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后大惊失色,急忙追问着为什么。桑梓抬手止住他们的话,神色忧伤的说道:“刚才我正在用非常危险的针灸方法为安若治疗,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你们阻断。你们也看见了,那么粗长的一根银针是直接从安若的百会穴刺进她脑中的,只要稍有差池就会有性命之忧。现在被你们这么一闹,安若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就更别谈恢复记忆了。我现在只求安若能平安醒来就好,其它的根本不敢去想。”
听了这话,他们三人心都凉了半截,纷纷跑到床边,焦急的呼唤安若醒来。可是躺在床上的安若睡的安详,就像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呼唤。
百里云哭的一脸的眼泪鼻涕,转身问桑梓:“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莫彻辰也流着泪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快些醒来?”
桑梓闭起双眼,痛苦绝望的摇头说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凤无双大吼一声:“不!安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马上醒来!我再也无法忍受又一次失去你了,我会死的,安若快醒来啊!”他趴倒在安若的胸口上大声嚎哭着。
房内响起了响亮的耳光声,凤无双只觉左脸颊火辣辣的疼,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听见安若用着慵懒又火大的声音咒骂着:“睡个觉都不能安生,你们要哭就回自己院子里哭去!”
房里顿时再没了声响,四个男人都惊愕的定在了那儿,安若抬手扒开凤无双压在她胸口的脑袋坐了起来,对着四个满脸呆滞的男人问道:“刚才你们是不是说了只要我醒过来,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他们四人此刻心中只剩惊喜,哪里还敢再说别的,急忙点了头。
安若娇声一笑,说道:“那以后你们绝不能再提三匹、四匹、五匹……多少匹都不准再提!”
四人顺从的点着头,只要安若平安无事他们真的什么都愿意答应……猛然间他们都回过了神,这些几匹的私密事情自安若失忆后可是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啊,莫非……
他们齐齐看向安若,只见她莞尔一笑,说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正文 第273章 无声的誓言
第273章 无声的誓言
十月初十,云京城内万人空巷,所有的老百姓都聚集到了一处街道之上。这条长长的街道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街边的酒楼茶肆则更是人满为患。
街道两旁所有的酒楼茶肆内,临近街边的座位全都爆满。有些位置好的酒楼,二层或三层的座位几天前就被人早早预定了。而绝大多数云京百姓都围拢到了街道的两边,人人都巴不得自己的脚能再长长些或是脖子能再伸长一些,不停的踮脚伸头朝前看,却都十分有默契的并不相互推摗,而且在街道正中留下了一道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的间隙。
一位刚到云京的外地人跟着众人来凑热闹,可他伸长了脖子却什么都看不到,不禁问向他身旁的一人,“这位兄弟,大家都聚在这儿看什么呢?莫非今日皇上出巡?”
这位被问的路人甲颇为自得的说道:“皇上出巡算什么,今日可是程郎中娶夫的大日子。”
那外地人不解的问道:“程郎中是什么人物?他娶夫为何惊动了全云京城的百姓都上这儿围观?莫不是她娶的是皇上吧?”
围观的另一路人乙听见他们的对话,笑着说道:“你说对了一半,程郎中这次娶夫的确是让全云京城的百姓都来围观了,不过她娶的不是皇上,而是当朝镇国大将军穆潇宇。这条路便是从程府到将军府的必经之路。”
那外地人追问着:“为何程郎中娶夫全城的人都来围观呢?”
之前那答话的路人甲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咱云祥第一美男,礼部尚书玄熙?有没有听说过广济堂的神医桑梓?有没有听说过永郡王世子百里云?有没有听说过曾是畅春阁头牌名倌的凤无双?有没有听说过为了抗击墨国入侵雁城,独自一人单挑墨军十六员大将的程昭钰参将?他们全都是程郎中的夫君,而且不分夫侍,全都是程郎中的正夫。”
路人甲每说一个人的名字,那外地人便点一次头,听到最后一句,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路人乙又接着说道:“不仅如此,程郎中这次娶的夫君除了穆将军和桑神医,还有当年为了寻找沉入云江的程郎中,不惜花费几百万银两雇人投食江中,并且沿江重金寻尸的莫彻辰莫公子,他可算得上咱云祥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
外地人听明白了之后,却一脸惊诧,有些结巴的问道:“程,程郎中是死人?莫,莫非这是冥婚?”
