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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嫌妻的美好生活
作者:顾元熙
土生土长正妻遭遇高喊‘真爱无敌’穿越女。
从被压迫到不再逆来顺受,奋起!
甩掉渣男,寻找属于她的美好生活。
渣男渣女:真爱无敌,就要算计你!
嫌妻:要幸福,远离渣男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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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元秀 ┃ 配角:江燕董扬 ┃ 其它:正妻,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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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年
初春的天乍暖还寒,上一刻还是阳光和煦,真真暖风吹来熏得人昏昏欲睡,下一刻就变了脸。
其实早上就又了预兆,推开窗寒气就迎面扑来,打得人就是一激灵。
到了午后,空中阴云密布,眼看这天色渐渐的阴暗下来,先是星星点点的雨滴坠落,再来就变成连绵不断的细雨如丝。
秋竹院里人烟稀少,连主子带仆妇丫头也不过三两人。
下着雨,天黑的早,小丫头碧儿要早早掌灯,被躺卧在隔断罗汉床上的元秀摆手制止了:“不用掌灯了,横竖这里就咱们三个,卢嬷嬷,碧儿,你们也忙了一天了,赶紧的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碧儿和卢嬷嬷互相看了一眼,在昏暗里仍旧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那一抹叹息,齐齐向元秀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元秀翻了个身,横卧在罗汉床上,一双清透秀目似穿过了紧闭的琉璃窗,不知落向何处。
房中不是太昏暗,甚至能看到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窗上的细密雨丝,合着雨打芭蕉的声音,说有多萧瑟就有多萧瑟。
怔怔的瞧了一会,元秀阖上双眸,轻轻的叹息了一下,道不尽心中的萧瑟。
三年了,董扬将她扔在董家别院三年,不闻不问整整三年,似乎他忘记了,董家还有她这个正妻似的。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元秀觉得她正印证了这个写照。
她也曾是珠围翠绕的官家千金,也曾八抬大轿从正门抬入了董家,入了董家的族谱,成为董扬的正室。
只是董扬不待见她,成婚一月都没有进她的房门,就连洞房花烛他也是喝了交杯酒,就呼朋引友离开了新房。
再后来,她家败落了,董家说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没有让董扬休了她。
但,却又故意散出消息,说她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为了董家的子嗣,也为了让她好生将养身体,就将她从董家大宅迁了出来,送到了这偏僻的别院里。
说是这里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扰她。跟她来此的除了她的一个一等贴身大丫鬟碧儿,就是从小奶大她的卢嬷嬷。
果然是没有人来打扰她,只每月派人送来一月的菜蔬和米面,以及碧儿和卢嬷嬷的月例,而她身为董家夫人,一月原本应有二十两银子的月例,被董老夫人一句她在别院将养,也用不到钱财,就给悉数褫夺了。
别院里就她们三人,董家连一个看门的都不肯派过来,她们不得已天天紧闭门扉,一步也不敢外出。或许,董家就是要将她禁锢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里。
每月的菜蔬和米面,以及碧儿和卢嬷嬷每月一吊五百大钱的月例,都要经手人打了折扣才送进来。
虽说她们只有三人,也不够用,碧儿和卢嬷嬷便绣了丝帕、荷包让人代卖,才勉强维持她们的生活。
董家虽然不休弃她,却在将她送来别院三月后,为董扬迎娶了平妻,听那董家派来的仆妇说,董扬跟这平妻琴瑟和谐,夫妻恩爱,俨然不记得还有一个被他抛诸脑后的正妻。
碧儿和卢嬷嬷听说了,除了陪着她默默流泪,再不能做其他。
她家败落了,她没有娘家依靠,董家三年不让她出现在众人前,早坐实了她体弱多病不能出门,不能见客的事实。
她就是想闹,也进不去董家大门一步。
嘴边浮上一抹苦笑,元秀昏沉沉进入了梦乡,梦里她见到了被贬为庶民的爹娘,以及过继来的兄长。
今夜何当有事,在夜半时分,别院的门被拍的山响,同时伴有一个焦急的男音:“卢嬷嬷,卢嬷嬷,碧儿,碧儿,快开门啊……!”
元秀睡得不好,被拍门声惊得猛地张开眼睛,从卧榻上弹坐起来:“卢嬷嬷,碧儿,快去外面瞧瞧,是谁在拍门?”
