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来,在前两年刚毕业的时候,因为不敢跟同龄人交流,工作又无趣,所以我那时候一天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浪费。
一天在家窝着看电视吧,也不是个事,所以就琢磨着找点其他的乐子。
恰巧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为了装酷,曾经学了一手好吉他,好歹我也是学武的人,也学过几路拆梅打穴手,对于什么“爬格子”啊,“大横按”啊,完全是轻松练习过来,所以各种扫弦独奏都练习的不错,就连传说中的“轮指”都甩的有模有样。
据说有个叫“陈楚生”的歌手,正是靠着轮指出名呢。
说来惭愧,也正是因为这个轮指的弹奏指法,让我的右手养成一种轮舞的习惯,这才在后来误打误撞的练成了一手百发百中的飞刀绝技。
除了嗓门难听无法弹唱外,因为弹的一手好吉他,所以那时候每天下班,我都去省城里的那条叫作“昆都”的不夜城做点兼职,当当酒吧吉他手一类的工作,偶尔还独奏两曲,虽然钱不多,起码能够打发一点时间。
再加上本人玉树凌风英俊潇洒帅气威猛,咳咳,还是偶尔能够碰到两个大胆豪放的美女用媚眼飞吻来挑逗,可惜啊,每每在那个时候,我都只能仰天长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愁,愁,愁!
也有某些戴墨镜的大哥看我不顺眼,曾经约我出去小巷子里“谈谈心”,可惜无一例外的,都被我揍得哭爹喊娘,直接卸掉了胳膊肩骨什么的。
虽说欺负一些小混混没有什么成就感,但我对于这种欺善怕恶的家伙从来不手软,几场架打下来,还真就没人敢惹到我头上了。
至于幕后的掌控者,我相信他们也肯定调查过我的身份,虽说那时候大伯还只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可也绝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人物,所以第二天就有几个墨镜哥在小巷里拦住我,哭着求我原谅,甚至很隐晦的表示可以奉献出他们的某朵花。
啊呸!我看起来像那种“好菊”的人么?
把我气得,这些家伙,忒他娘的猥琐龌龊,简直不能直视!几乎就打算当场抡起我的全单板木吉他,给他们一人当头来一下。
于是,直到现在,几乎有一年左右没有去昆都卖唱,可我相信,“轮指韩”的名头,应该还在那里流传着呢。
至于为什么一年前就不去了,那是因为恰恰有一天,一个前来看病的美女估计也是昆都的常客,正巧认出了我的身份,惊讶的喊出了我“轮指韩”的称呼,而且很是仰慕我能够兼任这两种风格截然不同、差异十分明显的工作。
从那以后,她就天天来缠着我,让我给她把脉,还说她什么火有点旺啊,气血又不顺啊,又腰软背痛啊,要让我施展中医的推拿手法,好好给她揉揉!
这!这!
对于这种常年浪荡混迹在酒吧夜场的女孩,那是肯定不能产生真爱的,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最主要的是,要不是怕我身体里的僵尸血液毒死她从而染上因果,我还真想拿出一张小纸条写上电话号码,然后对她说四个字:请联系我!
可惜啊可惜!
我只能虚情假意的拒绝了那个美女,让她怏怏而去。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像我这种年轻力壮相貌堂堂的五好青年,居然一直不谈恋爱,这可就让人有些怀疑了。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大多都是医院里的老大哥老大叔瞎说,我全当耳边风,大风吹吹过就是了。
现在陈小花帮我翻出来的这套衣服,正是我当年留在办公室里替换正装的衣服,毕竟在酒吧里混,西装革领太引人注目,不好。
“韩医生,你会弹吉他么?”陈小花莫名其妙的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额……”我想了想,回答她:“你见到我办公室里吉他包了?”
陈小花点头,一脸的羡慕,又有些有些躲闪:“你那把吉他起码要五千块吧,手感真好!”
