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姑娘,你是个好姑娘,你既然爱贺章,你就为贺章想想,先皇的旨意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抗的,贺章现在为了你要抗旨,你应该知道这对贺家对龙泽山庄来意味着什么?贺家一门战死无数先辈才换来今日荣耀,贺章与睿佳的婚事可以说是贺章的父亲用性命换来的,你要让贺章成为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吗?”
华萝衣猛地后退一步:“不,贺章不喜欢睿佳公主,如果强行让他们在一起,贺章会痛苦一辈子的!”她不想让贺章痛苦,她要陪着他。
贺奉先再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贺章当初也不喜欢你不是吗?他那么喜欢翊王妃,还不是一样可以放下,所以我相信他也会喜欢上睿佳公主的!”
华萝衣紧紧拽拳:“可是,可是……”可是我放不下他!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答应离开贺章?”贺奉先问道。
华萝衣拧紧眉头不作声,眸中尽是痛苦,她差点放尽了自己的血,才换来贺章的感动和感情,如今却又要让她放弃,她不甘心!
贺奉先没听到华萝衣答话,似下了个决定,站起身来,朝华萝衣跪去:“就当我求你!”
华萝衣猛地惊醒,扶住他道:“贺老将军!”
“老将军!”肖能武也向前扶住他。
贺奉先看着华萝衣道:“贺家一门只有贺章一根独苗,我不能看着他违抗圣旨被杀,也不能让贺家破败,只要你肯离开贺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华萝衣闭上眼睛,沉痛万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眸中尽是泪水,张了张嘴道:“我答应你便是!”
贺奉先脸上一喜:“真的?”
华萝衣痛苦地点头。
“这个你拿着。”贺奉先将那张单子递给华萝衣。
华萝衣无力道:“不必了,我不是为了银子才和贺章在一起的,请不要玷污我的感情!”
贺奉先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你收拾一下吧!”然后让肖能武扶着离去。
贺奉先走后,华萝衣扶着桌子坐下,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拿出贺章昨天晚上给她的玉佩,紧紧贴在心口。
昨天晚上,贺章才将这块玉佩给她,说了那么多让她坚持坚定的话,让她充满了力量,如今玉佩还没捂热,她却没有资格再拥用,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爬在桌上痛哭不已,将一生的悲痛都倒了出来。
直到天黑时分,华萝衣才停下来,抹去泪水,给贺章写了封信将玉珮压在上面,打开门离去。
经过贺章的房间时,见里面漆黑一片,她心痛万分,看了好一会儿,终是狠决地飞身离去。
天空挂着一轮孤月,淡淡的月华洒落,照在华萝衣单薄的身影上,无比凄凉。
她沉重地走在下山的路上,旁边的树林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怪叫声,渗人之极。
华萝衣突然觉得很冷,不由得抱住手臂,听到一阵响动,她猛地止了步子,抬头朝响动处看去,只见空中飞来几名黑衣人,落在她面前,拿剑指着她!
华萝衣看着那几名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满身清寒地问道:“你们是谁?”
“是我!”一道冰寒的声音传来,那几名黑衣人赶紧退到两边。
华萝衣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影慢慢朝她走来,她眸子一惊,猛地退后几步。
V116 身份暴露,英雄救美
那道黑影慢慢走出来,走到华萝衣面前,满身寒气瞬间扑向华萝衣,那双犀利的眸子中却有丝笑意。
华萝衣看着那男人,一袭黑金龙纹华服,头戴金冠,满身帝王威严,身上的寒意快要将她冻僵了,她一颗心砰砰直跳,南宫夜怎么会在这等着她?
南宫夜在她面前停下,负手而立,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朕找得你好苦,妹妹!”
“你如何知道是我的?”华萝衣惊问。
“若非那天在翊亲王府你拦着朕抓岭南奇老,朕还没怀疑到你,前些天暗伏在龙泽山庄听到你与贺章的话,朕这才知道皓月国的神医华萝衣竟是个冒牌祸,原来是朕一直在寻的——司马国公主司马雁!”南宫夜眸子森寒道。
华萝衣满身怒火,紧紧拽着拳头。
见华萝衣怒气的模样,南宫夜冷笑一声道:“好妹妹,你可让朕找得好辛苦!”
