可曾想过,寻回你的真正身世吗?”
玉雅知道,司马锦以为的真正身世,是关于她遗失的记忆。可玉雅心中清楚,这一世,这具身体的父母,与她已经恩断义绝了。而前一世,她的亲生父母呢?那是隔着时光和时空的遥远?
“不,不用了。”玉雅摇了摇头,回道:“这一辈子,有秀哥儿,便足够了。”
“元锦,你能为我的生命中,补足一个秀哥儿,我觉得便值了。”玉雅的话,是真心的真意。不过,她觉得这似乎对司马锦,说起来有些不太对味儿。便是又添了一句,再道:“元锦,对雅儿的好,够多了。有时候,福气得珍惜。”
“没有过去,也行?雅儿,你不会感到遗憾吗?”司马锦有些不理解玉雅的想法,他不能接受,他握不住,没有底的事情,在预算以外。那对司马锦意味着,“危险”的出现。
“元锦是男子,雅儿是女子。男子的天地,是高阔辽远的。女子的日子,有儿女的笑声,有一家人的团圆,就满足了。”玉雅说了男与女,在这个时代里,关于事业和人生,最大的分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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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苏羽卿,打赏的一个“平安符”。
099 定心丸
099 定心丸
对于玉雅的话,司马锦听后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他回道:“所求不同,道路亦不同。雅儿的话,倒是点醒了我。”
由此,司马锦想到了杨宁真,他想到了,杨宁真对他所求之事。
“雅儿,如果有一天,秀哥儿惹了滔天大祸,你会护他吗?”司马锦的话,含有了一种隐喻,他再是说道:“我的本意,只是假设,假设出现这种情况,可能会害了你的命。你会护秀哥儿吗?”
对于寿宁侯司马锦的这个问题,玉雅笑了起来,没有多想,就是直接回道:“护,如何不护着秀哥儿。便是洪水滔天,便是万人难恕,他是我的儿子;我若不护他,我若不心疼他,岂不是让他一人,像是在沙漠行进,孤苦无依吗?”
“元锦,秀哥儿是咱们的孩子;常言说,子肖父,他自然跟着你学了为人处事的法子。想着秀哥儿像您,我就觉得秀哥儿,不像是会惹了大祸的样子?”玉雅再是把寿宁侯司马锦的假设,扔了十万八千里外。
对于玉雅的答案,寿宁侯司马锦是笑了一下。然后,他没有再回话了。
因为,寿宁侯司马锦的心中,已经有了他自己的决定。所以,他已经无需要从别人那里,再听得什么建议。
“时辰不早了,天冷,咱们早些歇息吧。”寿宁侯司马锦是在两人,都是沉默了良久后,先开口说了话道。
玉雅见此,自然忙是问道:“元锦,可要沐浴洗漱吗?”
“不了,我已经洗漱过。”寿宁侯司马锦是摆手回了话道。话落,他是提步向寝屋里间走去。玉雅同样起了身。跟着进了里间屋。
“今晚,可饮些酒吗?”玉雅看着寿宁侯司马锦,是寻问了此话道。司马锦转了身,望了一下玉雅,脸色有些笑意,回道:“不了,今日咱们是早些歇息。”
玉雅脸红了一下,她听明白了寿宁侯司马锦话里的调坎。
“那,我给元锦宽衣。”玉雅微微低了头,是走上前。准备给寿宁侯司马锦解了外衣。
等到给寿宁侯司马锦的衣裳,是宽好,放了旁边的衣架子上后;玉雅才是再度宽了她自己的衣裳。
“可吹灭了灯吗?”玉雅这回在吹灯前。是问了话道。
“吹灭吧。”寿宁侯司马锦是平静的回了话道。
在屋内的灯光灭了后,玉雅是回了床榻上。
等到两人是并躺在了一张床榻时,想着昨个儿,还是那般亲密。这会儿,玉雅的脸。是有些微微烫。总感觉到,旁边司马锦的呼吸,在耳边似乎都是清晰可见的。
“我是凡人,孔仲尼虽讲过,食+色+性+也。可到底,万事有节制。所以。雅儿无需认为我,是喜纵+欲+之人。”寿宁侯司马锦的话,在黑暗中。清楚的传到了玉雅的耳边。
玉雅低低的“嗯”了一声,回道:“我知道,我只是……轻+贱+了自己。以为,只能用这等下作的手段,才能引了元锦到梧桐园多歇些时日。”当然。玉雅的话,其时。还真是说出了她心中几分的疑惑。
不过,没她自己嘴里,说的那么真个“害羞”罢了。
