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尘,你没事吧?”郑仁旻走到我身边,托着我的手臂,关切的问道。
我痴痴的望着他,心一酸,泪水差点就夺眶而出,心中叹道:若是三年前,我先遇见的是你,若你没有把我和他逼下悬崖,那……。
“和尘,你说什么?”他满脸的忧心和疑惑。原来不知不觉中我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我抬眼,见帝后已走远,心知那宴会是不可避免的了。
努力挤出一丝惨淡的微笑:“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没事,我们也走吧。”
他没动,仍旧望着我,我知道他有话要问,我也能猜到他要问什么,不过我现在还不想答。刚刚我听到镇南王要出席宴会就差点昏倒,他离我又没多远,肯定是知道了的,他心里会怎么想,我也能猜到那么一点。
“走吧……”我再次说了一声,然后径直朝前走去。
德容公主(二)
出错!前面那章为最新更新!!!
前面遗忘了一章;大家就没感到什么不对劲吗?现在我把它补上。
按身份,我是长公主,自然是该和南诏王,及其后妃一起坐在主席上,从坐下后,我就一直不敢瞧客席一眼。
不过不用看,我也知道,郑仁旻虽说是主角,不过他仍是朝臣,所以应该是和他父亲郑买嗣坐于客席首位。晟颢作为镇南王当然也居于客席的首位,至于其他一些官员肯定就是按官职大小往下排去。
王后是一个雍容华贵,温柔可亲,心思细腻的女子,可能是发觉到我的紧张了吧,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坐她身边的南诏王,笑道:“大王,您看德容妹妹和郑将军情意深厚,我们是不是该把郑将军叫她身边呢。”
南诏民风淳朴,开放,并无什么婚前不能见面的说法,在南诏人心中已定下婚约,就和夫妻没多少区别了,所以王后才有那么一说。我尴尬一笑,刚想开口拒绝,却见南诏王身边的太监已朝客席走去。
我跟着慌忙朝郑仁旻望去,具体点说是朝郑仁旻和镇南王望去。
不知道那太监朝郑仁旻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我身上,满意的一笑,然后径直朝我走来。这些我都没放在心上,因为我的心思现在并不在他身上。
段晟颢正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饮,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温度,也没见他和身边的人搭话。
我记得他以前并不善于喝酒,可现在……,两年不见,他变了,变了很多。
他今日穿的也是正式的朝服,束发金冠,紫色四爪绣龙蟒袍,锦衣玉带,比以前更显英挺俊美。
可能是感觉到我的注视了吧,他略微抬起头,冰冷的目光从我脸上一扫而过,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我一愣,不觉间,手指抚上那轻柔的面纱,他居然认不出我了,同床共枕了半年,他说走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我真的有扯下面纱,找他问个明白的冲动,但现在我不能,也不会这样做。
我回他一个冷笑,他当然会认不出我,他说不定以为我早就葬身荒谷了,在他心中就算我还活着肯定也是出不了山谷的吧,这世界上可没人会愿意用雪雕把我带出谷。
“和尘……”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并顺势抓住了我那在桌下握成一团的手。我一慌,不小心把面前银筷扫到了地上。
郑仁旻宠溺的看了我一眼,无限温柔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接着却压低声音冷冷的说道:“注意你的身份。”
“德容妹妹,怎么没见你吃东西呢,是不是都不合你口味?”坐在我对面的郑妃看到了这一小插曲,可能是为了消除我的尴尬吧,关切的说道。