路人甲和路人乙同时‘呸’了一声,又说道:“谁说程郎中死了,两年多前她只是出了意外落入云江,莫公子他们七人沿江寻了两个月都没寻到她的尸首,就坚信程郎中未死,于是在全国各地寻找了她两年,前两个月才将她给寻了回来。”
“听说啊,程郎中在应州被人救了,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结果这两年她又在应州娶了另外两位夫君,其中一人便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还听说她那恩人夫君长的极似女子,用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来形容也不为过。”
外地人听完不禁咂舌,“竟然还有这般传奇的事情。”
这时一阵欢天喜地的锣鼓唢呐声渐渐传来,街道两旁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欢呼了起来,发出了不绝于耳的恭贺之声。
与街道上热闹欢喜极不相衬的,却是街旁一个普通的酒楼。它处于整条街上最佳观赏街景的位置,可是今日却是出奇的冷清。除了二楼临街的窗边坐着一人,整个酒楼便再无他人,就连看店的掌柜和店小二都不知去了哪里。可是酒楼的门前却立着一排神色肃穆的男人,阻挡着任何人进入到酒楼之内,也似是将所有的喧嚣阻挡在了酒楼之外。
坐在二楼临街窗边的那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幽暗的双眸紧紧盯着此刻正骑在马上,面带着微笑,一路向所过之处欢呼的百姓不停答谢的红衣新娘。
今天的安若看起来非常开心,她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的真实而美好。言子非竭尽全力的回想着,安若上次对他这般美好的展颜一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此刻的他,竟无法回忆起来。
他嘴角撇起一抹让人看了伤感的笑意,抬手将盛满了烈酒的酒杯缓缓置于唇边,微启薄唇轻酌了一口杯中之酒,辛辣呛喉的苦涩便瞬间盈满了他的口腔,顺着哽咽着的咽喉,这辛辣的刺痛似是流淌到了他的心头,给他带去难以疏解的失落和寂寥。
言子非贪恋的目光从安若进入到他的视野就未离开过,看着安若就要走过他所在的位置,他张开双唇无声的送去祝福的话。可就在同时,骑在照夜白背上的安若却微抬起头,看向了那只有他一人的窗口。
时间仿佛停止,四目交汇的一瞬他们都显出了意外和错愕的神情,却又同时将这情绪沉淀了下来。他们就这样无声的对望着,目光交缠之中传递了太多他们期望给予对方的情感。
只是,短短几秒之后他们的目光便无法再纠缠于一起。安若走出了酒楼的范围,最后一眼却看到他无声的说出了两个字。之后她挺直的端坐于马背之上,没有回头。
而言子非则慢慢扭转着身体,眸光追随着安若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了街道的那一头。
他握碎了手中的酒杯,烈酒让他手心淌血的伤口锐痛,可眸中却有着固执的坚定。上天对他并不薄情,他们终是望见了彼此,让他传达出他的誓言。
安若握皱了手中的缰绳,粗糙的质地让她手掌一片通红,她的眸中盛满了热泪,强迫自己不许回头。只是她却不明白,他口中轻喃的‘等我’,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婚礼过程与上次成亲比起来要简单的多,因为桑梓和莫彻辰早已住进了程家,安若只需在婚礼这天去将军府将潇宇接回家来即可。就连婚宴都只是预备中午在府中简单摆上几桌,请来的也都是他们的至交好友。
安若其实是想办的隆重热闹些的,只是潇宇桑梓和辰却不赞同,他们不愿为了这虚华无实的热闹隆重耽搁与她早日成婚的时间,而昭钰也说无需再多此一举的将他再娶一次。对他们来说,在经历了这么漫长的苦等和寻找之后,只要能与安若一辈子相爱相守,别的形式上的东西都是无所谓的。
