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一边说一边哭,越说越哭得放肆起来。
西溪原本还在打贝贝,当贝贝说到“贝贝也想要个爹爹”的时候,西溪再也打不下去了,她哭了。
她没想到,她这么爱贝贝,贝贝却还是想着要爹爹。
她不怪贝贝,这是孩子的天性,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拥有享受父爱与母爱的权利,是她折断了贝贝的一边羽翼,没让他享受正常的父爱,这是她的错。
但是,外面那个人她不能原谅,决不能原谅,当初他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承诺,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完全相信于他,可他却在她最幸福的时候给她一刀,这样的伤,她永远都无法原谅。
西溪将贝贝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与自己面对面放着,然后将他紧紧的纳入怀里,和着贝贝的哭泣,一起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很无助,很无奈,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贝贝他需要父爱,他需要健康成长,她不想给贝贝的人生留下遗憾……
但是外面的人她不能原谅,而且决不能原谅,难道她真的要为了贝贝再找一个人?
这个问题,这些年以来她其实考虑过许多次,但是她接受不了,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心,她的心被某个人占的满满,留不出一点缝隙给他人……她真的很想问,她到底该怎么办?!
西溪就这么一直抱着贝贝哭泣着,抽泣着,和着贝贝两个人一大一小一起哭得天昏地暗。她紧紧的抱着贝贝,无助得几乎贝贝才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救命草。
很久以后,贝贝终于哭累了,然后就径直埋在西溪的怀里睡着了。
西溪见贝贝睡熟了,便将他抱着放到了床上。她看着他哭肿了的鼻眼,轻轻抚弄着,触摸着,最后忍不住一一印下自己的浅吻才去睡觉。
她回到自己的床上,想起贝贝的话,想起外面还在下着大雪,想起某个人还会在雪里呆站着……这些种种事情让她整个晚上都辗转难眠。
207进宫(二更)
207进宫(二更)
她就一直这么光着眼睛直到天亮,再到外面四处有人走动,西溪见自己再无睡意,便起身穿衣。
梳洗好一切以后,西溪让燕儿准备马车,她和贝贝要提前进宫去。
平时西溪都是在太后生辰之前,和贝贝两个人单独给太后过生辰的,她不喜欢热闹,尤其是皇宫里的那种热闹,太须臾讹诈,太客套虚伪,她看不惯,也不想看到,因此她每次都会提前独自给太后过生辰。
而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按照时间,她一般是提前三到四天去的,可这一次,她因为被外面那个人拨弄了心绪,她突然很想暂时逃离这个地方,因此,她将这个行程提前了。
她以为眼不见,心自然会静下来,却不知道,这样会适得其反。
收拾好一切以后,燕儿来告诉她,外面的马车准备好了。
很快西溪便带着穿戴好的贝贝一起出发。
到了庄门口时,只见庄门口台阶下的大道上,停着一辆大大的马车,等着主人上车。
西溪牵着贝贝的手径直朝马车走去,却在才踏出的这一瞬间看到了那个不想看到的人。
依旧是一袭黑衣的他,依然坚定的站在风雪中。
西溪虽有心痛,却嗤之以鼻,现在这般受苦是又在做戏给她看么?求得她原谅以后再继续三妻四妾,遍地采花?
西溪拉着贝贝的手前进,没看这家伙,可贝贝却一直回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那抹黑衣人。
两人上了马车,正当马车要启程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了那熟悉而坚定的声音:“西溪,我会一直等到你原谅我为止的!”
车夫回头看着西溪,等待着西溪的指令。
西溪无视萧瑜的存在,朝车夫吩咐道:“不要理这疯子,走吧!”
车夫立刻朝骏马一抽,马“嘶”的一声朝空中一阵长鸣,便扬起马蹄朝前奔去。
在马车启动的那一瞬间,西溪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萧瑜以前爱穿华丽的深色锦袍,但是却不爱黑色长袍,为何现在每天都见他一声黑袍?
而且更奇怪的就是,他浑身上下全部都只有这么一个颜色。黑衣裳,黑斗篷,黑裤子,黑靴子,一身黑,就想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一般,更像参加葬礼的人一样,真是奇怪!
