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亲王笑得豪迈,道:“堂弟多礼。对了,堂弟这是去哪,可有空闲,去堂兄的府上坐坐?”
对于楚亲王的邀请,寿宁侯司马锦是拱手回一礼,道:“未告知堂兄,府上一小妾有喜,弟急着回去看看。”司马锦是半真半假,用了桑姨娘的身孕,给当了挡箭牌。
“堂弟膝下独有一子,这后宅有喜,是人伦大事。为兄就不留堂弟了,今日巧合,为兄没带了礼物给堂弟贺喜。明日,定补上。”楚亲王是亲切的用兄长口气,对寿宁侯司马锦嘱咐了话道。
“那弟,谢谢堂兄好意。告辞。”寿宁侯司马锦拱手,再是道别。
两人各自道别,自然是交错而去。寿宁侯司马锦回了府后,先去了元景园,没旁的事情,就是跟沈伊人讲,记得给安亲王府送了礼,安王妃有喜啊。
“咦,怎么没听到姨母和王妃那里,一点儿风声啊?”沈伊人有些吃惊。寿宁侯司马锦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手,道:“不管为何,咱们不能失了礼数。贺礼的事情,夫人费心了。”
“侯爷,这是为妻的本份。您放心,明日定会把贺礼,给送到安亲王府。”沈伊人笑着回了话,还道:“到时候,我想亲自上安亲王府祝贺。侯爷,您瞧成吗?”
“这是夫人的心意,夫人随意便成。”寿宁侯司马锦回道。
有了沈伊人给打理府务,寿宁侯司马锦自然是先去了书房。而到了书房里,暗卫十三是恭敬的给寿宁侯司马锦行了礼。
寿宁侯司马锦见此,是挥了手,道:“杜仲连,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人近了书房。本侯有要紧事,不想隔墙有耳。”
“奴才明白。”杜仲连是忙回了话,随后退了出去。
待杜仲连退出去后,自然是部署安全去了。
而寿宁侯司马锦就是领着暗卫十三,到了书房内间,然后,他是坐到了书桌前。微微片刻,寿宁侯司马锦平复了心情,是镇静的问道:“十三,事情查的如何?”
“回侯爷,有些进展。”暗卫十三是把查到的明细,恭敬的递到了寿宁侯司马锦的桌前。寿宁侯司马锦见此,接过来放到了他的面前一叠资料,然后,道:“本侯稍后再看,你说说其中的难处吧。”
既然做事情,必有为难之处。寿宁侯司马锦不在意,进展是多少?他更在意,这中间会不会得罪了谁?
衡量这敌人的数量,寿宁侯司马锦才会对事情的结果,有了更详细的评估。
别说什么“正义必胜”,在寿宁侯司马锦看来,不妨说是“强者为尊”。寿宁侯司马锦是宗室子弟,可以说,他见到的不平事,还是挺多的。
可这天下之冤,他是帮不完。搞不好,很多事还会拖累了他自己。所以,寿宁侯司马锦是个知道弄清楚事情本质,量力而行的人。毕竟,不量力而行的人,在朝堂上,在这个争斗的世间,是走不长滴。
“杨氏归属于豪商,属下暗查,无阻力。不过,其实一剖分,现已经牵连到楚王府,奴才等没得到侯爷的吩咐,不敢自行其事。”暗卫十三是恭敬的讲出了难处。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寿宁侯司马锦却是愣住了,这怎么牵连上了楚亲王府?
想到这里,寿宁侯司马锦是翻看了桌前的明细。他越看,越是心惊。从来没有这一刻,寿宁侯司马锦是如此,心中更加快速算计了,敌我的力量值。
待到看完了明细后,寿宁侯司马锦问道:“确定杨氏家主,故去的嫡妻,是本侯那位堂祖父的私生女?”
司马锦不太相信,如果杨宁真已经去逝的亲生母亲,是现任楚亲王祖父的私生女,为何会嫁给一个商人?要知道,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嘛,可说是四民之中,最低的一等。
那位堂祖父再不喜这个意外降生的女儿,捡个稍稍富裕点的书香门第,打发了这个女儿也成啊?
不过,那位楚亲王的祖父,寿宁侯司马锦的堂祖父,还真是没留半点“血脉情”的这么做了,寿宁侯司马锦是心中生疑。
杨宁真在杨府,唯有一位同母所出的胞兄,叫杨通胜。兄妹二人既然与楚亲王府有那么关系,为何他自己从未曾听过半点口风?
