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从来都没有抱有过一点怀疑。而现在,毫无疑问,凭他的实力是远远不及这个银发怪物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自己的手下称为‘不死伯爵’吗?想必对那次疯狂的‘狮子关战役’不甚了解的你们,一定都不怎么清楚吧?”伯爵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语气霸气异常,“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处于这种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和我的对手纠缠了。让我数一数,一,二,三……正好十五个人,是吗?哈哈,太少了太少了!在狮子关我可是以个对百,并且让那一百个末世城士兵一起下了地狱!”
“不要被他的话给吓到了,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而已,都给我上!他现在手上没有武器,都别怕!”伊恩·班纳曼大喊着,他的手下们则面面相觑着,在犹豫了一小会儿之后,终于一齐举着剑,向不死伯爵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帮艾尔弗雷德伯爵准备马匹和佩剑的醍醐也已经赶到了南门。
虽然看到眼前的这个突发情况,她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凭借自己的经验,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伯爵的佩剑“莱茵”扔了出去。
“伯爵大人,你的佩剑!”
艾尔弗雷德不愧为“不死伯爵”,他连看都不看,就接过了扔来的佩剑,就像与这位久经沙场的老搭档早已人剑合一了似地。
而在这之后,这里就完全进入了艾尔弗雷德伯爵的表演时间了。
尽管对方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伯爵却打得很是轻松自在。
不管对方是多少个人一齐上前夹攻伯爵,但只要是他的眼睛里放出那异样白光的时候,士兵们的动作就会不自觉地变得迟钝起来。
这不仅仅是威慑力在作怪,勃勒登一族和赤剑所在的安瑟人一样,也是由一个崇尚战斗的民族演变而来的,他们体内蕴藏着的魔力,可以让他们轻松地达到干掉对手的目的。只是在王位上坐的太久之后,很多王族,比如说像安娜女王这样的,已经忘了该如何战斗了。
但伯爵却不同,他就像是继承了祖先的天赋一般,天生就是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天才”的男人。即使是两三个人同时举着剑砍向他,他都可以用自己不失优雅的动作轻松化解,那些班纳曼的手下,甚至连碰到燕尾服的可能性都不曾有过。
伯爵的那对闪着银光的眼睛,就像深夜里的独狼一般,根本就没有把猎物们的反抗当做一回事,仿佛只不过是把他们当做排解无聊的玩偶一样,玩弄在自己的鼓掌之间。
在半分钟左右之后,伯爵终于从剑鞘里抽出了他的佩剑,“莱茵”。
只见他的嘴角上扬起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紧接着手起刀落,一道鲜红的血柱就如同泉涌一样从他的剑下喷了出来,而原本站在他身前的那个士兵,此刻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这个可怜的家伙,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掉在地上的脑袋,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看到这样的状况,即使再不自量力的人,也早就看出了实力上的差距。
之前他们还不怎么相信艾尔弗雷德伯爵说的那一套,认为就算再强,要以一敌百也是不可能的。但事到如今,他们再也不敢怀疑伯爵刚才的话了。这些士兵自知再往前冲也只不过是白白送死,都下意识地往后撤开了五米左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做第一个去找死的人。
但是,伯爵根本没有把他的对手们放在眼里。他闭上眼睛,在眼前的实体面前蹲下身子,虔诚地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刚才被他砍掉脑袋的人是伯爵的敌人,但他毕竟只是为了活命,才听命于他的上司的,更何况,在这之前,他还是一个保护着勃勒登堡不受外族侵略的战士。所以,伯爵还是真诚地为死者祈祷了。
祈祷完毕之后,伯爵又缓缓站起身来,这让在他身边的士兵又都警觉起来,胆子小的早就吓得离开了十米之外了。
“班纳曼将军,这也太没劲了吧?你的手下,第一正规军的精英们,只有这点实力吗?这可是连给我热身的作用都没有做到哦!”