随后她又立即慌乱的解释:“其实……我不是有意翻看的,只是,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也学过一点点,”她举起小拇指,将那么一根葱白似的手指举到鼻梁前:“一点点而已,我也买过一把入门吉他,自学过的。所以,有些情不自禁……”
我懂她的意思,真正爱琴的人,或者说发自骨子里喜欢吉他的人,见到一把梦寐以求朝思墓想的吉他,确实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触摸。
我那把吉他是全单板云杉木的吉他,当时买的时候记得是七千左右,说来惭愧,还是三叔送我的礼物。
就跟我手上的手表、以及已经损毁的打火机一起,都是三叔在买房子的时候附带送我的东西。
还好上次旱魃尸变的时候是右手发生的变化,要是左手,估计我的那块手表也肯定废了,早就被撑破。
在我的映象中,三叔是个真正的有钱人,至于有钱到什么程度,我还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初带我买房子的时候,他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的。
也不知他在港台那边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也许,有时间,我该去看望一下他的,我想着。
“如果真的喜欢,就送你吧。”我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单纯的女孩,想起了她的爷爷,也许,我应该补偿她一点什么。
“这……”陈小花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眼中虽有不舍,却带着点坚毅:“我不能随便接受你的东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诧异的问。
“只是你的这把吉他,跟我十分仰慕的一个乐手所使用的一把吉他很像,所以我才会情不自禁的去拨弄了一下,我可玩不了这么高端的吉他。”陈小花笑笑,眼睛里居然闪烁着小星星,一副花痴病发作的模样。
“哦?那人很厉害?”我笑问,心里有些好奇。
其实在当兼职吉他手的那段时间里,再加上昆都那些夜场酒吧后台的有意为之,我也有幸在双休日里经常参与一些乐队的演出,对于一些出名的吉他手,还是都有接触的。
至少目前为止,我还真没见到玩吉他有超越过我的人,毕竟我十年的武术根底再加上身体本能的超强反应,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了。
“岂止是很厉害,那是相当的厉害,记得有一次我们学校举办了一场晚会,曾经请了一个乐队去伴奏,他就在其中。那指法,啧啧,简直无敌了!我记得当时他独奏了一曲‘加勒比海盗’,居然用单吉他就弹了出来,实在太厉害啊,膜拜到极点!”陈小花的眼里小星星乱飞,慢满脸的仰慕之意。
加勒比海盗?
我也会啊!
等等,学校?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也曾经在两年前去过一个本地的医学院,正巧也弹奏了一曲加勒比海盗,难道说……?
我看着陈小恩,问她:“咳咳,你那个……那个偶像,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只记得,有人叫他‘轮指韩’吧,嘿嘿,跟你同姓哟。”陈小花继续露出一个傻笑,有些懊恼:“可惜当时隔得太远,没有看清他的面貌!他一曲弹奏完人影就不见了,问乐队的人也不知道,唉,我的偶像耶,就那么错过了。要知道,根据我对吉他的了解,他的弹奏水品可能已经达到超一流的水平,是真正的高手!”
这……这……这!
我完全没有想到,我居然变成了陈小花心目中的神秘偶像,如果让她知道我就在她的眼前,她会不会极度的失望?
不过嘛,这个姑娘虽然花痴,可起码眼光还是有的,恩,她对于我弹奏水平的肯定,说的确实不错。我有些虚荣的想着。
“那把吉他真的送你了,不要问为什么。”她作为我唯一的一个超级粉丝,我觉得,我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当真?”陈小花一把跳了起来,伸出手指跟我拉钩:“不许反悔啊!”
我狂汗,这不,前一刻还在假惺惺的拒绝呢,不用翻脸这么快吧,这让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这小妮子,不会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故意来打趣我的吧?
我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真的送你了,不过作为代价,嘿嘿,你陪我走一趟,一起去新南医科大学吧!”
在看完陶教授的来信后,我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不论如何,我必须去那里一趟!
第284章 只有旱魃才能解决旱魃的事
我只所以决定去新南医科大学,原因有三。
第一,自然是因为林栎萱等一干女警的状况,我相信既然能够做出用旱魃气息才能激发的信笺,对于他来说,区区几个凡人的性命,绝对没必要放在心上,也用不着骗我。
哪个旱魃在出世的时候不是血流成河、伏尸百万,赤地千里的?