寿宁侯司马锦不得不想到,他未曾得到口风消息,可杨氏又与楚亲王府藕断丝连?这中间嘛……
“侯爷,奴才们确定过,此乃千真万确。”暗卫十三恭敬的回了话,还是添了一句,道:“奴才等能知道此事,纯属于意外。此事,杨府万分保密,能知道详情之人,实数不多。”
“如何发现的?”寿宁侯司马锦问道。
“奴才等撞见杨通胜,去见其生母要过世的奶娘,无意听得此话。”暗卫十三,说了情报的来源。
不管杨宁真知道不知道,杨通胜知道。寿宁侯司马锦想到此时,眉间的眉峰微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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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楚亲王府那里小心些。咱们没必要硬碰硬。”寿宁侯司马锦总觉得这中间,绝对有问题。不弄清楚,如何防患于未然?
暗卫十三得了令,自然是恭敬应下话,告退了。
寿宁侯司马锦却是在书房里想了许久,而最后他是心中的情绪烦燥后,起身前往了梧桐园。
待玉雅见到寿宁侯司马锦时,玉雅非常吃惊。不过,她还是迎了寿宁侯司马锦进了屋内,给这位侯爷倒了热茶。
寿宁侯司马锦端着茶碗,品了一口茶水,放下了茶碗后。是挥手让侍候的仆人,全部退出了屋里。随后,他是望着玉雅,道:“坐下陪本侯聊些话。”咦,玉雅更吃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寿宁侯司马锦的情绪分享“垃+圾桶”了。
“谢侯爷。”不过,玉雅还是依了话,谢了后,是坐了旁边椅子上。
寿宁侯司马锦仔细望着玉雅的神情,问道:“你在宁真的身边,有多少年了?”
啊?
玉雅对这个问题,倒是那么一咪的怀疑,她难不成,还成了寿宁侯司马锦和杨宁真之间的爱情调合剂?
“在宜人身边,侍候过五年。”玉雅说了这个不算短的日子。寿宁侯司马锦问道:“那你,了解宁真吗?”
“宜人啊……”玉雅虽然不知道寿宁侯司马锦,为何问了此话。不过,她微微想了一下后,还是快速的答道:“宜人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玉雅心里吐糟,至少,在寿宁侯司马锦面前时,确实如此。
“宜人喜清雅的东西,比如衣裳、手饰。包括吃食。”玉雅再是大概说了一下杨宁真的爱好。
“你倒是观察的挺清楚。”寿宁侯司马锦笑了下,说了这等评价道。
玉雅暗想,能不观察仔细嘛,她以前可在杨宁真的手下讨生活。不知道哪些忌讳来着,这不是打着灯笼在茅房里,“找屎”吗?
玉雅浅浅笑了一下,算是同意了这个评价。寿宁侯司马锦倒是抬起了头,再问道:“你觉得本侯待宁真如何?”寿宁侯司马锦这时候,可以说对他与杨宁真之间的感情,产生怀疑了。所以。他在找了安慰。
而找安慰,是一件让寿宁侯司马锦,心生烦燥情绪的事情。
当然。寿宁侯司马锦问了玉雅。完全是因为,当年的昙花小姑娘,给司马锦少年的印象,是天真可爱活泼。而现在的玉雅,给寿宁侯司马锦的印象。是一个虽然进退不太得当,不过还有些自知之明的淡然小妇人。
两人之间,有些特殊的交集。特殊的感情,也是有那么一些。所以,寿宁侯司马锦对玉雅的感觉,是特别了一些的。虽然。他没说什么,也没特别做什么;可他一有想法时,心底就给出了答案。
当然。这不是“爱情”,可以说,是一种“信任”吧。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信任。
“侯爷,奴家若说的话。过了。您能不怪奴家吧?”玉雅先给打了预防针。毕竟,这说真话和假话。结果不同啊。
玉雅是个还不算太笨的人,她知道一旦说了假话,有第一个谎言后,她可能一辈子就得编了无数个的谎言,去圆了这第一个谎话。所以,玉雅觉得她还是说真话吧,真话有时候不好听,可实在。
玉雅不怕寿宁侯司马锦现在心里不舒服,她怕某一日,寿宁侯司马锦万一思考,可能说过的“假话”时,对她的印象变坏了。那不是,给她的儿子司马秀,造了麻烦吗?
