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自收拾这厮1
“喔!要拼命了。”
在君天邪兴致勃勃的视线中,魔陀佛的一对肉掌忽然生出异相,左手冰蓝右手火红,是“冰火九重天”运功圣极致的象徵,烈火爆炽、玄冰暗流,阴阳共济以砖瓦互叠之势,又带著惊天之威的击向异人。
异人本是萧索孤寂的眼光忽然变的狂热四绽,低声喃喃道:“喔……这一招有要我认真的资格了!你该感到荣聿,能够在一甲子後的今天重新见到我正式出招。”
异人两手同时挥洒开来,右手化为傲视穹苍的天剑,左掌凝为轻蔑生死的绝刀,散发出与丁神照相似感觉,但强大百倍不止的刀芒剑气,威势仿佛能洞穿宇宙,“冰火九重天”的离火玄冰劲在一瞬间便被吞噬消灭,余威不减的反卷向魔陀佛。
魔陀佛真是做恶梦都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的光景,但危急之余已顾不得那许多,只有把剩余的冰火之劲全众集於两掌问凝气成盾,不求有功,但求自保。
“轰!”
魔陀佛庞大的身躯巨震过後,铲地倒飞出数十丈外才能重新拿桩,脸色阵轻阵白,两名艳姬则是关心的上前探问道:“府主无恙否?”
魔陀佛狠厉的双目丰丰锁在异人身上,仿佛化为两条毒虻,但终於是跺脚一叹道:“我们走!”
任谁也没想到堂堂魔门三大巨头之一的“地藏”魔陀佛也会有狼狈败走的一天,不过当不可能已经变成眼前的事实:心情再是突兀也只有接受的份,毕竟失败总比不上死亡来得永无翻身的机会。而奇怪的是胜利的一方似也无异赶尽杀绝,任由魔陀佛三人在自己眼前逃逸而去。君天邪暗中幸灾乐祸道:“没想到与死老鬼齐名的“地府”之主,也有彼人打得狼狈而逃的一天,看来我当初投资在丁神照的眼光果然是正确的。”
这份得意之情只落得昙花一现的下场,眼前灰影一现,异人已神奇般落在自己身前,把他吓得往後退去、差点跌倒的同时,耳裏听到冷淡如锋的声音道:“你没有带你的朋友过来?”
君天邪像惊弓之兔般的拍著自己胸口,余悸难消的道:“前辈竟然能打跑三大魔门之一的“地府”府主魔陀佛,晚辈生平所见高手倒也不少了,但那全都比不上前辈的一半功力。”
君天邪的马屁像扬尘般对异人起不了半点作用,冷淡的表情依旧冶漠道:“废话少说!丁神照人呢?”
君天邪嗫嚅道:“我那兄弟他……他又被别人抓走了,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前辈商量对策。”
异人双目杀机大盛,罩定君天邪冶冶道:“又被别人抓走……!他到底是你的兄弟还足我的兄弟?而如果连保护自己的气兄弟”都办不到,我留你在这世间又有何用……?!”
君天邪吓了一跳往後退去摇手道:“这是有原因的,前辈请听我解释……”
“我已经不想再听你废话了,下地狱去说给阎罗王听吧!”
“等等!”眼看异人动手在即,君天邪不得不打出底牌。
“杀我不难,可是这样一来前辈也将永远失去找回你血脉子孙的机会。”
异人忽然身子一震,杀气在刹那问散於无形道:“你说什么?!”
君天邪知道自己这一注是压对了宝,下过他仍不敢露出太过得意的表情,免得激怒这喜怒无常的怪人道:“本来晚辈也只是猜测,但直到前辈刚才使出与神照一样的刀剑绝技大显神威,我才敢确定前辈的身分。”…异人露出奇异的神色,淡淡道:“你倒说说看,你认为我是谁?”
