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珮突然明白了,为何轩辕谨会一直缠着她不放,原来如此!
苏馥珮莞尔一笑:“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与谨哥哥的感情,谨哥哥是我的你抢不走。”眸中的坚定退去,浅柔垂下浓黑的睫毛:“我不否定谨哥哥很在意你,所以希望你能打开他的心结。”
苏馥珮看着这个柔弱中带着刚强,内心铁骨铮铮,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子,眸中溢出赞许来。
“你喜欢谨哥哥吗?”浅柔突然问,眸中是一碰就碎的希望。
苏馥珮站起身走到浅柔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而后走回去继续松土。
浅柔满脸惊喜,看着已拿着锄头挖土的绝美人儿,眸中闪现一丝赞叹,欢快地跑了。
苏馥珮勾嘴一笑,和下人们继续松土。
将院落里的土分成了几份后,浇上一层薄薄的水,苏馥珮换了身衣服,带着碧彤碧晴去街上买种子。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苏馥珮在小摊上看一老头捏泥人,极像以前贺章送给小豆芽的面粉娃娃,听皇甫翊说明天贺章要领兵出战,她也捏一套送给贺章做个纪念。
“灵动的眸子,一袭白衣,清寒高贵……”说着华萝衣的长相,心头又沉重起来,似眼前站了那个清寒高贵的白衣女子,透过那双清寒的眸子,能看透她内心的凄苦,悲凉。
“抓小偷啊!”人群突然一阵混乱惊喊。
苏馥珮微惊转头。
街道一头,有一贼眉鼠眼的男子手中拽着一个钱袋,撞翻无数百姓,一路狂奔。
身后一老太太一瘸一捌地追着,喊声悲凉:“那是给我家老头子抓药的银子,那是我的命啊……”
苏馥珮心底一寒:“碧晴碧彤去帮忙!”
两人已是满眸怒火,抱拳领命,纵身一跃,踏着慌乱百姓的肩膀飞身朝那贼儿飞去。
碧彤碧晴的武功数一数二,苏馥珮不必担心,继续与老头说着华萝衣的长相。
捏泥人的老汉轻车熟路,已捏出了那个通透灵动的人儿来,放在一旁风干,等着上色。
苏馥珮又将她和皇甫翊小豆芽的长相告诉老头,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捏贺奉先。
一道阴险的气息袭来,苏馥珮眉头一拧,侧脸看去。
皇甫宁正一脸阴笑地看着她:“雪儿。”
“住嘴!”苏馥珮身子一抖,跳开三步。
这恶心的男人,谁允许他这样恶心她的?
“本王难得出来一次,没想到遇到你,这算不算缘分?”皇甫宁一改平日的不可一世,语中带笑。
想到上午兰香说的话,苏馥珮一声喝斥:“鬼才与你有缘!”
皇甫宁也不恼,满身阴险之气渐退,眸中尽是爱慕:“你妹妹在府中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想为以前的事给你赔个不是,不知……”
“我不去。”苏馥珮厉声拒绝,对老汉道:“老板,我先去买其他的东西,银子先给你,等会回来拿。”
老汉点头接过银子。
苏馥珮往街道一头看去,未见碧彤碧晴的人影,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垂眸想了片刻,转身离去。
皇甫宁阴险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再跟着我,别怪我不客气!”听到后面那讨厌的脚步声,苏馥珮咬牙。
皇甫宁丝毫不惧:“以前被你又打又骂,本王也未敢对你如何,如今爱上你了,你再对本王不客气,本王只会高兴!”
“不要脸!”突然转头一声怒骂,皓月般的眸子尽是怒意:“像你这种无耻之徒说这三个字简直侮辱了这神圣的字眼。”
皇甫宁一身华贵,高大的身躯站在苏馥珮面前,太阳光照出的阴影重叠在苏馥珮的脸上,那绝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让皇甫宁更加痴迷。
伸手抓住眼前愤怒人儿的小手,动作有丝霸道和怒意:“你原来就是本王的王妃,若非兰香,本王与你会很幸福,只要你答应去宁亲王府,本王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苏馥珮甩开他,眸中尽是痛恨:“皇甫宁,你让我觉得无耻二字是你的专用词!”