灯亮了,昏黄的灯烛下,元秀的鹅蛋脸褪尽了血色,苍白如纸,神情更是惶惶然,无助又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
☆、02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您不要吓奴婢啊,您说说话吧……”碧儿急叫,急的眼泪都留下来了,她和卢嬷嬷都不敢离开,一起围到元秀面前。
“我没事,卢嬷嬷,你跟碧儿去看看,我听着像碧儿哥哥的声音。”元秀缓过神,脸色依然不好看,她做噩梦了,梦到爹和娘凄惨无比。
卢嬷嬷和碧儿再三看了她的神情,看她真的稳住了,这才急急出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元秀,她抬手摸了一把脸,就摸到一手冰凉的眼泪。
三年前,董家不休她,何尝不是拿她爹娘和兄长做要挟,逼迫她默认自己被冷落。
“爹,娘,哥哥……”元秀一手遮面,压抑着呜咽了几声,却不敢大声的哭出来。
“谁呀,是柳哥儿么?”卢嬷嬷和碧儿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赶到门前,还险些摔了手里的气死风灯。
“是我,卢嬷嬷。”门外是柳哥儿焦急的声音:“快开门啊……”
院门甫一打开,身材高大的柳哥儿就冲了进来:“夫人醒了吗?卢嬷嬷,快请夫人救命啊……”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好像一只落汤鸡,雨水沿着他的额头淌下来,直流到他的脖子里。
“夫人被你惊醒了,你不要莽撞。”卢嬷嬷看只有柳哥儿一人,不知怎的心头一颤,心慌的很。
二人将柳哥儿引到元秀房外,碧儿拿了毛巾让柳哥儿擦拭额头流下来的雨水:“哥哥,你慢慢说,不要吓到夫人。”
“夫人,您好点了吗?果真是柳哥儿来了。”卢嬷嬷掀开帘子,先进去了。
“卢嬷嬷,你叫柳哥儿进来回话。”元秀已收敛脸上的惊惶,吩咐道。
碧儿这才引柳哥儿站到水晶杂珠帘子外,柳哥缓了缓,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慌张:“夫人,强哥儿被扣下了。”
卢嬷嬷一个摇晃,险些要栽倒,她心里的不安应验了。
“是谁扣住了他?”元秀一把扶住卢嬷嬷,她的手比卢嬷嬷还要冰凉三分。
“掌柜的让小的和强哥儿去送货,咱们跟人送过去了,才发现被领到荔香楼,还被人围住了。强哥儿说不好上套了,就拼了命,将小的推出来,他却被扣在了荔香楼里。说他,说他……”
柳哥儿说的气愤无比,一双拳头攥得死死的,雨水从他的裤管里流下来,不一会就积成一小洼积水。
而有些话他不能说,也不敢污了元秀的耳朵。
“荔香楼?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扣住强哥儿?”元秀只感到卢嬷嬷的身体在颤抖,剧烈的抖动着,是害怕也是羞愤。
“不要说,柳哥儿,你什么都不要说。”卢嬷嬷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猛地站直了身体,喝令元柳不要说出来。
“柳哥儿,你说。”元秀握住卢嬷嬷扔在颤抖的手,直视她惶恐的、无助的双眼:“卢嬷嬷,而今不是能不能说的时候,而是必须说的时候。”
“夫人,那是……”卢嬷嬷看元秀很坚持,无奈她凑到元秀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说完她已是脸红脖赤:“夫人,老奴,老奴不该说啊。”
“卢嬷嬷,莫哭。柳哥儿,说吧,要怎样才能换回强哥儿。”元秀的脸也是飞红一片,她实不知荔香楼竟是那等地方,卢嬷嬷顾忌的是,的确不该让她听到。
但,此时她不管,又有谁来管,又有谁能管?
她们主仆三人被关在秋竹院,想得到外面的消息,还要靠元柳和元强。而设计这一出的人,就是为了断了她的耳目,她不能坐视不理。
“要二百两银子,才放强哥儿。”元柳将头压得低低的,他实在是羞惭,若不是他跟强哥儿不警惕,又怎会陷入这个局里。
“二百两?!”卢嬷嬷倒吸了一口冷气,险些惊吓的昏阙过去:“二百两,那是好大一笔银子啊,老奴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啊!”
“碧儿,我还有多少家当?”元秀也震惊到了,卢嬷嬷慌乱起来,她却不能乱。
“夫人,只有,只有三两散碎银子。”碧儿咬着下唇回道,她手里的帕子被她绞成了麻花,他受到的惊吓不小于卢嬷嬷。
“三两?”元秀皱眉,只有三两,还远远不够啊!
