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女人,究竟给自己招了什么冤家?
还是她太绝望了,就离开了。她的女儿是孙麽麽做主送给正房养的,这其间有什么蹊跷吗?
费扬古是康熙的近臣,对圣心的揣测本领不容小瞧了去。康熙急急忙忙地张罗未成年儿子的婚事,意味着什么?他能不知情吗?
卓雅在这府里的地位,不是德妃能够操控的,但是,怎知她不想操控呢?康熙一句话,露叶就被压在一个格格的屋里出不了头,但她显然是不死心的。她没有娘家的势力,怎会轻易地就放弃了一个大筹码——一个成年的儿子啊!就算佟氏在的时候她没机会下手,可这皇后死了以后,她故意推脱做母亲的权利和责任,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她没有娘家势力,独木难成林,为什么要放弃对儿子的监护权?
也许她在借力——如果她不要,康熙给她儿子的外家就不能弱。想想八阿哥,母亲位分低,就给他一个位分很高的老婆。那四阿哥养母死了,亲娘还不要,多可怜哪………………
康熙是个疼儿子的,虽然也许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表达,但他为后代的那一份谋划之心,谁都看得见。
这皇家的事情,注定要这么复杂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部分贴完了.
她号“德妃”,藏愚守拙,辛苦做人。不知怎么,我就把她和汉武帝的老娘,王太后,联系在一起。王太后还不是太后的时候,也是低调做人,也用儿子做了一个交易,把小小的刘彘与骄蛮阿娇栓在了一起。她的一些把戏露了馅,为了大汉江山的缘故,窦太后和景帝没有动她,但成功地设计了她与皇帝儿子的矛盾。
我不知道,后来雍正与太后的矛盾究竟是如何发展的,但我确信,太后娘娘和皇帝儿子的矛盾,从来就只是因为权力斗争。康熙,在他们母子的矛盾中,起了什么作用?
4.春深红紫映楼台,槛外风香花尽开(一)
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初六,四阿哥的次女出生。这是他一生中唯一养大成人的女儿。去年的丧女之痛随着日子的流逝,被遗忘在岁月的尘土里,他又有为人父的喜悦。
满月酒那天,道贺的人来了又去,热闹非凡。
我没有出去。我知道这个女孩将来到人世,但她并没有因生在皇家而幸福。成年后被父亲指给了一个畜生,悲惨离世。
曲终人散后,那个孩子来到桃苑,颇有趣地看着我:“你不高兴?你不应该不高兴,你不是她。”
我笑:“我只是不想露面而已。我来自他乡,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不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
四阿哥说:“有一个孩子闹着,这宅子里生气也多些,好过一屋子大人,尴尬过日子。”
我说:“侧福晋是个有福的。”
他说:“你说明年皇阿玛将亲征?”
我说:“是的,你也会随行。”
他说:“我的先生早年是行伍之人,有军功,后来却在做文官时出了问题,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他作为主持吏部的官员,还是难逃其咎,至今郁郁寡欢。所以我跟着他读书,他告诉我要学吏治。他说皇阿玛万年以后,需要的是守成之君,边疆只需要得力的将领卫戍就行。而吏治,自古以来就是皇帝的大文章,做不好,轻则祸害黎民百姓,重则丧家失国………………”
我说:“先生是个明白人。”
他说:“先生只教我基本的满人骑射之道,没教我兵法。他说,我们兄弟中,我后面的年纪小,还不得而知,但我之前的几位兄长,大哥熟知兵法,我即使学,也很难出其右。至于文治方面,三哥虽然可称做阿哥中的才子,却并不懂治国之道,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酸秀才而已。所以,若是太子登基,大哥是武略之才,而这文韬,就是我该努力的方向。”
我说:“先生是对的。但是你应该看得更远。皇子不能结交大臣,你必须以另外的方式培养自己的可用之才。不管别人如何行事,太子在一天,你就不能越雷池一步。太子不仅仅是皇上的太子,而且是他一生心血的凝聚,谁打太子的主意,谁就活到了头。”
他说:“太子是不是………………”
我说:“一直到你皇阿玛离开,太子都还在………………”
他说:“那你什么意思?耍我玩?”
