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得到世人想要知道的一切。
白净的心情非常的好,瞧着宇阳真人真的上了安南王府,肯定是对她之前所提的事儿有些苗头。
或许,他真的能提供最正确的回家方法也未定。
来到这个世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有什么作用,有她没她到底有什么区别呢,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个世上,如今莫名其妙的回去,相信,应该没有引起什么暴动,或是不必要的恐怖事件吧。
“宇阳真人,这是府中大厨特意为真人准备的素食,真人一定要多捧场多吃一些”,白净热情的招待。
“王妃客气了,素菜两个,白饭一碗也就够了”,到了他这种境界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口腹之欲,有的,顶多只是填饱肚子维持体力而已。
“宇阳真人是府中贵客,自然要热情招待,不知宇阳真人饭后可否赏脸,上昊天楼喝杯茶叙叙旧”。
“这个自然”。
同意了——
还很爽快呢。
白净的心情更好了,照宇阳真人的神情看来,她的事情,是非常的有谱啊,那她就放心不少。
接下来的功夫,宇阳真人除了吃饭,双眼也没有空下来,其中方巧灵和霍胭脂,早在这个世界还没有白净的时候他就瞧过她们。
当时,宇阳真人只是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当时的摇头,不过是感慨命运的捉弄,看到的是司徒惑命中注定无子罢了,而他的妻妾之中,任何一个女人都非常的正常。
唯一的不正常在哪里,他亦不解。
直到看到如今的安南王妃,有些事,才算是看了个通透,而今,除了王妃替王爷生下的一儿一女之外,又有一个女人替王爷怀上孩子。
照王爷的命数,从无子,到有儿有女,的确是大变,但,能变的也仅此而已,司徒惑的命中,也仅仅是这一儿一女,再多也就没有了。
未上京之前,他就已经知道王府又有其他夫人为王爷怀上孩子,只不过,他反复的算卦,仍是不解其局,直到反卦一封,才知这事的来龙去脉。
唯有叹息一声,天意弄人哪。
“宇阳真人,奴家小雪,现在怀着王爷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请宇阳真人为腹中胎儿批命”。霍胭脂可不想浪费如此良机。
要见宇阳直人一面谈何容易。
她在王府呆了那么些年,加上这一次,也仅见过宇阳真人两次面而已,未来还有没有幸能见到这位神人,还不知道呢。
不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
痛失良机,她一定会后悔莫极的。
“好说,好说”,手抚长须,宇阳真人来者不拒。
饭后,也不需要私下去喝什么茶了,直接在饭厅里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掉,只因为,宇阳真人说过,明天一早,他老人家就要上路了。
下一次再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他事多的很,不宜在京城多做停留。
天知道他在忙什么,他可是皇城的国师,不在京城呆着,却经常跑得不见了踪影,这一次回京,为的是什么事,也仅有他自己知道。
。。。
“王妃回家之路的确特殊,老夫花了不少时间才弄清其中原委”。
“还请真人指点”。双眼,发亮。
“王妃莫急,正如王妃来时一般,回去,自然也需等待时机”。
等待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这个说法是不是太玄了些。
白净有些急了,“真人,来时我可没有等过什么时机,莫名其妙的就来了,连怎么发生的都不知道,难道,我回去的时候,也必须等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莫名其妙的回去吧”,她以为会有更加具体的法子,比如说,等待什么星归位之日,或在哪个特殊的时辰,在哪个特别的地点等着。
更或者,寻到那个将她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媒介物,天知道,是不是有那个东西,但,至少那样,还靠谱一些。
一句等待时机,她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等得她头发白了,胡子也长出来还没有等到那个大好的时机呢。
“一切都是天意,人为不得,王妃若想回去,只能等待天意再次天启”。这话,听得莫测高深。
却让白净的心,一再的往下沉。
“要是天意不为我所开呢,要是天意只想让我来,不想让我回呢?”
“那王妃,就永远的留在这个世间,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可能”,她低呼,这里怎么会是她的家,她才不要呆在这样的家里,她想要去一个更加自在的地方,她不想留在安南王府,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碍于这个身份带来的麻烦,她早就自立门户,让自己可以呼吸到更加新鲜的空气,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加的自由自在一点。
等着,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得到宇阳真人的指示,带着她的孩子,一同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吗?
结果,现在告诉她,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
一切,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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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 变故
所以说,她不该对回家之事抱持着太大的希望,没有原由的来,必然是没有原由的回,在回去之前,没有人知道,会经由什么途径回去。
宇阳真人的话,让白净彻底的死了心。
这是一个梦,一个美梦,但,再美的梦,终究也是会醒的,现在,她非常的清醒,寻了个理由,离开大厅,接下来宇阳真人会对霍胭脂说什么,她的孩子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一切,皆与她无关。
“王妃,你很难过吗?”良辰有些担心,从跟在王妃身边开始,从来没有瞧见过王妃如此丧气的模样。
那脸色,那神情,让人看着揪心。
“是啊”,抬头,望着天,同样的一片天啊,一样的日升日落,月升月落,“任何一个人,在得知无法回家,都会是这样的心情吧”。
“王妃已经嫁给王爷了,这儿就是王妃的家了啊”。不能把这儿当成家吗?有丈夫,有儿有女,在淮阳还在大叔和大娘,王妃非得回家不可吗?