“对呀,早就听说德容妹妹貌美无双,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我们错过呀。”这次说话的好象是一个叫云妃的妃子,听说她和郑妃是当今大王最宠爱的妃子,今日出席的妃子也就她们两位而已。
我别扭的笑了一下,望着云妃说道:“妹妹蒲柳之姿,岂堪在嫂嫂面前称貌美。”
话虽那么说,可我总不能一直戴着面纱吃饭吧,那样也太别扭了,可……我的目光再次往晟颢那边飘了一下,他仍是一人独饮,今日有很多大臣都有带内眷,不过惜莲姐姐产后不久,定然是出席不了这样的宴会的,所以晟颢并无内眷随行。
郑仁旻握着我的手突然一紧,我赶紧回过头,只见他也望着晟颢,目光狠戾。
我突然之间觉得很害怕,微微挣扎了一下,虽未挣脱,不过已把他的目光唤了回来。
“你放手,云妃要我摘下面纱。”我也压低声音说道,本来我还没下定决心要取下面纱,不过在刚刚看了晟颢一眼后,我突然很想看看他在看清楚我是谁后的表情。哎,看来作为女人,我还真是不一般的情感化。
“还是我帮你吧。”他朝我一笑,然后不由分说的解下我的面纱。当我的面容出现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压抑的惊呼。
突然‘啪’的一声杯盏碎裂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从我身上转到了客席,一缕满意的微笑浮现在我嘴角,眼底却不由得浮上了泪光。先前那压抑的惊呼声并非我所要,我要的就是这声碎裂的声音。
“啊!”一阵惊叫声传来。
我目光所及处,是晟颢手握杯盏,殷红的鲜血正一滴滴的落到桌面,他那望着我的目光满是不信与哀痛。
我心一酸,又开始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不已,两年了,他还是能让我失去理智。
晟颢推开身边那准备为他包扎的医官,走当场中跪道:“禀报大王,微臣突觉身体不适,请允许微臣先行告退。”
晟颢中途退席,南诏王自然有点不快,不过可能是顾虑到我和郑仁旻的感受,也没多说什么,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晟颢走了,我的心突然空了下来,我没再注意郑仁旻看我的眼神了,默默的喝了几杯酒,突然旁边一阵异动,年幼的太子准备离席。我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酒兴颇高,目光都落在场中那群舞姿曼妙的舞女身上,根本没多少人注意太子的离开,当然更没人会注意到我,想来也是,我只不过是南诏王迫于郑家的压力而封的一个公主,谁又会真的在乎这样一个公主呢?
于是我悄声对郑仁旻说了句心里烦闷,想出去吹吹风,也就悄悄的从宴席上逃了出去。
一个人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的园子里走了一会,可能是刚刚那几杯酒的缘故,头不觉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间,竟又走到了波光亭边。
在湖边坐下,呆呆的望着眼前那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发愣。突然听到一稚嫩的童声在身后响起:“你就是母妃说的那个王姑吗?”
我抬眼望去,竟是一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四五岁大的样子,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万分可爱。
不用问,我也知道她是南诏王的女儿,不过刚刚在宴席上并未看到她,看来她母亲定然不是很受宠,我于是轻柔的说道:“是呀,小公主,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甜甜一笑:“姑姑,你好美。”
听到她的赞美,我心中一喜,轻轻的拉住她的小手:“可爱的公主长大了,定然会比姑姑更美的,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真宁,姑姑你叫什么呢?”
