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淡淡瞥了她一样:“无关紧要的人,没事儿,我们继续。”嘴里吐出无情的话。
温歆一听傻了,无关紧要的人?呵呵,自己还想着来解释:“你。。。”
那个女孩倒也识时务,她对着两个人笑笑:“夏哥哥,你们先聊吧,我回去了,晚上等你电话哦!”她狡黠地一笑,蹦跶着出了门。温歆发现这回的她没有画浓妆,甚至还穿了双平底鞋。
笑着送走她的夏衍转眼脸上就没了笑容,摆出一副扑克脸:“你来干什么?放出来了?”甚至有点讽刺。
她突然觉得来找他不是正确的选择,她犹豫着开口:“夏衍,你能听我说几句么?”
“不需要了。”比脸色更加冰冷的话脱口而出。
40
温歆像被人浇了盆冷水;从头到脚透心凉。满肚子的委屈和解释又咽了回去。
然而夏衍下一句话更是让她的心沉进了谷底:“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大家只是玩玩,现在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还来做什么!”也不再看她,转身进了内室。
夏衍强忍住内心的挣扎,他只能快步离开才能冷静下来,他很想听她说她为什么要骗他;他更想知道在她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可是他不敢;他只能用残忍的语言刺激着她,殊不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伤到她的同时自己也是痛的。他强逼着自己冷漠、无情;他以为只有这样;自己的痛苦才能减轻一分,他要让温歆和他一样痛。
她感觉被人用锤子击中头部,有些眼冒金星,一向温和的她气闷,不自觉小跑地跟了进去,眼睛死盯着他:“玩玩?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胃里一阵阵地往喉咙口泛酸水,气的大声呵斥。原来自己到头来只是个玩笑,被他耍着玩,她还傻乎乎地跑上来解释,分明就是自取其辱。本来还傻傻地以为他总会有点相信自己的,哪知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她甚至这么想,或许从她逃离后,他就一直恨着她。就算两人已做过最亲密的事,他们之间的鸿沟似乎从没被填平。无力感包围了她,她心乱如麻,手都微微颤抖:“很好玩吧。”
他假作镇定,脸上淡然:“还不错,至少你很投入不是吗?”
“那个女生也是骗我的么?那天。。。”她丢了自己所有的尊严问出最后这个问题。
“快要结婚了。”他问不对题地冒出一句。
温歆脸色瞬间煞白,胃里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中午吃的东西好像停止了消化,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原来如此啊,那她又是多么可笑?后退了几步,不防背抵住了门,像是得到了支撑,靠着门缓慢蹲下。
对方镇定自若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可心却抽痛地很,他也不知道自己竟能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她的反应,他的内心有一种微微的畅快感,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看她苍白的脸色还有宛若婴儿般无助的神情让他根本无法直视,慌乱使他想逃离现场。无奈门被堵着,他只能背对着她,走去床边坐下。
眼泪是身体最实诚的反应,在她蹲下的那一刻如瀑布般落下,像泄洪般,情绪似地发泄,没有闸门,就如此流淌,不是抽泣,情到深处有感而发。她就这么静静地流着泪,不出声,只是双手捂着脸,很快,泪水湿了双手,浸了脸颊。
突然,她想开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放手的再也追不回来了,那自己又何必强求呢?两年时间忘不了他,那就五年、十年,时间总是最好的疗药不是吗?抬起头望着他无动于衷的背影,她笑了,这就是她喜欢了这么久的男子?什么时候他的肩这么宽了,能够更好地给人依靠,只是,她想,这个人,不会是她了。
用厚实的衣袖抹去了眼泪,两手在衣服上摩擦,擦干净懦弱的痕迹。今天出了这扇门,做出个重生女该有的样子来,没有爱情死不了人的。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夏衍瘫倒在柔软的床上,终于,结束了。可是,心,为什么又开始不舍了?
其实夏衍从刚开始就一直诱导温歆曲解两人的关系。华总的女儿的确是要和人结婚,只不过那个人不是他罢了,他故意省略了主语。中午一过这个女孩子就等在自己办公室了,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穿得清清淡淡的,他差点没认出来,一见他就开口:“虽然你人花心了点,不过面相长得好,是我喜欢的菜。看上次跟在你旁边的女人清汤寡水的,猜你可能好这口,所以你觉得我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说着她转了个圈。
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心情对付她,还给她倒了杯水,请她坐下,他说:“几个月了?”在华老找上自己之前,他就打听清楚以防万一了。
看似随意地一问,却让对方面色有一瞬间的泛白:“你在说些什么呢?呵呵呵。。。”她尴尬笑笑,企图扯开话题。干笑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反应,停止了笑容:“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还是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噙着笑意淡淡道:“因为你爸追求的是门当户对,所以你不得不迫不及待地找个人结婚,对吧?”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想怎样?”她担心他把她和他的事情泄露出去。
他猜出她的心思:“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
“什么条件,你说。”
“说服你爸说你突然对我不感兴趣了。”
“不行。”如果这样她爸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而她还得再找一个人,这样还不如找这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比较好。
“好,”他拿起手里的电话开始拨号,从她的角度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拨的是她父亲的号码,她按住他的手,赔笑:“有话好好说。”
“这样,我教你,让你爸妥协,而你,不许再缠着说喜欢我。”手指扣着桌面,漫不经心地说。
女生两眼发光:“成交!”
