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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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锦绣-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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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 子钰把他送到了门口,语重心长道,“贵公子在牢狱中的表现很不错,悔改之意也明显,本来时间没到人是不能离开的,但毕竟这牢狱不是什么养伤的好地方,三天 后殷老爷把人接回去吧,在家中呆满三月,到时候来衙门里过个程序,将来可别再犯了,虽说只是口舌之事,但若真酿成大错,再挽救可就来不及了。”。。。
    三天后殷老爷终于把殷天磊带回去了,在牢狱中呆了十天,殷天磊快折腾没了半条命,带出去的时候还发着高烧,那模样真的是憔悴极了。
    而这殷老爷接回去的第二天,衙门的告示栏上贴了大红纸表扬了殷老爷的慷慨举措,要在河汛来临之前加固河堤,修建排水渠道,殷老爷为了百姓更加安居乐业,慷慨捐了一千两银子用于这些事情。
    其实殷老爷就是用这一千两银子把儿子赎回去的,但衙门这告示一出,殷老爷这捐献银子的意义一下就不一样了。
    也是得靠人去宣传,一传十,十传百,殷老爷这形象就光辉了起来。
    占了这好名声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出手一千两是多了点,可老百姓去殷家铺子那光顾的次数也多了。
    没道理好名声只让殷家占是不,前些日子殷家独子还犯事儿了呢,殷老爷这一举措,不是把坏名声给圆回来了,铺子的生意还蒸蒸日上,好事怎么能一家占了,于是,如邵子钰所料,当初他来彭城之初,宴请时来过的那些商家大户都来衙门慷慨来了。
    没像殷老爷那样出个一千两,但几百两银子还是有的,邵子钰很公平,都用红纸表彰的贴到衙门外的告示栏里了。
    最后一共筹得了四千多两的银子,总算解了修缮河道的燃眉之急。
    十一越来越佩服邵大人,这要是宴请那些商家大户来筹集这笔银子,还得衙门低声下去作姿态呢,如今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等着账面上都上齐了,邵子钰派人去各县主持修缮河道的事情,把银子直接交给那些知县,到时候真用到点上的还能剩下多少。。。
    二月,彭城的春来得早,如今已经是郁郁葱葱。
    小花园里涵哥儿小步跑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冲到林清苒怀里,手里抓着一株嫩草,那嫩叶子都被他两指给夹碎了。
    啪一下放在林清苒手心里,糯糯的喊了一声娘,这小肉脸上堆着笑。
    林清苒拿起桌子上的温水喂他喝了几口,涵哥儿蹬蹬走到了小花坛边,蹲下身子,手里拿着一根小树叉,往那雨后的新泥土里戳着。
    从这背后看过去,林清苒叹了一声,宝贝儿子的身板可真是圆润啊。
    一周岁的时候戒了奶,他也没哭没闹,这体重是一点都没往下掉,林清苒尝试让他少吃点,可到底是不舍得他饿肚子,这么养着,过完年到现在,感觉又胖了一些。
    能把儿子养的这么壮实,不挑食,林清苒怎么也得骄傲不是,可她真有点愁这么胖下去,以后可瘦不下来。
    在她这想的时候,涵哥儿又跑了一个来回,这次手里抓着的是小石子,踮脚往桌子上一扔。
    邵子钰走进花园里,看到儿子正蹲在那不知道挖什么,让观言把笼子里的东西放出来,林清苒就看到一个雪团子朝着涵哥儿跑过去,在他旁边蹲,涵哥儿一看,直接一手抓了下去,一把抓住毛,想站着拎起来,动作粗鲁。
    林清苒赶紧让奶娘把他抱回来,他还不肯松手,硬是抓了一手的毛回来,还冲着林清苒嘿嘿嘿的笑,地上那雪团子,身上少了好一撮毛。
    把他手上的毛清理干净,林清苒无奈的看着邵子钰,“得放笼子里,不能让他直接抓。”就儿子这力气,能把这只幼犬给抓的一根毛都不剩。
    观言把小狗放回笼子里放到桌子上,坐在林清苒怀里的涵哥儿还想伸手去抓它露在笼子外的毛,林清苒拍了一下他的手,“你抓疼它了。”
    涵哥儿手一缩,无辜的冲着她笑。
    林清苒摸摸他的头,柔声教他,“你不能用手这样去抓它,会弄疼它的。”
