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文正要再挟呢,没想到连碗都没有了,吃惊地看着王菱香。
秦氏脸一沉,喝道:“菱香你做什么!还不赶紧将碗放下!”
菱香噘着嘴将菜碗放下了,但碗里却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秦氏站起身来,作势便要打菱香,王世文赶紧拦住她:“算了算了,小孩子么!”
秦氏便赶紧坐下了。她并没有真的想打菱香,只是做个样子给王世文看罢了。王世文说不打了。那她当然不会真的去打自己女儿的。
王菱香将自己碗里的菜往弟弟碗里拨了一些,又给娘也挟了一些。却根本不理会王世文,只顾吃自己的了,就当没有这个人。
秦氏吃着菜,一声都不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王世文觉得颇没有意思,看看桌上剩下的菜。都不是他爱吃的,胡乱拨了几口饭就推了碗筷,出去了。
菱香见他走了,心中一阵暗喜。这下子知道厉害了吧?不会再来她家了吧?
可是没想到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王世文又来了!这让菱香一阵气苦。只好又故伎重施,挑了最好的菜正要端过来——这时王世文直接就端那碗菜,赶了一半到自己碗里,然后将剩下的全拨到了王菱香的碗里。王菱香顿时愕然,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反应?
这样的小动作,她一个8岁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大人?再说了王世文也不是普通人呀!
王菱香到底人太小,一时气得都饱了,哪里还吃得下?把碗筷往桌上一拍,就跑了出去。秦氏在后面使劲叫她。水生呆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王世文,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很爽——小丫头要跟他斗,还早了点!
王菱香出了门,也没有跑很远,就在小河边闲逛着,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只是心中暗暗开始规划,怎么才能将王世文赶回家?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耶!
前面小码头处突然很热闹。王菱香悄悄走近去看。原来是出门几天的王世安带着阿喜回来了,整个喜气洋洋,是坐着一艘很大的船回来的,船上还下来了好几个壮劳力。菱香看着阿喜,非常的羡慕,她有自己爹爹啊……真好!如果自己爹还在世的话,王三叔一定也不敢整天赖在她家不走吧?
与王世安同行的是他在县城里找的几个工匠。
这次在城里的生意谈得很成功,陈家与江家都是很厚道的人家,并没有因为他是个乡下人而欺压他,而是签了一个非常公平的合同——基本上是按照上次在他家谈的那些来签的,这让王世安喜出忘外。利润分配则基本上是按照上次陈世谦、江易晨他们在这儿时谈定的那个比例,不过三个孩子讨论的每个月只分十分之一利润这条却是去掉了,因为如果按他们这样一捣鼓,那前面几个月,都没得分了!累死累活为的什么?如果要加资放大规模,那另外再说。
但因为陈家对这个酒的重视,江家出的资又加了些,陈家还又安排了一个非常可靠可信的商人,姓武,来贩卖这个酒,自然江家与陈家的利益分配又有了变化——江家拿出了一成半,陈家拿出一成,做为武家的利益。这样一来,则是王家占2成,陈家占3成,江家与武家各占2成半。看上去好像王家所占比例小,但阿喜虽然前世只是个教师,却也不是完全不了解社会上的那些事——至少上次她家只是卖点肉都能卖到大牢里去了,如果没有一个稳固的后台的话,卖酒这门生意越好,她家惹的祸就会越大。虽然分出去了不少利润,但她家却得得当安稳,平安赚钱,长久赚钱。而且如果全是自己来做的话——这个生意能不能做开都是个问题。她家可是一点人脉都没遥。
又因为江家虽然行商,但所有的铺面都是卖杂货的,并没有卖酒的铺子。如果这时要开始做酒类生意,却怕来不及,所以只好同意陈家的意见,将酒贩给那武姓商人,而江家则慢慢开始规划,有这样好的酒,不怕做不来酒的生意。如果县城的酒因为姓武的而无法插不进去,他们可以在府城里卖。
这些随着一起回来的那些工人,都是专门垒酒灶的,手艺好,是江家出了高价寻来的。只不过才两天功夫,就在阿喜家院子里垒了一个不小的酒灶,王连方也拄着拐杖来看,站在院子里,脸色复杂。
晚上王家准备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请了所有的工人师傅,当然,王连方自然是要上坐的。王连方满面红光,劝着那些师傅的酒,呵呵笑着,听着那些师傅对他的奉承、恭维,乐不可支。
三天后,酒灶就打好了,江家也派船运来了粮食,从村里小码头上一袋袋地往下运粮食,全都搬到他家来,就堆在了院子里。待开始熬起酒后,村子上空便整天都飘荡着浓浓的酒香。
闻到香味的村人不少都拎着酒葫芦来打酒。今年蜡因为托江易晨的福,多卖了好几两银子,村人打起酒来也豪气了不少,一个个拿着酒壶来,打走不少刚从酒嘴子里面淌出来的热酒。
王世全也过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他站在院子里,大大地张开嘴,贪婪地抽动鼻子,闻着这空气中香淳的酒香。真好真好!刚出来的热酒总是最好喝的啊!(未完待续)
第74章 臭鱼水
正在忙碌着记帐的阿喜看到那个大葫芦,眉毛紧紧地皱了皱。那个葫芦最少也能盛五斤酒——她可不敢认为,大伯是来照顾她家生意的!难道他还会掏钱?明明就是想沾便宜的!
