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刻,景平有些微被震撼到;心里千头万绪理不清。
原来,沈义竟然也是聂政的人么?据她所知;沈义这个男人委实算得上是孤傲;她记得聂政后来貌似一直没有接触过他吧?那么他到底是何时用何种手段令沈义对他臣服的呢?
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依稀是雨中初见沈义时,她指着男人目光灼灼的对聂政说:
“聂爷,今日你若把他带回去;将来你必然十倍百倍庆幸自己此刻所作的决定。”
当时聂政如她所愿把沈义给带了回去,结果是她衣不解带照顾了一宿;然而等到她一觉睡醒时沈义已经不见了,并且是和聂政告别后离开的。原来,那个时候聂政不问缘由就信了她的话?并且从那时开始就已经布下了这一手暗棋么?
景平眨巴了下眼睛,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异想天开,然而却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眼前的情况。也罢,不想了,等聂政回来之前,她还是想好怎么拐了林柔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路吧。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景平关于跑路的计划注定只能胎死腹中。
从机场出来上沈义的车,原以为男人会送她回聂政在湾仔的宅子,谁想他却直接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位于尖沙咀花街的一栋小洋楼。房子虽然老旧些,然而在二十年前绝对是属于富人宅邸,屋子装饰精细讲究,显然房屋的前任主人是个对生活极为讲究的人。
沈义把景平往厅一丢,转身就进了浴室去洗澡。
景平双手抱胸坐在榻榻米上,与墙上油画中怀抱鲜花的少女大眼瞪小眼,愣是没想通眼前这是个什么事儿。
沈义真的是聂政的人么?嗯,沈义没有理由骗她。而聂政也说是安排了特别的人在机场接她。可是就是这样才奇怪。
自己。。现在好歹也是聂政的女人了吧,那个男人的占|有欲那么强烈,怎会容忍她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有什么事想不通,景平索性就闭上眼睛不想了,安心的等待沈义出来给她一个解释。
“姑娘这副摸样,倒真有几分潜心向佛的架势。”
浴室门被推开,沈义着装整齐的出现在景平面前,他的面色很是严肃正经,唯有上扬的尾音透出了几分戏谑。
“聂政让你带我到这里,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景平不理,直接扬着下巴开口问道。
就见沈义眉心微蹙,有些困惑的看着她道:
“大哥难道没有告诉你么?他有新欢了,所以这几日不方便让你出现在身边。”
什么?!!!
景平因为沈义的话眉心皱的死紧,小脸紧绷,双眼直直的看着沈义道:
“沈大哥,不要随便开玩笑好吗?”
真没看出来,像沈义这样的男人也会有冷幽默的一面,开这样的玩笑真是幼稚又无趣。
聂政会有新欢?聂政的新欢会是谁呢?明明自己这半个月和他就没有分开过,而且早上刚刚见过的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新欢?
是沈义吧,这个男人是故意开玩笑的?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却这么像真的?
景平的面上阴晴不定,在她紧盯着沈义时,沈义也在看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沈义皱了皱眉,语声很是温和的道:
“就当是我在说笑吧,反正如果你不想老大出事,那么今天和明天你必须在我这里,哪里都不能去,过了明晚之后,随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拦着你。”
越是如此景平的心越悬的高高的,只是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沈义的嘴很严,她根本就撬不开。没奈何只能静观其变。
小楼上下两层,一共四个房间,她睡楼上,而沈义则睡在楼下。这个男人把他那天说的话贯彻的很彻底。景平除了自那天之外就没有见过他。
早上起床下楼,一楼的餐桌上总是摆着早餐,还冒着热气,就是不见人,房门被从外面落了锁,她根本就打不开,不过景平也没有妄想爬窗户逃走什么的,因为没这个必要。
两天的时间,景平想了很多,她在想,她和聂政,到底该怎么办?这段感情必然是不容于世的,和有妻有子的男人打着相爱的幌子在一起,她还没有厚颜到那种地步,那就只能逃离,她在想,该去哪里,才能永远的避开聂政?
