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后,等我逐渐了解她之后,我才明白了那一股清冷是她独一无二的气质,就一如我的冷漠,连我自己都无法成功卸去这一副冷漠的面具,我对她,又岂来这霸道的苛求?
☆、凤卿番外(一)
明黄纱帐半垂,精致的龙纹铜炉内燃起袅袅龙涎香,寝殿入口,他的大掌霸道地搭在我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占有欲十足。
我冰眸莹莹流辉,略微失笑,自他看到瑾王后,身边这个男人就霸道地将自己搂进怀中,他难道不明白自己既然选择了他,这就是最好的回答吗?
我唇角化开淡淡一抹笑意,他或许能够明白,只是,还是无法彻底放心吧。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心头还是有些紧张的,肌肤相亲,跟眼前这个人也是有过,但是却远在一年前,不是眼前高贵的明黄,而是一片滟滟的红色。
那不是舒服愉悦的一次回忆,加上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悄然离去,对于那一晚,我还是选择性遗忘。
他没有察觉到这一转眼时间,我的思绪早已百转千回,抬眸,却他低头一顿闷笑,抬手,挥退在场宫女:“都给朕下去。”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他灼热的眼神,盯着自己,眉头轻皱,似乎在查探我的心思,不禁连带着掀起我心头那淡淡滋生的懊恼,未来得及拿冷厉的眼神瞪回去,耳边却传来他略带几分嘶哑的低沉洪厚的嗓音,“让卿久等了。”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浓浓暧昧跟宠溺。
下一刻,身子莫名腾空而起,我来不及惊呼一声,双手便下意识环上他的脖子,纤细的手指触及他温热的肌肤,似乎被针扎一般,我瞬间又忙不迭地收回。
脸不受控制地发烧,我并非是不尽人事的女子,论起这种经历,心头有些不是滋味,普天之下的女子都希望贞洁永远跟自己的丈夫联系在一起。而我,在短短一年,却堪堪经历了两任丈夫,而且还是全天下女子欣羡渴求的那种男人。
就算他真的没有表现出来,我暗中揣度他也多少是会在意的吧?没有一人男人能够忍受一个不洁的女人,一如去年洞房花烛夜翌日清晨,瑾王那凛冽的目光咄咄逼人,那般不屑的语气,或许是真的吧?
他的爱能够持续一年、两年、还会更久呢?都说不会再想了,但心底还有存着那一丝飘渺的犹疑,还无法全然自信,如此绢狂的男人,会心甘情愿能够一生臣服于自己呢?
“说,在想什么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微醺的气息正吐在我耳边,热热的,痒痒的,在我耳边辗转呢喃,而我却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气。
原来在我神游恍惚间,他的魔爪早已伸向我,解开了我胸口两个连襟凤纽,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异样突袭。
“卿,”只是一声轻轻的呼唤,却唤醒了我的神智,我努了努嘴角,暗暗思附,都成了夫妻了,回头路,可就踏不回去了。细细算来,还是我捡了个大便宜,这普天之下,还没有嫁过人的女子能够嫁得如此一般风光。
第一次出嫁,嫁的是权势滔天的当朝瑾王,第二次出嫁,更加飞黄腾达,嫁的是金口玉言的皇帝,甚至这皇帝,后宫独独就我一个皇后。
☆、凤卿番外(二)
女人做到这个份上,我或许不该贪求更多,不信、多疑,若是今朝还在内心深处存在,那么他日,希望能够逐渐淡去,我若是连自己都不信,又岂能相信他人?
每个人的付出,都渴望得到回报,眼前这个男人,或许已经做到他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了,他尽力了,而自己却还没有全然释放整颗真心去坦然接收。
听到他的呼唤,我一愣,有些怅然,“不用一直叫,我听得到。”
“你不认真,洞房花烛夜都不集中心思,这不是明着□□我床…上技巧不佳么?”