    “痛痛。”涵哥儿指了指自己的脚,前几天跑太急了跌在地上,磕疼过脚。
    “对,你知道痛,它也知道痛是不是,所以要好好照顾它。”林清苒摸了摸他的脚,涵哥儿茫茫然点点头,林清苒还以为他听懂了。
    第二天,还是在花园里,涵哥儿双手抓着狗狗的前肢,用力拎着它,那尾巴和后肢还拖在地上呢,涵哥儿就这么拎着它走来走去,还晃动着,那尾巴上的白毛已经成土灰色了,林清苒不忍直视。。。
    当涵哥儿会连着说几个字的时候,彭城的雨季来临了,伴随着雷声,倾盆的大雨落下,远远望过去,都是迷蒙一片。
    空气里散着一股雨水夹杂的雾气,屋子里有些闷。
    下了一会,这清凉就交替进了屋子,涵哥儿趴在窗户上看外面,地上的凳子旁蜷缩着一个小白团子,偶尔呜呜一声。
    邵子钰走进来,看到那白团子,问涵哥儿,“你也有名字,那它叫什么。”说着指了指那凳子旁的白团子。
    涵哥儿想了一下,“痛痛。”
    “你要叫它痛痛?”邵子钰抿着笑把他抱过来,涵哥儿点点头,觉得自己取的名字太好了,一个劲的重复着痛痛,痛痛。
    “叫乖乖不好么。”林清苒替他把挣脱掉的鞋子穿好,涵哥儿很坚持,一定要叫这个。
    邵子钰捏捏他的肉脸,笑的很愉悦,“嗯,那就叫痛痛,我们把他养到很大,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这是你自己取的名字,好不好。”
    林清苒瞪了他一眼,有当爹的这么捉弄儿子的么,一个十几岁的小伙知道自己小的时候给狗取了个如此幼稚的名字,还不得恼羞成怒。
    涵哥儿不了解自己娘的苦心,笑的很开心,“好。”
    看父子俩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林清苒就看到一个大孩子在逗一个小孩子,不过这样的他只有她能看到,在衙门里他是不苟言笑,办事公正的邵大人,在邵家他是不爱说话,不管事的五爷,唯有在她面前,他是最真实的他。
    这样一份感觉很美好,林清苒上辈子没谈过恋爱,但她如今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都像是在恋爱。
    邵子钰抬起头,正巧和她四目相对,林清苒嫣然一笑,邵子钰伸出手,林清苒把手放上去,被他拉到了身边坐下。
    涵哥儿见爹爹拉着娘,他也伸出手去拉林清苒的另外一只手,邵子钰搂着他又搂着林清苒,一家三口,嗯,看下雨呢。。。
    雷雨下了很快就停,春雨却没这么快,连绵下了七八天,河水骤涨,邵子钰带人去循看了一回,这大暴雨的天,就算是河水不漫上来,田地里积的水也够多了,庄稼毁损,下半年的收成就大受影响。
    眼看着这雨没有要停的意思,邵子钰派人下令到各县,有村子地势太低的,赶紧让村民迁出村子,保什么都没有保命来得重要。


☆、第78章 。邵子铭前来 
    连绵的雨一直下到了四月中;今年雨水多;庄稼淹死的就多;连带着城里的许多东西价钱都涨了;各县的庄稼毁损情况在几天后送到了彭城知府衙门;邵子 钰看着四个县报上来的情况;严重的损毁了五成多;轻一些的也有一两成,那些只剩下一半的,等着上缴赋税之后,其余的收成就无法养活自己了。
    邵子钰花时间把公文整理好;派十一快马加鞭送去洛都城;能及早的把赈灾的银两拨下来;这边又派人往各县;快速重整重建。
    冲毁了的庄稼过了季没发种,县里分种子下去,也按着家家户户的情况分了银两下去救济。
    等着这些事都安排妥当,五月,又一年的河神祭即将到来。
    知府中林清苒收到洛都城的来信,延州那有事,四哥邵子铭要过去一趟,顺便来这里看看他们,林清苒叫来了袁婶,让她这些天去集市里多买些鱼回来晒鱼干和鱼脯,到时候可以让他带回去。
    吩咐完了,林清苒想到了袁婶的儿子,“袁婶,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六岁了。”
    “你们如今已经把这户籍迁到彭城这边了,下半年刚好可以送他去书院里念书。” 林清苒看她面露难色,让司琴把银子给她拿过去,袁婶摇头推着不要,林清苒笑道,“你若觉得难受,这银子当时我借给你的,孩子念书拖不得,一年等过去可又是一年。”
    “夫人,您待我们真是恩重如山。”袁婶跪了下来朝着林清苒磕头,手里拽着这钱袋子,眼眶里都是泪。
    司棋带着她出去了,林清苒看着屋外,半响叹了一声,像是在对旁边的人说,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也不是谁都帮的。”