“你且说吧,本侯还有那度量,听几句真话。”寿宁侯司马锦自认为,他是个器量还算宽大的人。一个后宅的小妇人,能给他说些什么“金玉良言”。他不过,是想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看他和杨宁真之间的感情罢了。
因为,有一句说得好,叫旁边者清,当局者迷。
玉雅听着寿宁侯司马锦的话后,是抿嘴笑了一下,道:“既然侯爷这么讲,奴家便无礼了。奴家也有一问,可能问了侯爷吗?”
“与本侯的话,有关连?”寿宁侯司马锦问道。玉雅点了一下头,用你真乃是聪明人的眼光,望着寿宁侯司马锦,回道:“就如侯爷所讲,有些关连。”
“那你问吧。”
玉雅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侯爷,不知道您是不是,听过这么一句话。叫做女人心,海底针。”
“然后?”
“然后嘛,奴家是想说,其实女人的心眼,通常不会太大。若不然,便不会有吃醋这个字眼。”玉雅是先给寿宁侯司马锦普及一下常识,再道:“就算有《女则》《女诫》,可这些天性,是绝对依然存在的。”
若不然,哪来“宅斗”二字。当然,这话玉雅是没敢吐出口。毕竟,寿宁侯司马锦是让玉雅说了话,可没说这些玉雅说的“话”,不管真假,都不用她不付责任啊。所以,玉雅再怎么“单蠢”,还得知道底线何在?
“侯爷,您侍杨宜人,谁见了都得夸赞一个‘好’字。”玉雅用了先仰后压的法子,先是赞了好话。待玉雅见着寿宁侯司马锦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透露啥。可寿宁侯司马锦身上的气势,温和两分后,再道:“不过嘛,奴家想说,侯爷这样不妥当。”
“哦,不妥在何处?”寿宁侯司马锦挑眉,问道。
玉雅是微微低了头,那是声音继续,道:“侯爷,妻在妾上,是规距。若宠妾灭妻过了,怕惹了非议。更甚者,当年杨宜人得宠,侯爷若……其实,是可以抬了杨宜人为继妻。免得今日这般,常常左右为难了。”
玉雅不得不说,寿宁侯司马锦太不了解女人心。
哪怕再怎么补偿,又如何?
妻是妻,妾是妾。妻妾,能相同吗?
妻,是夫百年后,躺了一起的女子。而妾呢?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你的话,太大胆。”寿宁侯司马锦的声音,冷了两分啊。玉雅见此,是声音低了些,小声说道:“奴家方才就是先请了侯爷谅解,就怕奴家的话,让侯爷难入耳。”
这倒不是玉雅想帮杨宁真说了真话,而是,玉雅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当然,更是因为玉雅都没有发现,自从与面前的寿宁侯司马锦本人,有了一层那个“昙花”小姑娘和司马锦少年的交集后。玉雅对司马锦,其实是有一些信任的。
“既然本侯让你讲,本侯岂会反悔。”寿宁侯司马锦是平静的回了话。待听到这话后,玉雅是抬了头,忙道:“谢谢侯爷,侯爷不怪奴家多嘴,奴家心中实乃大安啊。”
寿宁侯司马锦听着这话后,是笑了一声,然后,又是眉间若有所思,问道:“当年,本侯起心,把秀哥儿抱给宁真。你为何今日,还帮宁真讲话?”女子之间的主仆情,姐妹情,寿宁侯司马锦,有些“怀疑”?
玉雅却是此时,摇了摇头,肯定的回道:“侯爷,奴家没有帮宜人什么。奴家,只是说了实话。”玉雅更多的,是在心里面;不过,叹息一声罢了。
她真心,只是说了实话。为了这个时代的男人想法,再为了这个时代的可怜女人,掬一把伤心泪。因为,她也是制度下的,受害者而已。
这叫:物伤其类。
今日杨宁真被猜疑,焉知她玉雅,没有来日吗?
“好一句实话,可未必人人都肯说。”寿宁侯司马锦再一次确认了,他面前的玉雅,还是个有良心,有善意的小妇人。
“侯爷,奴家能求您一件事情。”玉雅说了此话后,是抬起头,双眼中的目光清澈,望着寿宁侯司马锦再道:“不是以侯府姨娘的身份,而是以当年昙花的身份,求侯爷。”
对于玉雅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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