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只说了两个字,就被冷夏唇角的一丝讽刺给打断,“慕容冷夏”紧紧的攥了攥拳,又是这副表情,永远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在她的脚下,其他人皆是蝼蚁!
“慕容冷夏”压下心头的羞愤和酸楚,此时只有两个人在此,她也没有必要再装,微微不稳的声音继续说道:“本宫今日是来拜会烈王爷。”
冷夏觉得有趣,她挑了挑柳眉,轻笑了声,语调悠长的问道:“我们认识?”
“慕容冷夏”的手指轻轻颤了颤,避过这个话题,径自说着:“本宫一直生活在西卫,又怎么与你这种人相识?”
“我这种人……”冷夏唇角弯了弯,轻轻呢喃了一遍,话中有话:“好像你很知道我是哪种人……”
这句话说的极轻,仿似叹息,“慕容冷夏”抬起头,有几分迷惘的眼睛看着她,眼中朦朦胧胧似有水流轻轻涌动,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斜开眼眸掩饰着自己眸底的情绪,硬声硬气的讥嘲着:“本宫的意思是,你这种卑贱的人!”
冷夏微微一笑,轻缓的声音凉凉的说道:“你的脸是我的,声音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一个没有自己的人,冠着我的身份的人……”
冷夏每说一句,“慕容冷夏”的脸就白了一分,她突然恨恨的瞪着冷夏,从牙缝里挤出:“谁都能说这句话,只有你不行!”
冷夏笃定的陈述:“你恨我。”
“慕容冷夏”冷冷的嗤笑了几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的味道,既似对冷夏的怨恨,又似对她自己的悲悯,咬牙切齿的说着:“是!我恨你!我要抢走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荣华,你的男人,只要能让你不痛快,我就是痛快的!”
她的目光仿似利刃射在冷夏的身上,只是那目光中,冷夏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竟感觉到了……
爱慕。
第一卷狂妃降临第七十三章什么东西?
冷夏皱了皱眉,有些莫名其妙的审视着她。
方才那一瞬的感觉太过清晰,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她确信自己的直觉,那是爱慕,没错,但是在爱慕中又掺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迷茫,痛苦,怨愤,还有极端的忿恨!
就在这时,客殿外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战北烈到了。
“慕容冷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敛下眸子调整情绪,再次端起桌上的茶盏捧在手里,以防止双手的颤抖露出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的一切已经转变为了楚楚可怜的腼腆羞怯,脉脉含情的目光投向自门口迈进的战北烈。
冷夏眉梢一挑,不由得在心中给了她一个“赞”字,好演技!
战北烈厌恶的无视了那道穿透力极强的目光,大步走向冷夏,坐到她的一侧后,才冷冷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慕容冷夏”眼中含泪,仿似不自禁的轻颤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咬着下唇委屈之极,轻声细语:“王爷……”
战北烈亦是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这是被她给吓的,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冒牌货,但是她顶着和母狮子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副娇娇柔柔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不能接受。
“慕容冷夏”柔柔起身,泪眼朦胧的看着战北烈,轻语道:“本宫只是想告诉姐姐和王爷,即使姐姐顶着本宫的身份,本宫也不会再追究,三皇子那里,本宫也会好言相劝,断不能因为本宫而伤了两国之间的和气。”
这番话说的是深明大义顾全大局,若是战北烈和冷夏之间有分毫的不信任,都会为这推心置腹的一派心意感动不已。
战北烈只讥嘲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既然说完了,公主可以走了。”
“慕容冷夏”暗中紧紧的攥了攥拳,她就不相信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这么深,这么坚定!
她低下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漫过尖尖的下巴,悄然滑落,红红的眼睛看向战北烈:“本宫告辞了,希望姐姐和王爷恩爱长久,不要因为本宫而出现了嫌隙,那本宫就愧疚了!”
