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风波估计也散了。”
月瑶陪著明珠大半天,下午才回去,回去以后,就接了李府的请帖,请月瑶上门做客。
月瑶自然是拒绝了,对著来人说著她要去昭华寺小住一段时间,这几天要收拾东西没有时间去李府。
李夫人看到那个百年人蔘,心中也有隐隐的后悔,觉得这件事做得太鲁莽了,本想这次请月瑶过来,好好解释一二,见月瑶要去昭华寺,也就将这件事放在脑后了。李府的事情也很多,虽然有儿媳妇帮忙,但是也是千头万绪。
月冰下帖子过来想要看望月瑶,得到消息说月瑶去昭华寺了。月冰听了忙问道:”去昭华寺上香吗?”
丫环道:”不是,听马府的人说,三姑娘去昭华寺小住。可能要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月冰皱了一下眉头,挥了挥手让丫环下去。崔妈妈在旁说道:”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三姑娘去昭华寺避避风头也好。”三姑娘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只有避让,而不是迎风直上。
月冰皱著眉头道:”三妹妹怎麼什麼都不顺?”正是说亲的时候,碰到这样的事这婚事可难说。
崔妈妈笑道:”哪里有这麼严重,等风头过去了,这件事也就散了。”换成别人可能会有麻烦,月瑶有靖寧侯府撑腰,到时候只要靖寧侯府愿意出门保媒,哪里就嫁不出去了。
月冰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们姐妹的婚事都不顺。”她的婚事已经很委屈了,月环的婚事更委屈。至於月盈,月冰都不想说。现在月瑶又是那个样子,月冰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崔妈妈赶紧打断了月冰的话,”姑娘,这话可不蒙说,等嫁过去,好好经营,只会越来越好的。”虽然是继室,但是只要站稳脚跟,其他慢慢筹谋就是了。现在若是觉得委屈,嫁过去让侯爷跟老夫人发现,到时候可就糟糕了。
月冰苦笑道:”我也就说说。”已经定下的婚事,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嫁了,再委屈也只能将苦水往下嚥,然后好好的经营自己的婚姻。
崔妈妈提醒月冰,”说说也不成,到了侯府,更是不能说。”去了别人家,什麼都得小心翼翼。
安之琛知道月瑶被谣言逼得去昭华寺长住,当下去了侯府寻了罗韶,想让罗韶派个人给月瑶递个话。表示他的心意一如既往,不会因为这些事就退缩。
罗韶嘴角有笑意,故意说道:”你这是要跟四皇子对著干啊?就不怕四皇子打击报复你?”其实罗韶根本就没将外面的传闻放在眼底,以后没人敢上门提亲,一辈子嫁不出去,还真是笑话。
若是四皇子想娶月瑶微正妃,月瑶不答应那就是不是抬举。可四皇子是想娶月瑶为侧妃,月瑶拒绝了又如何,侧妃不过就是一个妾,那些王府里的侧妃死得还少吗?
罗韶虽然不以为意,却觉得四皇子这番做派有些奇怪。只是他也想不出四皇子为什麼要这麼做,所以也就选择旁观。
安之琛眼中有著冷笑,”有什麼好怕的?”四皇子想娶娶不上,他就要退却,这也太怂了。
罗韶頷首,男人立於天地,怕这怕那能干什麼大事,若是安之琛现在退却了,他反倒会失望,”成,等你的事完了以后,我让你嫂子上门给你提亲。”
安之琛愕然,”连姑娘会答应吗?”他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準备了。现在这话,好像连姑娘已经点头了。
罗韶笑道:”子长没有答应,不过已经有所鬆动了。不过要说亲,得等你那边的事落了后再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说起来,你也是占了便宜。四皇子的事已吓著了她。”以月摇的性子哪里会愿意给人当妾,估计寧愿出家当尼姑,也不会当妾了。
安之琛听到月瑶有所鬆动,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连姑娘有所鬆动了?”安之琛从不觉得自己哪里比别人差了,嗯,确切来说安之琛其实觉得自己挺优秀的,不过在月瑶面前他还真没自信,特别是月瑶拒绝了永定侯世子,安之琛越发的有些忐忑。
