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不会,又……怀上了吧。”
☆、96 【大结局上】
苏二丫硬生生忍了一年,没有碰容珩,好不容易等到容珩生完了孩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谁知,就在苏二丫准备食指大动准备把容珩嚼巴嚼巴连骨头带肉的一口“吃”掉时,容珩又发烧了……
——喂,其实这才是苏二丫着急上火脸上长痘的真正原因吧!
容珩自从生完小包子之后,身上的合欢蛊似乎定型了,长成了一枚极为妖冶的朱红色蝴蝶纹胎记,即便没有动情,浑身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动情时更演化为一种极致的诱惑。苏二丫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小包子即将满月的前一天,非常温柔的把容珩吃掉了。
结果第二天,容珩就怀上了……
苏二丫的心情此刻只能用“点点点”来形容……
只吃了一次肉!!!等了一年只吃了这一次肉!!!还没吃够味呢!!!容珩又……
苏二丫无语望天,下次吃肉,又要等一年啊!!!……
不是说容珩的体质不易怀孕吗?都是不可靠的赤脚医生!
× × ×
时光如白驹过隙。
大晏女国三十六年,苏二丫和容珩的第二个孩子苏明澜破壳而生,是一个白白嫩嫩的男孩子,长着圆嘟嘟的小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苏明澜满月时,苏二丫的大女儿苏明薇正巧一岁整。苏家的流水席在甜不语连摆了三日。
大晏女国三十七年,苏家的生意到达了鼎盛时期,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大江南北,各城各镇各个街道,大大小小的店铺共有三百余家。不仅仅是传统的丝绸,茶叶,布匹,钱庄,这四大产业,就连以前不被重视,或者未曾接触过的水运,镖局,珠宝玉器,酒楼茶馆都发展的十分迅猛。
与此同时,国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晏女国三十八年初春,女帝病危,嗣位空悬,朝之不稳。右丞相张之栋,大儒柳含青和贵君王氏(类似于男妃里的皇贵妃)奉召共议国政。
实际上,右丞相和贵君王氏皆是二皇子的支持者,大儒柳含青是三皇子的授业恩师,只有大皇子的势力被排挤在外。大皇子手握重兵,且年岁略长贪欲极盛,性格暴戾,成为一股极其不稳定的因素,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晏女国三十八年秋末。苏二丫收到了司璟南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屯粮”。
半月之后,大皇子在其属地路岐山打着“清君侧,靖国难”的旗号起兵,从北境席卷而来,转瞬之间吞并了西北十三州,势如破竹直逼宁远城。
宁远城内由陆巡抚为首,代领五百本地守军,加上京城急派的三千虎贲卫严阵以待,夜以继日挖战壕,固城墙。近一个月的浴血奋战,依然颓势难挽,陆巡抚悲壮殉国,剩下的残兵败将有的逃至临城,有的投靠大皇子阵营。
宁远城里人人自危,苏二丫却镇定自若。
大皇子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更自诩为皇室正统,当然不可能做出太过粗暴的屠城行为。所以即便宁远城的守军败退,但宁远城的百姓还是很安全的。
另外,司璟南既然有空提醒苏二丫“屯粮”就一定是早就料到大皇子会有今日之举,心中必然早有对策。让大皇子的军队与二皇子的心腹精锐虎贲卫鹬蚌相争,趁机消磨两方的势力。只是可惜了陆巡抚的愚忠……或许就连陆巡抚的愚忠,都是司璟南计划中的一部分。陆巡抚虽然是三皇子的人,相同阵营却不同心,陆巡抚思想过于保守,与司璟南曾发生多次冲突,能借此除了她,三皇子的身边就只剩下她司璟南一人位高权重,岂不正合了司璟南的意。
只是有一点,倒是叫苏二丫有些意外。
宋瑾言是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占领宁远城之后,虽然对百姓分文不取,但对当地的乡绅却极为严厉的勒索了“安营费”。只有苏家,没人敢来放肆。