在玉雅看来,前一世里,还有试婚男女呢。
这男欢女爱之事,本来就是人伦大事。在“性”之一字方面,若是不合拍,那不是往后的日子,双方都是折腾不起来嘛。
不过,介于古代的东方人,比较含蓄。所以,玉雅用着寿宁侯司马锦的观念里,那等印象,把她的姿态放低些。就当是,入乡随俗。
只要过得好,玉雅的“节操”那玩意儿,可以丢掉滴。
“雅儿,人伦之事,天经地意。若不然,何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寿宁侯司马锦倒是看得开,毕竟,皇家宗室就是子嗣为大嘛。他对玉雅的劝话,玉雅听后,是回了话,道:“元锦的话,雅儿记了心里。往后,不会再这般乱想了。”
寿宁侯司马锦在黑暗中,笑出了声。随后,他道:“时辰不早了,睡吧。”
等到第二天,寿宁侯司马锦并没有上衙门办差。他是留在了府里,交待了亲信,办理了杨宁真去了以后,关于“绮兰香”的后续事情。
不过,在办理这等关系重大的事情之前,寿宁侯司马锦自然是会与亲信的幕僚李清和,商议一二。
在书房里,幕僚先生李清和是看过寿宁侯司马锦,给出来的详细资料后。是坐了位置上,思滤良久。
“侯爷,在下有三策。其效果不同,做出的决断也不同,尚需侯爷选择。”李清和是用食指,轻扣着桌面“碰碰”响了一会儿后,松了这节拍。他起身,对寿宁侯司马锦拱手行礼后,说了此话道。
“先生,但讲无妨。”李清和是寿宁侯府的幕僚,是依靠着寿宁侯司马锦吃饭。对于自家的亲信,司马锦自然是信任有佳的。
“侯爷,安亲王是圣上指定的宗正令;侯爷不妨将查到的一切,上呈宗正府,由安亲王料理全局。有道是隔岸观火,不害己身,此乃上策。”李清和的第一策,是清楚的道出。
寿宁侯司马锦听着李清和的话后,摆了一下手,说道:“先生,此事关乎寿宁侯府,怕是脱身甚难。本侯再考虑一二。先生不妨讲讲,余下两策。”
“中策与上策差之毫粒,侯爷若谋得利,不妨探查清楚;上报圣上,揽得绮兰香之全功。不过,在下担心,楚亲王府那里,可能打草惊蛇。只怕到时,楚亲王对敌于侯爷,圣上未必能护住侯爷脱身而退。”李清和的意思,很明显了。
寿宁侯司马锦自然也读懂了,毕竟,绮兰香这等事情,从楚亲王府的下属采买里,都流入了皇家内务府。这可不是小事情。一个不好,惊天大祸,就在眼前。
安亲王府和楚亲王府的夺嫡之争,没有明热化。可康平帝身体不康健,无子嗣是硬伤啊。
“先生,下策呢?寿宁侯司马锦自然是心中想比较,拿一个他认为合适的法子。
“侯爷,下策嘛,自然是隐瞒下此事。杨宜人,倒底是侯爷妾室,杨氏众人非是侯爷的正经亲戚,侯爷疏远便罢了。若追究起来,侯爷当是受害者。”李清和这话,更清楚了。那是让寿宁侯司马锦装聋作哑了。
“先生,本侯若不开口,宫中怕是一直无嗣啊。”寿宁侯司马锦在怀疑,这会不会是楚亲王一手导演的戏?毕竟,绮兰香在寿宁侯府,已经是一现真身。康平帝无嗣,与这入了宫廷的“绮兰香”,了无关系吗?
“只是,本侯无凭无据,岂能污蔑于人?依本侯看来,暂行先生的下策,以观后效究竟如何?”寿宁侯司马锦作出了选择。他没想着,在此事之中,插手太深。
“侯爷既然有了决断,在下听令就是。”李清和拱手,应下了话道。
对于李清和的识趣,寿宁侯司马锦一直是欣赏的。这跟皇家宗室扯了关系,不是做得多,就一定功劳大。有时候,一张保密的嘴巴,知道的少,比知道的多,更能活得长久啊。
在李清和告退后,寿宁侯司马锦是唤了暗卫十三,交待了话,道:“清理后尾,本侯不希望前面的查探,留了隐患。”
暗卫十三对于寿宁侯司马锦的交待,是恭敬的应下了。
在暗卫十三离开后,寿宁侯司马锦是坐在了书房里,然后,他拿出了杨宁真留下来的那封信,再是读了一次。
默然又是冷静了许久,寿宁侯司马锦抽出了火折子,把杨宁真的信点燃,最后看着信在桌上的砚中,烧成了灰烬。
“宁真,本侯能为你做的,就是不再追究此事。杨氏在寿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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