马车很快就抵达了皇宫西侧门,西溪有通往宫廷内院的汉符,因此,没花了多少时间,他们就来到了太后的慈宁宫。
贝贝难得来一次宫里,每次来都会找他钦慕不已的皇叔叔玩,因此,贝贝给自己皇奶奶聊天以后便去找自己的皇叔叔玩,而西溪则陪着太后叙旧聊天,西溪难得回一次皇宫,因此每次回来太后都特别珍惜时间,都要将西溪栓在身边一直聊着,把这闲话。
与此同时,凤仪宫的纪皇后则正凤仪宫里弄着自己的诗画,一利索宫里突然神色紧张的朝皇宫寝宫跑去。
这名宫女立刻上前,她站在纪娴英的面前,喘着气,准备报告自己刚刚打听来的情况,而纪娴英继续玩弄着手里的笔墨,一直垂思着自己的画,这最后一笔该如何做到点睛之效。
宫女看着纪娴英没有说话。
纪娴英依旧看着自己的画,终于忍不住浅笑一下,笑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这不像画娇你的性子。”纪娴英虽然如此说,却依旧不看画娇。
画娇急了,再也忍不住自己使起眼神,很快,纪娴英身后的宫女的便都一一退了下去,这时候,画娇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道:“娘娘,奴婢刚才听慈宁宫外的一探子说,看到了你那画中人出现在宫里了,而且她刚才还进了慈宁宫,然后到现在为止都一直还没有出来!”
纪娴英这下来了兴趣,立即道:“是吗?还打听到了什么?”
“听说连刘公公和苏嬷嬷都对她特别恭敬,是刘公公和苏嬷嬷一起接应这位女子的,还听说刘公公和苏嬷嬷都称呼她为公主。”画娇解释着。
刘公公是慈宁宫的太监总管,也是整个内廷的太监总管。
纪娴英一听是公主,立刻莞尔一笑,欣慰道:“我找的就是茜云公主!”
208皇后来访
画娇立刻不懂的问道:“娘娘,可是……可是你不是说我们找的也是一位娘娘吗?而且茜云公主不是五年前被送去北方和亲了吗?”
纪娴英放下手里的笔,一边起身收拾东西一边笑得高声莫测:“我有最新消息,我们找的是公主,但是我以为这位茜云公主又变成了妃嫔,所以我跟你们说的是一位娘娘。再说……你认为每一朝每一国,和亲的公主会是最得宠的公主吗?和亲公主其实就类似于人质,而茜云公主素来得宠,你觉得……”
纪娴英没有将话说完,她相信画娇能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画娇立刻瞪大了双眼,她知道了,真公主没有和亲,而和亲的是一位假公主!
这种事情,历朝历代多得是,而她一位宫中长大的女官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这种事情她当然能猜到。但是她不会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在宫里生活凡是还是能不说则不说,以免惹祸上身。
而纪娴英就是喜欢这样内敛聪明的画娇,因此将她提与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很快,纪娴英便收拾好了东西,并朝画娇吩咐道:“准备点见面礼,本宫要去会一会这位茜云公主。”
“是!”画娇立刻躬身回道。
而慈宁宫的太后和西溪此刻正说完一件趣事,两人起身准备用午饭,就在这时候,慈宁宫外的小太监来报,说皇后请见。
西溪本想掩藏一番,她现在还不想见到有关萧府的任何人。
太后立马阻止了西溪,说到:“皇后这时候来,碍于礼节,哀家从不能不留她在此用午餐,而你也不可能因为她的到来就不用午餐,所以,别再掩藏了。再说这皇后我也看了两年,是个好人,你就别再掩掩藏藏了。”
西溪得了太后这句话,也不好意思再躲,便一直留在慈宁宫正殿。
不一会儿,外面便正面迎来一穿着简单素雅,却气质高贵的女子,待此女子走进,朝太后见礼时,西溪终于看清了此女子的面容。
她竟然发现,此女子竟然不是萧瑜的妹妹萧沐涵!
