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郡主。“太子病了的事将军告诉了温玉,听说朝中的太医都医不好,所以,温玉想来瞧一瞧。”
“八妹能医好太子的病?”司徒祺前倾着身子,眯起了眼睛。
“皇兄也知晓,这心病,需心药医治才有效。虽然丞相被弹劾软禁在丞相府中,但丞相有没有那些罪名,皇兄比谁都清楚。如今是白白让丞相冷了心,这心冷是小,若是人也不在了,那真真是我大和的损失……”温玉也没藏着掖着,说的明白给蔚一求情。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司徒祺。
“朕的八妹,出嫁前默默无闻,出嫁后,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司徒祺冷笑道。放下手里的那张纸。“皇妹的好意,朕心领了。你既然入宫了,就带着和安郡主去见见太子吧。蔚一不再,太子也孤单。”
温玉见到太子,差点没气死。
只见太子健健康康的在寝殿里午睡,面色红润,一丝病气都没有。
温玉想了想,遍了然知晓这是皇兄设下的局。大概是知道蔚一病了不好好医治吃药,便用了这招。温玉担心,也就自己扎了进来。
那里日言望也说,蔚一的心中到底还是有着太子的。就算对皇帝心灰意冷,却是对那孩子的用心和喜爱,是怎么都藏不住的。温玉那日里就觉得这法子有用,谁知这司徒祺先下了手……
温玉看着安睡的太子,心里有些怜悯。这孩子,自从出生就没有母亲。虽然宫中的孩儿生下来就很少能得到父母太多的宠爱,却是太子几乎没有见过母亲的面,又碰上个像司徒祺这样的冷清的父亲。太子殿里的嬷嬷奶娘们,再亲也是比不过父母的。也就是蔚一对他真心的好。
如今这孩子,长大了许多,一个人睡在巨大的金色榻子上,可还是小小的一个,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
温玉抱着郡主也累了,于是把三儿放在了太子身边,自己坐在一边看着孩子们。
三儿精神得很,在上面爬了爬,看到个人躺在那里,乐呵呵的也就爬了过去,一下子坐在了太子的肚子上,还挺用力的用屁股顶着太子的小肚子……
“太子……”一旁的乳母和嬷嬷们看到了给吓了一跳。跑过来要分开两个娃娃,倒是被温玉挡着了,示意他们没事的。
果真,太子被惊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正骑在他身上拍着小手咯咯笑的言珏。那日言珏穿着粉色桃花瓣儿的花衣衫,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很可爱。他没哭也没闹,盯着言珏看了好久。自己也乐的哈哈的笑了起来。露出好看的小小的酒窝来。
一旁的奶娘和嬷嬷们看着都乐了,直说这些日子太子想丞相想的紧,整日里都没什么精神不好好吃饭,都好几日没见他笑过了。
温玉想着也是,心里松了口气,也就随便两个小人儿在床上玩。
三儿会乱七八糟的说些话,太子快三岁了说话已经顺畅。两个人已经努力的在交流着什么了,太子把自己平日里玩的小玩意儿都拿出来给三儿玩耍。三儿平日里在将军府里和猫猫狗狗还有狐狸玩惯了别的玩具没怎么见过,对太子让嬷嬷拿来的泥人挺感兴趣的,觉得很新奇,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五颜六色活灵活现的猴子图案,伸手要去拿。太子歪了歪脑袋,很大方的递给了他,然后下一幕,就是言珏的小手,吧唧吧唧几下,就把那个软泥人捏成了一团烂泥,然后又乐呵呵的还给了太子。
太子那心疼,又没法对言珏发作的伤心的小眼神哟,看的温玉真心觉得太子这孩子其实真不容易也挺不错的。他爹的怪脾气,好歹是没有遗传给这孩子,虽然才三岁,却是已经有了大气的风范,你看,这不都没和三儿置气。还乐呵呵的继续把自己的小玩具都给三儿看,然后都在被三儿拿过“把玩”以后阵亡了……
温玉乐呵呵的看了一下午,特别是看到太子和三儿两个人趴在小鱼缸外面盯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小乌龟半柱香的时间都没动一下。真的觉得,孩子是萌物,当年言望逼着他假怀孕有了三儿,真的很值得……
