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啊？”店后面，一堆人围着一个小小的青花小坛子，伸长脖子地挤成一堆。
？
蜡香店与普通的店区别很大，那就是店里的伙计。以女伙计居多。一堆漂亮的小姑娘们挤在一起，声音脆脆的，还真是有点让人消受不了。
小江管事感觉自己都被挤得要透不过气来了。停下打开坛盖的动作，抬起头来，大声道：“都让开点！都让开点！别挡着光！”
“挡你什么光了？”那些小姑娘们一点都不怕小江管事，仍然嘻嘻哈哈的。
“这东西，咱们这家店一共才分到了三坛，你们都站远点，免得把这里面的卫生裤弄坏了。赔都没地方赔去！”小江管事说着，将周围的女伙计们远远赶开，这才小心地将坛子盖上的蜡全部去掉，然后揭起这个盖来，从里面掏出一个用蜡纸包得密密实实的小包来。
“就是这个？”女伙计们又聚了过来。都好奇地看着小江管事手中的这个油纸包，“这跟裤子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会叫卫生裤呢？”
他哪里知道啊！小江管事想起阿喜告诉他，每个坛子里都还有一份说明书，连忙又伸手进去掏了掏，将那份图文并茂的说明书掏了出来，将坛子盖仔细盖好，这才细细看起来。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江管事才看了几行字。就仿佛遇到了什么蜇人的东西蜇了他一下一般，马上就将手中的东西抛得远远的，掉到了地上。
“江管事！”有个小姑娘气得大声叫了起来，“我们要看你都不让我们看，说是怕我们把它弄脏了……可是你丢到地上又怎么说！”
“这……”小江管事词穷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红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一阵，落荒而逃。
真奇怪，还是第一回看到小江管事这样害羞呢！到底那张纸上面写的啥？小姑娘们一个个笑嘻嘻地过来，有人拾起了那个小油纸包，有人拾起了那张纸，念了起来。
才听了十几个字，小姑娘们便都理解了，为什么小江管事的脸会红成那个样子……原来这个卫生裤，是女人月事期间专用的，据说比一般的好用在，吸收量大，不会弄脏衣服，而且非常的干净卫生，不容易得妇科病，还能有效地减轻痛经的症状。
“还有这样好的东西？”几个小姑娘们都有些迟疑不定，觉得难以相信。她们来了月事，用的陈婆婆里面夹的都是棉布，说实话，吸收效果很差，而且总是很难避免弄到衣服上。而在以前，她们用的是草木灰。可是草木灰总是难以避免会从布眼里漏出来，弄到身体里面，洗起来很不容易，还容易得妇科病。
“这东西是什么做的？”拿着那个油纸包的姑娘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油纸包，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皱起了眉头，说，“我怎么感觉里面的东西，可能还是棉布。”都跟她们用的陈婆婆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区别就是，陈婆婆只是一根带子，而这个做成了裤子的样子？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啊。
“咱们拆一个看看！”有人就撺掇起来，“这东西咱们自己都不知道它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卖嘛！拆一个看看不就知道它是什么了！”
那个拿着的人迟疑了一下，也觉得这话很对，于是真的拆了起来，将那外着的油纸拆掉，再将里面叠着的东西展开。
“这是裤子？”所有的小姑娘们都很惊奇，“这裤子怎么这么短这么小？”这哪里能叫做裤子啊？根本就遮不住腿啊，这是哪门子的裤子？
“这儿有带子。”有人边看着说明书，边研究着这条所谓的“卫生裤”，“大概是从这里穿进去，往上提， 一直提到腰处，然后将这两跟带子系在腰上，防止掉下来……”
“这个地方好厚。”有人正研究着，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裆部为什么要这样厚啊，干什么呢？”