“别这样叫我,你不配!”华萝衣冷喝道。
南宫夜并不在意,眸中带笑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司马静的亲妹妹,司马静曾是朕的女人,所以你也算是朕的亲妹妹!”
“闭嘴,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姐姐那么爱你,你却为了你的太子之位,将她贡献给了你的父皇,姐姐为保清白,伤了昏君,落得个五马分尸,国破家亡的下场!南宫夜,亲手杀了一个如此爱你的女人,灭了她的国家,你良心何在?”华萝衣怒骂道。
若非因她是地阴寒体,国师说她命运坎坷多难,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父皇母后忍痛将她送到山中学医,她岂能活着?
她一直恨着父皇母后,所以从来没有下过山,那年她终是下了决心,想回宫探望他们,却亲眼见到国破家亡的一幕,无意间被南宫夜发现她的存在,派无数杀手追杀她。
她轻功厉害,逃了十天十夜,阴差阳错逃到了皓月国,被皇甫翊所救,当时华萝衣病死,皇甫翊便让她顶替了华萝衣的身份。
南宫夜眸中一片沉痛,喝道:“不要说了!”
“不说?”华萝衣冷冷一笑:“你也会怕?午夜梦回之时,你是不是常常梦到姐姐回来找你,她满身是血地掐着你的脖子!”华萝衣痛苦道。
南宫夜上前一步,掐住了华萝衣的脖子怒道:“朕让你住嘴!朕也不知道静儿对朕的情那么深,会伤了父皇!”
“是吗?”华萝衣顾不得脖子上的痛意,瞪着南宫夜道:“你也会愧疚?如果你真的愧疚,你为何要灭我司马国,你怕姐姐已非完壁之身而让那昏君加罪于你,残忍将姐姐杀死,这就是你所说的愧疚?”
南宫夜满身愤怒,眸中一片沉痛。
“老天有眼,这件事情让翊亲王知道了,成了你最大的威胁与痛苦,我想这就是报应!”华萝衣冷笑道。
只可惜皓月国太弱,否则早日揭穿他,他岂能坐上皇位?
“当初是父皇逼我的,不是我的本意,静儿是朕最爱的女人,若非被父皇看中,朕如何会将她献给父皇!”南宫夜反驳道。
他是怕司马静非处子之身的事被那老不死的知道,但他没想过要杀她,都是那老不死的逼他的,所以他亲手解决了老不死的,为司马静报了仇!
“可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太子之位才将姐姐献给昏君的,否则为何姐姐进宫第二日,你便被封了太子?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翊亲王知道,三国皇帝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以为你瞒得住吗?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南宫夜用力掐住华萝衣,怒吼道:“别再说了,否则朕马上杀了你!”
华萝衣呼吸有些困难,但却无所畏惧道:“你杀吧,反正我司马国也只有我一人独活,我报不了仇,活着也没意思,不如去地府陪我的亲人。”
“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朕就成全你,让你去地下找你姐姐!”南宫夜掐住华萝衣脖子的手猛地用力,眸中尽是杀气。
华萝衣瞪着她,她已生无可恋,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丝竹般悦耳的声音:“夜下杀人?真好看!”
南宫夜猛地一惊,对着夜空问道:“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几位黑衣人也挥着剑四下查看。
“南宫皇帝真是令人敬佩,半夜三更在此欺负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此事若让南晋国子民知道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那道声音再次飘然而来,一道白影闪过,翩然落在了南宫夜身后。
华萝衣看过去,是那天给她药的马聪。
南宫夜猛地转身看去,见是名不足双十年华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玉骨折扇,满身俊雅,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南宫夜冷笑一声道:“朕劝你别管闲事!”
“在下马聪,最喜欢的就是好管闲事!”马聪哗地一声打开扇子,走到南宫夜身边看着华萝衣笑道:“更何况是这么美的美人,在下可是最会怜香惜玉的!”
