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抬头问道:“娘,爹爹会不会在观星楼上看孩儿,孩儿在上面可以看到好远好远呢!”
苏馥珮一愣,似觉得可能会如小豆芽所说,皇甫翊不敢面对她没来送她们,却在观星楼上看着她们。
她挑起侧帘往翊亲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座模糊的高楼,根本看不清楚上面是否有人。
她放下帘子,重新将小豆芽搂进怀里,敷衍了几句,便开始给小豆芽讲些笑话和故事,以打发漫长难过的时间,瞌睡的进候就吃些陈皮,也挺了一段路。
龙泽山庄。
贺章一路快马狂奔,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回了龙泽山庄,下了马直接冲了进去。
门口的守卫正准备行礼,只感到一阵风飘过,便已不见贺章的人影。
贺章直接冲进了贺奉先的房间,只见下人丫头站了一屋子,就连皇甫赢和皇甫睿佳也在。
此时正有御医在为贺奉先把脉,皇甫睿佳正守在床边给贺奉先擦汗,一屋子的下人丫头个个抹着眼泪。
见到贺章回来,齐齐跪了地,哀声唤道:“少庄主!”
见众人哭泣的场面,贺章当下怒吼道:“给我滚出去,爷爷不会有事,你们哭哭涕涕做什么!”
众人吓得立即禁了声,连忙站起身退了出去。
皇甫睿佳站起身来,走到贺章面前责备道:“贺章,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和那个丑女丢下贺老将军离去呢?若贺老将军出了什么事,你可成了千古罪人?”
“公主!”贺章立即喝道:“我爷爷不会有事,不用公主担心,公主在此也帮不上忙,不如回宫去吧!”
皇甫睿佳吓得脸色一变,剁了剁脚不敢再出声。
“贺章,你也别太着急,天下良医颇多,贺老将军身强体健不会有多碍的!”坐在桌子旁的皇甫赢劝慰道。
贺章走过去,朝皇甫赢行了礼,道:“多谢皇上关心,请怒贺章无礼,贺章太担心爷爷了!”
“朕明白,过去看看贺老将军吧!”皇甫赢站起身向前,拍了拍贺章的肩膀道。
贺章再抱拳一拜,起身朝床边走去,步子沉重似一步一个坑,走到床边,只见躺在那里的老人此刻满脸苍白,竟比那满头白发还要白,好像被人抽干了血一般。
贺章猛地拽紧拳头,昨日爷爷还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出其地重,让他痛至骨髓。
可才一天时间,他就躺在了床上,未见丝毫生气!
爷爷,孙儿该死,不该惹您生气……
他跪在床边,定定看着那苍老的老人,二十多年来与他相依为命的画面一一涌出来,他再也忍不住,眸中泪水泛滥。
御医把了脉,起身对皇甫赢道:“皇上,贺老将军年纪大了,气血不足,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病痛,这些年都突破肌理化成不同的病症,若非贺老将军有武功,这些年又一直锻炼身体,否则早已……”
贺章身子一抖,握住贺奉先的手,愧疚万分。
皇甫赢拧了眉头道:“可有医治之法?”
御医惋惜地摇摇头:“贺老将军的身子本就在慢慢耗竭,不能情绪激动,近来常常怒火攻心,更是加剧了病情恶化,今日又受了大刺激……臣无能,望皇上怒罪!”
闻听此言,贺章眸中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失声痛喊:“爷爷,您醒醒,您睁开眼睛看看孙儿,孙儿回来了,孙儿答应您,一切都听您的,您不是想让孙儿留在山庄吗?孙儿不走了,永远陪在您身边,您不是想孙儿娶睿佳公主吗?孙儿答应您,您醒醒,你不能丢下孙儿一个人,爷爷……”
听到贺章说答应娶她,皇甫睿佳惊喜不已,几乎要笑出声来,贺章终于答应娶她了,太好了!