也许,等时间久了,男人就会忘了她吧,到时候如果真的很想念,她也可以偷偷的回来看看。
而在此之前她要见到林柔,要问她一下,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沈义似乎很忙,白天总是看不见人影。
第二天晚上睡觉前景平想,无论他在故弄什么玄虚,三天已到,只要明天一早就见分晓了。
景平夜里睡得并不踏实,迷蒙中突然觉得身上一沉,似有一条黑影正压在她的身上,心头一惊奋力的想睁开眼睛,奈何双眼之上却覆着两片温热的东西。昏沉间似乎听见了聂政的声音。
在她的耳畔,男人咬着她白嫩的耳垂,用暗哑如夜的声音道:
‘是我,乖,继续睡吧,让我抱着你就好。”
脑中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原来是他回来了呀,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头脑昏沉,她很快就堕入了梦乡,最后还似乎听见男人幽幽一叹,声音满是压抑的无奈。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天光微亮,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根本就不见聂政。
揉了揉眉心,景平的嘴角有几分无奈和沮丧,竟然是做梦了么?聂政聂政,不想他竟然已经进到了她的心底了。
这个男人呐,真是危险,看来自己应该想法赶紧离开他才是。
早上下楼时出乎意料的,沈义竟然坐在餐桌上等着她。
“昨晚睡得还好吗?”
男人似乎突然有了拉家常的欲|望,景平点头,神色淡淡的答:
“还好。”
若是往常,对着自己曾经很是仰慕的男人,她断然不会如此敷衍,搭讪聊天什么是必须的。然而此刻她一颗心被聂政占得满满的,竟然再找不到任何缺口。
“大哥已经回来了,今天下午我带你去见他。”
见她一脸淡然,沈义冷不防突然抛出这一句。
景平闻言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抬头,聂政已经回来了么?那昨晚他到底有没有来过这边呢?还有,怎么这么久才到香港?难道回来遇到的阻碍就那么多?
很久很久以后,再回想起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和想法,景平只觉得好笑,那时候的她,终究是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
庆功宴,竟然又是庆功宴。下午时分有聂政的人来接景平,是个生面孔,景平确定以前没有见过。景平问起聂政,那人直言龙头今晚会在观塘的金碧辉煌酒店给大哥办庆功宴,大哥届时会在那里等她。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参加阎刚举办的宴席并没有换什么特别的衣服和首饰,景平一身长膀长裤,衣着休闲随意。然而站在金碧辉煌的门口,看着衣香鬓影的众人,森森的觉得这一身很是寒酸。
奇怪,她记得自己最初出现在聂政身边是为了扮演他的女人,给众人看见他聂政也有弱点也有软肋。每一次陪聂政出席这样的场合都会早早准备好衣服,这次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聂政忘了?
怀揣一肚子的疑问,景平进门又发现,早早在门口等她的人并非是聂政,而是一脸不善的祁俊。聂政呢?她很想这样出口问,却发现自己在祁俊阴翳的眼神下突然很没有底气。
“随我来。”
手腕被祁俊紧紧握住,男人几乎是半拖着她走到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里面很大,摆了十桌酒席这样,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小厅更合适一些。
中间的一张圆桌上几乎都是熟面孔,有上次明斯来香港举办的接风宴上看过一次的三合会泰斗人物,祖爷,以及和胜和,和胜图的两位当家徐阀和廖言。祖爷坐在正中央,被人众星拱月一般的围着。
其余的几桌坐的都是新义安和和胜和,和胜图中几位中层的堂主级别的人物。
景平被祁俊握住手腕往里面带,然而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心头突然生出的慌乱是为何?
走的越近,里面的人越眼熟,祖爷坐在中间,左手边依次是徐阀,廖言。右手边则是阎刚,聂政。
然而,坐在聂政身侧,被男人大手圈紧了细腰,妆容精致,眉眼清眼绝伦的女子不是林柔又是谁?!