南宫夜眸中尽是不屑,冷道:“朕再说一遍,识相的马上走,否则……”
“你要如何?”马聪将扇子哗地一声收了,指着南中夜道:“最看不惯欺负女人的男人,还是什么一国皇帝,无耻!”
说罢眸中寒光一闪,手中折扇再次打开,朝南宫夜煽去。
南宫夜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松开华萝衣,退后几步,可是扇子上那阵风还是扑了过来,他身体突然一软。
马聪收了扇子,挥掌朝南宫夜打去,一掌将他打飞出去。
“皇上!”那几名黑衣人立即向前扶住南宫夜,再抬头看去,马聪与华萝衣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南宫夜眼前发黑,发现自己的真气在扩散,他赶紧点了自己的穴道,让黑衣人将他带走。
马聪带着华萝衣落在一座破庙前,仍旧不肯放手。
华萝衣虽感激他救了自己,但他语气轻浮,却是令她十分反感,她甩开他道:“多谢公子再次相助,华萝衣告辞。”
马聪大笑道:“华姑娘留步。”快步向前拦下华萝衣道:“在下救了你,你准备如何回报?”说罢伸手要去抬华萝衣的下巴。
华萝衣躲开他的手,退后几步道:“马公子救了我,我自当感激,但请马公子自重!”
“无趣,你与苏馥珮一样,都是只能看不能碰的美人,在下又白费心机了!”马聪哀叹道。
华萝衣微惊:“你认识珮珮?”
马聪把玩着手中的扇子道:“认识,昨天刚和她吃过东西,她比你好一点没这么冷。”
华萝衣微微放心:“原来是珮珮的朋友。”
马聪笑道:“你为何这么冷?是因为从小被家人送到山上学医?恨他们?”
华萝衣眉头一拧道:“你如何知道?”
“我先问的你,你先回答!”马聪转着手中的折扇子道。
华萝衣看了马聪一眼,转身走了几步:“不是,自小孤僻惯了。”
“你不恨你的家人?”马聪再问。
华萝衣道:“开始恨,后来不恨了,因为恨也没有用,他们都不在了!”
在山上那么多年,她唯一一次决定下山见他们,没想到却是最后一面,难道国师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马聪收了笑,满脸认真地问道:“如果你还有亲人在,你还恨吗?”
华萝衣嘲弄笑道:“怎么可能?国破家亡,所有人都被杀光了,哪还有亲人在!”
……
没听到马聪回话,华萝衣转头看去,见他用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眼光看着她,让她心头猛地一痛。
她似想到什么,突然眸中一亮,惊道:“是你?”
贺章一觉睡起来,发现天已大亮,洗漱好打开门出去找华萝衣。
昨天回来后,他关在房里想了很多,还是决定和华萝衣在一起,哪怕两人离开龙泽山庄,去落霞山生活,他也不会再放弃她了。
到了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他喊道:“萝衣,你在吗?”
里面十分安静。
贺章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推开而入,只见里面冷冷清清的,根本没有华萝衣的身影,床上的被子也整整齐齐。
他心头一阵慌乱,四下寻着,无意间见看到桌子上的玉佩和信,他一把抓起信看,只见上面写道:贺章,我走了,无论我怎么做也躲不过命运的安排,这辈子我注定不会幸福,所以我不想连累你,你还是安心娶睿佳公主吧,她才是你的良配,忘记我,不要找我!萝衣留。
贺章紧紧拽住那封信,摊坐在凳子上,拽着那块玉佩,心痛得窒息。
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又要离开我?我已经决定为了你什么都不顾,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地离我而去?
他猛地将玉佩甩了出去,软爬在桌上,既然给你了,你不要,那我也不会再给别人!
皇甫翊和苏馥珮走到华萝衣房间,便见得有一个东西飞了出来,皇甫翊赶紧将苏馥珮拉开,一把接住了那物,定眼一看是贺家那块祖传的玉佩。
他微惊,拉着苏馥珮走进房间,见贺章爬在桌上痛苦不已,皇甫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馥珮左右找了找没找到华萝衣,着急地问贺章:“华萝衣呢?”
贺章听到声音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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