西溪曾经在萧府生活过七八个月,尽管萧府的小小姐当时还未出阁,也不主持大事,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会露一露脸面的。
西溪再怎么不管事,但是对这萧府的小小姐还是记得一清二楚,而眼前这女子分明不是萧府小小姐萧沐涵。
正在西溪纳闷间,眼前这位身段高挑的气质美女朝西溪浅笑了一下,眼里有着意味深长的意思,这点让西溪越发的看不懂。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自己能被眼前这名女子看得一清二楚,而自己去一点都不了解这名女子的来历。
不久,皇帝卓季牵着贝贝的手也来了,五人一起用了午餐,贝贝再一次被卓季带走,而西溪则起身与太后告辞,她想去御花园走走。
她想她要是再不出去走走的话,说不定她会受不了这“假皇后”那若有若无的暗示而直接对她不敬的。
西溪一人游走在这片沐着厚厚的积雪的御花园里,踩着没人踏过的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心情别有一番滋味。
她渐渐沉浸于这份美好的景致中,而恰好这时,刚才那令她不安,觉得十分诡异的皇后,竟然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将她吓了一大跳。
纪娴英依然笑得淡定,她不等西溪发问,便直接朝西溪淡定笑道:“茜云公主,贾西溪。”
西溪立刻瞪大了双眼,她没想到眼前这名女子不但套用了萧瑜妹妹的身份,竟然还知道她以前的名字!
她立刻提高警惕,问道:“你到底是谁?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萧沐涵,不是真正的皇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纪娴英“噗嗤”一笑,安慰道:“妹妹不要紧张,我是纪娴英。”
西溪再一次被震撼住,纪娴英,她虽然从没见过,但是这个名字却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里。
她现在很想问,为何她不想见的人最近都一一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当年若不是此女子抢了她相公,她何至于斯?就算真的是萧瑜的错,但是没有她的出现,她相信她和萧瑜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一步。
因此,她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恨她!
西溪有点不悦的看着她,又有点略带疑问的问道:“陌晴?”
209过往旧事
纪娴英继续笑着道:“我现在已经不是陌晴,而是纪娴英,陌晴已死,就应该让她长埋地下!我不能让自己继续沉湎于过去,沉湎于过去只会让我离幸福越来越远,也会让我一直生活在内疚中。然而,我也是真皇后。”
这一次,纪娴英没等西溪再次发问为什么她以萧沐涵的名义进宫,自顾自的解释道:“你是知道的,当年我已经嫁于萧家,是不可能再有资格选秀进宫的,但是,两年里,我都没有等到我该等到的人的心,因此,在三年前萧沐涵及笄以后,我以萧沐涵的名义参加了修女选拔,并且一举成为秀女。直至三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成为当今皇后。”
西溪看着她,没有说话,她有点不明白此女子,也不喜欢此女子,更不想跟她讲话。
纪娴英见西溪没说话,知道西溪心里有委屈,也知道西溪恨自己,她无奈了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病不想听我说话,但是,我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为自己的罪行赎罪,可否?”
听了这一席话,西溪没有再拒绝她,也接受了她的邀请,她决定去凤仪宫,去听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萧瑜那样骗她。
西溪看着她的样子,她知道纪娴英是来为萧瑜说话的,但是,她不明白,她是纪娴英的情敌,而世界上也没有哪个好人去劝解自己的情敌和自己的情人和好,因此,她现在到想看看这个纪娴英想耍些什么手段。
不一会儿,西溪便随着纪娴英来到了凤仪宫,纪娴英屏退了所有的宫侍,坐于她对面,她一脸的沉寂,她似乎开始回忆起过去的事。
她沉寂一会以后,开始朝着西溪娓娓道来:“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和你,还有子瑜哥是来至同一个世界,而且,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比你们早来十年。
十五年前,我倒在了血泊里,也死在了子瑜哥的怀里。
那时候,我们都在花季雨季年纪,都对爱情充满着幻想,我们易家与萧家是世家,当时易家与萧家为了商业上的来往,将我与子瑜哥进行商业联姻,因此,在我们还在高中时期,我们就订了婚。
虽然我们是商业联姻,但是我和子瑜哥不像一般的商业联姻的夫妻,感情不好,相反,我和子瑜哥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是要好,似乎也认定了对方。
知道后来的一次经济危机,我易家的商业集团在一夜之间倒闭,而萧家的风华集团却在经济危机中更加稳固牢靠。
当时我易家的所有家产全部被破产清查,而我父亲和母亲也因为受不起这等打击相继跳楼自杀,独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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