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重生了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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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重生了又怎样-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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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卉说:“已经打了电话请了假了。”
  傅春英拍着床面:“我这身体真没用。”
  许卉知道母亲意指不能生育之事,只得含糊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傅春英也没指望长女听懂她的暗喻,让她扶着自己上了厕所,倒了水来慢慢喝了半杯。
  “小卉啊。”傅春英沉吟片刻后开了腔,“你说,妈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许卉不知道她指什么,只看着她不说话。
  傅春英显然只是在找人倾诉,没等长女回答接着往下讲:“要是妈当初早点把事情讲给你爸听,让你爸早点找个能生的,是不是就没今天这样的事了……”
  许卉气血翻涌。
  什么叫让许爱民早点找个能生的?
  她紧紧抿着嘴,生怕一出口就要忤逆亲长,痛骂生母。
  傅春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话,才长叹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是我的错。”
  许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妈,你就别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了。”
  傅春英奇怪地看着她:“小愿是我生的,母女一体,她的错自然就是我的错啊。你怎么能把亲妹妹说成跟别人一样?”
  许卉很想说,推倒怀孕母亲,致人流产无法生育的许愿不是别人,难道是自己人吗?
  但她知道这话是不能说的,只能笑笑岔开话题:“妈,我先去做饭。”
  傅春英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半,晚点再做吧。”
  许卉却说:“天气热,早点做好晾凉了爸回来刚好吃上。”
  傅春英默了默,挥手让她去了,自己却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许卉本就是特地躲傅春英才跑到灶房去的,等她故意慢慢淘米下锅,摘了菜出来,才发现傅春英不见了。
  她有些担心:妈会去哪里呢?
  傅春英去了贺家。
  许愿中午被打得脸都肿了三倍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得去看看。走在跟上她就想,这件事还没完,许爱民肯定还会再找许愿算账,她准备让许愿把事情承认了,好好跟她父亲道个歉。
  结果到了贺家,却吃了田淑芬的闭门羹。
  明明是大白天,贺家的铺面却大门紧闭,她敲了敲,田淑芬在里头说两个孩子睡了,不方便让她进来,让她回去吧。
  傅春英有心问问女儿的情况,却觉得在人大门口叫唤实在不好,只得讪讪地回来了。
  许卉正在大门口张望,见了她回来的方向,自然猜到她去了哪里,想了想,主动问道:“妈,许愿怎么样了?”
  傅春英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许卉奇道。
  傅春英说:“你田阿姨没让我进门,说孩子在睡觉。”
  许卉想了想,说:“那可能贺学文带她看伤去了,毕竟她伤得挺严重的。”
  提到贺学文,傅春英心内略松:“我猜也是这样。唉,学文看着倒是个好的。”
  许卉没接话茬,只让母亲先坐下来,既然请假了,就要好好休息。
  刚才傅春英才好一点就跑去贺家,走得急也没撑个伞什么的,现在又有些头晕,她喝了许卉用鱼腥草煮的水,觉得胸口的憋闷消了许多。
  到了晚上,许爱民回来,傅春英迎上去:“爱民。”
  许爱民瞥瞥她,钻到洗手间里擦了把身子,赤着上身一声不吭地坐到桌前喝水吃饭。
  傅春英吃了个钉子,脸上热热的,心里酸酸的,眼眶红红的,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坐到丈夫对面吃饭。
  这顿饭吃得无比压抑,许卉都不敢说话。
  吃过饭,许家的大门被人敲响,许卉开门一看,见是田淑芬。她忙把人迎进来。
  亲家母上门,傅春英和许爱民也不好摆出脸色给人看,强笑着让坐,田淑芬抬着下巴:“我就不坐了。”她甩出一叠崭新的单据复印件给傅春英,“你们中午把我家儿媳妇打伤了,这是医院开的单子,照着赔吧。”
  许家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戏码?
  田淑芬说:“营养费另算。”
  许爱民气还没消呢,闻言直接把那叠纸往桌上一甩:“许愿是我许家人,还没跟你们贺家领证呢,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要赔你钱?还营养费?田淑芬,你吃相太难看了!”