    “小姐心善,不忍心袁婶带着两个孩子这么辛苦,想她老有所依。”司琴给她倒了茶,林清苒端起来抿了一口,她也希望那个孩子会有出息,给予自己的娘和姐姐依靠。
    若是当初袁婶告诉她,将来再遇到她丈夫,她会带着孩子前去投靠,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已经娶了别人生了孩子还愿意在他身边,那么林清苒只会让她留在府上做厨娘,不会再有多的帮助。。。
    邵子铭五月底就到彭城了,自己骑马前来,给邵子钰他们带来的东西还在后头的马车上,要过几天才能到。
    到了知府后,看到已经一岁半的侄子涵哥儿,邵子铭过来一把抱起了他,高高地举着涵哥儿玩了几下后,邵子铭举不动了。
    把他放到地上,看着他这小胖墩的身躯,再看向林清苒,邵子铭笑的爽快,“比兰姐儿现在都沉。”
    涵哥儿可不能理解伯伯说的是什么意思,抓着他的腿一点都不认生,攀着要他再举着自己玩。
    林清苒拉了他过来,“叫四伯伯。”
    涵哥儿抬头望着邵子铭,奶声奶气学道,“死*。”
    “是四伯伯。”邵子铭强调了一次纠正他,
    涵哥儿吸了一口气,“是死*。”说完,张大眼睛看着邵子铭。
    邵子铭笑了,涵哥儿瞥见他的身后,忽然告喊了一声,“爹!”邵子钰回来了。。。
    很快是吃晚饭的时辰,林清苒留了时间给他们聊天,吩咐司琴把客房收拾妥当,回到主屋,涵哥儿正玩着邵子铭送他的桃木剑。
    陪儿子玩了一会,林清苒看了一眼天色,让奶娘带着涵哥儿下去睡觉,去了一趟前厅,兄弟俩还在聊天。
    多是邵子铭在说话,邵子钰听着,林清苒折回主屋,命人准备沐浴的热水。
    过了一会,邵子钰回来了,林清苒推他去洗澡,命人送了醒酒汤去客房。
    沐浴之后清醒了很多,邵子钰拉着她坐下,“你别忙了,客房那司画她们会照顾好四哥的,他也没喝醉。”
    “哪回和你喝酒他不是喝的酩酊大醉。”林清苒印象中在邵家的时候四哥来沉香院和他聊天就喝醉过好几回,都是四嫂派人过来搀回去的。
    “四哥他是心中有事,酒不醉人人自醉。”邵子钰捏了捏她的鼻子,林清苒轻哼了一声,“因为追求不到他想要的生活是么。”
    邵子钰看她这神情,笑了,“心中想的追求不到,难道不该遗憾么。”
    林清苒侧了侧身和他对看,神情认真,“心中有追求是好事,可当追求和现在的生活相冲突,又因为追求不到而痛苦的时候就应该想想,这个追求是不是错的,人活着有百种责任,自由这两个字又不是绝对的,抛开家族和出生,其实什么都不是。”
    一个人要从底层爬起来有多难,像爹一样聪明的人少么,肯定很多,可是有几个最终成功了,有些人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别人要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却不懂得怎么承担责任。
    “每次说起这个,你对四哥的意见总不小。”邵子钰妥协,她可比他能讲大道理多了。
    林清苒撇过脸去,意见不大,但也小不到哪里去。
    “好了,四哥这回过来,说了大伯和二伯的事情。”邵子钰把她掰回来,“大伯二伯官复原职了,就有上奏提及关于祖父这爵位的事情,不知什么缘故,圣上如今压着这件事不松口了,给大伯承爵还是给二伯承爵,一直僵持不下。”
    “圣上肯定是故意的。”林清苒一口断定,“立长立嫡还不是他一句话说了算,说什么要尊重先帝的话,但现在掌权的可是圣上呢,他说了的,难道有谁会站出来说先帝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没有大伯,或者没有二伯,这爵位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邵子钰意味深长道。
    林清苒一怔,当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神情就变的有些怪异,“你说得对,大伯和二伯,其中一个出事,那这爵位可争都无需争了。”
    说完,两个人陷入了长长的沉寂,这个话题忽然间显得有些沉闷,林清苒抬头看他,半响,缓缓道,“圣上是要邵家乱起来么。”为了爵位起内讧,最终大房二房之间若是一房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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