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酬愣住转头看了皇甫宁一眼。
皇甫宁脸色一沉,让阮天酬带人让开。
阮天酬咬牙,挥退了护卫。
钟棋蓝鹫冷冷一笑,领着知府进到前厅来到皇甫宁面前,一众官兵守在了外面。
“下官参见宁亲王!”知府赶紧跪地参拜。
钟棋蓝鹫也很不情愿地抱拳虚了一礼。
皇甫宁如同未闻未见,把玩着大拇指上价值连城的玉板指。
知府的脸色更是难看,自己站了起来。
钟棋看着皇甫宁道:“奉我家王爷之命,前来捉拿人犯阮天谢,多有得罪!”
阮天酬已回到皇甫宁身边,向前怒道:“放肆!宁亲王府也敢强行闯入,你们好大的胆子!”
知府和官兵吓得低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钟棋蓝鹫脸色半分未变,抬头挺胸站在那里不卑不坑。
蓝鹫道:“并非我等要强行闯入,而是你们私藏人犯不出门相见,只要把人犯交出来,我们立即就走!”
阮天酬骗道:“阮天谢不在宁亲王府,你们谁看到他来宁亲王府了?”
“无数双眼睛都看到他进了宁亲王府?连街上的百姓也看到了,阮天谢罪大恶极,百姓深恶痛绝,几乎都认识他,如果不是他,难不成有人化了他的模样进来?”钟棋嘲笑道。
阮天酬还要开口,皇甫宁猛地拍桌怒道:“我六哥竟是如此管教奴才的?竟狂到闯我宁亲王府,还如此嚣张,看来六哥从来没把本王当成弟弟看待!”
钟棋蓝鹫眸子森寒,不把翊亲王当手足的是你,那么多次想置他于死地,他只不过给了你小小的三掌,比起你在他身上留下的伤来,算得了什么?
钟棋忍着心头的怒火,仰头答道:“我们王爷一心在家国天下,百姓安宁之上,向来对我等疏于管教,不像宁亲王时间充足,管教奴才服服贴贴,只不过在我看来,是表面服贴暗地里坏事干尽,给宁亲王丢了颜面!”
皇甫宁豁然起身喝道:“你是何意?”
钟棋不畏不惧:“宁亲王难道不知,你这亲卫阮天酬的亲兄长阮天谢身背数条人命,抢夺百姓银钱无数,乃一方恶霸,祸害百姓惹得民愤四起,竟将状告到我家王爷面前,我家王爷体体恤百姓,特命我等前来捉拿人犯,依法处置!”
皇甫宁装傻道:“竟有此事?本王未曾听闻,怕是六哥误听了百姓谗言吧?”
“此事知府已查明一切,这是罪状,宁亲王大可过目!”钟棋将罪状拿出来,递给皇甫宁。
皇甫宁扫了一眼,并不接,而是笑道:“是吗?既然已查明,那本王也无话可说。”
阮天酬急了,正要开口,却被皇甫宁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钟棋蓝鹫眸子复杂,等着皇甫宁的后话。
皇甫宁再道:“既然此人是本王手下的人,自然由本处置,此事本王会请示皇上,听候皇上旨意,你们回吧!”
阮天酬松了口气。
钟棋面色黑沉道:“宁亲王还想包庇人犯?”
“大胆!”阮天酬向前大喝:“我们王爷一向秉直,从未包庇过任何人,岂由你如此诬蔑?”
钟棋冷嘲道:“是不是包庇你们心中有数,但今日我等一定要带走阮天谢!”
皇甫宁彻底黑了脸:“本王若是不肯呢!”
蓝鹫冲道:“那就别怪我们无礼了!”
阮天酬闻言怒不可遏,拔剑就要朝蓝鹫杀去。
蓝鹫也不惧他,手中的剑一紧,也要出手。
皇甫宁一声怒喝:“放肆!”
阮天酬立即收了剑退了回去,蓝鹫眸中闪过嘲弄,退了一步。
皇甫宁看向钟棋蓝鹫:“若想带走阮天谢,要么拿圣旨来,要么让六哥亲自来,否则今日谁也别想在本王府中带走任何人!”
钟棋蓝鹫闻言相视一眼,钟棋取出皇甫翊的令牌,举到皇甫宁眼前道:“这是我们翊亲王的令牌,见令牌如见翊亲王,如同亲临,还请宁亲王将阮天谢交出来,也好让我等交差!”