罗韶嘴角浮现出笑意,点了一下头。
安之琛他没想到幸福会来的这麼快,一下子被满满的欢喜跟激动填塞胸腔。
罗韶见状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月瑶只是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加上被这次的事吓著了,并没有就看上你了。”罗韶的意思是月瑶只是觉得安之琛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并没有对他动心。安之琛想要赢得美人心,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安之琛面色柔和,”不管什麼原因,现在已经很好了。”月瑶综合考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选才鬆动,这才正常。若是说月瑶爱慕他愿意下嫁给他,那反而不正常了。
罗韶也不再打趣了,”要娶媳妇,也得将宅子都置办好了。”以威远侯府跟那两个女人对安之琛的态度,安之琛过继出去,一分银子也别想有,虽然不可思议,但却是现实。
安之琛其实早有考虑到了,”前几天我听闻一个朋友说四井胡同有一栋五进的宅子,我準备下午去看一下。若是好,我打算买下来,等年后再布置一番。”他早就在看宅子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合乎心意。
罗韶也不意外,安之琛在海口待了六年,若是没攒到一分钱,罗韶反倒要看轻他了,”四井胡同那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四井胡同住的都是官员,而且那里的房子都是很大的,最少三进,很多都是五进的,价钱那是相当不便宜。
安之琛也没瞒著罗韶,”在海口攒了一点家底。”四井胡同比较安静。安之琛想月瑶应该不会喜欢繁闹的地方,所以四井胡同是最好的。
罗韶笑了一下,说起了正事,”禁军有一个参领要丁忧,这个位置空缺出来,你有没有兴趣?”禁军是掌管九门的守卫,责任重大,而参领又是从四品的官职,还是个实缺,这个位置空缺出来很多人都盯著,只是罗韶掌管著禁军,自然是先紧著自己人了。
安之琛笑道:”多谢表高。”他现在是正五品,调入禁军那成为参领可就升职了,最重要的是在京城当差不说每日都回家,三五日肯定能回家的,而且一个月有两日休沐时间。不比在步兵营好,两日休假时间来回就没有了。
罗韶本来就将安之琛放在京城,只是没有寻到合适的缺,所以就放他去步兵营。罗韶对安之琛其实还有其他的打算,只是这个打算暂时不宜跟安之琛说,先将安之琛磨练几年后再说。
安之琛在书房的时候,面色流露出一股笑意,等出了罗韶的书房,又是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356 安逸
早上起来,窗户上一夜之间长满了冰霄花,像成排的雪松,迎风傲雪,巍然屹立。
向薇听了月瑶的形容,吐槽道:“冷得骨头都发颤,你还在这里迎风傲雪巍然屹立。咳,难怪都说文人都是疯子。”明明是冷死人的冰霄花,讲得那麼美。
月瑶才不屑理会向薇的吐槽,”这种高端的东西你是没法理解的。”跟一个吃货解释什麼是艺术,月瑶还没受虐的爱好。
向薇切了一声,”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风花雪夜,无病呻吟还会什麼呢?”按照向薇的说法,书生都是浪费米粮的。
月瑶笑了一下,没理会她,取了自己雪白色的狐皮大氅穿上,就出去了。
外面风颳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月瑶一出门,就打了一个冷颤,不过将脑袋往帽檐上的白白的绒毛缩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石阶上下也都厚厚地堆满了水沫似的雪,旁边的树木也都被雪压得往下垂。月瑶踩在石阶上,一步落下一个脚印。
细雨也穿得圆滚滚的,跟在月瑶后面小心翼翼地走著。郝妈妈看著主僕两人慢慢地走著,问了向薇,”姑娘出去做什麼?”
向薇笑道:”姑娘听到送东西过来的小沙弥说,寺院里有山茶花开了,她今日特意去看呢!”