“就是吸收癸水的地方啊。”有人便全告诉她，“不然，怎么能叫卫生带呢？”
“还及时更换，以免卫生裤脏了引起妇科疾病。”那人继续念道。
“这个东西真的不错啊。”有人将整个卫生带仔细研究了一番，感叹道，“用这个东西穿在身上系紧带子，那以后就不漏到衣服上了。而且屁股那个地方还突然大了一些，更加不容易 漏出去了。”
以前的陈婆婆也难免会有漏到衣服上的事情发生——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大户人家的女眷们，都不喜欢用陈婆婆，而是宁愿坐在马桶上来度过这些天。
“这上面还说可以治痛经啊，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有人关注的是这点。痛经可是一件麻烦事，尤其对她们这些人而言，都是未婚的姑娘，有痛经这毛病的不少，而且有几个特别痛的，每次来癸水时，并不只是腹部绞痛，还常伴有下背部痛、恶心、呕吐，甚至还有腹泻的。说实话，真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
如果眼前这个奇怪的小裤子真的可以减轻痛经的症状……那该有多好！
小姑娘们马上就想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这张纸上说的，可以减轻痛经的痛苦呢。
“水玉不是昨天才来的癸水吗，她今天都请假的，就是因为痛经。”有人开始出主意了，“不如我们拿一包去找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就能没有那么疼了？”
大家想想，现在来癸水的也只有水玉一个了，这样好啊，很快就能知道这效果了，于是纷纷答应。
手中这个已经被众人摸来摸去的弄脏了。因为那个说明书的缘故，众人不敢拿这个去送人，只好打开坛子，又取了一个小包出来，众人拿着，去后面的伙计房间去找水玉。
水玉整个人都拱在被子里，脑袋也全部都埋在了里面。从外面看，她整个人都蜷成了个虾子状。
“水玉，你好些了没有？”一个人上前拍了拍水玉的被子，又将被子揭开些，露出了她的脑袋来。
水玉的情况有点儿吓人，脸黄黄的，一副很颓废很痛苦的样子。
“还是不好吗？”那人被水玉吓到了，问。
“肚子很痛……”水玉说着，又请求道，“大姐，你帮我倒杯红糖茶好不好？我肚子真的很痛的。”
“来来来，有个比红糖茶还要好的东西，你起来试试。”这人说道，“是王家那个仙人弟子……也算得上是咱们一个老板的那个姑娘做的。”
水玉听说是阿喜亲自做的，有些期待起来，努力从床上爬起，接过那个小油纸包。
“记得，是穿上，然后提上来，系住带子。”有人在那里教水玉怎么穿。
等水玉穿好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所有人都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可能现在就知道！水玉虚弱地爬上了床，再次躺在了床上。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啊？”这些人都很失望，可是又没有这个时间耐心地等了，要知道，前面的店里可还是在那里迎接客人哪。
她们一个个等不有了，只好留下一个叫红儿的来，让她陪水玉好好说说话，看看这个什么卫生裤，是不是真有什么特殊的效果来。
大概过了有一柱香的工夫，水玉突然开口了，对一直忙着问她感觉好些了的没有的红儿说：“我的肚子没有那么疼了，看来这个东西，是真的有效呢。”
果真就没有那样痛了？红儿张大嘴看着，原来这个东西，真的这样神奇啊！
☆、第352章 好东西从来都不多
“不痛了？”红儿用膜拜的眼神看着他们，这可真是太好了，以后自己如果来了癸水，也要用这个卫生裤了……
“这里面到底有些啥？”水玉肚子不疼了，“怎么效果这样好呢？”
“这个啊，是现在新推出来的产品呢，”红儿说，“看你这效果，当真是很不错的，只是可惜少了点儿。”红儿很有些惋惜。那说明书上说，白天一个时辰就得换一条呢，夜间一晚上要换两条……这样大致一算，来一回癸水，至少也要二十条才够用。而一坛子里，刚好就是二十条，算得真是刚刚好，可是现在整个店里，也不过只有三坛，一共才六十条，刚才糟蹋了一条，现在水玉用掉了一条……现在整个店里，也只有五十八条了，难怪江管事说这个东西只送不卖呢，这要卖，可怎么卖啊，也太少了一点儿。