皇甫宁脸色微变,该死的皇甫翊,成心要让他名誉受损,跑到破村子去了,还要多管闲事,让他下不得台来。
先前的仇还未报,如今又添新仇,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甫宁沉思了片刻道:“令牌而已,本王如何得知是真是假?”
钟棋猛地收了手,将令牌收好,对知府道:“王爷有令,谁也不能阻我捉拿阮天谢,给我搜!”
知府和一众官差早已吓得汗湿后背,听到钟棋的命令都愣了愣,但还是应了声是,四下散开要搜府。
皇甫宁怒极:“天酬,将这些人给本王拦下,谁若敢搜我宁亲王府,格杀毋论!”
天酬领命,立即传来众护卫,将官差拦下。
那些官差听到皇甫宁的话已经吓得停住,哪还用拦?
钟棋蓝鹫亦是怒极。
钟棋对蓝鹫道:“既然官府怯怕宁亲王,那此事就由翊亲王府全权办理,蓝鹫带我们的人搜!”
蓝鹫点头,立即将暗处跟随的暗卫唤来,没过片刻,翊亲王府前院中,站了百名黑衣暗卫。
皇甫宁一惊,明显感到这些暗卫身上的杀气与内力,这些人的武功比他府中的护卫武功可要高许多,怕是只有他秘密训练的那千名杀手能与之相较。
阮天酬也是脸色大变,他有种直觉,今日是保不住阮天谢了!
钟棋蓝鹫盯着皇甫宁,眸子喷火。
他们六个手下各有两百暗卫,皆是经过层层挑选训练而成,个个都是顶级高手,而六年前那次,却被杀得剩下不到一半。
这些年在烟云关打战,根本没训练出多少来,此次他们五个身边只留了五十人,其余的已分散到皇宫和三国。
今日有王爷的命令在手,他们正好为六年前被杀的兄弟报仇。
眸子一寒,蓝鹫立即朝院中百名暗卫命道:“王爷有令,捉拿人犯阮天谢,此人正在宁亲王府,给我搜,若有反抗当场格杀!”
“是!”院中一阵地动山摇的应声传来,然后四下散开搜人!
阮天酬立即命宁亲王府的一众护卫去阻,却是有去无回,顿时宁亲王府尽是哀嚎声,惨痛声,尸体倒地,血红一地。
皇甫宁咬牙切齿,拳头拽得森白一片,皇甫翊,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杀了宁亲王府的一众守卫后,百名暗卫全冲到了后院,他们在暗中监视,看着阮天谢进后院的。
阮天谢听到杀喊声,正冲出房门准备朝后门逃跑,一众黑人飞身落在他面前,将他团团围住,拔出剑来,一齐朝阮天谢杀去。
一剑,两剑,三剑……
不知道中了多少剑,阮天谢痛得没有一丝知觉,两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张脸尽是惨白。
身上的衣服血红一片,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尽,流尽……
众黑衣人收了剑,一人拖起阮天谢往前厅而去。
阮天酬还愣在前厅,突然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狂奔了出去。
却是刚跑到半路,便见得一名黑衣人拖着阮天谢的尸体出来了。
他眼前一黑,赶紧扶住墙壁,眼看着那黑衣人将阮天谢从他身边拖走,一路的血红,刺眼夺目。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见那人已出了后院,消失了身影,他猛地冲了过去。
追到的时候,那人正好把阮天谢的尸体丢到前厅里,一众黑衣人也回到了前院候命。
阮天酬跪倒在阮天谢面前,痛声大呼:“大哥!”
一众官差见到阮天谢满身血红,差点吓得晕过去,如此残忍的死法,太可怕了!
像是整个身体都被剑划得血肉模糊,血尽而亡,特别是那双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果真是死不瞑目啊!
钟棋蓝鹫眸中尽是痛快,终于为民除害了!
皇甫宁看着阮天谢的死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阮天酬哭了一会儿,猛地起身拔剑朝钟棋蓝鹫杀去。
钟棋挡下蓝鹫,向前与阮天酬打了起来,不过十招,阮天酬便败了下来,被钟棋打飞在地。
皇甫宁眸子森寒,全身都要结冰了,冷光一闪,扫向钟棋:“既然六哥没有管教你们,本王就代他好好管教管教你们!”说着掌风如闪电般已朝钟棋挥去。
钟棋蓝鹫一齐向前接招,三人在前厅打了起来,蓝鹫上次被皇甫宁所伤已是积怨在心,他虽武功不及皇甫宁,但今日有钟棋在,皇甫宁不是他二人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皇甫宁被钟棋一掌打中胸口,退了几步。
夏候冰清本在房间睡觉,听到吵闹来到了前厅,正看着皇甫宁被打,脸色微变,转而笑道:“这是怎么了?又是打又是杀的?”