君天邪邪邪一笑,悠悠道:二百五十年前,天下第一高手,“天剑绝刀”丁尘逸。”
正文第六集
第一章天剑绝刀
玄武历一百九十二年,距今约一百五十年前,武林中出了一个惊才艳羡的刀剑奇才,他的名字是丁尘逸,以一手自创的“风刀霜剑”打得群雄低首、所向披靡,而被冠上“天剑绝刀”的称号,并被列入武林最高荣誉“封神榜”的十大宗师地位。
丁尘逸的出身平淡无奇,传说他一共拜了五十五个师父,但这些师父都是江湖上没没无闻的一般武师,甚至当他想拜在“武功院”门下时,对方还以他资质平庸、武艺低微为理由而拒绝了他。
不过丁尘逸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即使是最珍贵的美玉,在未经琢磨淬练前都只是不起眼的原石,如果没有人有那眼力鉴赏,他就亲自动手打造!他的五十五个师父虽然都是一些二、三流的低手,但丁尘逸却在这段求艺过程中打下了扎实的武学基础,加上他自己的惊人天份,终於给他创出了阶uU派之长、却又是最适合本身路子的一门武学来。也直到此时,江湖上中才多出一名精刀通剑的耀眼武星。
“天剑绝刀”丁尘逸这个名字,在他三十岁那年已成为了当代的一个传奇,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走过七招,“绝剑惊鸿”韦天擎和“傲啸霸刀”魏浪是唯一的例外,他们两人联手,刀剑合壁,在丁尘逸的“风刀霜剑”下撑过了十一招。
然後是绝剑断、霸刀碎,韦天擎和魏浪两人永远不再言武。
经此一役後,丁尘逸的声名更是扶摇直上,达到了人生的顶峰,可是也让他尝到了“无敌是寂寞,高处不胜寒”的另一种滋味,再没有人能够格与自己论武!这对一个嗜武如痴的人来说,是多麽残酷的一件事啊!
欲求一对手而不可得,郁郁寡欢的丁尘逸,不久後便消失於武林,有人说他是避世退隐,也有人说他是得了不治之症┅┅总之众说云云,但是在如大海般每天都有泡沫浮起破灭的江湖,“三秋一过武林便迅速把你忘怀”!即使是再显赫的功绩,三年过去,也只成为茶坊间酒馀饭後的闲趣了。
丁尘逸一生除武学外再无其他嗜好,亦未听说过他有什麽心仪的女子,身後亦没有留下半个徒弟子嗣,“风刀霜剑”竟只成一代绝响,“天剑绝刀”在百代之後,亦只馀留“刀剑双行”的传说。
时间推过一百五十年,在“不入树海”的今天,君天邪竟然对著树海异人说出後者便是一百多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天剑绝刀”丁尘逸!可是异人如果真是丁尘逸,那他岂不是已近两百岁高龄?纵然武林高手能打破肉体障碍,平均岁数高於常人,可是始终也不可能突破生老病死的轮回限制。但是看後者的反应似乎又默认君天邪的猜测,难道这树海异人真的是丁尘逸?难道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永生不死?
异人像给君天邪一句话勾起回忆,抬头仰望毫无遮蔽的星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
“『天剑绝刀』丁尘逸,已经多少年没听到别人用这个名字叫我啦!”
君天邪道∶“前辈应该在第一次见到神照时,就已经知道他是您的後人啦,为什麽不与他相认呢?”
“我要怎麽说,直接告诉他我是他的祖先吗?”丁尘逸那像是老树表皮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这也是君天邪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神照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天剑绝刀』硕果仅存的後人,而我也认为他最好不要知道,这样对他而言反而来得好。”
君天邪闻言默然不语,论看透世情,他和丁神照自然是拍马追一辈子都及不上丁尘逸,没必要在这一点上与对方争议。
知道丁尘逸此时杀心已退,君天邪八卦本性又起,问道∶
“根据太史世家的武林名人史记载,前辈似乎并无任何的後裔或传人,那神照他到底是前辈的┅┅?”
丁尘逸瞥了君天邪一眼,却没追问他区区一个少年怎麽能看到太史世家不外传的机密档案,只是以饱含回忆与痛苦的语气道∶
“当年是我对不起┅┅芸娘!她不愿意让我们的孩子认祖归宗,我也绝对不会怪她┅┅”
君天邪知道丁尘逸和这叫“芸娘”之间的女子当年必然又是一笔糊涂债,丁尘逸痴心武道,男女之情必然忽视轻淡,芸娘母子的下场可想而知,等到丁尘逸良心发现後悔时,却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了。
本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君天邪不会也不屑去管那麽多,但是此刻有求於人,不得不装出一脸正经,婉转感性的道∶
“晚辈相信丁夫人她从来没真正怪罪过你,否则也不会让孩子依然从前辈的姓了。”
丁尘逸身子剧震,不可置信般喃喃迷惘道∶
“是真的吗┅┅?芸娘┅┅奶愿意让孩子姓丁┅┅是真的不恨我的表示吗┅┅?”