  田淑芬一翻白眼:“老许啊,你这话不对了哦?许愿都给我儿子生了两个孩子了,怎么不能算我贺家的人?”她嗤地一笑,“再说了,她早就是我贺家养着的了,我就跟她半个妈一样,我孩子被你打了,我怎么不能找你赔钱?咱们家可是小本生意,你把我儿媳妇打得下不来床,我还得雇人干活,这误工费还没跟你算呢!”
  许爱民想到许愿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人杀了,哪里愿意给钱:“还误工费?你怎么不去抢!”
  田淑芬把脸一拉:“怎么说话呢?打人还有理了?我是找你们讨公道来的,你别搞错了!”
  她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浮灰:“我劝你们快点赔钱,不然我就找村长,请他主持公道。”
  傅春英两头劝着,好赖二人没打起来,田淑芬撂了话,抬脚走了,许爱民把单据复印件拿起来一张张看过去,越看越生气,拍着桌板大叫:“反了,反了!我打自己女儿还要赔钱了!”
  傅春英期期艾艾说:“这,到底是咱们动的手,而且小愿确实是咱们的孩子,让我们负责也是应该的。”
  许爱民把眼一瞪:“负责个屁!许愿给他们贺家赚的钱还少吗?这么点钱都不肯出!”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取自本人08年还是09年写的歌名,具体时间实在记不清了。
  感谢:
  读者“团长你好!”;灌溉营养液+107…16 17:12:33
  读者“ZHUVW”;灌溉营养液+107…16 12:43:02
  读者“江门格尼”;灌溉营养液+107…16 07:27:46

☆、第72章 072

  许爱民骂骂咧咧的; 傅春英在一旁唯唯喏喏。
  许卉看着这样的父母,又想到刚才上门来的准亲戚,悄悄回了房间。
  临睡前; 她把自发现许愿重生以来家里发生的大事都过了一遍。
  就算她不是许愿的姐姐; 也觉得她是可恨的; 但若说可怜; 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可怜。如果许愿上辈子不是因为是个女孩子就被一心想要生儿子的亲生父母放弃,随便送养; 如果大家都觉得男女平等; 生男生女不是一句空洞讽刺的口号,那么所有事情都可能不会发生。
  她想; 若是自己被送养,肯定不会像许愿一样,做出一系列一言难尽的事情; 但若说她应该对亲生父母有什么感情,就是恨,也只有恨。
  东岭新村在锦绣市仅仅是一个几百人的小村落,这样的事就比比皆是了; 她想着从小到大遇到的,听说的,亲眼见过的那些为生儿子不求手段; 打掉的无数女胎,还有一些侥幸生下来,却又被亲生父母弃之不顾的女婴们; 思绪如浪涌。
  男女平等,不是一句空口就喊的口号,经济基础决定上屋建筑,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要让天下被歧视,被放弃的女儿们能够真正站起来,唯有振兴经济,发展教育这唯一一条路。
  只有当男女在法律上和事实上都真正平等了,这个宏望才有可能大面积实现。
  当然,就算如此,也禁不住有些思想顽固的人非要“留下老X家的种”,非要求个儿子的情况发生。
  便以他们许家为例,如果当初许爱民仍然想要追生儿子,却有能力缴交罚款,也不在乎是不是要缴交罚款,许愿是不是就可以如她所愿,留在家里长大?
  就好比许愿所说的,他们的“上辈子”,因为家庭环境差,自己的成绩虽然不错,却没能上成重点中学,而因为家中住宿情况不好,二流中学提供免费宿舍而被变相放逐出家门。
  但那又怎么样?
  她就是要改变这一切的不是吗?
  许卉气血翻涌,只觉得浑身燥热,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外。
  月色皎洁,延着窗阶慢慢浇下,点点滴滴都像今天那通过电话线而变得有些失真的钢琴声。
  脑中回想着下午听到的乐曲,许卉慢慢在月色中静下心。
  老旧的风扇嘎吱作响,就连吹出的风都像是热的,她的心却一片沁凉。
  第二天,许卉出了卧室门,就见傅春英低眉顺眼在伺候许爱民吃早餐。
  她有心打听一下许爱民昨天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却在傅春英的眼神示意下闭了嘴。
  算了,在传统家庭环境中,她虽然满了十八岁,在家里仍然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是没有发言权的。
  许卉倒也想得开,只要许爱民不动到她的利益,至于他自己的财产,想给哪个孩子就给哪个孩子。
  何况看样子,许爱民不像是会赔钱的。
  也是,许愿做出那样的事,打她一顿都算轻的。如果她悔过回来道歉——哪怕是装的呢?许卉都觉得许爱民和傅春英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弟弟都没了十二年了,许愿却是个活生生的成年人了,难不成许爱民还能真把她打杀了给自己未出世的胎相不稳的可能这辈子不一定出生的儿子偿命吗?