我说:“我知道结果,但我不知道过程。我只知道,太子在一天,你一天就不能动心思,只能忠于皇上,忠于太子。事情会有转机,就在于你的兄弟们打太子的主意,你明白吗?
你不能做,有别人做。”
他问:“是谁?”
我说:“你以后会知道。你记住,要忠于皇上,忠于太子。暗地里选拔可用之才,但不能是现有的官员。”
他说:“让我想想。”
我说:“天晚了,你回房去吧。”
他说:“今天我可以留下来吗?我还有话要说。”
我说:“可以啊,只要你不觉得别扭。”
他说:“是不是如果我得罪了你,你就不帮我了?”
我说:“没有人能帮你,你只能自己帮自己。”
他说:“你让人害怕!”
我说:“你可以干掉我。”
他说:“哪里能让你那么便宜就回去!”
我笑了,说:“爷回去吧,天凉了。”
他离去之前,说:“有一个和尚,叫文觉,替我出家修行,皇上已经准了。”
谁做他的对手,注定要倒霉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感叹;冲动是魔鬼;更这么多;只因为老公迟迟不归.
4。春深红紫映楼台,槛外风香花尽开(二)
我和那孩子商量,说:“我还是住到庄子上去吧,这城里人多嘴杂,哪个奴才一不小心说漏嘴,就能要了我的命,也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说:“你的事情我已经向皇阿玛说过了。你出去,红霞必须跟着。”
我吓了一跳:“什么?”
他说:“我只说你什么都忘记了,怕有心人趁机攀亲带故什么的,不安全,所以要有人跟着。红霞是皇阿玛的人,有她跟着,皇阿玛会放心一些。”
父子猜忌到了这种地步?
他说:“我府上虽然规矩大,但是什么人都有。德母妃的人、皇阿玛的人、费扬古的人、大哥家的、太子的、三哥的………………”
我说:“你都知道?”
他说:“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他们都怕我,不该说的他们不敢说,而且他们只能看到我想让他们看到的。”
“可是时间长了,红霞可能会疑心我的身份。”
他说:“红霞是我安插在暗卫中的人。”
“你?”我傻了眼,这种事他都能做得出?
他说:“她父亲是隆科多军中的,隆科多亲自把他带到宫里的。”
我说:“她凭什么听你的?”
他说:“皇额娘临去前找到她,要她照顾我。”
我说:“她不一定在乎这个承诺,而且皇上不就知道红霞的身份了吗?”
他说:“监视我的另有其人,我们每个阿哥府上都有。红霞的任务是监视德母妃的人。费扬古那边的人德娘娘惹不起,而且她也需要卓雅娘家的势力撑起我。目前她最想除去的人就是你。”
我说:“我一个废人,又没有了麽麽们的帮衬,能威胁到她什么?”
他说:“这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也许她就是想掌握我和我的势力。以前的红玫对我的影响很大,露叶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到那时,我只剩下她了,不就听她摆布了?”
我说:“她是小看皇上了。”
他说:“也许现在她也后悔了吧,听说皇上已经两年没有召她了。现在南边的汉人女子更得宠,因为他们位份低,翻不起什么浪。”
我说:“她还有十四阿哥。她也只有十四阿哥了。”
他说:“你把露叶放在卓雅房里是对的。以前麽麽们怕她对卓雅不利,现在看来,卓雅身边的人才是更可怕。所以放她走是对的,剩下的这三个有红霞看着。只是倩儿那里的有些不好办,不过倩儿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影响(奇*书*网。整*理*提*供),应该没有关系吧。”
李氏的影响大了。她的儿子专宠李氏,皇族的人尽知。不过李氏的肤浅也是众人皆知,所以她虽然讨厌李氏,却没有对她下手。如果李氏是装傻,那就太可怕了。
这府上就这么几个人,居然能够分出这么多派系来。这古代社会,没有什么娱乐,人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这上头了,真可怕。想一想也是,为什么古代孩子没有青春期?因为他们从小就是当大人培养的。现在的人养孩子就像样宠物一样,哪里能不出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最怕的是呐喊了没有回音;现在有了回音;有了写得更好点的动力。一开始只是写自己想写的;不管别人的想法;现在真的有了看官;就想更好地写。谢谢捧场的各位.