第二,是信里的那“将臣”两个字,这让我不得不去。
作为史上的第五只旱魃,我还真的想会一会这位传说中的前辈,也许,只有旱魃才能了解旱魃,只有他,才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就算是爷爷和姥姥,他们能做的,也只是任其天命,让我积阴德做善事,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真正给我一个答案。
答案,可能就在将臣那里。
至于第三条,则是刚刚响起的一个声音,一个忽如其来的声音!
“去,去见将臣,不然的话,你阴煞之气淤积全身,绝对活不过两个月!”这个声音,在我的身体里面响起,用只有我能够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
是影子,他说的很用力,也很虚弱。
他几乎就跟一个垂垂老矣的病人,用一种极度疲惫的声音,把这句话说给了我!
随后,我的意念转动,脑海里自然的就浮现出了一段意识,是影子,他传递给了我一个消息,就好像一段记忆,硬生生的塞入了我的脑海里。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处境,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和他的处境,或者说,单纯是我的处境,因为他就是我。
我此时就好像一个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人,正走在正中的时候已经刮起了剧烈的大风,甚至手中的平衡木也已经断裂,只要稍有不慎,就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而平衡木,就是影子。
我原先所有的旱魃气息,真身的对于一切力量的掌控,以及旱魃天生血性杀戮的**,本能对怨气的渴求,都被凝聚到一起,形成了影子!
毕竟就算是一只普通的白僵,也会本能的嗜血。
我之所以能够一直保持着半人半僵的特征,就是因为我的所有负面的思想,凝聚成影子,而且不巧的是,它还回来了!
并不是说影子回来是坏事,这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当我的身体里尸力汇集到一定程度,影子自然的就会回来,没有谁能够阻挡它。
我是一个十分独特的存在。按说影子应该是没有意识的,可它偏偏又是我的主魂,一旦它与我的身躯完成融合,它必然就会消失。可偏偏本能里,任何一个有意识的存在,都不会希望自己消失。
它也不希望。
可是它也不能取代我的意识,因为那样一来,主魂回归身体,我就变成了“人”,自己就会立即用尸毒把自己“毒死”掉。
它如果被我融合的话,它消失,而我,也会因为无法掌控身体里真正的力量,变成行尸走肉,“我”同样也会消失。
目前根据影子发来的信息显示,它只能支撑两个月,两个月后,我就会完全的变化成旱魃,因为我身体里的那团阴煞气息,就跟大补的灵丹一样,一边摧残着我“人”的身躯,一边又构建着我“旱魃”的身躯。
那只右手,已经构建完成。
所以它希望我去找将臣,希望他有办法帮助我。
影子寄存在我身体里一个未知的地方。作为主魂,他已经读过我所有的记忆,知晓我所有的过往,因为他就是我,所以他很明确的给出一个答复:不论是爷爷还是姥姥,都无法解决我现在的状态,他们始终只是凡人。
旱魃的事情,只有旱魃才能解决。
看似我与影子对话了很长时间,其实只不过是一瞬,甚至就好像眼皮刚刚闭起来,再睁开的过程。
所以我对陈小花发出了这个邀请,邀请她跟我一起去新南医科大学。我需要她代表医院,因为我的身份特殊。而且,我真的需要一个助手,可整个医院里,算得上熟悉的人,还真的只有她。
我目前的状态很虚弱,我不知道路途中间会不会发生意外,有个护士照顾总是好的,最起码我不至于在身体僵硬的时候被老鼠吃掉嘴唇和眼皮,然后被蜘蛛爬入口腔里咬断我的喉管。
我又咳嗽了起来,吐出两团寒气,冻得陈小花一阵哆嗦。
“我回家休息一下,你也回去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就出发吧。”我有些虚弱的说着,我现在必须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我不确定影子到底能撑多久,能快点就快点。
“可是,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