众人看去,发现是夏候冰清,钟棋蓝鹫冷哼一声,并未作声。
皇甫宁捂住胸口,恨得牙都要碎了,没想到皇甫翊身边的护卫武功都比他高,该死!
深吸一口气,皇甫宁直起身子放下手来,看向夏候冰清问道:“你不是身子不适吗?怎么出来了?”
夏候冰清扫了众人一眼道:“这么大的响动如何休息?”
钟棋蓝鹫不想再与这些人纠缠,钟棋对知府道:“既然阮天谢已经伏法,尸体就不必带走了,此事我自会禀报王爷,我们走!”说罢看也未看皇甫宁和夏候冰清一眼,带着人离去。
知府赶紧擦了擦汗跟上去。
阮天酬见他们走了,爬到皇甫宁面前哭道:“王爷,他们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就这般让他们走了?”
皇甫宁一脚朝阮天酬踢去,怒道:“你还敢说?都是你,害本王丢了这么大的脸,你眼瞎了吗?本王打不过那个叫钟棋的,不让他们走还能如何?”
阮天酬爬在地上,猛地锤了锤地。
夏候冰清笑了笑道:“你们也不必这么生气,报仇不一定急在这一时。”
阮天酬和皇甫宁看着夏候冰清。
夏候冰清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撇过头道:“天酬,你还是把你兄长入土为安吧,报仇的事本公主与你家王爷来商量!”
阮天酬赶紧磕头:“谢王爷,谢侧王妃!”
夏候冰清朝皇甫宁递了个眼色,皇甫宁点头。
“哎呀,王爷,妾身不舒服,你还是陪妾身回房吧!”夏候冰清揉着头柔弱道。
皇甫宁扶住夏候冰清,关怀备至:“本王扶你回府,帮你好好揉揉。”说罢两人离了前厅。
一路恩爱地回了夏候冰清的院子,将众人驱除在外,两人在房间关门亲热。
时不时传来几声嬉笑声,令外面的丫头下人都羞红了脸。
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众人都以为两人累坏了,睡下了。
而房间内,夏候冰清与皇甫宁衣裳完好地坐在软塌上。
皇甫宁问道:“你有何方法报仇?此刻宁亲王府全是皇甫翊的眼线,我们有任何举动都逃不开皇甫翊的眼睛,如若不是如此,皇甫翊只身去了那破村子,本王早就派杀手去杀他了,何以等到如今?”
夏候冰清把玩着一缕青丝,笑得无比绝美道:“皇甫翊何其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之间成亲是有问题的?所以派人盯紧了我们,但有一个人他一定不会盯!”
“谁?”皇甫宁好奇问。
夏候冰清扫了皇甫宁一眼道:“不就是你那个醋坛子王妃!”
皇甫宁想了想,点头道:“皇甫翊是不会在意兰香,兰香不会武功,又从未出过府,而且是兰海的女儿,皇甫翊如何也会顾及兰雪。”
提到兰雪,皇甫宁又想起大殿上那张绝世之颜来,清傲,贵气,自信,坚强,哪都看不出来是个懦弱的三无女人!
该死的兰香,害得他不浅!
“所以,你可以将你手中的杀手交给兰香调配,暗杀皇甫翊!”夏候冰清说到暗杀二字时,眸中尽是痛恨。
皇甫宁却有顾虑:“本王怕兰香没有这个能力。”
她充其量也只能在府中争风吃醋,哪会有能力调配他的千名杀手?
“宁亲王这点可就比不上翊亲王了,翊亲王在用人方面是个奇人,就连曾经弱得像只蚂蚁的兰雪也变得这般狂霸,而你府中的兰香,你却连几名杀手也不敢让她指挥,啧啧……”夏候冰清极为鄙视。
皇甫宁眸子一寒,猛地掐住了夏候冰清的脖子,怒喝:“在你心中皇甫翊简直与天神无二,那你还答应嫁给本王?你不如再回去求皇甫翊,让他可怜你,娶了你,反正你也没破身不是?”
夏候冰清猛地推开他喝道:“皇甫宁,你疯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皇兄什么?我们只是利益关系,等杀了皇甫翊,帮你夺下皓月国的皇位,我们之间是桥归桥路归路的!”
皇甫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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