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姷叹了口气:“我认识长生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人把他装进袋子里扔进河里,我不能不管吧。后来也想着让他走,可是人不都是有感情的吗,时间长了,就舍不得了,如今,你就是再说什么,我也不会扔了他,他现在是我弟,以后也是,一辈子都是,若是真有什么事,我就帮他扛着,反正我也就一人,怎么样也都无所谓。”
五月脸色一冷:“我怎么就那么想抽你呢!”
长姷立马伸着脸过去,嬉皮笑脸道:“若是抽我你能消气,你就抽我吧。”
五月一僵,一把把她的脸推开,看见长姷这摸样,就是再气,脸上也绷不住了,烦躁的一挥手,无奈道:“我这辈子没服过谁,可是长姷,你是第一个让我服的,其实我就挺纳闷的,看见人害人,一般小姑娘早该躲得远远的了,你怎么就还往上冲?你吃什么了胆子那么大?”
长姷笑说:“若不是因为这个,也不可能和五月姐你认识啊。”
这么一说,五月的火气瞬间就消了,神色有些凄凉,显然是想起了旧事,低声道:“你碰见我那天,我差点就死了,若不是你胆子大装鬼吓走了那群人,我怕是此时尸体都烂在野地里了,哎,罢了罢了,你就这混蛋性子,我这个当姐的,既然怎么劝你都不听,那就随你吧,但是记得,有任何麻烦了,都要和我说,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走通关系什么的,还是可以帮你一把的,饭馆的事你也别管了,这事我包了。现在饿不饿?饿了我就喊胖子给你炒俩菜。”
长姷转头看长生:“你饿不?”
长生看了眼五月,心里陡然就松了口气,乖巧样的点了点头:“嗯。”走了一晚上的路,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长姷站起身,撸起袖子:“五月姐,别叫胖子了,他肯定现在正睡着呢,还是我去做吧,你也许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吧。”
五月姐神色缓和,嗯了声,斜眼睨了眼长生,道:“小子,喝酒不?”
长生一愣,没及时说出话来,五月立马不耐烦的说:“问你话呢!”
“不喝。”
五月轻哼一声,突然道:“长姷可喜欢喝酒了,存了好多酒呢。”
“我喝。”
五月心里一下子翻起浪来,眯眼看长生:“你不是不会喝吗?还是别喝了,我和长姷喝就成了。”
“我可以学。”长生静静的瞧着五月,声音软软的,口气硬硬的。
五月当即便紧了眉,腰身一扭,去拿酒了。
☆、21
作者有话要说: 思虑再三,我决定,此文两日三千,有的人大概也知道我是俩文一起写的,不说时间上很紧,就说这情节人物,一天同时写俩特别容易混,好几次我都写错了人物,故事构思出了问题,只要感觉写的不对了就删除,一删除就是几千字,干巴巴的坐几个小时的成果就没了,所以决定错开发文时间,一天写一个。
我是个新人,同时驾驭俩文感觉好难,理解的亲我在此真心感谢,谢谢您们的支持与厚爱。不理解的亲我也不强求,您可以悄悄的将文删除。
平顺镇属于几国边界,虽然比不了旁边的镇繁华,但因为地理原因人流量也是很大的,而长姷的小酒家就在平顺镇的边上。
镇边上不是很热闹,选在边上,是因为租金比镇中心要便宜,且长姷有把握把饭馆开好,就如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那句话。
而如今,饭馆的小名声也打出去了,生意越来越好,听五月姐说,有的人从城里赶来吃饭,赞不绝口。
这样有前途的饭馆,长生对当初长姷要给二娘的决定很是奇怪,便问:“姐姐怎么舍得给她?”
长姷捏着酒杯,轻笑:“给了她,我就再开一家,把这里的厨子全都撤掉。”
五月听了大笑:“没了这俩厨子,这饭馆也就和平常饭馆没什么区别了,只是个空壳,长姷你真黑。”
长姷不屑的嘁了一声:“什么便宜都让他们讨走了,我岂不是要饿死。”
长生听着竟认真的点头,手执着筷子小心的夹着菜放入口中,动作轻而缓,且优雅,平平常常的菜,似乎要让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味道。五月看着又是脸色一沉,嘴里怪声怪气道:“长生啊,吃饭没人伺候了是不是感觉很不自在?”