“不是拿来卖的，少了怎么卖啊？”水玉有些不解。肚子既然不疼了，那她在床上也躺不住了，穿上衣服下了床，准备去前面干活去。
“你还是在这里休息吧……”红儿见状，赶紧拉住她。
“怎么了？”水玉不解，“我现在好得很，还呆床上干嘛呢？”
？
“那……这个卫生裤，必须得一个时辰换一回，可是……”已经都过了快半个时辰了，剩下半个时辰，能干嘛？
“再换一条不就是了？”水玉仍然不解。她觉得，这个东西就算是再少，她来癸水用一回。也不过分吧……还可以说是她来试用嘛！再说了，她现在手头也有点积蓄了，这个东西用起来这样好，她出钱买还不行啊！
“店里……一共都只有五十八条了。”红儿也觉得真是少得有些过分。也不知道为什么专门去运一回货，就带了这么点回来……如果一条能够度过月事期也还过得去，可是一个时辰就要换一个的东西。还这样少……真是说不过去呀。
“这么点？”水玉吃惊了，看看自己身下，这东西……怎么这样少？为什么不多做一点呢？
“我听江管事说，阿喜姑娘一共做了一百坛……可是没有办法，架不住咱们这店多啊，就在京城都开了十多家……而咱们这家店，又是新开的。生意也比不过别人去，所以自然，分得的就少了。”红儿也很郁闷，一百坛，平均也能分个**坛啊。可是自己这店竟然只分得了三坛……没办法，谁让这家店的生意还不如别人呢。
“一个时辰就要换的东西，还只有五十八条，这要怎么卖啊？”水玉真是纠结了。现在自己肚子几乎都不疼了……可是一会儿换了，肚子是不是又得再疼啊？水玉纠结着，不想换掉这条卫生裤。
“江管事说了，这个东西先不卖，是用来当添头送的。”红儿向水玉解释说，“如果有大客户。就送一些，比例她们试用，让她们对这个卫生裤感兴趣，到时候一上市，她们都来买……”
“要是能买，我也想买。”水玉说着。有些忧愁。
红儿有些吃惊，忙问道：“真的有这样好用？”不至于吧，看水玉喜欢的这个样子……
“反正以后只要有得卖，我就再也不用那个陈婆婆了。”水玉说道，“唉，肚子不痛，真是舒服啊。”
红儿听了，很是庆幸，幸好自己从来不痛经。每次看到水玉还有几个，她们来了癸水时痛得在床上直打滚……她就觉得害怕，怎么就会痛成那个样子呢？
京城所有的蜡香店都搞开了活动，每次在店里消费超过五两银子的客人，便有特殊礼物相赠，一份包装得非常精美的小瓷罐，回家打开一看，原来是五份名叫卫生裤的新鲜玩意，还有一份说明书。
看那说明书，很详细地说明了这个卫生裤的用法，看用法倒有点像陈婆婆，一样的方便，但却又比陈婆婆多了很多的效果。
这些贵妇贵女们，平常来了癸水，一直都是要在马桶上过好几天的，有些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折磨，就用填了香灰的陈婆婆或者是用棉布扎起来的陈婆婆。
可是用香灰的，却难得不渗出来弄到身上的，而用棉布的，即使再勤快地换，也免不了会弄到下身的裙子上，真的是麻烦得很。
现在这个叫卫生裤的东西，吹得这样神乎其神，甚至还可以减轻痛经……有这样厉害吗？就是这样小小的一个东西，这样神奇？
只是，说明书上又说，一个时辰要换一条……可是现在这小坛子里一共才五条，这哪里够用啊，还不够一天呢。这送的也太少了一点吧？
也有人因为事情凑巧，就真的用了起来，主要是看中了说明书上说的那个，说是可以治痛经的疗效。本来也没有完全当真，痛经这个东西，折腾女人几千年，那么多厉害的名医神医，可是也没有听说过，哪个人就能开出一个方子来，真的治好它……这个白送的东西真的对痛经有用？
半信半疑着，这些人用上了这个怪模怪样的卫生裤。可是让她们吃惊地的，这个叫卫生裤的东西果然神奇，有一种冰凉的气息，顺着下身，慢慢地向上升，所到之处，那疼痛的感觉便轻了。没有多久，那腹痛的症状果然大大减轻，甚至消失了。
原来这个东西，真的这样好用！女人们感叹着，却又惋惜，实在是太少了一点。
但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并没有因为第二天她们停用了卫生裤后，就腹痛如故。虽然肚子仍然有些痛，但比起没有用这个卫生裤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