  但是许愿没有回来,就算是做做样子也没有。她龟缩在贺家,躲在贺学文为她撑起的小世界里,装着可怜,不愿意做个有担当的,顶天立地的成年人。
  那是她的选择,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在许卉看来,既然许愿做了选择,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心理准备。
  许爱民虽然思想老旧,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其实对许愿还是有些亲情的,现在许愿这么做,等于是自己斩断了和许家今后的联系,从田淑芬的为人处事来看,这个贺家虽然不至于像龙潭虎穴,却也不是能和平度日的地方。
  如许卉所料,此后的几天时间,田淑芬上门闹过,却被许爱民给骂了出去,没讨着好处。
  许卉知道,贺家不至于出不起医药费,也知道,田淑芬对许愿并不是真心爱护,像她所说的“为讨公道”,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着好听的。田淑芬此举唯一的可能就是要斩断许愿和许家的亲情,好让许愿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为贺家谋财富。用心极其深沉!
  可惜许愿根本看不穿田淑芬的险恶用心,自然也就不会主动回来缓和关系。
  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有的人要作死,真是谁都救不回来。
  许卉原本以为,事情会僵持不下,谁想到不过一个月不到,她的暑假还没过完,就出现了反转。
  许卉很早就猜到,随着贺学文事业的发展壮大,这辈子的情况与上辈子偏差越来越大,许愿那些从“上辈子”带来的招术会越来越不够用。
  她好大喜功,目光短浅,却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功劳”,认为贺学文的事业全靠自己的“指导”才达到如今的地步,要不然怎么自她上了贺家门之后,贺学文的事业一直以来顺风顺水、资金猛增?而且无视贺学文的进步,在他也在实际操作中飞速成长的情况下,仍然如从前般对其指手划脚。
  这一次对于一项投资项目,出于对许愿从前给出信息的准确率的信任,贺学文虽然觉得她的想法有些过于冒进,还是按捺着脾气照做了,结果赔得血本无归,贺家自许愿上门后,陷入了第一次严重经济危机。
  贺家全家陷入低气压,贺家父母都拉长了脸训许愿,许愿却反怪贺学文不善经营,明明她的指导没问题,一切都是贺学文操作不当的锅。
  贺学文这个怂包在自被许愿设计后一路被其压制得抬不了头、翻不了身的情况下,第一次爆发了脾气,和许愿大吵一架。整个贺家鸡飞狗跳,每天都有一出好戏。
  田淑芬让许愿拿奶茶店来填窟窿,许愿炸毛怒跳:“那是我的婚前财产,你们没资格碰!”结果引来贺家父亲的强力压制,说她的奶茶店全靠贺家产业发家的,只是暂时交给她经营,就连营业执照都是挂在田淑芬名下的,他们说这个话只是通知她一声,根本不要经过她的同意。
  许愿气得浑身颤抖,却无能为力。
  当初她是想在自己还未到婚龄的时候先赚一笔,所以趁着自己还没到二十岁,硬是从贺家给她的家用里省出一笔钱来,开了间奶茶店。
  她在记忆里模糊记得,在锦绣市开的第一家奶茶店老板仅靠一年就通过加盟的方式赚了上百万,然后开了间大酒楼,一跃成为锦绣市的富豪名流。
  虽然时间上提前了几年,但她在选址和装修、经营模式上,无一不力求还愿,加盟也进行得很顺利,融资得也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奶茶店经营状况总是不善,而且经常受到当地小混混的勒索。
  她码头也拜了,公安那边也打了招呼了,但无奈人家流动性特别大,偶尔能够抓次现行,人家就说是来喝奶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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