我朝她轻轻一笑,刚想回答,却听到不远处一清丽的声音斥道:“真宁,小孩子怎能胡乱打听长辈的名讳呢?还不快向王姑道歉。”
抬眼一望,是一清雅秀丽的女子,妆容细致,眉眼柔美,鼻梁精致挺拔,红唇莹润。
“母妃。”小女孩从我手中挣脱,扑到那女子身边,紧紧的抱住她的双腿,仰着小脑袋,甜甜的叫道。原来她就是真宁的母亲,看她小腹微隆,看来南诏王又快添子了。
“德容公主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轻抚着小公主的头,那女子朝我一笑,柔声道。
“公主活泼可爱,嫂嫂真是有福。”我站起身来,朝她笑了笑。
她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这宫里,还有什么福不福的,我现在就只盼她们能健康的长大。”她低下头宠溺的望着小真宁。
“嫂嫂怎能这么说呢。”我走到她身边,搀住她的手臂,扶着她走到旁边的石凳旁,刚准备坐下,原先跟在她身边的一个丫头,赶紧拿出一个坐垫铺好。我不由得多看了那丫头一眼,心底赞道,好个灵巧的丫头。
“宴会应该还没结束吧,德容妹妹怎么就出来了呢?”她抬眼看着我,感激的笑了一下。
我淡淡一笑:“那样的场合,我还不习惯。对了,宴会上怎么没见姐姐呢。”我见她清丽秀美更甚那云妃郑妃,还有身孕,应该也比较得宠,没出席宴会还真奇怪。
“我也和妹妹一样,不习惯那样的宴会。”她浅笑着说道,但声音里却满是苦涩。
“姐,外面风大,你……”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我抬起头,刚好迎上来者的双眼。居然是晟颢,我一呆,看到我,他亦是一愣。
“王弟,你来啦。”我身边的女子,站起身来,说道。
“微臣段晟颢见过段妃,见过德容公主,真宁公主。”段晟颢朝前一步,跪倒在地,朝我们行了个大礼。
“王弟,不必多礼,快起来。”段妃走到段晟颢面前,把他扶了起来。我朝他那受伤的手掌看了一眼,那上面缠了厚厚一曾纱布,看来还是包扎好了。
段晟颢自从出现后,目光就没有一刻离开过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我只好走上前:“嫂嫂既然还有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段晟颢在我身后大声唤道:“岳姮……”我不由得身躯一僵,脚步微凝,不过我仍没回头,苦笑一下,继续朝前走去,就让他当作是认错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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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晟颢在我身后大声唤道:“岳姮……”我不由得身躯一僵,脚步微凝,不过我仍没回头,苦笑一下,继续朝前走去,就让他当作是认错人了吧。
“王弟,你和德容公主以前就认识?”段妃疑惑的问道。
“姐,不是,是我认错人了。”段晟颢的那满是失落的声音离我很远,远到就像从天边传来的,不过我知道他的目光定然仍落在我的背影上。
双眼不由得又湿润了,我不是早就知道有今天吗?我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可为什么我眼里还是有泪,难道我还欠他眼泪吗?
失魂落魄的逃离开,却突然撞入一个怀抱,我一声惊叫,刚想挣脱,却突然又安静了下了,郑仁旻那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和尘,莫慌,是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在他怀里大哭起来,哭的声嘶力竭,哭得心神惧碎,这肯怕是这么多年来,我哭得最放肆的一次吧。
郑仁旻没有劝我,只是缓缓的拍打着我的后背,给我以无言的安慰。
发泄了一番,心里终于轻松了不少,轻轻从他怀里挣脱,看着他胸口那一团泪渍,我歉意的说道:“仁旻,对不起,弄脏你的衣裳了。”这是我第一次不已将军称呼他,却没想到是那样的顺口;也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和尘,我今天很高兴,真的,你终于……。”他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紧盯着我的双目闪着奇异的光彩。
“仁旻,宴会结束了吗?”我慌乱的躲开他年灼热的目光,浅笑着说道。
“结束了,一切都快结束了。”他的语气很飘渺,根本就不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目光也很浑浊,就像是在说什么暗语一样。不过在看到我迷糊的表情后,他接道:“结束了,宴会结束了,大王,王后刚刚还在找你呢,想跟你商量明天祭祖的事情。”
“祭祖?”我越来越糊涂了,祭祖为什么要跟我商量。
“傻瓜!明天祭祖以后,你才正式成为皇家公主。”他宠溺的点了点我的鼻尖。
我心的阴霾被他这个动作完全驱散了,我生来就希望能被人宠着,爱着,怜惜着。
宴会过后的祭祖是我正式成为皇家公主的一个重要步骤。
原本王子,公主出生都是周岁时来祭祖的,至于像我这样的公主历来是没有资格参加祭祖的,我今天能有特殊待遇肯定也是郑家的意思。
我并不熟悉祭祖的具体步骤,每一步都是在命妇的指点下完成的。其实我本来要做的事情就不多,基本上就是这里跪跪,那里拜拜。一切都出乎意料的简单,顺利。
不过到了祈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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