有百姓围观而来。
皇甫宁阴狠扫去:“都给本王滚远些。”
百姓怨恨而散。
苏馥珮眉头紧拧,瞪着皇甫宁。
美人如花,眼神却似磨了千年的剑,锋利得可穿山石铁柱。
那眸中的温柔,他永远也得不到!
皇甫宁愤怒,嫉妒,牵出一腔阴狠。
大手一扬一落。
眼前美人眸子微睁,继而闭上射出的寒光,倒向他怀中。
搂着不再憎恨他,不再凶骂他,不再抗拒他的人儿,皇甫宁眸中的怒意散去,布上疼爱。
兰雪,你只能是本王的!
V120 贺章出征
纱幔缥缈,古色古香的华贵房间。
青烟袅袅直上,无风,极静。
雕花红木大床,锦被下熟睡的美人儿,沉重的呼吸,紧皱的眉头,微微拽起的拳头。
她想冲破梦境。
脚步声轻而快地靠近,停在床边。
一双如同猎鹰般犀利的眸,视线霸道地落在人儿绝美的脸上。
肌肤胜雪,柳眉如黛,浓厚的睫毛盖住那双皓月般的水眸,透嫩挺傲的鼻梁,樱桃小嘴饱满红润。
皇甫宁倒吸一口冷气,第一次这般静看兰雪,美得如同三月春花,娇而艳,艳而贵,贵而华。
世上再没有人,美到如此让人心颤!
只有这样,他才能静静看她。
忍不住伸手,抚上人儿的红唇。
突然。
扇子般的睫毛掀开,眸中瞬间射出万丈寒光。
令他的手顿住。
看到眼前僵住的男人,苏馥珮思绪聚拢,抬手便是一巴掌煽了过去。
掀被下床,逃。
响亮的巴掌声,火辣辣的痛意,将皇甫宁打回了现实。
快手一捞,将欲逃走的人儿拽了回来,径直压在大床上。
“皇甫宁,你若敢动我一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双水眸尽是怒恨,声音冰冻三尺,苏馥珮用尽全身的力量撑住要压下来的男人。
此刻的皇甫宁,集怒火,爱慕,思念,报复于一身,岂会因为苏馥珮的话而停止动作?
猎鹰般犀利的眸子寒光阵阵:“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今日本王要让皇甫翊痛苦一辈子!”
除了那份爱意,他最想看到的便是皇甫翊痛苦不堪的模样!
抓住人儿的小手,皇甫宁压向身下反抗的人儿。
砰!
门被大力撞开。
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到了床边。
皇甫宁转头看去,微惊:“母妃?你怎么来了?”
视线扫到旁边那个满脸醋意的女人,兰香,又是你坏本王的好事!
“宁儿,住手!”端太妃满脸慌乱,被兰香扶着向前一步。
苏馥珮回过神来,猛地推开皇甫宁,跳下床冲出门去。
皇甫宁立即去追。
一众大内侍卫向前挡下。
“母妃!”皇甫宁急呼。
就算打得过大内侍卫,却也不敢对端太妃的人对手。
端太妃怒极,向前抬手一巴掌打去:“混账,她是你的六嫂!”
脸上再一次被火辣袭来,皇甫宁怒不可遏:“那又如何?当初是你们为我定下这婚约,若不是这个女人,本王如何会休了她?我就是要她!”指着兰香,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兰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拳头拽紧,若不是她见皇甫宁将苏馥珮带了回来,让人请了端太妃来,今日岂不是……
她不只为了自己,也为了皇甫宁,以皇甫翊对苏馥珮的宠爱,若被皇甫宁侮辱,皇甫翊到时岂会再顾及什么手足之情,宁亲王府不会有人生还!
皇甫宁竟然还怪她?
端太妃深吸一口气,看了兰香一眼。
兰香点头,带着众人离去。
房间里,母子俩对视。
“当初为你定婚的也是香儿,只不过被兰雪给抢了长女的位置,本宫告诉你,那个女人你是碰不得的!”
皇甫宁脸上尽是冷笑:“母妃怕淑贵太妃,活着的时候怕,她死了你还怕,现在连着他儿子也怕!”
“胡说!”心底的怒恨被勾了出来,端太妃眸子喷火:“当初要不是她,你兄长也不会死,本宫对她只有恨,哪有怕?”