“是啊!一定是这样的。”君天邪打铁乘热道。
丁尘逸忽然一言不发的往君天邪望来,双目像恢复灵性般的焰光,看得君天邪暗呼不妙,莫非是自己扇风点火过了头,让这百岁人妖恼羞成怒了?
“神照现在怎麽了?”
幸好丁尘逸似无意立即发难,但沉敛的语气只代表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君天邪不敢怠慢,马上把丁神照的经历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对方,当然仍是隐去了自己击伤“兄弟”的那段。
丁尘逸听完整张脸都沉下来,语气要有多恼火就那麽恼火的道∶
“好一个『剑楼』!竟敢一再在太岁爷上动土,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该手下留情,应该一早便拆了那栋破楼!”
天底下怕也只有“阎皇”君逆天及眼前的丁尘逸,拥有如此大言不惭的实力,即使是“天王”或“地藏”都还差了一线。
“楼雪衣你这小白脸!竟然连我的『东西』也敢染指?不把你害到鸡毛鸭血,少爷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得意算盘刚在心底拨弄,丁尘逸却彷佛有心电感应的先一步道∶
“别以为诡计得逞,我是不会也不可能踏出这树海一步,想要救出神照,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力量。”
君天邪的得意笑容立刻变成苦笑凝结在脸上道∶“我的老祖宗啊!不是晚辈不愿意去救出神照,而是『剑楼』人多势众,神照他如今更连我这个好兄弟都认不出来了,你叫我怎麽去救人?”
丁尘逸淡淡道∶“话都是你在说的,要救人的也是你,救不出人的也是你,而不敢去招惹『剑楼』却来找我┅┅该不会你是认为,老夫比『剑楼』的那些庸俗剑手来得容易对付吧?”
没有刻意加强语气,但丁尘逸此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严与气势,就完全的把君天邪给压制,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让後者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即使是“阎皇”君逆天也做不到的事情,被丁尘逸手脚不抬的办到了,那就是让君天邪尝到真正“颤栗”的滋味!一直以来,凭藉著自身修为和绝顶智慧,不论在何种恶劣状况下,他也有自信全身而退。可是在面对眼前的“天剑绝刀”时,这份自信却成了插翅小鸟、远走高飞。
换言之,如果丁尘逸真要杀他,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心中大叹自己找错靠山,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道∶“晚辈了解了,先前有依靠前辈的想法是小子的愚昧,真正的兄弟便是该能生死与共,我这就出发到『剑楼』去,这次如果救不出神照,『我就把命也送给他们算了』!”
看著慷慨激昂一副风潇潇兮易水寒准备转身离去的君天邪,丁尘逸忽然出言叫住他道∶
“等一等。”
“哈!煽动不成就用苦肉计,就算你这人妖活超过两百岁,只要痛脚被我抓到,那还不是只有乖乖落入算计的份。”
把得意之情完全隐藏,君天邪咬牙握拳激动的道∶
“前辈不必说了,我已下定决心这次不成功便成仁,也只有这样子才足以证明我对神照的情义!”
丁尘逸淡淡道∶“我不是要阻止你,而是在未救出神照前,你那条小命还有利用的价值,可不能白白牺牲了。”
君天邪气结回身,还未来得及开骂,丁尘逸已经先他一步出手,一道有形透明的“剑”贯胸而过,跟著便气化般消失在他後背三尺处。
君天邪瞪大眼睛捂著自己胸口,呐呐的道∶
“这┅┅这是怎麽一回事┅┅?”
刚才那一“剑”贯体而过时,他本能的激发护体真气防御,但对方所散发出来的劲气就像是清烟穿网一样,竟连涅盘真劲的“化无”本诀也无法防御,虽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却留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丁尘逸像化成一座木造的雕像,好一会才睁开眼睛低声道∶
“我已经把本命剑魂种在你的体内,有了它护身,即使是被当世顶尖高手围攻,想要取你性命也非易事。”
没敢立即把喜形於色,君天邪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麽是『剑魂』?”
丁尘逸道∶“那是使剑者修为到了最高境界,超越『心即是剑』的篱障,只馀下最纯粹剑之精神体的一种剑术,你非用剑之人,跟你多说了也不会明白。”
虽然不是很懂,不过听起来总是很厉害的样子,自己岂不是多了一道无敌护身符?果然这一趟是来对了。
君天邪未免高兴太早,因为丁尘逸已经接下去道∶
“种在你体内的剑魂直接与我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