说完,转身迈着小碎步朝门外走去,那速度比那龟速还慢了几分,那姿态弱风拂柳,那眉梢眼角含情依依,若是外人来此,肯定会以为,冷夏夫妇怎么着欺负她了。
“慕容冷夏”临出门口,又再含羞带怯的回头看了一眼战北烈,那迷迷蒙蒙的羞涩眼神,直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半盏茶后,她又在瞟了战北烈三次、冷夏八次后,终于消失在了王府内院。
战北烈忍住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觉,狐疑的朝冷夏看了看,他总感觉这个女人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了几分酸气,而且是酸气不是因为他而发出,倒像是……
大秦战神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皱了皱眉,这王府里还有个二愣子没解决,现在竟然连女人也想跟老子抢媳妇?
战北烈磨着牙看向冷夏,老子怎么找了这么个招蜂引蝶的媳妇?还他妈公的母的都有!
冷夏此时也郁卒的很,被一个女人爱慕,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顶着战北烈那探照灯一般的眼神儿,翻了个白眼低头喝茶。
“慕容冷夏”前脚出了门,后脚周福就跑进来递上了一张帖子,慕容哲在西卫驿馆内设宴,邀请战北烈赏光出席。
冷夏将请帖合上,塞进战北烈的手里,冷冷笑了笑:“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不单独一人出席,又怎么给他机会?”
战北烈捏着请帖沉吟着,五国大典足足七日时间,如今还是第三日,这慕容哲还真是阴魂不散,昨晚闹出真假公主之事,今日参加五国大典,到了晚上又要在驿馆中摆什么宴席,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般迫不及待。
到了傍晚,战北烈换了一身黑色的锦袍,一步三回头的朝着西卫驿馆走去,那看着冷夏的留恋目光,直让她连连翻了两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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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卫驿馆。
战北烈由迎宾的小厮带着朝内走去,走到宴席大殿的门口,一双鹰目中冷意飞速蔓延,嘴角勾起个冰冷的弧度,好一个宴席,竟是只有他一个人!
偌大的殿内,处处垂着烟碧色的纱幕,晶莹剔透的贝珠帘,微风一起,珠帘叮咚曼妙,轻纱摇曳飘荡,浓郁的香气在殿内弥漫着,充满了旖旎暧昧的味道。
一方巨大的紫檀木圆桌摆在正中央,三个席位紧紧的挨着,这是家宴才会使用的布置。
其中一个席位上,慕容哲着一袭藏蓝色的华贵锦袍,仪表堂堂,英气不凡。
他和冷夏有几分相似的凤眸闪了闪,随即含笑朝战北烈拱手,寒暄着:“没想到烈王爷来的这般早,哲竟没有出去迎接,实在罪过。”
战北烈走到大殿中央,环顾四周,讽刺道:“本王也没想到,这宴席竟是只有三个人。”
“自然,这宴席是专程为烈王和皇妹而设……”慕容哲拉开最中央一张席位,做了个“请”的姿势,边说着,边看向大殿后方一座屏风处。
那座硕大的十六扇山水屏风后,一只手拨开长垂的幕纱,绝美的少女轻缓步出,上身只着了一件曳地的细纱抹胸,长长的裙袂随着行走间飘逸如云。
瀑布般的乌发流泻在肩头,半遮半掩住一片朦胧雪白,她的头微微低垂着,一排细齿玉牙轻轻咬着下唇,面颊上升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一副美而不自知的羞怯,撩人心弦。
战北烈收回目光,径自坐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面上表情纹丝不动,就连那眼眸中也是除了冷沉还是冷沉,没有一丝的波澜。
“慕容冷夏”心中暗恼,面上不露出分毫,迈着细碎的步子向着两人盈盈走来,款款行了一礼,细声细气:“皇兄,王爷。”
慕容哲咕咚一声吞下口口水,喉结来回滚动着,眼睛黏在了她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慕容冷夏”朝他递去一个眼色,慕容哲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见战北烈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后,极其真诚的执了酒杯,亲自为他斟酒布菜,热络的很:“哲请王爷过来,一是想与王府叙叙旧,二嘛,昨夜殿中出的事情,哲想问问王爷的意思。”
战北烈似笑非笑看了眼酒杯,不做停顿仰头将酒喝下。
慕容哲眼中精光一闪,嘴角一丝得逞的笑意迅速掠去,接着说道:“皇妹的事情没有定论,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那假的公主住在王府,也不知她是何人派来的,若真有什么举动,届时你我措手不及啊!”