皇甫赢眉头拧紧,听到皇甫睿佳的笑声,瞪了她一眼。
皇甫睿佳这才住了笑,走到贺章面前道:“贺章,你放心,本公主一定会做个好妻子的……”
“华姑娘到!”皇甫睿佳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了通报声。
贺章心头一喜,猛地抬手抹去眼泪,放开贺奉先站起身来。
没过片刻,元成便带着华萝衣进得门来,那道清寒的白影一进来,立即扑来一阵冰冷之气,让整个房间都清冷了一分。
贺章赶紧迎上去,一把握住华萝衣的手,急道:“华姑娘,救救我爷爷!”
感到贺章的手比她还冰冷,华萝衣心头一惊,抬头看向贺章。
只见昔时那个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的少年,此刻已成了一个憔悴不堪的冰人,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贺奉先若走了,必会将那个阳光般的少年也一同带走。
她绝对不允许!
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轻声安慰道:“你别担心,先让我看看贺老将军!”
贺章猛地点头,拉着华萝衣先给皇甫赢行了礼,然后往床边走去。
皇甫睿佳看到贺章拉着华萝衣的手,心头一阵醋意袭来,揪着手中的丝帕,瞪着华萝衣,贺章已经答应和我成亲了,谁都别想夺去。
看到贺奉先的脸色,华萝衣眸子微微一沉,确是归仙之色,她赶紧松开贺章的手,坐在床边,搭上贺奉先的脉。
贺章跪在床边,紧紧看着,满脸着急慌乱。
皇甫赢和众人都提着心,静静等着。
过了片刻,华萝衣收了手,贺章赶紧问道:“怎么样?爷爷有救吗?”
华萝衣看向贺章,叹了口气道:“贺老将军年纪已大,因阳气过盛而造就气血亏损,伤及内腑,常言道,盛极而衰,正是这个病症。”
贺章并不是很懂,急问道:“那到底有没有救?”
华萝衣站起身,清寒道:“办法倒是有一个,既然血亏补血即可,只要补血利气,即可以延续性命!”
众人都松了口气,有救即可!
贺章也放下心来,道:“取我的血救爷爷吧,我身子强壮,要多少都可以!”
华萝衣看向贺章道:“你的不行!”
贺章急问:“为何不行?”
“贺老将军是盛极而衰之症,不能再补阳刚之血,否则导致病情加重,回天乏术。”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道。
贺章惊讶:“难道要取女子的血来救爷爷?”
华萝衣点点头:“没错,而且这女子还要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地阴体寒之人!”
太医点点头,所言有理,以阴扼阳,确能延续性命,他今日又学了一法。
皇甫赢担忧道:“天下间最难寻的便是这样的女子,一时间去哪里寻?贺老将军的病可拖不得!”
华萝衣眸中复杂,紧抿红唇没有答话。
贺章低下头,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沉没了下去,好半响抬起头来,对元成命道:“立即传出消息,寻得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女子,若愿意救爷爷者,酬谢黄金万两!”
皇甫赢眸子微眯,龙泽山庄竟比国库还充盈?
元成抱拳一拜,转身而去。
“不必了!”华萝衣突然止了元成道。
众人皆疑惑地看向华萝衣。
华苏衣看向贺章,眸有有丝不明的情绪,清寒道:“我知道谁是地阴体寒之人。”
众人心头一喜,齐声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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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珮珮恢复真容的在哪?
苏馥珮:“老娘抽你丫的,都当这么久的丑女了,快恢复老娘国色天仙的容貌!”
某无良作者:“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那个啥,站在我这边的亲们,如果手上有票票的话,都甩过来砸晕这个无良作者!”
V086 你敢害她我饶不了你!
华萝衣看了贺章一眼,并没有回答众人那个地阴寒体是谁,而是转身走到皇甫赢面前道:“皇上应该知道!”
众人皆看向皇甫赢。
“朕知?”皇甫赢满怀疑惑:“朕如何知道谁是地阴寒体?”
华萝衣注视了皇甫赢一会儿,转念想到什么,转身轻道:“皇上那时年纪尚小,可能忘记了。”
年纪尚小?
皇甫赢垂眸想了想,过了片刻,终是眸中一亮道:“朕想起来了!”
贺章心头大喜,赶紧向前问道:“皇上,是谁?”
皇甫赢眸中突然又一暗,看了贺章一眼,对华萝衣道:“可是她已经死了!”