王世安也早就准备好了一个不小的葫芦,能装两斤的样子,盛得满满的,将女儿给他的一小块酒灵果放了进去,轻轻一摇,那块酒灵果很快便溶化了。再打开塞子一闻,那香味果然好闻了不少——虽然说没有用泸州酒配制出来的那样好,可是品质却也相差不是很远——这个酒最好的地方并不是它的工艺,而是那“仙家的灵果”,那才是酒的灵魂所在。
王世安让阿喜给爷爷送去,阿喜接应下来,却随手将这个葫芦收进了空间里。现在她才不能走呢!不然一会儿大伯耍起无赖来,怕爹爹不是对手。
王世全来得比较晚,第一锅酒已经出完了,没卖出去的也都装好了,现在他跟其他人一起,在焦急地等着第二锅酒。
酿酒时出的第二锅酒,是酒里面最好的,又是俗称的“二锅头”,酒味最正,香味最纯,而且喝了还不易上头。一般这样的酒,都是与第一锅酒混在一起的卖的。第一锅酒酒味太烈,香味太冲,喝起来未免不美。但也有例外,有些人就好喝烈酒,所以刚才的第一锅也是被卖走不少,还有王连方,也是最爱喝第一锅酒的。所以王世安才会给爹盛的第一锅酒。
但王世全比自诩读过书的,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文化人。自然不会去喝有失他身份的第一锅酒,而是喝二锅头的。所以他才故意掐着时间到的。好直接就接第二锅酒。
阿喜想着便有些恨恨的,又不想花钱,还想要最好的酒——虽然她只要有酒灵果,就是清水都能变成美酒,可是大伯的行为未免太让人鄙视。这在村里卖得又不贵,一斤不过二十文。五斤的葫芦就算盛满,也不过区区一百文……还没有肉贵呢。可就是这点点小便宜,他也要赚……真是可耻啊。
如果不治治他,以后他喝完了就来。喝完了就来……阿喜相信自家大伯是能有这样厚的脸皮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这可不是个好事!他家什么好处也不分给兄弟,有便宜却是第一个上,太过分了。
但是王世全已经占住了出酒口,虽然因为热气腾腾,离出酒口还有段距离,但他挡在那里,别人根本都进不去!看来第一滴酒肯定是要被他接到的!