夏衍就一步步将他的思路说给她听:“你去跟你爸说,你对男人没兴趣了。”
“啊?”她一头雾水。
“带个女人回去,说要和她在一起。”
“什么,你要我去当蕾丝?”显然她的脑子不大好使,还没反应过来。
他轻笑:“然后和她谈婚论嫁,你爸必然阻止。”
“最后你顺从你爸,和她分手,再把你的那位带回你家。这样,你爸是不是容易接受了?”他补充了一句:“你不放心的话,适当时候我会在旁说两句,毕竟我和你爸之间有合作关系。”
女生很爽快,当下打了个响指:“合作愉快!”
于是乎,两人相视一笑的一幕,就让温歆撞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啊~评论啊~
41
再看温歆;没了男人日子照样得过;当务之急还是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就要不明不白地做别人的替罪羔羊。眼睛通红地从盛夏大楼里跑出,直奔数码店,她想要问清楚,她究竟是怎么被下套的。
下午的数码店,人迹罕至;店员们闲闲地无事可做;看见温歆上门,热情地为她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打听点事儿。”她组织了下语言,“U盘除了一般的存储文档;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
店员犹豫了下;小心地说:“你问这个干吗?”
“有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温歆看出他的戛然而止;说着欲走。
“等等,有是有,不过不多,这一批还在试用中。”店员想要招揽生意,快步走向柜台,掏出一个牌子的U盘。
温歆一看,果然,和上次主管给她的所谓的奖品是一样的。
“这个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种U盘一旦插上电脑,就会自动copy电脑里的资料。。。”他压低了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这样,这种结局,她不得不说自己还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要不是那天觉得那U盘看上去挺好用的,拆了包装顺手留下,之后又顺手用在了夏衍的电脑上,也不会导致这样严重的后果。主管他赌了一把,结果真的玩大了。温歆自责,懊恼自己平常没有用U盘的习惯,事态才会演变成这样。
想到这儿,她觉着自己根本无从下手,只能静观其变。她思考着走开,也没听见店员在那儿叫:“欸,你不要买了么?”
不行,坐以待毙的下场就是再次被警察带走,可能就出不来了,不管去偷去抢,都要想办法把这个U盘给拿回来。等等,偷?听起来不错,而一下她又犯了愁,哪里去找人里应外合,同事们根本不待见她,更别说帮她了。又泄了气,停下脚步抬头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穆氏的门口。怎么走回来了,自己的工作都没了,还来这儿干什么,她又自嘲,反射弧也忒长了,习惯成自然啊。
这会儿也到了下班点,动作快的员工已经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有个女的看到了温歆的背影:“诶,温,温歆?”
她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看了看,是原来秘书处一起的同事:“啊,是你啊,好久不见了!”虽然她后来一直在穆氏,可是不同楼层的员工很少有机会能够碰见的。
“你们今天下班倒是挺早吗?你们部里不都是群工作狂么,怎么今天不用加班了?”
“我被开除了。”
“什么?怎么回事?”温歆很优秀,她想不出什么原因会让穆氏放弃这块肥肉。
温歆长话短说,大致讲了讲。
“你们部门里那个主管来的时间比你早不了多少,阴阳怪气、鬼鬼祟祟的,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过想不到他竟然还做出这种事情。”她相信温歆的话。
“难道你真的要替他背黑锅,这种事情判下来很严重的诶。”
“哎,我是这么想的。。。”她又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我帮你!”
两人就这么草草地站在大楼旁边,随意地聊着,温歆想不到还有人为她趟这趟浑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想办法好了,如果成功了倒还好,失败了的话。。。”温歆没有说下去,想必她也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我相信你的人品,而且像他这样的人留在公司,也是个定时炸弹。”她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啊,接我的人来了,我先走了哦!”她坐进车里,朝温歆再见:“到时候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打我手机!”
温歆阴雨的心情有些放晴。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好人的,只是是否,自己有这个运气碰到。
“爱真的需要勇气。。。”铃声响起,“喂,妈?”
对方哭着说了些语无伦次的话,温歆也慌了,“妈,你别急,我这就回来!”也顾不上什么,当下拦了的士:“去火车站,麻烦你,快一点。”
再来看看盛夏目前的状况。由于设计图被泄露,导致盛夏这一季度的新产品无法准时上市,算的清楚的营业额足足流走了几千万,有个大股东还撤了资,索性华总支持着盛夏,不至于出现周转不灵的现象,唯一的影响就是剩下珠宝界内暂缓了发展。
夏衍召开紧急会议,催促策划部设计部加班加点创造一套全新的产品,抢在季度末尾发布,以弥补资料泄露事件带给他们的损失。各部门主管纷纷表示同意,而股东们关注的却是他们的问题:“那么夏总,我们是不是应该告那个泄露机密的人?有必要还要叫她赔偿我们的损失。”他们或多或少知道夏衍与温歆的关系,所以堂而皇之地提出,不让夏衍因为包庇自己的女人而白白亏损他们的利益。
他扶额,脸色不好看了:“我会处理好的。散会吧。”
会议厅里,人散了,黄秘书上前:“夏总,您下午和华总有约。”
“我知道了,让我静一静。”
黄秘书退出,关上会议厅的门。
他其实不想追究了,他想了很久,终究还是下不去手,他想,就这么算了吧,放过她也是放过自己。她再怎么伤他,他还是舍不得的,以前所谓的报复只是他为自己正大光明接近她的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因为和她在一起时,更多的是满足。
但是他松手不代表股东们会同意,这他早就料想到了,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儿呢,他闭了眼假寐,心思复杂。
温歆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母正焦急地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她连续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头晕的厉害,胃又开始不舒服了。
还没走到温母身边,就被她抱住了,温母脸上的眼泪又涌了起来:“是我一直没注意,你爸会不会有事啊,他推进去已经很久了,他要是。。。”她紧紧抱着温歆,几十岁的人儿了,现在突然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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