伯爵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伊恩·班纳曼。班纳曼则神情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这位简直强到犯规的对手,紧握着斧柄的双手早就已经冷汗直冒了。
“要知道,盖尔·阿瑞斯可是被称为‘战神’的勃勒登堡第一勇士,没想到他的手下却只是这般德行,看来他平时是没有好好把自己的技艺传授给你了。要不,将军,你们几个一齐上吧?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如果你们再犹豫不决,我可就自己过来了。”
的确,从眼前这个强悍异常的男人身上,班纳曼看出了阿瑞斯的影子。他的上司,那个被称为“战神”的男人,也总是可以用那压倒性的优势战胜自己,毫无悬念的。虽然两个人交手过不下十次,但班纳曼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赢的可能,而每次的结果也毫不出人意料,对付身为副将的他,盖尔·阿瑞斯甚至都不用出一滴汗。
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让他产生了这种感觉,甚至比起和阿瑞斯对战时的情景,更为骇人。
这个满头银发的男人,拥有着和他的上司同样诡异的身手,与此同时,他还怀着对他们的无比憎恨。无疑,他眼中的杀气明明白白地在告诉自己,他即将就要大开杀戒了。
班纳曼的脑海里早就没有了求胜的念头,他全身发抖,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伯爵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高高地举起他那把染着鲜血的佩剑,然后……
第七十八章 针锋相对
“哈哈,小子,准备受死吧!”
盖尔·阿瑞斯一边大声咆哮着,一边像猎豹一般,飞快地冲向了荆棘。
在和荆棘还有三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将隐藏在自己腋下的长枪甩了出去,动作不但连贯,还快如闪电。
但荆棘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先用一个敏捷的转身躲开了阿瑞斯的攻击。接着,他又想如法炮制刚才的方法,紧贴着银枪的铁杆,一个跨步挨近了阿瑞斯。剑的优势就在于近身战;只要能走近身去,一切都好说。
可阿瑞斯毕竟是“勃勒登堡第一勇士”,认真起来的他,绝对会让自己的任何一个对手胆寒不已。
他只是稍稍在手上使了一道暗劲,那把银枪的枪柄就拱起了一道如同波形一样的弯曲,那道弯就像是一条活着的蟒蛇一般,不偏不倚地弹向了荆棘的腰际。
荆棘察觉到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赶忙停下脚步一个侧身,并用木剑挡住了袭向自己的弯曲枪杆。尽管如此,由于四两拨千斤的原理,他还是被震出了好几米才站稳脚跟。
阿瑞斯已经杀得兴起,当然不会就此罢手。他大喝一声,再次转身,提枪杀向了荆棘。手中的长枪被他挥舞得密不透风,而脚下的移动也同样威力不减。
俗话说的好,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阿瑞斯的进攻更是毫无破绽可言。
他那一枪紧挨着一枪的突刺,根本不让荆棘有起手的机会,招招都可以称得上是必杀之技。
在毫无空隙的枪雨和凌厉的移动面前,荆棘根本找不到能够贴近阿瑞斯的方法,贸然上前对攻,只会让自己的身体上多出几个窟窿罢了。
此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不停后退,躲避这阵凌厉的攻势。
这才是“战神”应有的气势。
“小子,刚才的那股冲劲跑哪儿去了?我还只不过才使出了不到一半的实力而已,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哈哈!”