当夜,宋瑾言亲自提了盏灯,孤身而来。劝降苏二丫为大皇子效力。苏二丫只反问他了一句,可曾听说过哪朝哪代有两个“皇商”的职位?宋瑾言当即顿悟。笑道“就当今日我没来过。”
五年之前,宋瑾言认识的那个苏二丫,没有野心。所以她只看得见眼前赚得到几两银子的竹叶酒。三年之前,宋瑾言认识的那个苏二丫,有野心,却没有实力。所以她回到苏家,处心积虑的坐上了苏家家主的位置。
如今的苏二丫既有野心又有实力,眼界已非昨日可比。她所谋划的和他宋瑾言一样,都是“皇商”的位置。他宋瑾言投靠了大皇子,苏二丫必然也在暗中投靠了某一位皇子。
宋瑾言,不会再劝诱苏二丫投靠大皇子。一来,一山不容二虎。二来,他今日在大皇子面前替苏二丫说说话好,挡了“兵临宁远城”这一劫,他日,大皇子若有差错,兵败势倒,自然有苏二丫在另一位皇子面前替宋家说好话。
第二日,就有左郎将来苏家征“军续费”,这是将苏家比照其他乡绅来照办了。
大晏女国三十八年春,二皇子亲率领二十万大军,与大皇子决战泱河以北。同年三月十七日,女帝薨,下诏贵君王氏赐封号“瑞馨”,以后位之礼殉葬于帝陵。传位于三皇子。举国同悲。
这封诏书,震惊朝野。
更为震惊的是正与大皇子激战与泱河的二皇子。二皇子对皇位早已觊觎已久,辅政三人中,右丞相张之栋是她的心腹重臣,贵君王氏是她的生身父亲,这皇位本已是她的囊中之物。此次若不是久病在床的女帝,突然召见了她,说只要她平了大皇姐的谋逆之乱,就传位于她,她又怎会突然离京。谁知就在这短短几日内,朝中竟然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二皇子未及多想,就把二十万大军丢给了副统帅张路。率领亲兵,快马加鞭的赶回朝中。谁料在回潮途中,箭伤恶化,病死禹州。
同年夏。三皇子登基称帝,派镇南将军司璟南平定“岐山之乱”,大皇子亡于泱河。
× × ×
岐山之乱之后,苏家举家定居京城。
正是夏景如画,落红飞过秋千去。园子里繁花翠景,藤萝掩映,佳木葱茏,彩蝶流萤处处生机勃勃。
“不许去爬假山,上次膝盖都可破了,净叫你爹担心了。也不许爬树,不许去水池边喂鱼,……要我看,就荡秋千最安全了。”
苏二丫怀里抱着刚刚两岁的小儿子,手里牵着三岁的女儿。大女儿苏明薇就是个小捣蛋鬼,平时苏二丫不在家,容珩被她闹得天天叫苦连天。不是今天袍子被树杈挂出一条大口子,就是明天差点栽进池塘里,时时刻刻都得盯着她。
苏明薇一听是荡秋千这么没意思的事儿,立刻就不乐意了,扭着小腰像一条肉虫子一样,往外窜。
“薇薇不去不去……”
苏二丫的大女儿,两岁之前大家都是叫她的乳名“小包子”的,后来这小家伙长大了,开始懂事儿了。突然有一天,发现蒸笼里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和她居然叫同一个名字,立刻就表示不乐意的,连做梦都喊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连着哭了两天,本来胖嘟嘟的小脸,都瘦成瓜子脸了,容珩心疼的不行,只好哄着她说“不叫小包子了,叫薇薇”。从此以后这小家伙,每天都会奶声奶气的强调自己的名字。
“薇薇要吃饭”“薇薇要抱抱”“薇薇不想吃”“薇薇肚子饿”……
苏二丫在大女儿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威逼道:“不去,今天晚上没有鸡腿。”
“薇薇不去不去……”
未必不成,改换利诱“薇薇今天乖的话,下午就带薇薇去学堂找尔盛叔叔玩。”
她这个大女儿,也不知为何从小就特别粘着苏尔盛。薇薇刚生下来的时候,苏尔盛也就八…九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带着小薇薇爬遍了苏家所有的狗洞……后来苏尔盛去学堂上学了,薇薇空虚寂寞了很久,现在最喜欢的一件事儿,就是去学堂把泥巴糊在尔盛叔叔的脸上,就像他们刚爬完狗洞一样。
薇薇眨眨眼睛,仔细衡量了一番,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苏二丫捏捏薇薇脸颊上的软肉小声的说:“不能告诉你爹,不然我再也不带你去找尔盛叔叔了。”小薇薇被捏的泪眼汪汪,脸颊红彤彤的就像一颗饱满的小苹果。
“来我们来荡秋千,阿澜,一会我在后面推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抓紧两边的绳子哦!”