华萝衣眸中清明,并不作声。
死了?贺章惊讶,华萝衣怎么会把一个死人抬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贺章忍不住再急问道:“皇上,能不能告诉贺章,你们说的到底是谁?”
皇甫赢收回视线,看向贺章解释道:“这还得说到先皇在世之时,当年淑贵妃也就是过世的淑贵太妃,曾产下一位公主,生辰便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淑贵太妃产过公主?”贺章惊问。
皇甫睿佳也是满怀好奇,坐在桌子旁,边喝茶边听着。
皇甫赢点点头。
贺章再问道:“那公主现在何处?”
皇甫赢叹了口气,惋惜道:“未足一月便夭折了!”
众人大惊。
贺章猛地顿住,夭折了?
“这件事情恐怕连六弟都不知道,只有父皇母后和当时几位得宠的妃嫔知道,朕也是无意间听母后说漏了嘴,后询问,母后只字不言,所以朕也不知事情到底是如何?”皇甫赢回忆道。
贺章满脸失望,那现在还有谁能救爷爷?
华萝衣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开口:“其实当年除了淑贵妃的公主是地阴寒体外,还有一人也是!”
众人又燃起希望,齐齐看向华萝衣,等着她说下去。
华萝衣看着贺章道:“当年宫中曾产下两位地阴体寒的公主,一位是淑贵妃的女儿,一位便是……端妃的女儿!”
端妃?端太妃?皇甫睿佳!
众人转头看向坐在那里喝茶的皇甫睿佳。
贺章心头惊喜,爷爷有救了!
皇甫睿佳猛地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落了地,她怎么会是地阴寒体?不可能!
她直言否定道:“不是,本公主虽是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但不是阴年所生,本公主今年才十八岁,阴年所生的人今年十九岁了。”
皇甫赢也点点头:“没错,睿佳确实不是阴年所生。”
“她是。”华萝衣肯定道,然后看向睿佳:“当年淑贵妃与端妃同时怀孕,同年产下公主,如果你不是阴年所生,除非……”
皇甫睿佳眉头一跳,豁然起身道:“父皇和母妃都说本公主是十八岁,他们不可能骗本公主!”
华萝衣轻轻蹙眉:“公主是与不是,我把把脉便知。”说罢朝皇甫睿佳走去。
皇甫睿佳心头有些慌乱,躲到皇甫赢身后道:“皇兄……”
“不过把个脉而已,你怕什么?”皇甫赢不悦道。
皇甫睿佳不做声,她知道是把个脉而已,但她心中就是莫名的慌乱,似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如果她是阴年所生她就要取血救贺奉先,她可不愿意取血救这个快死了的老头,如果不是,她难道就如华萝衣所言,她……
贺章上前劝道:“华姑娘是神医,脉象便能探出体质,公主不妨让华姑娘把个脉!”
睿佳仍旧没做声,把还是不把?
见她如此,众人都有些不悦。
贺章没好气道:“公主不是说很孝顺爷爷吗?如今只是把脉探个虚实而已,公主这也不愿?难不成这日日挂在嘴上的孝顺是装的?”
皇甫睿佳闻听此言急了,从皇甫赢身后走出来辩解道:“本公主对贺老将军当然是真心的,不过就把个脉而已,本公主有何可怕?”
贺章看向华萝衣。
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皇甫睿佳看了贺章一眼,往桌子前一坐,似有怒意道:“看你有多神?本公主相信父皇母妃不会骗本公主。”
华萝衣不作声,轻步走向前,搭上皇甫睿佳的脉像,过了片刻,眉头一拧,猛地看向皇甫睿佳,眸中一片复杂深邃。
“你这般看着本公主做什么?”皇甫睿佳被看得收头发毛,没好气道。
华萝衣褪去思绪,清袖一扬收了手,侧过身去眉头拧紧,脸色有些不好看。
见脸色如此难看,贺章也是眉头紧拧,向前问道:“华姑娘,睿佳公主到底是不是?”
华萝衣淡了神色,恢复平日的清寒,淡淡答道:“不是。”
众人又是一阵失望。
皇甫睿佳得意道:“本公主就知道父皇母妃不会骗本公主!”说罢又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不用救那个死老头了,太好了!
华萝衣眸子一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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