郝妈妈摇摇头,去了屋子里挑中午吃的菜。山上清苦,马府跟靖寧侯府送的东西再多,以没京城里舒坦。不过一行人倒也没一个人说一个苦字。能带上山的,都市一直跟在月瑶身边的。
月瑶走了小半天,终於找到了那小沙弥说的山茶花。几株山茶花开著粉红色的花朵,那花朵有些堕下来的,半掩在雪花哩,红白相映,色彩灿然。
月瑶不由念道:”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月瑶现在每天都在钻研诗词,都有走火入魔的倾向。
天太冷了,月瑶也不敢在外面作画,到时候肯定要冻成冰人了。月瑶观摩了小半个时辰,就回去了。回到院子里,就一头扎进了画室。
向薇看了月瑶画的山茶花,笑道:”真漂亮,等明天我们也去看看。”向薇觉得,月瑶不管画什麼花,都画得特别传神。
月瑶笑道:”还是等天晴了再去。”就向薇这怕冷的模样,她可不想一出门就听到那鬼哭狼嚎的叫冷声。
等天晴了,山下也有人送了东西过来,顺便也将京城的消息带过来。月瑶躲到了昭华寺,那流言也就淡了。现在京城最大的八卦是威远侯府的三公子过继的事。
婆子显然也是一个八卦热爱者,滔滔不绝地说道:”威远侯夫人跟那姨娘柳氏是万分不愿意那三少爷过继出去,只是威远侯答应了安家的族长,两人也奈何不得。结果,等过继手续办完以后,威远侯府连一分银子都没给安家三少爷,差不多是扫出家门了。”
以前威远侯府的事都是褒贬不一,这次安之琛过继的事,京城人士那都是一面倒,都说威远侯脑子进水了,将最有前程的儿子过继出去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麼?至於威远侯夫人跟柳氏,眾人倒没更多的评价,安之琛倒底是嫡是庶,一直眾说纷紜,可现在过继,到底是真正的嫡子还是以庶充嫡都已经没关系了。
向薇听了问道:”那安家三少爷现在住在哪里?”向薇也没想过安之琛会有万贯家财,可也别是穷光蛋呀!
婆子笑道:”据说侯爷本想送安家三少爷一套房子,但是三少爷却拒绝了。出了侯府以后,三少爷在南街租了一套房子。”
向薇脸色不好看了。南街是平民住的地方,安之琛竟然去那地方租赁房子可不真穷了。什麼產业都没有,单靠著那点俸禄过日子,还不得穷死。她家姑娘是有钱的,但也不能全都拿去贴补安之琛呀!贴补小白脸还能图个乐呵,贴补那个大黑炭想想就亏大发了。
婆子说得正兴奋呢,哪里剎得住,”你们是不知道,自从安家三少爷过继以后,就有不少人家上门说亲,听说鲁国公府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不过都被安家三少爷拒了。”
细雨奇怪地问道:”他都去南街租赁房子了,还能有人上门说亲?”这麼穷,以后肯定还要用到媳妇的嫁妆了。
婆子笑道:”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安家三公子年纪轻轻就是正五品的官职,以后前程一片锦绣。现在穷点有什麼关系,男人只要有本事,以后什麼没有。
除了说侯府的八卦,婆子还说了京城其他的一些八卦新闻,不过都没侯府的这麼有趣。
细雨送了婆子出去,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辛苦妈妈了。”
婆子眉开眼笑,大冷的天送东西到山上也很辛苦,可每次来都能得到厚厚的打赏。虽然累点,但是眾人还是很喜欢这份差事。
向薇见月瑶没嫌弃的模样,立即让细雨下去,然后说道:”姑娘,这安之琛也太穷了?真要选他呀?”
月瑶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在靖寧侯府见到安之琛的穿著?”
向薇明白月瑶的意思,”那日他能穿那麼齐整,是因为还在侯府,现在被扫出门,肯定一文钱都没有。”
月瑶摇头笑道:”你这是当局者迷。安之琛在海口那麼多年,又不是个傻愣二货,怎麼可能没攒家底。他现在特意去南街租赁房子,可不是因为他穷,而是要表明他没从侯府拿一份前。侯府既然做得这麼绝,以后有事他也能推脱不管。”
向薇有些不明白了:”你怎麼知道的?”
月瑶笑道:”我说了你是当局者迷。安之琛若是这麼没用,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海口的那些当兵的可不是京城几个兵营可比的。”海口当兵的那可都是老油条,经的事多,而且海口富裕,他们又管著海城的治安,有时候还要去打打海盗,不说个个荷包丰厚,但绝对没一个过得穷的。
向薇惊悚了,”姑娘,为什麼你可以这麼清醒?”这件事只要认真想一想,向薇也能想明白。只是她听了就担心著安之琛穷,月瑶嫁过去会吃亏,没细想。
月瑶道:”说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向薇有一种很古怪的念头,她好像跟月瑶调了个。要不然她著急了,月瑶却能那麼冷静。
向薇醒悟过来再不彆扭了,反倒心里替安之琛默哀,她家姑娘这冷清性子,想要将她捂热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月瑶让人送了一封信给马成腾,说她在昭华寺每日听玄天大师讲禪,很有所得,所以过年就不回去了,等年后再回去。
马成腾微微叹了一口气,想想月瑶的性子,最后还是同意了。只是往年这麼热闹,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