最后温玉带着三儿要走,太子有些舍不得,小眼神都有些小失落的。温玉一个心软,想着过几日找个理由把三儿再带过来给他解解闷,谁知道,太子之前还是那可怜的小眼神呢,拉着三儿的小手不放,就突然冷不丁的拉了三儿在脸颊上亲了口,奶声奶气的说着:“珏珏,再见。”
温玉这时候已经嘴角抽搐了,又见三儿被亲了还傻乎乎的转了个头,太子又凑过脸来,这回好了。两个奶娃娃又嘴和嘴的亲到一块儿去了。
温玉上前要去分,太子已经吧咂着小嘴,放开了三儿,对着温玉乐呵呵的笑。
倒是那笑的纯粹,就算是欺负了自己的三儿,就算是那个冷血皇兄的儿子……可孩子的笑就像是春天里的那一徐微风,吹散了温玉心中的丝丝阴霾。
冬天到了,只希望,这是个暖冬。像这两个不经世事的孩子一样,只是无忧无虑的笑着,甜甜暖暖的,直达人心。
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定数,命运会让他们走到哪里,也不知自己能说的算的。这千丝万缕,千头万绪的局面,温玉也知道记不得,也燥不得。慢慢的来吧,总后见到结局的那一天的。
喝酒,探花,被揍了
蔚和六年冬。
科举考试落下了帷幕,殿试过后;文武状元;榜眼;探花;新鲜出炉;一下子都成了群臣之间炙手可热的人物。朝臣们拉拢的拉拢;巴结的巴结;这些新人们将来指不定都会成为朝中的顶梁支柱。
言望在将军府也摆了酒席;他的门生齐武考取了武试的探花;实在是可喜可贺。
齐武是个孤儿;小时候被言老将军捡回了军营里,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一来就是十几年,老将军很赏识他,教他行军打仗也请师父教他念书,像待亲生儿子一样的待他。早些年齐武跟着老将军到处跑,耳濡目染的,这小子从小就喜欢研究兵器,在武器研究上挺有一番作为,后来就一直跟着言望打仗,才十八的年纪,如今已经是意气风发的探花郎。
建军府里的宴席并不奢华,言望请了齐武在军队里要好的兄弟,大家都撒了欢的喝酒吃肉,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就像以往行军的时候一样,没有严格的尊卑分别,一起度过艰险一起举杯庆贺胜利。
温玉也在席间。他能感到探花郎和席间的将士们对他的不友好。
虽然他是言望的“夫人”,可谁让他也是杀了他们最敬重的言老将军的仇人的亲“妹妹”。
温玉自是知道言望的难处。想必当年他娶了他过门,好生的在将军府里养着,一年以后又生了个郡主,还一家人恩恩爱爱的成了京城的模范夫妻。这些兄弟们还能坐在一起乐呵呵的吃饭,齐武也认真的去考了今年的科举……想必,如今这一桌人已经是同仇敌忾一条心,也明白了言望的苦心了。
温玉现在像极了躺在砧板上的鱼肉,若真的席间谁喝高了拔出匕首过来捅死他,或许他也不会有多需要惊讶的。
好在席间向他伸来的不是刀子,而是酒杯罢了。大概是不能真的在言望面前捅死他,于是这一杯杯的酒,一直都没有停过。
温玉一开始还是抱着三儿的。倒是三儿觉得和大人们吃饭无趣,自己把该吃的都吃饱了,就“望望——望望——”的喊着。温玉也怕酒味熏到三儿,便把三儿送回了房,有一堆好帮手陪着三儿玩耍,温玉也不用太担心。在梳妆台前看了看自己没太大破绽的妆容,想着,等会儿被灌混了,会不会露馅。
言望开始还帮着温玉档酒,几旬之后,言望也被一直灌,无暇顾着温玉。最后一桌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开始说酒话,言望还留着点理智,喊管家把厅里里外外的下人和丫鬟们都撤了,就怕一桌子人喝高,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被旁人听去。
温玉此时早就倒在他的怀里醉的不省人事。
其他的众人也东倒西歪的没了意识。
“大哥……大哥……”探花郎抱着酒坛子,红着脸趴在狼藉的桌子上。这孩子很久没喊言望“大哥”了,这些日子里三甲在朝中活动频繁,见着了也只是淡淡的喊他“大将军”,是生分了太多:“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竟然……当年我们一群兄弟是怎么立誓送你回京的,恩?说好你娶了公主得到皇帝的信任就出手的,我在边外等了两年,只知道大哥你……呵呵,做你的驸马,大将军,爱你的温玉公主和郡主……那我们呢,你的兄弟们都算什么!”