阿澜是苏二丫的小儿子。长得和容珩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又乖巧又听话,只要苏二丫一回来就咿咿呀呀的朝她伸胳膊,苏二丫也特别喜欢把这一团软软的透着奶香的小东西抱在腿上。不过这小东西,似乎胆子比他姐姐小多了。他姐姐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满世界爬狗洞,爬树打滚了。虽然这个世界上男孩子都比女孩子胆子小,但是她苏二丫的儿子,怎么能和普通人一样呢!她要从小培养阿澜钢铁一般的意志和勇于冒险的精神……
一岁多的孩子,手还是软绵绵的肉爪子,怎么可能抓得住秋千的绳子嘛……
于是,苏二丫轻轻一推的后果,就是可怜的小阿澜,扑腾一声,扑到在地。虽然是扑倒在郁郁葱葱的草地里,小花园里的土也是细细软软的,但小阿澜还是被摔疼了。可怜巴巴的用手撑着地,回头看着苏二丫,怯生生的眼睛酝酿了一下,粉嘟嘟的小嘴“哇”的一声苦了出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薇薇看见弟弟惨兮兮的样子,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苏二丫还想继续训练小阿澜钢铁般的一直和勇于冒险的精神,循循善诱的让他自个站起来……
可怜的小阿澜看姐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个不停,母亲完全不靠谱的还让他自己站起来,哭的更伤心了,撕心裂肺的“哇哇哇……”。
容珩刚好从屋里出来,听见小阿澜的哭声,皱皱眉,心疼的跑过来,把软绵绵的小阿澜抱在怀里。瞪了苏二丫一眼,说道:“怎么回事儿啊!”
苏二丫清咳一声,把黑锅扔到大女儿头上。
“薇薇说想陪弟弟玩呢?这不是小孩子,把握不好力度嘛!”
薇薇本来还笑的欢实,一听苏二丫这么说,立刻傻了眼,蒲扇一般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磕磕巴巴的张嘴想反驳,可惜她刚学会说话,口齿还有些不清楚,一时间解释不清这么复杂的黑锅。而且又想到了苏二丫曾经威胁她说“不能告诉你爹,不然我再也不带你去找尔盛叔叔了。”于是更不敢说了。但是不说,又好委屈好委屈。微微鼻子一皱,也“哇”的一声,如狼似虎的哭了起来。
☆、97 【大结局下】
两个小泪包一起哭,可不是闹着玩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波还比一波高,吵得苏二丫脑袋都疼了。正巧如初进来,说外面有位大人要见大小姐。苏二丫正好借机抽身而去。
京城不比宁远城,一个花盆砸下去,十有八…九是个官。
所以苏二丫听到有位大人要见她是,倒也不多惊讶。只收拾了一番,穿了个比较得体的圆领水色长袍就出去了。
见到门前那辆华盖顶的马车,倒是愣了愣。这马车极为华丽,由四匹通体洁白的大宛良驹拉着,车身全部由檀木制成,四角雕有圣麒麟,三品以下不得用。
今日这个大人,还真的挺“大”的。
掀了帘子,车厢里坐着一个白色宽袍的文雅女子,那人有这苏二丫熟悉的面容,气质却已经大变。眼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朝着苏二丫微微一笑,贵气傲然,却少了几分朴实无华的真诚。
“好久不见了。”苏二丫淡淡的说到,尾音却带着几分感慨。
秦羽举起手中的青玉酒杯,朝苏二丫一敬,笑道:““好酒”,这不是见到了吗?”
× × ×
秦羽和洛承欢成亲之后,就有意和苏二丫有些疏远了。估计是因为苏夫人故意陷害秦羽入狱,洛承欢有所察觉。洛承欢的娘家是当地的大户,和秦羽结婚之后,秦羽的仕途从洛家得到了很多帮助,包括金钱上和人脉上。从一个小小的县令,慢慢变成大儒柳含青看中的得意门生,变成三皇子倚重的肱骨之臣。
她变得越来越成熟了,少了几分吊书袋的傻气,多了几分为官者的圆滑。
苏二丫接过酒,阳光透过马车的车窗映在青玉酒杯上,玉色的手指沾染着点点翠波。苏二丫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人谁不变呢!没有人是活在记忆里的。她苏二丫还不是照样变得阴险腹黑又市侩。她相信,秦羽的本心还是好的,她们也还是朋友。
一年前“岐山之乱”,宁远城的围困刚刚被解时,苏二丫第一个收到的,就是从京城来的秦羽的信件,那时秦羽就已经几乎两年没有和她联系过了,却在危急之时惦念她。
秦羽话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