“母妃既然不怕,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阻止我得到兰雪?为什么?”皇甫宁再也控制不住怒吼。
端太妃拽紧拳头,眸子喷火,以前的温柔妩媚不见半分,红唇急急吐出几个字来,顿时让眼前暴怒的男人僵住!
皇甫宁猛地退后几步,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不,我不相信……”
端太妃闭上眸子,压下满腔怒意,她不想看到儿子的痛苦与惊诧,她想看的是皇甫翊的痛苦与惊诧。
那一天,一定是她这辈子痛开心最开心的一天。
她要让皇甫翊痛不欲生,她要让死去的淑贵太妃痛得魂飞魄散!
以报当年的丧子之痛!
满脸的不可置信,以及爱而不能的伤痛,皇甫宁身子微颤,拳头拽紧。
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他惊呼:“那么皇甫翊……”
看着眼前闭眸的美妇人,眸中是喜,是惊,是期待。
端太妃睁开眼睛,不再有愤怒痛苦,满满的全是开心和痛快:“你就等着吧!”
眸中的阴险毒恶慢慢聚拢,痛意被压下,皇甫宁仰天大笑:“皇甫翊,原来从一开始,本王就是最大的赢家,哈哈哈!”
苏馥珮一路冲出宁亲王府,无一人阻拦。
夕阳落,黄昏近。
她跑了两条街方才停下。
好险,若不是端太妃急时赶到她就要吃大亏了,该死的皇甫宁,心黑到这个份上,简直畜牲不如。
她一定要告诉皇甫翊,杀了那个混蛋。
可是……
皇甫翊孝顺,先皇遗旨诏告天下,不可手足相残,今日之事若让皇甫翊知道了,皇甫翊定然不会放过皇甫宁。
她并没有吃亏,皇甫宁是小人,他一口咬死不承认,她也没证据。
到时候,岂不是陷皇甫翊于不义?
咬了咬牙,苏馥珮极为不甘心地指天大骂了一句:“你丫的皇甫宁,诅咒你掉进茅坑里爬不上来!”
心里微微舒服了些,她赶紧往捏泥人的摊子去,希望老汉还在等她,明天一早贺章就要走了,她一定要拿到泥人。
捏泥人的老汉正在东张西望。
“老伯。”苏馥珮冲到摊子前:“耽误你的时间了。”
老汉摇摇头,将一个盒子递给她:“你要的泥人都捏好了,你看看满意不?”
苏馥珮接过,打开一看,不比贺章的面粉娃娃差,她满意笑道:“谢谢老伯,我很满意。”
老伯点点头没说话,挑着东西走了。
天色晚了,小豆芽也该回府了。
苏馥珮抱着泥人往翊亲王府去。
“王妃!”碧彤碧晴远远跑来。
苏馥珮问道:“让你二人去抓小偷,你们抓到哪去了?”
碧彤满脸怒火:“应该是中计了,属下二人追过去,见到两个小偷,便分开去追,结果追丢了,再回来找王妃,已不见王妃踪影。”
苏馥珮拧眉,一定是皇甫宁故意调开碧晴碧彤,然后掳走她下手,可恶!
“王妃,你去哪了?王爷差点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如今正带着人在别处找您呢!”碧晴担心地问道。
深吸一口气,苏馥珮胡乱编了个理由,带着二人回了府。
在府门口遇上皇甫翊。
正准备出声喊他,一个人影闪来,她已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丫头,你吓是死我了。”
怀抱很紧,紧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苏馥珮推开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皇甫翊。
皇甫翊打开一看,眸子微惊:“这是给贺章的?”
苏馥珮点头:“所以耽误时间了。”
皇甫翊松了口气,捏了捏苏馥珮的鼻子:“以后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苏馥珮温柔点头:“儿子回来了吗?”
“早就回来了,见不到你可急坏了。”拉着她的手进了府,一众人也松了口气,散去各司其职。
府中,小豆芽正伸着小脑袋在厅外望着。
见到想念了一整日的苏馥珮,快步冲上去:“娘。”
“儿子!”苏馥珮搂他入怀,亲了他一口。
才分开一天,已是十分想念,一家三口进了前厅。
夫妻俩端坐在椅子上,听小豆芽说上学的乐事。
小豆芽说得手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