长姷怔愣了一下,瞥了长生一眼,没说话。对于他的过去,她好奇,但是不在乎,他现在只是他弟,这点就够了。
长生筷子一顿,眨了眨眼望五月,又望长姷,道:“没有不自在。”
长姷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搁下筷子头低着使劲咳嗽,咳的满脸通红,五月忙的给她灌了杯酒,结果长姷咳得更厉害了,半天后才半死不活道:“嗓子正疼,你给我喝酒,这下好了,更疼了。”
五月不好意思的笑笑,忽然又扬起下巴,鄙夷道:“哪那么多事!”
长姷抬手捏了捏脖子,深吸了几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长生,问:“你以前吃饭都得人伺候着?”
长生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成功的让长姷脸色更加难看,她问道:“五月姐,这的有钱人吃饭都得人伺候吗?”
“是啊,很正常啊,试菜布菜夹菜,端着碗一旁伺候着,主子吃完了递水递帕子擦嘴。”五月神色不变,轻巧的回答,说完径自灌了口酒。
长姷使劲挠了挠头发,叹道:“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叩叩叩’深夜安静的街上,陡然传来这么几声敲门声,瞬间让三人同时噤声,一起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门口此时站着三个人,打头的一人长得最为打眼,个头高不说,长得还很壮实,五官如同刀刻,一双漆黑的眸子闪耀着莫名的寒光,看的直教人浑身寒战。
长姷只与他对视一眼,便别过了脸,多年来的经验与感觉告诉她,这人,不好惹!
刀刻男子身后有俩人,一个男子眼神看着总有种奸邪的感觉,另一个则是女子,长得很是漂亮,而且,又丰韵又壮实,眼角都是媚态,唇红红的,像是刚喝了血似的。
这三人,不像是本国人。
五月好歹也在青楼里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里待了几年,眼力自是不比长姷差,一瞧见这三人,立马就一个皱眉,却马上未语先笑开,站起来走了过去,客气道:“几位,吃饭?”
那男子身后的一个矮个男子当即一喝:“不吃饭来着做什么?”
他的声音硬硬的,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怕咬到舌头似的滑稽,都变了调,一听就不像是这边的人。
五月嘴角一抽,转头对着长姷用了个鄙夷的眼神,鄙夷的是说话的男子,然后又笑对那男子:“这位客官瞧您说的,我这不问一下嘛,我们这已经打烊了,您们还是找别处吧。”最后一句话,五月说的很不客气,伸手拉着门就要关上。
那个变调男子马上拱着门不让关,神色十分凶的摸样:“轰我们走?”
“呦,哪能轰你们走啊,您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饭馆早打烊了,您再去看看别家?”五月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变调男子眯着眼扫了眼长姷,半唱歌似的说:“打烊?那她们呢?”说着,还伸出手指指着长姷。
五月回头看了眼,呵呵笑开:“他们是我弟我妹,半夜饿了,张罗着做点饭给他们吃。”
“那我们也要,你既然做了,就再做一次。”变调男子蛮横的说道。
五月颦眉:“不成啊,我的手艺上不了台面,厨子也都回家了,您瞧这客官。。。。。。”
“长姷来了!都吃上了,怎么不叫我做啊,自家的厨子客气啥啊!”五月那边说着,这边,胖子一脸笑意的围着围裙走出来了,手里拿着菜刀,没在意外面站着的人,径自说道:“我还说等你啥时候来我把后院我那自己养的乌鸡宰了呢。”
五月脸色一僵,长姷浑身一紧,长生莫名的看着胖子。
沉默了会,变调男子瞪着大眼指着胖子:“这不是厨子是什么,不想做直说,你们就喜欢玩心眼,还当我是傻子呢!”
五月干脆抱着胳膊往门上一靠,扬起下巴睨着变调男子:“不想做,你们走吧。”
变调男子脸色一冷,当即一摸身侧,拔出一把手臂长短的弯刀,两手一拉,寒光乍现,直逼五月眼眸。
胖子一瞧,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大抵知道是自己的出现惹了祸了,握着刀的手一紧,直愣愣的冲了上去,把五月推到一边,寒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五月愣是被胖子推了倒在地上,虽说他是好心,但这动静也太不招人喜欢了,紧了紧眉,道:“胖子,能小点力吗?”