“夫人,您不要管他了,您不比从前,若是在从前,还能凑出二百两来,现在却不能。”卢嬷嬷哽咽了一声,二百两啊,到哪里去弄这笔银子来。
“碧儿,取我的描金首饰匣子来。”深吸一口气,元秀下定决心,吩咐道。
“不可,夫人,不可,万万不可啊!”卢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脚下:“您被送到别院来,您的嫁妆大部分都被董家抢走,留在身边的也只有那几样首饰。您要用来防身,不能用在强哥儿身上!”
“卢嬷嬷,快起来。”元秀用力扯起卢嬷嬷:“那首饰是死的,强哥儿人却是活的,不能为了几件死物,而让强哥儿遭罪。再说了,你是我的奶嬷嬷,强哥儿是我的奶哥哥,他出事了,我不管谁来管。”
她被董家所厌弃,身边剩下的就这几个忠心耿耿的人,是一个也不能丢的。若她不顾强哥儿,来日是否也保不住柳哥儿,保不住卢嬷嬷,保不住碧儿,最后她会只剩下孤单单一人。
碧儿磨磨蹭蹭将描金首饰匣子抱了过来,打开,举到元秀面前。
里面躺着六支名贵钗环,在昏黄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元秀没有犹豫,抄手拿起一支足金盘缠镶嵌绿翡的金簪,回身用力的磕在了桌子上。
“夫人!”卢嬷嬷三人痛心的喊道,眼睁睁看着镶嵌在金簪上的,一大两小三颗绿翡脱离了金簪,跳到了桌子上,发出碧盈盈,通透的光芒。
“夫人,老奴对不起您啊……”卢嬷嬷哀哀哭着跪了下去,碧儿也哭哭啼啼的跟愤怒的要爆发的元柳一同跪下了。
元秀扔下那支金簪,将三颗绿翡拿在手里:“都不要哭,都起来,去换强哥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03
窗外的雨势变大,风声渐大,抽打在芭蕉叶上哔啵作响,拂乱一室的昏黄暗影,说不出的阴森、狰狞。
“小姐,不要!”卢嬷嬷看出元秀要亲自出马之意,连哭也顾不得了,紧紧攥住她的裙角,连连叩头不止:“都是老奴的错,都是强哥儿的错,是老奴教子无方,老奴宁可不要这个儿子,也不要小姐你去那种腌臜地方。”
卢嬷嬷梆梆梆用力叩头不止,很快她的额头就青紫起来,又气又急间喊了元秀在闺阁之时的称呼。
碧儿和元柳也在一旁叩头劝着,元柳一再的说道:“夫人,这种事您交给小的来办吧,您千万不能去,会有损您的声誉。”
都是他们的错,千不该,万不该,着了人家的道,还连累了夫人!
“那人既然能设下这个恶毒陷阱,自然是要我亲自前往,我若不去,不要说强哥儿,就是柳哥儿也保不住。”
元秀何尝不知晓,若她踏足那里一步,走漏一点风声的话,她这一生都毁了。
可是,元秀明眸里掠过一丝冷笑,她这一生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夫君不闻不问,公婆巴不得她消失,就是那个女人也恨不得她从不存在吧。
“卢嬷嬷,你们不要再劝了。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我横竖也是这样了。七出里我已占了三条,也不缺这一宗。”
不顺父母,无子,有恶疾,这三条早在她被送到秋竹院时,已然被扣在了她的头上。
纵她想辩,纵她无罪,没有亲族的支持,凭她一个弱女子,也只能任凭夫家摆布,就像这狂风骤雨里的芭蕉,凄凉、无助。
卢嬷嬷和碧儿捂着嘴,泪流满面,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呜咽:“我可怜的小姐,但使老爷还在,董家也不敢欺负您啊……”
“柳哥儿,将那辆小马车赶过来,咱们速去速回。”元秀心中酸痛难当,卢嬷嬷的呜咽,道出了她现在的处境。
若爹不被罢官削为庶民,董家又岂敢将她这个正室夫人送到这里来!
元柳去赶马车,卢嬷嬷和碧儿流着泪,服侍元秀换了一身衣服,便打着伞出了秋竹院。
荔香楼,正是灯烛辉煌,欢歌艳%舞到达顶峰之时,就是在这样的大雨天也是人声鼎沸。
在花街柳巷里,荔香楼可谓数一数二的销金窟,占地不小,楼台亭阁精致奢靡,远观好似一片粉色海洋。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