4。春深红紫映楼台,槛外风香花尽开(三)
十一月,皇帝在南苑阅兵。
十二月,四阿哥派人接我回府过年。
腊月初六,我回到桃苑。初七,四阿哥来桃苑与我共进午餐。
吃完饭,四阿哥说今日太阳好,去花园坐坐,下人不得跟。
“葛尔丹反了,亲征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定下来,恐怕也是差不太远了。你的第二个预言即将实现。”
我说:“我又不是神仙,哪里有什么预言。”
他说:“我不懂兵法,随军有什么用,留在京中还能做点事情。”
我说:“你留下来,太子干什么去?皇帝亲征原不过是个激励的作用,打仗还得靠将军们。你这个阿哥的作用也是一样的。”
他说:“我真不想去。”
我说:“你也成年了,你们满人尚武,没有军功,你阿玛如何给你们分封爵位?”
他说:“我什么也不懂,怎么立功呢?”
我说:“皇上若是要你立功,你就能立功。”
他似乎明白过来了,说:“太子将会留在京中处理政务,这是要历练他,学着做皇帝。我们出去,也是为着历练,学会做臣子。君命和军令,不管对错,一样都是必须准确无误地执行。果然是名分早定啊!”
我笑说:“你别不服气,留在京中你一样什么也做不了。最多就是每日去太子宫里磕几个头。你是愿给太子磕头呢还是愿去喝西北风呢?”
他也笑道:“那我还是去西北喝风。”
一时间,真的起风了,我们站起来离开水榭,往岸上走。
正说着话,绿珠走来回话,说:“侧福晋请爷去李苑。格格今日只怕不舒服,怎么哄都不行,要爷看看,是不是要请太医。”
他看看我,说:“我去看看,你要保重。”
这话说的,又不是一去不返了。
我独自在园子里走着,一双丫头捧着不知是什么东西从我身边过,见了我福了福就过去了。我没太注意。却听一个丫头说:“不过是个格格,哪里就那么金贵,巴巴地要请了金佛去镇着。也不怕折了福。”
这大福晋房里的丫头果然不简单,这话也敢说。初一听,还以为说我呢,听完了,原来是说二格格。卓雅身边的大丫头有八个,小丫头不知其数,大的比卓雅要大,是带到府里帮着管家的,小的就是真的伺候饮食起居的。她们统统归金麽麽管。我很少去正房晃悠,所以一个也认不真切。如果卓雅出门,这府里真正的管家就是金麽麽了。不知为何,卓雅从不带麽麽出门,是因为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吧。
园子里冬天萧条,没什么好看,原本想晒晒太阳,这风一起,没有了心情,就独自回桃苑去。
雪梅几个大约也是才收拾进屋,见我回来,忙把炉火拨旺了。又问我,什么时候烧炕。
我说:“你们天天在做这事,还要问我?”
雪梅笑道:“原不该问的。只是今日比前几日暖和,烧早了太烫,怕格格睡着不舒服。”
我笑道:“你们几个捣什么鬼?往日可不见你们这么周到。”
红李不禁吓,说:“格格可别责怪,我们就是饶舌罢了。您别当真。”
我说:“什么事要我别当真?”
雪梅说:“就是小格格病了,侧福晋一定要请金佛到她那屋去。大福晋的丫头说,也不怕折了福,我们跟着瞎说罢了。”
我一听,真的生气了,说:“你们都跪下!”
她们吓住了,赶紧跪下求饶。
我也不忍心,叹口气,说:“雪梅你进宫最早,跟着我也几年了,这皇家规矩大,祸从口出,连你也忘了吗?”
雪梅声音已经变了,说:“格格恕罪,奴婢知错了。”
我说:“你们都起来吧,好歹一条命,你们自己不尊重,日后有个行差步错,可别后悔。如今是正房里当家,我也护不住你们。你们各自保重罢了。都起来吧。以后若是再犯,去寻护得住你们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哥哥比赛的视频;感慨颇多;能一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好.
4。春深红紫映楼台,槛外风香花尽开(四)
腊月初八,我这里的腊八粥还在锅里呢,宫里赏的腊八粥已经送到院子里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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