胖子愣了下,脸颊一红,拿着刀的手想要摸摸脑袋,意识到有刀时,忙正了正神色,怒气的望着变调男子:“大半夜的拿刀,你们是想做什么!”
变调男子一脸的阴冷,教人瞧了十分不喜,扬了扬刀眯眼道:“你不也拿刀?”
胖子一噎,憋红了脸:“你不拿刀,我拿刀做什么!”
那边长姷让长生老实的坐在椅子上,便将五月扶了起来,把胖子拉到身后,对着那三人客气道:“吃饭是吗,成,我这就让厨子去做,想吃什么?”
“这还差不多。”变调男子一哼,往旁边退了退,刀刻男子走在最前面,女子走在第二,他走在最后。
长姷跟着他们,看他们落了座,道:“三位客官,点些简单的饭菜吧,厨子就一个,点麻烦的忙不过来,回头让你们久等了就不好了。”
刀刻男子斜眼睨了眼长姷,没有说话,旁边的女子紧紧依靠着他,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饭馆,末了望着长生笑了起来,手指指着长生,吐出俩字:“弱小。”
长生一僵,脸色有些挂不住了,看着长姷,长姷则是颦眉:“五月姐,带长生去后院,先睡胖子的床。”
五月点头,瞪了眼变调男子,领着长生去后院了。
长姷把菜单子搁在桌上,对着客人摆好,笑道:“请看。”
变调男子望了眼刀刻男子,随即拿起菜单,越看,眉越紧,终是把菜单子往桌上一放:“看不懂,你念。”
看不懂就对了。长姷轻笑,她刚才故意把菜单子反着放,男子看的时候也没反过来,想必,他们不是文盲就是外国的。于是长姷拿起菜单,光念些简单的菜名,听得变调男子直摆手:“要鸡肉,要鸭肉,要鱼肉,你的菜名我听不懂。”
长姷歉意的笑:“不好意思,肉类做起来太麻烦了,你看素菜吧。”
变调男子一拍桌子:“让你做你就做!再废话就对你。。。。。。不客气了!”说着,又掏出了刀,十分嚣张的说着。
长姷拿着菜单子,笑容僵在唇边,半天不说话,就在变调男子得意洋洋以为吓到了她时,她啪叽一声把菜单子摔在桌上,喝道:“不吃就出去,小饭馆做不起鸡鸭鱼肉,伺候不起你们。”
在座三人纷纷一怔,刀刻男子这才正脸看长姷,目光如冰,似是十分不喜她在他面前摔桌子。
可长姷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人看着不好惹,但败就败在他们不是本国人,在本国地盘,由不得他们放肆,她惹了他们,他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变调男子一时间气的红了脸,当即把刀拔开,在长姷眼前晃了晃,长姷就冷眼瞧着,末了喊道:“胖子,把咱店里的杀猪刀拿来!”
胖子一直站在后面,听到长姷的话,立马一乐,托着肥胖的身子使劲的往后厨跑,一看就是拿刀去了,没一会,拿着一把杀猪刀冲了过来,十分恭敬的弯着腰将刀捧过头顶,摸样像是在伺候皇帝似的。
长姷一把拿过杀猪刀,直接往桌子上一扎,横道:“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
早就看他不爽了,可人总不能太意气用事,忍忍也就过了,可这男子分明就是只螃蟹,举着钳子以为谁都怕他似的。
丰韵女子脸色一寒,眯眼瞧着长姷,拍了拍变调男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别冲动,转而用生硬的口气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长姷白了眼女子,指着变调男子:“这就是你们的做客之道?”
女子冷哼一声:“我们是客!”
长姷听她那口气就好像再说客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般,冷笑起来:“我是主人,现在我要轰你们走,你们就得走。”
女子颦眉,血红的唇轻启:“不走,你能怎么样。”
长姷不是没碰到过无赖,人总是要吃饭的,无论地痞无赖还是达官显贵或是贩夫走卒,这饭馆都接待过,碰上这等事的,也不少,此次自然是不能怕了的。
“成啊,你们在这待着吧,我睡觉去了,走,胖子,给我腾出张床。”长姷说着,打了个哈欠,使劲把桌上的杀猪刀拔了出来,提在手里扭头就走。
胖子跟在身后道:“没了,现在就两间屋子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