他言辞凿凿,苦口婆心,战北烈却一句都不接茬,好似他刚刚的话,像是一团气响都没响就放了。
“慕容冷夏”见此,盈盈执起酒杯,乌发自肩头垂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春光,声音软软的,欲语还休:“夏儿……再敬王爷一杯。”
战北烈唇角勾了勾,顶着母狮子的脸卖弄风骚,眸中杀气汹涌,再次冷了几分,他浅浅啜了口杯中酒,一边拂袖站起,一边声音冷厉的说道:“酒也喝了,本王……”
这话说到一半,战北烈站起的身子晃了晃,“砰!”的倒在了桌子上。
慕容哲和“慕容冷夏”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得逞的狠戾。
此时战北烈已经昏了过去,慕容哲再也受不了了,一把拽过“慕容冷夏”,粗暴的扯开那薄薄的细纱抹胸,迫不及待的翻身压了上去,沙哑的声音喘息道:“妖精!”
“慕容冷夏”的眸中含着满满的厌恶,脸上却带着假意的笑容,一面迎合着一面断断续续的问道:“那个药……他多久能醒?”
“最起码还有三个时辰,咱们有的是时间!”
“……”大殿内处处充斥着淫靡的味道,喘息声娇吟声声声炙热,此时正忙着行云布雨的两人,皆没看见那已经昏过去的战北烈,唇角那抹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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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王府,清欢苑。
冷夏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亥时了,夜幕深沉,万籁俱静,战北烈居然还没回来。
她蹙了蹙眉,心里不知怎的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猛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一路疾行至西卫驿馆,此时里面静悄悄的,全然没有举办宴席的热闹,门口一个侍卫正嘱咐着两个小厮:“一定把烈王妃请来,就说烈王喝醉了,机灵着点。”
小厮牵着马点头称是,刚走出门,就看见自暗影中大步走来的那个纤细身影,他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后,面色一瞬间僵住,像是吃了一碗的苍蝇,噎着喉咙又惊又骇。
冷夏面色冷冽,大步从那小厮身侧穿了过去,终于那小厮醒过神来,扔了马大声叩拜道:“奴才参见烈王妃,小的正领命去请您呢,这不您来了,可三皇子还有客,小的先服侍你去偏殿休息片刻吧!”
他低头说着,慌乱的也不敢看冷夏,等他说完并未听到有人回话,这才悄悄抬起头,可哪里还有烈王妃身影!
冷夏一路走来,路上侍卫各个面露骇色,有人大步跑走偷偷去报信,冷夏也不阻拦,只噙了抹冷笑朝里走。
还未进内院的门,就看见一侧房门急乱打开,一个男子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鬼鬼祟祟跑了出来,那狼狈的背影,可不就是慕容哲。
冷夏眼眸眯了眯,纤脚一抬将房门重新踹开。
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厢房,以一架八扇写意屏风分开了内外两间,房内依稀还能闻的到淫靡的气息,外间的床榻上,战北烈和衣仰躺着,眼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内室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慕容冷夏”罗裳半解衣衫不整快速的朝着外面跑来,脸上犹自带着几分潮红,凤眼迷离,露出的脖颈上四肢上,尽是欢爱过的痕迹。
她一见到在门口的冷夏,眼中的迷离瞬时转变为狼狈和恨意,她一瞬间将情绪掩盖好,撇过头看着战北烈,以一种柔柔媚媚的暧昧语调说着:“王爷他……喝醉了。”
说完,咬着唇低下头,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冷夏冷冷一笑,扫了眼躺在床上的战北烈,一步一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来,冷眼看着她,并不说话。
然而那眼中的冷意有如实质一般压在“慕容冷夏”的头顶,一瞬间让她堕入了冰窖,从头到脚被这巨大的冰冷的压迫感,压的冰凉僵硬,压的几乎就要窒息!
“慕容冷夏”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从来没有感觉过死亡离她这么近!
她再一次的感觉到了那种让人崩溃不堪的认识,面前的女人是神抵,她高高在上她俯视众生,她手掌乾坤翻手间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在她的眼中,自己……只是蝼蚁。
就在“慕容冷夏”羞愤难当恐慌不已的时候,冷夏带着杀气的声音飘荡在房间内:“我容忍你,是因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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