安若赞同了他们的想法,可她却不愿真的将一切都从简,至少对她来说有些重要的形式是必须要做的。
那枚被礼部大火淬炼过的金戒指,在安若恢复记忆之后就问他们拿了回来。她去了饰珍坊,让技师将戒指重新铸造了一遍,并且在戒指内再一次篆刻上了他们的名字。
只是这一次,除了他们七人的名字,安若加上了‘非’。
其实他的名字取的真的不好,非,在绝大多数时候代表的意思是指错误、不是、没有以及是非。
可在安若心中,‘非’的意义是用‘非他莫属’来诠释的,无论与他的结局如何,她心中始终是有一处位置留给了他,将爱他的情感珍藏保存在那‘非他莫属’的一隅里。期待着,窖藏在她心中那一隅,以她与他之间百味情感酝酿而成的美酒,终有启封让她与他一同品尝回味的一日。
安若不由了悟,他所说的‘等我’,莫非指的是这一天?她的心瞬间明亮了起来,那被自己强制搁浅,给她带来无限苦涩的爱意,也瞬间变得美好且令她期待。
‘等我’,是他无声的誓言。而‘等你’,是此刻安若心中呐喊着的回答。
坐在酒楼窗边愣神的言子非傻傻的笑了,他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充盈了满满的希望,耳边似有安若的声音回荡,“等你,等你,等你……”
他站了起来,离开了酒楼,离开了这喧闹的大街,回到了属于他的世界里。
再相见时,可否用我一生的时间,换得与你白头到老……
从将军府回程府的路上,安若与潇宇一同坐在照夜白的背上,她将整个身体都依偎在他宽大的怀抱里。他们俩脸上盈着淡淡的笑意,对于街边嘈杂喧闹的声音犹若未闻。
人们将她和他们的故事挂在嘴边,或是欣羡或是瞻仰或是谈笑或是嫉妒的议论着。
只是对于当事人来说,这些故事里真实的喜悦与泪水,幸福与痛苦,感悟与迷茫,外人又怎能真正体会的到。
对于今日的幸福,安若与潇宇看的很平淡,今后每一天真实而幸福的生活才是此刻他们真正期盼且怀揣希冀的。
程府的大门前红火的鞭炮欢快的炸响着,潇宇抬手捂住安若的双耳,待迷蒙的青烟消散,满地的喜庆之色尘埃落定,潇宇才扶着安若下了马,他俩手牵着手踩着满地的绯红,跨进了家门。
一路上,两旁的侍从们不断向他们洒来无数颜色各异的菊花花瓣。这是秋繁想出的主意,他说在应州菊花代表着真挚纯净的爱,还满怀期待的说着成亲时撇花是多么美好而梦幻的事情啊。
这让安若非常无语,在她的观念里,菊花的用途一般只有两个,一是在清明节扫墓的时候用来悼念逝去的亲人,另一个,就是与黄瓜一起代表着某种猥琐的……
只是秋繁当时是那么圣洁的说出这个提议,而且在这个深秋的季节,云祥只有菊花才会开放,安若只能苦笑着接受秋繁的好意。
正文 第274章 轶事
第274章 轶事
在众人的祝福贺喜声中,安若拒绝了旁人的陪同,独自一人将潇宇送到了他今后住的小院,院门上的牌匾是潇宇挥毫写下的‘若宇居’三字。
落笔苍劲有力,气度豪情万千——这是潇宇对自己墨迹的评价。
看着牌匾上的字迹,安若呵呵笑了起来。潇宇迈进院门的脚步停了下来,不禁问道:“笑什么呢?”
安若拉着潇宇的手问他,“还记得乌鸦和喜鹊的事么?”
听安若这么一提,潇宇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自打秋繁和容宁住进家里之后,他们七人看到安若为他俩住的院子取了‘繁宁居’的名字,都觉得这样很有爱。
于是依着葫芦画瓢,他们便都有样学样的给自己住的院子取了‘若熙苑’、‘若云庭’、‘若峥斋’、‘若辰阁’、‘若钰轩’、‘若梓小筑’这些个名字。
安若是十分无奈的,每个院子里住着谁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真觉得他们实在没必要这样多此一举的取些个这么绕口的院名,况且桑梓取的那‘若梓小筑’,安若怎么念怎么觉得像是‘弱智小猪’……
可他们不但不理会安若的抗议,居然还借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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