“啊哈哈,放心吧前辈,如果你觉得凭这点本事就想战胜我,那你就真的错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荆棘的心中的的确确还没有琢磨出该如何破解眼前的这招。不仅如此,他的心中还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
就在荆棘不停躲闪之时,盖尔·阿瑞斯又在突然之间改换了进攻方式。
只见他趁荆棘后退之时,用双手抓住银枪的枪尾,像是狮子甩头一样,利用惯性把长枪在空中甩过一个大圈之后,狠狠地压向了荆棘。这样的甩枪虽然放慢了进攻的速度,但却扩大了攻击的范围,让荆棘再也无处可躲了。
荆棘没有想到对手的攻击范围竟然一下子就扩大了一倍。情急之下,他立刻用峙山老仙举过头顶,想要顶住这次势大力沉的泰山压顶。
可就在银枪和木剑即将接触的瞬间,荆棘才发现大事不好,长枪袭来的同时,他还感觉到一股热浪扑脸而来,银枪越是逼近,温度也越是升高起来。
一瞬间之后,荆棘甚至觉得连自己的皮肤都能闻到烧焦的气味了。
他大吃一惊,不敢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了,即使会有被对手追身穷打的危险,但他还是决定卸下枪力,用云中燕的脚步连续地做出了几个转身,向后撤出了几米的距离。
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当他确定自己已经脱离险境之时,才发现刚才一不小心接触到银枪的黑金色骑士服和它里面的白色衬衫,都已经被烧出了一大块窟窿,露出了荆棘左胸前的硕健胸肌,而那把“峙山老仙”的接触部分,也被银枪的高热烫成了黑炭。
不仅如此,刚才那势大力沉地一甩,还让荆棘的肩膀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一时连抬起来都很难做到。
“小子,反应挺快的嘛。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再迟个两秒钟左右,你的脑袋也一定会和这件漂亮的礼服一样,烧出个窟窿来。”阿瑞斯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家伙的名字叫‘炎蛇’,是坎迪塔·巴克斯顿为我量身定做的神器。巴克斯顿在枪头放入了一块由他亲自加工的热力石,只要在枪头经过高速运动,使热力石和枪发生大量摩擦之后,枪头上就会爆发出大量的热能,用来灼伤对手。
“别看这把枪通体银色没有什么区别,可制作枪柄的材料却并不像枪头那样导热,这也可以让保证作为使用者的我不会受其影响。原本我是不怎么赞成巴克斯顿的这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的,这几年来我也从来没有把‘炎蛇’的这一特殊能力展现于人前。不过……”
说到这里,盖尔·阿瑞斯的眼神里显露出了贪婪,他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背,继续说道,“小子,今天你倒是把我全身的细胞一个不拉地调动起来了。我‘战神’阿瑞斯这一生还从未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对手,如果不在你的面前把我毕生所学展现出来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后悔的!”
“既然如此……”荆棘没有因为刚才的失态而慌张,经过了几场生死战的洗礼之后,如今的他已经比之前成熟了不止一星半点了。
他一边脱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裸露出自己的上半身,一边提起木剑,用自己最常用的姿势指向了他的对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前辈,我也要用出我的全力来对抗你了。”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下来。两个人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但眼睛都一刻不离地互相注视着对方,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如今两人各输一阵,只要稍有疏忽,就会酿成大错。
忽然之间,两个人同时启动了自己的双腿,向对方飞奔而去。
阿瑞斯率先甩出他的“炎蛇”,此时,这把不可一世的神兵利器的枪头,已经连颜色都被烧成了火红。可想而知,如果荆棘以自己的区区肉身去和阿瑞斯肉搏的话,一定会比刚才更加难上几倍。
就算暂时能用“峙山老仙”格挡几下,只凭这把木剑,一定很快也会因为温度过高而燃烧起来。
更何况,从刚才几个回合的进攻看来,只要阿瑞斯摆开他的架势,耍出那道密不透风的枪法,荆棘是无论如何都近身不了的。
可就在阿瑞斯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之时,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炎蛇”即将刺中荆棘的一瞬间,荆棘忽然出人意料地将他的木剑往天上一扔,阿瑞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怪异的招式,但吃惊之余手上的枪却没有停下来。
可荆棘接着又一个双膝跪地,并利用快跑的惯性,一下子用膝盖从地面上滑了过去,脑袋一歪,枪头就从他的耳边一擦而过了。
这次吃惊的就要换成阿瑞斯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荆棘为了能和自己近身缠斗,竟然不惜把武器都给扔了,而且要用膝盖在这样的硬地上滑行,也一定要有相当大的忍痛能力才行。
但荆棘可不会留给他的对手太多用来思考的时间,他左手握住了枪柄,并于此同时,熟练地站起身来。阿瑞斯仅仅只是一愣,但也已经来不及了,荆棘的右手紧紧握拳,狠狠地一发揍在了阿瑞斯的脸上。
阿瑞斯也不愧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知道如果再对自己的武器执迷不悟的话,只会让自己再多挨上几拳罢了。因此,他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火蛇。
这个举动倒是令荆棘陷入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