他嘴角微翘,眼角带着一股笑意,这一刻,明明他已经褪去了满身的邪魅,而我却在他身上感受到排山倒海的邪魅如影随形□□。
我听着心中似乎燃烧起一般旺盛的火苗,火舌沸腾,在叫嚣着男人的劣行。
“不要得寸进尺。”
我咬牙切齿警告道。
“现在,总算恢复点人性了,”他一双剑眉瞬时挑了起来,他温热的气息,从他怀抱里一丝一丝的渗入我的心肺,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其实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多想,接下来全身放松,交给我就行了。”还不忘暧昧地向我眨了眨两下眼。
“我不是紧张,”我欲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唇却被他修长的指馥给堵住了,他了然地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懂,你不用多说,很多事,就算我说不出来,就算我承诺了,你也心中存有犹豫,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用心体会,我说过不负你,便不会收回。”
是啊,我不知想过这点啊,在答应他成为皇后的时候,什么时候我变得如此不像我?云淡风轻弃我而去,而我却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忽然一个古怪的念头拂上脑海,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师父跟母亲曾经过的爱情吗?
因为爱情,所以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吗?
我点了点头,豁然开朗,心情舒缓了很多,心一静下来,才发现身上罗衫半毁,已经退到腰际了,不由大惊,欲要挽救全褪的下场。
我伸手,却被他温暖的大掌包裹于手中,他斜着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露出一个跟他身份极为不搭噶的痞笑,“怎么,现在想退?”顿了顿,他又抿了抿唇角,补充道,“已经来不及了。”
“你都不没提醒我一下。”我小声说,更像在轻轻叹气。
我这样说话的时候,两眼一直低垂着,他甚至可看见,两排纤弱的睫毛在微微战栗,他于是自然而然地勾起我的下巴,让我被迫与他对视,他眼底浮现出温馨的柔软,情不自禁地笑开了怀。
我知道自己干了蠢事,不知为何变得如此痴傻,眼下的情形根本就容不得我反驳,而且根本就不适合说这句傻傻的话,白白令他开怀了一把。害我之后,每每床…上被他取笑,他总是似笑非笑地觑着我,惯性地挑眉道,“这次,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这种事,还需要提醒?”
☆、凤卿番外(三)
他震惊到了,大惊小怪起来,我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宫女内侍肯定在外殿侯着,他这样大声嚷嚷,就算不把大伙招来,定也是有了私下茶余话后的谈资,而且是我这么糗的事,我可是万分不愿。
“轻点。”
我小声嘀咕道,抱怨地睨了他一眼。
他唇角噙着一抹邪魅,诡异地笑了,“我知道,呆会会轻点的。”
我没想到中了他的诡计,一时讶然,半晌才意会到他话语中的暧昧旖旎,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来,只觉得脸微微发烫,估计是红了。
然后,他俯下了头……
他的唇,狠狠地吻住了我。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我只感到地转天旋。
他紧紧地搂住我,高大的男性身躯熨贴着我。
他闭着眼,唇,在我的唇上辗转着,火一样的烫热。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沉沉的呼吸,在我脸上喷洒着热气……
“闭上眼睛。”
他低笑一声,咕噜一声道,含糊不清,唇依旧贴着唇,有越燃越旺的趋势。
他的唇,从我唇上缓缓离开,带着珍视,如同羽毛般,轻轻地吻过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鼻尖,又缓缓下移,来到我的颈边,舔吮,啃噬,轻柔,带着酥麻,我感觉全身仿若柔若无骨,化成了一滩水一般。
汗水濡湿了我乌黑如上好绸缎的秀发,柔细白皙的玉手掩住热烫的脸颊,体内四窜的热火逐渐蔓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像是飘浮在天上,被广阔无垠蓝色的天空包围住,在宇宙穹苍间盘旋,浩瀚云烟,我浮沉在缥渺的天际,那灼烫我肌肤的火热视线,让我莫名的处于激情的狂喜中。
锦帐上的张牙舞爪的狂龙似迎风微颤,明黄的流苏袅袅娜娜的舞动,可融化一切的热情在四周蔓延翻腾。
即使没有明黄的帝袍,他那尊贵的气势有如天神般潇洒自若,难怪天下女人对他趋之若骛。