怎么治他一下?阿喜看看那个大大的酒灶,又看看自己的空间戒指,心中有了计较。
“出酒了!出酒了!”早将酒灶团团围了个严实的人们嚷起来。
王世全一马当先,拨出酒葫芦上的塞子。就将葫芦凑到了出酒口。清澈的酒从出酒口流淌出来,浓郁的酒香压住了一切味道。
阿喜这时也放下手中的纸笔,挤到了酒灶的旁边,大声喊道:“大伯!那个葫芦灌满了给我称称吧!这酒是二十文一斤呢!”头锅酒还要便宜点,只要十八文一斤,如果是第三锅,因为酒味稍淡,更便宜,只要十七文一斤——在村里卖酒。可真是不赚钱啊。不过第二锅嘛,就比较贵了,最少也要二十文一斤。
“你这孩子掉钱眼里了?”王世全冲她一鼓眼,“我是你大伯!吃你家几斤酒,难道还要钱?真是可笑!”他掂掂酒葫芦,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将塞子塞上,慢慢地从人堆里挤出去,摇头晃脑地走了。
有些人看着王世全远去的背影,哼地轻笑了一声。岂止是弟兄家的便宜他要赚,谁家有什么好事他不冲上去沾沾的啊?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心知肚明得很。
阿喜看见王世全塞了塞子,就将手从那个大大的酒灶上拿开。天哪,真是烫死了!整个右手掌都被烫得红通通的了,怕不得脱一层皮!赶紧用凉水冲冲去,再进屋涂些那些树汁去。
王世安也看见了大哥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忿,有心想喊他付帐,可又一想始终是自己大哥——再加上村人一起来找他称重算帐的太多了,阿喜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好忍住,先忙自己的。
如果下次还来,那一定是要钱的,最多给大哥便宜点——算他十六文钱一斤总行了吧?要知道这可不是他一家的生意,还有陈家跟江家的份呢!虽然往外卖价钱要高很多,可是却不得不低价卖村中一部分——不然村中人都会说嘴的。好在事先都已经商量过了,村中消费量也不会很大,乡人打酒喝始终是个奢侈行为,而且,运到城里去的,才会加上王家的“特殊密方”。
这个酒,主打的,便是“特殊密方”。
阿喜将手上的伤都处理好了,才将酒给爷爷送去。王连方拿出只碗,倒了半碗出来喝了一大口,大声道:“好酒!你爹技术不错!”比他当年酿的酒强多了。本来王泓宇说了垒酒灶要找他的,结果王世安却从城里请来的师傅,他当时还有些不乐意——不过人家的技术果然是比他还是强些的,他当年酿的酒,也不过勉强能喝,好在村人有得喝就不错了,也没有人计较——只是总是收不上来酒钱,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么些年下来,他还一直孜孜不倦地向那些人讨要着酒债,不过能给的早就给了,不给的,都是些赖皮,再怎么讨要,也不会给的。
阿喜得了夸奖,乐滋滋的往回走。虽然她是不怎么喜欢这个爷爷啦,但不管是谁,听人夸自己家的东西好,哪有不高兴的?不过在经过大伯家时,她特意将动静放轻些。悄悄趴到他家窗边听动静。不知道大伯喝了那“酒”,会怎么样啊?会跑到她家找她爹打架不?
王世全打了免费酒。得意地回到家,跟媳妇吹嘘起来。他没有花一个钱,打了这样一大壶酒,还全是二锅头,香得很呢!
王何氏急道:“我刚才就听他们说了,老二可是发了财了,城里的有钱人跟他合伙做生意呢!看这酒生意多好啊!咱们要不也酿酒?就跟着老二一起卖给那城里的客人?”上回王泓宇来做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的,这酿酒的技术可是王连方老头子的!凭什么发财的机会只教给老二?
“发个屁的财!”王世全说,“买的人多,可是大半都是赊欠——要让这些穷汉将这些赊欠还清。等明年九月卖蜡吧!这些账,不拖死他才怪!再说不是还有一个酒坛子老三嘛,够他受的!”然后又开始跟媳妇说起他小时候,爹也曾经开过一回酒厂,可惜村里人买的人多,付钱的人却少,全都是记帐——到最后他爹连买粮食的钱都没有了,酒厂也自然就关掉了。但那些酒钱,有些拖了好多年才要回来。还有些,永远也要不回来了。
王何氏听得这样说。半信半疑,道:“这事难道老二不知道?还有城里的那些有钱人也不知道?他们能做亏本的生意?”注意亏本的事情他不会做吧?而且铺面还开这样大?
王世全摇摇头,表示想不通,又说要试试酒味如何,向王何氏吹嘘说当时他堵在出酒口,那刚出的二锅头全让他接着了。
王何氏听了也有些意动。熬一回酒,真正的二锅头也没有多少,最多不过十斤,一下子就让丈夫接了五斤……还是免费的。真是太划算了!她高高兴兴地找了两只大酒杯出来,满满地斟上,轻轻地抿上一口。
“哎!这是什么味道!”一股略带着点酒味的水进了嘴里,顿时一股令人难过的腥臭之气便在口腔里一冲——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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