齐武已经带了点哭腔。本来他发誓不会踏进言望的将军府,发誓不会和这个忘恩负义的大哥再有任何的瓜葛,但是他真的很想见见那个温玉公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把那个他曾经最敬爱的大哥,迷惑的如此这般的窝囊懦弱。
见到温玉,没有他相像中的倾国倾城,就是看着没有那么让人讨厌罢了。席间公主只是安静的坐着半低着头,一句话语也不说,笑的很温和,一直都亲自照顾孩子。后来一席人故意的为难她,敬的酒也爽快的来者不拒。言望有心要袒护她,齐武不是看不出来,却是这女人无论下面的人怎么闹他,一直都都那副笑颜,最后倒在言望的怀里,也没有半句拒绝更没有逃脱的意思。
那双眼睛在最后一杯酒喝下去前都还是清清明明,也坦坦荡荡。
对着这样的人,齐武心中更是憋的难受。因为真的恨不起来,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那一肚子子的恨意。
言望也醉了。一手抱着温玉,一手还在给自己斟酒,人都晃了起来,定了定神才能找到就坐在他身边的探花的眸子:“武儿,你信得过大哥吗?”言望举起酒杯,碰上齐武的杯子。
“呵,大哥哪一日你亲手杀了手里的人,我齐武也就信你。否则,大哥走你大哥的阳关道,齐武走齐武的独木桥,你我兄弟缘分到此为止了!”齐武爽快的喝下杯子里的酒,心里的怒气全部倾吐了出来。喝了酒,辣的嗓子疼,猛然的站起,要走,被言望一下子拉坐了下来。
“父亲枉死,言望不会忘。你若是信得过大哥,那便记得大哥曾对你说的话,沉得住气,待到了时机,我自会给你答案——”
“包括杀了她?”齐武指向没了意识的温玉。
不知道是不是言望喝高了,也不知是不是有一些事他必须要去做,这么多的戏都演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的都忍了……
因为是温玉和珏儿,这些忍辱负重的日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的痛苦,言望承认,这是他过的最真实,最柔软的日子……但是这偏偏是他最留不得的。
言望斟满了酒,仰起头一饮而尽,红了红眼眶。
等低下头,再看向齐武的时候,眉目间是坚定着的:“齐武,大哥何时食言过?”
“大哥,你忘了你曾经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吗?要不是那个……混蛋……昏君……现在在这里与我们把酒言欢的是夏嫂嫂,还有你们的孩子,还有言老将军……大哥,武儿从小就被老将军收养,心里除了把老将军当做自己最敬重的长辈,再然后就是你,若是你……做不到,也没关系,我自己来,若是将来兄弟反目成仇,别怪武儿不顾当年的手足之情!但是大哥,武儿,还是愿意相信你的。”探花重重的拍开将军的肩膀,想站起来离开,却是直接趴在了桌上,不起了。
一桌子的人都喝趴下了。言望盯着空酒杯自嘲的笑了起来。斟了杯酒,送到了怀里的人面前。
像是在逗他似的:“温玉,温玉,你说我要拿你和珏儿怎么办!当日知道你是皇子,为什么就没有杀了你,徒增了那么多的嫌隙……温玉,温玉……”
最后那一杯子酒灌进了肚子里。
终于,将军横腰抱起了温玉,出了大厅,走的缓慢,却是步履踏实的,回了谦润阁……
酒席散了,管家下人们远远的见到将军抱着公主出来了,这才进去收拾。
客人们横七竖八的醉了一地。好在府中的客房早就收拾妥当,于是大家分了工的把客人们都抬了回去,安顿妥当。
那晚,三儿睡的不是很安稳。半夜里醒了一回,发现小望望不再小床边上。他有些害怕,于是喊起了温玉的名字。
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他,于是喊了几句“阎王,阎王”,也还是没有人搭理他。
夜里黑,只有微弱的月光洒了进来,三儿喊了几嗓子没用,于是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温玉醉的厉害,但是听到孩子的哭声,很快就醒了。
发现自己的身上趴着老大一个人,很沉很沉,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睡着的。脑袋疼,浓浓的酒气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身上那个人的。
“言望,言望……”温玉身上没什么力气,推了几次都没有把人推开。
突然,三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