良辰的担心,白净看在眼里,她轻笑安抚,然而,笑意未及眼。
“那是不一样的”。如果今天,她所嫁的是她心爱的男人,那么,她心之所归,便是家之所在。
现在,情况不同,她嫁的不是她爱的男人。
这儿,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住处,不是“家”,家,是能让人感受到温暖,不管走多远,在何方,总是牵系着的地方。
“王妃,还有小世子和小郡主,你一定要——”。
“傻丫头,我是他们的娘,当然要为他们着想,没事,宇阳真人的话,只不过让我更明确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走”。
怎么走?
还是要走吗?
回到昊天楼,她抱着一儿一女沉静许久,这一夜,她没有理会司徒惑,没有跟他说上一句话,甚至,连一个正眼也不曾给过。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白净一心一意都用在儿女的身上,七月,霍胭脂产下一女,取名司徒安平,是司徒惑的第二女。
八月,安南王府摆满月酒,虽是次女,侧室所生,不宜大操大摆,但是,这形式仍是需要的。
听府里的人提及,当初宇阳真人为此女批命,只言一切天定,而后赠名司徒安平,希望此女一生安平。
仅此而已。
多的,便没有了。
宇阳真人并没有像替司徒惑看相时所言,直接告诉他,他的命中无子,宇阳真人的话中,藏着太多的话。
让人摸不到头脑,他,甚至不愿意多说。
皇子未曾与宇阳真人同回,他只带回消息,此皇子,一生命淡,不宜与皇室龙脉太过接近,那会直接影响他的命数,一旦时日长久,气数散尽,到时,神仙也难救。
为了皇子,皇后忍痛,只能强颜欢笑。
安南王妃隔三差五便带着一双儿女进宫陪皇后,这一陪就是大半日的,有时,直接在宫里陪皇后用过晚膳才会回宫。
这年九月,宫中徐妃替皇上产下第二子,皇后因此大病一场,直至年关已近,仍无法起身。
年关前三日,司徒惑正式立霍胭脂为侧妃,成为安南王府的第二位女主人。
次年三月,皇后病逝。
次年四月,安南王妃白净,安南王世子司徒顼阳,安南王小郡主白璇玑,于安南王府失踪,安南王妃身边两名侍婢,亦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年五月,远在淮阳的伏氏夫妇在同一天,病逝。
正文 第146章 丝城
在阳赫皇朝的西北方,有个闻名天下的丝城,丝城以丝,以绸闻名皇朝与周边小国,阳赫皇朝因丝城而开辟了一条丝绸之路,此路南通水海国,东达东漠各国。
丝城城南,元汇大街的东头,一处并不太起眼的四合院,一位身形曼妙,身穿彩云白螺丝所织的锦云衣,这身衣,与此处四合院,倒是格格不入。
曼妙少妇推开四合院的大门,院里头,有三个孩子正在专心的看书习字,最大的近十岁,小的,也有五六岁。
“娘,娘——”,坐在最前头的司徒顼阳一瞧见进门的妇人立刻丢下手中的纸笔,冲了过去,“娘,娘,你回来了,有没有带好吃的”。一双明亮的眼儿,直盯着妇人——白净的手直瞧,她的手里,提着一个方形的袋子,看样子,那鼓鼓的袋子里头,的确是装了些东西,至于有没有吃的,那得打开来瞧瞧才知道。
长指,习惯性的点向儿子的额,“你这小子整天除了吃,还能没有想点别的”。贪吃鬼投胎啊。
“娘,阳儿有想别的啊,娘一出去,阳儿就想着娘了,还帮着行哥哥搬桌子到院子里来,替行哥哥和妹妹倒了温水呢”。果然,每个人的桌上,的确有一个杯,杯里,装着水呢。
“净姨,顼阳说的是真的”。十来岁的小男孩子,温温雅雅,带着羞怯的笑意,脸色有些偏白,但,仍是健康的。
“行儿,你不要替这家伙说好话,净姨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打开袋子,拿出儿子觊觎了许久的小零嘴,分给他一些,“来,行儿,这是你娘让净姨带的,这些要吃完”,交到司徒行手中的,是一盒圆圆胖胖的点心。
“是”,司徒行接过。
“璇儿,来,看看你寻姨替你做的漂亮衣裳”。白净拿起衣裳在女儿娇小的身上比划,还真是恰恰好,方寻真是个巧手,她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没错了。
当初离开安南王府,她带着儿女,还有良辰美景一同来到这西北方,丝城落了脚,从此与安南王府划开界线。
她的命是自己的,不管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她也不会就此认了命。
司徒行,正是当今皇上,与已逝皇后——,呃,不,皇后是“逝”了,曾经担任皇后一位的女人还活着呢。
她现在叫方寻。
在徐妃替皇上产下皇子,满朝文臣开始论着立太子之时,她的身体便跨了,一夜之间,生命力像整个被抽掉一般。
宇阳真人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她的体内,拔不出来,那伤口,一天大过一天,让她窒息。
儿子靠近父母会折损气数,方寻有生以来都不曾听过这样的话,但,事实如此,她的儿子,一生都无法再回到父母的身边。
她只是个女人,一国之母的重责大任,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母亲的角色,瞬间变得不再有意义。
徐妃产下皇子,若然皇上真的立他为太子,将来就是新皇,她身为皇后也好,一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皇室之中,争与不争,不是人所能决定。
背后,总有一股力量推动着。
她无意再生,是怕再生下来的孩子与行儿一般,这股担心,让她惧怕,她不希望自己生下的每一个孩子,最终需要远离自己才能活得下来。
那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于是,她做出了这辈子最自私的决定,宇阳真人帮了这个忙,她,死了。
过去的皇后是死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