我的双眸熏染闲着迷蒙莹亮的水光,眸光流转夹杂着些许妩媚,我一愣,在他眼中看到如此的自己,尽管此刻不容我讶异,我依旧还是诧异了一小会。
春情荡漾,一室缱绻,龙凤花烛燃烧一夜。
他匀称有力的胸膛上,覆了细密的汗珠,散发着柔亮润泽的光芒,眉梢卓然飞扬邪魅的笑意,眼中偏偏溢满轻怜蜜爱,直叫人看得目眩神移。
“卿,大清早,不要用这眼神继续看我,小心我会累得你下不了床。”
他的眼中,似有漫天焰火肆意飞舞,一片璀璨绚烂。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性格的魅惑,蛊惑着人心。
昨夜的狂野,昨夜的抵死缠绵,一幕一幕慢慢拂上脑海,我的脸刷的一下变红,发烫。
浑身酸软无力,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低头,发现手臂上吻痕遍布,看来,昨晚的战况实在是太……
“卿,我等着你彻底交给我那一天。”
他轻轻在我锁骨边印上一吻,似一征服者霸道的垂询,又是毫不逃避的占有欲作祟,更像是另一种诡谲的诱惑。
伴着他低语钻入我耳边的热气,我看到了身上本来银色的那蝶一半转成了金色,刺目耀眼,熠熠生辉。
☆、东方泗番外(一)
其实,我知道她还是想要一个小孩的,曾经那个未出世的胎儿没了,这淤积的一道心伤总覆盖在她的心头,不会随着时光岁月的流逝而淡去。
只是我从来没想到她会用那样危险的方法去怀上,东方钰离开时,原寒曾经来过,我这才知道那个医术惊人的神医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现任的天煞门门主。看来,我把神魔教转赠给了东方钰,原寒也不介意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我知道。
不过,江湖跟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有了交集,双方都会自主明智地选择在关键时刻退开一步,免得陷入不必要的纠纷之中。
原寒为凤卿把脉后,私下告诉我她不会再怀上小孩了,若真的不小心有了,不但小孩有危险,大人也有生命危险。
那个时刻,他那样子很嚣张,似乎巴不得我后悔,把卿还给东方钰。
他是东方钰的朋友,自然是看不起我的,他内心对我再憎恨,但没有对我出手,多少还是给东方钰跟卿留了面子。
那时,我冷睨他一眼,直视他道,“我不介意她没孩子,何况东方凌若能够好好栽培,不失为一株好苗子。”心底暗暗嘀咕,我当这个皇帝只是为了证明我有这个魄力,有这个能力,而非是为了我东方泗的儿子、孙子,未来的一代代绵延不绝都跟帝位挂钩,将一生都葬送在里面。
一年多的皇帝当下来,我已经厌倦了,我想稍稍再呆一阵子就离开这里,只是没想到卿儿有了。这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也取消了本来准备打算带她离去的念头,原寒不知跑到那个九霄云外去了,我联系不到他。
除了原寒,这世间药材最丰富、医术最好的就该是太医院的那帮御医了,此时此刻,我不能走,我承担不起任何一丝一毫失去她的风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两个才短短一年在一起的时光,离相约的这辈子走完还很远,我不能冒险。
她的开心,与我的失落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我是皇帝,身居高位,权势惊人,但是我无子嗣,她还是在意吧!不知道是哪个老匹夫在她面前失言,若是让我查不出,一定要诛杀他九族。
我恨死了自己,为什么当初不看着她一点,当初若是我不带她前去萧然,那个孩子或许就不会失去了。都说我无情,她或许也是知道的,因为我提都没提过我们第一个孩子,那个尚未成型的胎儿。
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心中一直惶恐不安,我忐忑不安,我害怕若是有一天这个话题被她提起,我总是小心翼翼避开孩子这个字眼,免得让她不小心想起伤心往事。
她曾经那个苍白的表情一直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时不时搅乱我的心湖。
我苦笑,再冷峻邪魅的人,一碰上自己心中珍藏的人,心悸总是伴随着心惊而长久存在。
卿,她最终还是怀上了,在一个黄昏,我从御书房出来,发现她等在门外,没有进来,冬日寒风凛然,吹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东方泗番外(二)
看到她一向清冷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我心如针扎一般,揪心一般生疼。
“怎么皇后来了,都不禀报?”我的声音如寒霜一般,厉声朝着身边两个内侍官叱责道。
“是我要他们不用通传的。”
卿那时淡淡地道,挥退了还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