众人察觉到脚步声纷纷抬起头向她看来,聂政也抬头,却是根本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倒是林柔,怯生生的看着她,盈盈双眸中似透着无尽的水汽。
“人带来了?那就坐下吧。”
祖爷的声音虽然已显老态,却是不怒自威。
祁俊依言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半拉半拽着景平在空着的位置上坐下。
刚坐下不久就感觉到一阵极为凌厉的视线在她面上来回巡视,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没有抬头,却隐约已经感觉到现在打量她的应该是那位祖爷。
“抬起头来,让我好生瞧瞧。”
略显苍老的声音,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景平却知祖爷必然是对她说的。
略显拘谨的抬起下巴,眼帘微垂,避开与他人的直视。
只见祖爷打量了一会儿方对坐在一旁沉着脸的阎刚道:
“阎刚你说的古灵精怪的就是眼前这丫头?倒也没看出有甚特别的。”
眼皮抽了抽,景平尽量装作没听见,心里还在纠结着林柔怎么会坐在聂政身边,而且两个人看起来还异常亲热的摸样?牙齿忍不住来回磨蹭,景平眼底眸色一冷,到底这两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聂政敢。。。。。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阿政”。
祖爷转头看向聂政,彼时聂政正温柔的往林柔的盘中夹菜,闻言手中动作停下,抬起头恭敬的道:
“太叔公有何吩咐?”
但见祖爷伸手摸了摸胡子,面上带着急不可察的威压:
“你这孩子素来有孝心,怎地竟在这件事上烦了糊涂?所谓尊卑有序,阎刚他既是你的领头大哥,当日向你讨要此女,你为何不给?”
听到这里,景平的火气腾腾的往上冒!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她就是一个任意赠送的物件?
然而数秒之后,初时的恼怒消去,有警戒慢慢生出。
聂政刚完成一件很漂亮的任务从美国回来,怎地庆功宴上祖爷就会张口帮阎刚索要自己?这件事未免太不符合常理,难道,这是为聂政特意准备的下马威?打算当头先给他来一棒,免得他得意的找不着北?
也不对,聂政素来就不是这样浅薄的人。
祖爷的话音刚落,场中就是一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聂政,看他如何抉择,只因为数月之前,聂政为了她一夜之间灭掉谢老怪的势力吞并了他所有地盘的动作太大太过惊悚。冲冠一怒为红颜。既然这个女人侍如掌中宝,聂政又如何会割肉相让?
“叔公的好意我心领了,左右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本是当不得真的,况且这位苏小姐是阿政的心头好,又如何能舍得割爱?”
阎刚的语气是在劝解,然而听起来更像是变相的威压。
所有人都在看聂政会如何应对,唯有景平眉眼微垂,面上自信满满,只因她深信,无论何时何地,聂政都不会抛下她,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放开她的。
所有人的视线中,只见聂政抬头看向她,眼神极为冷淡的道: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大哥若是想要今晚带回去就是,只是给我个面子别把人玩死了,这个女人若是死了会有很多麻烦。”
说这句话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没有任何情绪。也许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换女人应该就像是换衣服一样平常吧。
他没有看她,从始至终聂政都没有抬起头认真的看她一眼。景平小脸瞬间惨白如纸。
无人发现,大红的桌布下面,聂政的手掌紧握成拳,骨指皆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奉上!珊瑚姑娘生辰快乐啊!!熊抱,生日之后一定会转运的,么么,给爷笑一个,也让其他筒子们沾沾喜气。
大力虎摸牧羊人姑娘,一条条的部分,51章啊!!辛苦辛苦哈!小白么么,还有岛主姑娘和足樱,熊抱,久等了啊。遁去继续码字了。
等会会有二更和三更的,亲们明早起来看吧,早点睡啊!
53亵|玩
“麻烦?阿政能否告诉大哥;会是怎样的麻烦?”
阎刚面上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只因笑意根本未及眼底。
聂政静默了好一会儿;方再度启唇,只是目光极为冰寒的看了景平一眼;薄唇开合之间吐出一个词:“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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